第0593章 風雨將至!
作者:一枝軒      更新:2021-04-21 16:34      字數:7639
  段穎比任何人都清楚,事態的嚴重性,也心知肚明,後續影響,注定了要掀起軒然大波。

  更為關鍵的是,將會打亂自己在南嶺的節奏,和全部部署!!!

  她嘔心瀝血,勵精圖治,幫襯著自家父親段清風,在南嶺市攪風攪雨這麽久,目的,不就是為了一腳踏破吳家,然後踩著吳懷真的屍骨,正式上位,並登頂為南嶺市,第一豪門!!!

  這麽久以來,距離自己當初的野心和規劃,越來越近,現如今,差不多是一步之遙,勝利唾手可得。

  而,段穎同樣對外多年,斷斷續續拉攏了無數的豪門,成為自己的戰略盟友。

  一旦自己整合了南嶺市,就擁有了絕對的話語權,再和這些豪門家族聯手,並繼續擴大版圖,繼續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現如今……

  隻是一個小小的疏忽,就注定了要功敗垂成嗎?!

  劉家和自己的親密關係,等同於一條繩子上的螞蚱,否則,劉家不至於讓劉達康這位未來少主,認自己為小幹媽。

  這本就是對自己,某種程度上的認可和信任。

  現在,劉達康毫無征兆的死在了南嶺市,連帶自己的親妹妹劉素素,都受到不小的心理衝擊和驚嚇。

  這……,這可是劉家最看重的兩個後人之一。

  此時此刻,在自己的地盤,在自己家門口,發生這麽大的變故。

  以劉家一貫心狠手辣的方式,指不定要掀翻了南嶺市,屆時,怕是自己介入其中安撫,都不行了。

  何況,她段穎有著責無旁貸的責任,事情越來越麻煩了,也越來越不好處理。

  嘶嘶!

  段穎站在遠處深深吸氣,她的心中,有著無邊的怒火,一個莫名其妙跳出來的陌生人,三兩下,讓自己處於如此被動的境地,這……

  少主死在了南嶺市,掌上千金同樣受到難以消除的驚嚇,這種變故,劉家可沒那麽多顧及,大概率要以雷霆手段,報仇雪恨。

  指不定,一個處理不好,劉家要跟段氏一脈徹底翻臉,若是走到了這一步,那段家的損失,可就太大太大了。

  現如今,唯一的補救手段,是將罪魁禍首伏誅,否則,劉家震怒之後,段氏必將遭到牽連。

  這是段穎不願意看到了,也不希望,南嶺的局勢,會在自己的手中,徹底的失控!!!

  故此,無論什麽樣的選擇,無論什麽樣的理由,沈卓今夜難逃一死,站在段穎的立場,更是不殺此人,無以解恨?!

  “今天,你別想走出這扇門。”

  段穎咬著牙關,語氣森寒,這已經不是簡單的憤怒,她的目光陰沉如血,像是要吃人般,就這麽冷漠的盯著沈卓。

  她身後的一種打手,同樣虎視眈眈,鎖定沈卓。

  但凡段穎一聲令下,這幫人,將會魚貫而入,將沈卓亂刀砍死,或者用更殘忍,更血腥的方式,結束他的性命!!!

  “段女士不讓我離開,這是打算,請我吃夜宵?”他眯著眼睛,麵對段穎猙獰到扭曲的五官,竟然還在開玩笑。

  眾人,“……”

  段穎,“……”

  這小子,真是令人大開眼界!!!

  嗯?

  哢哧!

  段穎深深閉眼,再長長出氣,以此平複自己的情緒,她是第一次遇到沈卓這樣的狂妄後生,一言一行,都在作死的邊緣瘋狂試探。

  眾人的情緒,相較於段穎雖然平靜很多,可……,在南嶺市,遇到一位,敢和段穎公開叫板的年輕人,誰心裏不直打鼓?

  也不知道,這小子是真的有這份底氣,還是不知天高地厚。

  若是前者可能,那……,今晚有好戲看了!!!

  “我可以請你吃飯,不過,是請你去陰曹地府吃!!!”段穎順著沈卓的話,冷冷回了句。

  “還愣著做什麽?上啊!”

  此時,阿刁已經回來了,麵對一眾烏泱泱的人群,非但不畏懼,反而很興奮,興奮到不自覺的舔了舔,自己的下嘴唇。

  嘩啦啦。

  眾人自然看出現場狀況不對勁,這怕是,稍有不慎就打起來,為免殃及池魚,大家都靠後退讓。

  “住手。”

  關鍵時刻,一道沉穩的嗬斥聲,在後方響起。

  段穎起先一愣,有點煩躁這一聲打亂了自己的節奏,隨之,她已經一亮,回頭望去,正是自己的丈夫王術。

  先前劉達康電話聯係自己的時候,段穎第一時間通知了王術,火速趕來後海酒吧。

  當時,完全是著急之下做出的決定,她還懊惱自己慌慌張張,讓一件小事折騰的滿城風雨。

  現在,反而慶幸自己,第一時間就聯係了自家丈夫王術。

  有她親自坐鎮,在加上丈夫王術,雙重保險的前提之下,她不相信,沈卓今晚能活著離開酒吧。

  隻是……

  王術一步邁出,待看清坐在酒吧內部,眉飛色舞的沈卓,眼皮子不自覺的跳動了起來,又是這個家夥?!

  “第二次見麵了。”沈卓揚起酒杯,示意王術。

  段穎詫異,熟人?

  雙方在此之前,有過接觸?

  可他們夫妻二人,在一起這麽多年,彼此的朋友,熟人,都是互相認識的,段穎的影響力,自家丈夫沒有這麽號年輕的熟人。

  隨之,好奇的將目光落向王術,等待解釋。

  “我今天在吳懷真那座大廈,與此人打過交道。”王術語氣緩慢的答了一句,聽起來,像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可,聽在段穎耳中,就另有一番味道了。

  今天,自家丈夫高高興興的跑去考察吳懷真的大廈,嘴上說著去看看,沒什麽大的安排,可身為妻子,段穎豈會不知,王術隻怕要一鼓作氣,提前入手這座大廈。

  可最終並沒有如願,反而,一臉鐵青悶悶不樂的提前回來了,中途還碎碎念念,將陳南飛破口大罵的一頓。

  段穎當時忙於自己的工作,沒有詢問具體經過,隻是隱約猜到,碰到了麻煩,故此,選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但,自家丈夫是什麽人,能讓他碰到一鼻子灰的存在,稍微想想……

  “究竟出了什麽事?”王術詢問段穎。

  段穎長話短說,將事情的經過告知王術,最後,咬牙切齒道,“劉家可不是善茬,劉達康現在死了。”

  “哪怕不需要我們,將這個罪魁禍首,當場格殺,也務必抓住,爭取讓劉家人親自處置。”

  事關重大,段穎清楚後果。

  若是處理不好,從而惹來劉家震怒,從而興師問罪,於段穎的部署,有著嚴重的影響。

  哪怕段穎自身的地位,並不完全虛於劉家,可多一個朋友多一條路的道理,她還是心知肚明的。

  段穎不希望失去這樣一位戰略盟友,何況,劉達康還稱呼自己一句,小幹媽!!!

  “你的妻子,貌似脾氣很躁?”沈卓指了指王術身邊的段穎,半開玩笑半正經道。

  王術沉默不語,今天和沈卓一番交鋒,他原本以為,這隻是個普通的,不知天高地厚的愣頭青,現在……

  王術需要重新考核一下沈卓的實力,這小子敢公開場合,宰了自己的幹兒子,不管怎麽說,膽魄方麵確實比超乎常人!!!

  “暫時回去,明天再說。”

  正當段穎,考慮怎麽處置沈卓的時候,自家丈夫,竟然冒出了這樣一番話,暫時回去?什麽意思?放沈卓走人?!

  段穎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什麽時候,比自己性格更為暴躁,囂張的王術,都開始權衡利弊,小心謹慎了?

  這不像是一貫的王術!!!

  “王術,他殺了你的幹兒子!!!”段穎咬著牙,一字一句沉聲道。

  王術挑了挑眉梢,“我知道。”

  “那你不聞不問?不打算給自己幹兒子報仇了?”段穎質問道。

  “報仇不急於一時。”王術深深的打量了沈卓兩眼,與自家妻子道,“反正在南嶺,他插翅難逃。”

  這番解釋,似乎有那麽點道理。

  南嶺市是他們段氏的地盤,在他們的地盤鬧事,讓你初一死還是十五死,全憑段家拿捏拍板。

  換言之,反正這小子都會死,不急於一時。

  可話是這麽說,段穎又不傻?

  她從自家丈夫這些話裏,琢磨出了不一樣的味道,這是暫時性的認慫,然後從長計議?哪怕,這小子心狠手辣,宰了自己的幹兒子劉達康!!!

  “既然沒什麽事了,我是不是,可以離開了?”沈卓打了道響指,阿刁順勢扶住輪椅的手柄。

  段穎陰沉沉的盯著沈卓,攤開的五指,數次揉成一團。

  她恨。

  她怒。

  她第一次,對一個陌生的年輕人,恨之入骨,但也深深的感受到了,一股無力感!!

  王術雙手負後,腳步一晃,讓出了道路。

  段穎不甘心的瞪視著王術,希望王術關鍵時刻,配合自己的決定,最終,後者視而不見,不為所動。

  “哼。”段穎冷哼,無奈的腳步挪動,同樣讓出了位置。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麵麵相覷,這小子究竟何方神聖?

  竟然讓本土一霸,暫時摒棄恩怨,沒有求個手起刀落,殺伐果斷……

  “小,小幹媽?”劉素素呢喃自語,眼角掛著長長的淚痕,她望著沈卓漸行漸遠的背影,身子骨都在顫抖。

  李慕華同樣飽受著,來自內心深處的憋屈和不甘,他覺得,自己的尊嚴,在這一刻被碾的一幹二淨!!!

  “既然如此,那……,告辭了?”沈卓環顧一圈,露出燦爛的白牙,如是說道。

  臨別之前,沈卓忽然轉移目光,然後意味深長的,盯著段穎。

  他的目光看著異常平靜,卻又變化萬千,似乎藏著無數的情緒,最終,於刹那間,盡數消失不見。

  段穎努努嘴,想要說些什麽,話到嘴邊,又戛然而止。

  沈卓的眼神給了她一股非常不舒服的感觸,猶如一根根銀針,紮進自己內心最柔軟的地方,又如同萬千螞蟻,啃噬自己的心房。

  有那麽一瞬間,段穎隻有一種感受,毛孔悚然!!!

  回過頭,望著沈卓漸行漸遠的背影。

  這位雍容華貴,風情猶在的婦人,下意識擰起了眉頭,沈卓剛才的眼神,絕對和劉達康無關。

  雖說,雙方因為劉達康,就此結怨。

  但,不至於沈卓用那樣的目光看待自己。

  可是,段穎百分之百確定,她與沈卓是第一次見麵,中途沒有任何的交集,既然如此,為什麽……

  “吳懷真的客人。”王術點了一句。

  段穎恍然大悟,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這家夥竟是吳懷真那邊的,說客人完全是抬舉,隻怕,是吳懷真那個老不死的麾下的一條狗!!!

  “嗬嗬。”段穎冷笑,默默嘀咕著,“遲早讓你付出代價。”

  “你逃不過我的手掌心。”

  畢竟在南嶺本土,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段穎想在本地弄死一個人,還真算不上什麽難事。

  “小幹媽。”劉素素醒過神來,連忙衝入段穎的懷抱,哭哭啼啼,失魂落魄的模樣惹人憐愛。

  李慕華也一瘸一拐的跟了過來。

  段穎抬起纖細五指,揉了揉劉素素的腦袋,小聲安慰道,“沒事的沒事的,有小幹媽在。”

  “一定,一定要給哥哥報仇雪恨!!!”劉素素僵直腦袋,看著段穎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先前一幕,還如同夢靨般在劉素素的腦海裏回蕩著,既令人驚魂不已,又那麽的不真實,如夢似幻。

  短短幾分鍾,向來疼愛自己的哥哥,竟然就這麽,喪命了!!!

  段穎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達康是我幹兒子,他的死,我要討一份說法!!!”

  隨之,又恢複凶神惡煞的模樣,衝著酒吧裏的一眾顧客嗬斥道,“看什麽看?再看,挖了你們的眼珠子。”

  眾人嚇了一大跳,連忙轉移視線,生怕一個疏忽,招惹了這隻母老虎。

  “哎。”王術歎氣,他搖搖頭,望著沈卓已經消失的方向,久久無聲,此時此刻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酒吧外,長長的街道,燈光依舊閃爍。

  寧靜月色,垂直而落,今夜的月光似乎比以往更溫柔,一直沐浴在身上,不曾離去。

  天地倒是照舊,一片清寒。

  阿刁推著沈卓,動作緩慢,這對主仆用他們最擅長的方式,彼此沉默著,似乎,誰也不打算,主動打開話茬。

  “你拍一,我拍一,一個小孩穿花衣……”

  最終,還是沿途一群小孩稚嫩的歌聲,驚醒了沈卓,以及始終跟在後麵沉默寡言的阿刁姑娘。

  沈卓雙手抱頭。

  遙遙望著。

  他想起了小時候,在帝京的老家裏,看過的,母親掛在相框裏,時不時擦拭著的,自己少女時代的照片。

  母親說,南嶺市,是她的家鄉,更是她一輩子,最難以忘懷的地方,她在那裏渡過了自己最純正的少女時代。

  也在那裏,有一位自己最信任,最親密的小夥伴,她叫段穎!!!

  時過境遷。

  小二十年光陰逝去,母親曾經最信任,最心疼的小夥伴,如今,恨不得讓吳家家破人亡,雞犬不寧。

  更恨不得,將她放在吳家的骨灰盒,以及靈位,均是毀掉!!!

  “也不知道,她在天有靈,會不會傷心,會不會難過?”沈卓嘀咕,人生最大的傷害,無異於最好的朋友的背叛吧?!

  月色籠罩。

  關乎後海酒吧的風波,正在以一種難以想象的速度發酵著,畢竟事關重大,何況還牽涉到了段穎?!

  一位家族少主,在本土殞命,這等事件的影響力,無異於,段家段郎在其他城市,被人砍了腦袋,注定了腥風血雨滾滾欲來,難以善了!!!

  南嶺,時代輝煌大酒店,一間規格超級豪華的套房內。

  某位年輕男兒,手中搖晃一杯紅酒,傾斜著身子躺在沙發上,正饒有興趣地凝視著落地窗外,迷人的夜景。

  “山河哥,聽聞王術那個二叔……,是叫王振北吧?今個發現了一位絕色女子?”

  “容貌之絕麗,令人歎為觀止,看一眼就終身難忘,可惜王振北這個廢物,沒有留住人!!!”

  套房的客廳位置。

  另一位,相貌十分妖邪,五官透著股陰柔美的年輕男子,一邊蹲在座椅上,動作誇張的拎起一串無籽葡萄,緩緩往自己嘴裏送。

  一邊翹起蘭花指,背對著他口中的山河哥,語氣難掩興奮道。

  無論是纖細的體態,還是煞為好聽的嗓音,以及這一氣嗬成的輕柔動作,竟是完全不輸女子。

  “這次,我們是來忙正事的,別總惦記著美色。”

  “你怎麽跟那個劉達康,一個德行?!”

  本名魏山河的年輕男子,握了握酒杯,眉頭微蹙,他不喜歡這陰柔男人的嗓音,尖銳,刺耳,讓人很不舒服。

  尤其,關乎這個同伴江寧兒的特殊嗜好,他更是嗤之以鼻。

  魏山河甚至懷疑,這家夥是不是存在性別認知障礙,二十幾歲的人了,不陰不陽,男不男女不女的!!!

  江寧兒朝著背對自己的魏山河,拋過去一個我見猶憐的媚眼,小聲嘀咕道,“人家隻是想多認識認識,一些小姐姐嘛。”

  “再者,相較於小姐姐,我更喜歡高大威猛又不失溫柔的小哥哥,嘿嘿嘿。”

  “草。”

  魏山河聽得這句話,倏然握緊手中的酒杯。

  他因為江寧兒的這句話,汗毛都冒出來了,迅速轉過頭,瞪眼怒視,“你給老子正經點,再這麽陰陽怪氣,剁了你第三條腿。”

  江寧兒眼睛微亮,嘿嘿嘿笑了兩聲,並沒有因為魏山河的警告,有過一絲絲改變,甚至有變本加厲的跡象。

  他悄眯眯站起身,走到魏山河近前,再次軟綿綿開腔道,“我知道這次來南嶺,山河哥是想一展抱負,趁著吳家將倒之際,分一杯羹的同時,也將咱魏家的門威打出去!!!”

  “放心吧,山河哥哥,不會誤了你的事。”

  魏山河蹙眉,“打出門威?就怕有點難,在長輩們眼裏,咱就是坐吃山空的紈絝子,不成氣候!!!”

  江寧兒不以為意,“山河哥天縱奇才,家世淵博,何須妄自菲薄?這番話要不得,實在是要不得!!!”

  又翹起自己招牌性的蘭花指,於魏山河的眼前,一閃而逝,最終,點了點自己略顯紅潤的上嘴唇。

  這次南嶺風雲悸動,外市的一些豪門早就望風而動,有的是純粹過來看熱鬧,有些則別有用心。

  光是豪門之後,就斷斷續續出現了李家公子李慕華,劉家公子劉達康,以及在場的這兩位,魏公子魏山河,江公子江寧兒……

  “還是先考慮南嶺這邊吧,南嶺雖小,但池淺王八多,遍地是大哥啊,人物還是有幾個的。”魏山河傾斜著身子,小聲感歎。

  比如朝安市名頭響當當的地頭蛇王術?

  比如王術的妻子段穎?

  對了,還有段清風那個孫子,叫什麽段郎?聽聞年紀輕輕,竟然在國都帝京,混出了不小的名堂?!

  還有本土大員陳南飛,等等。

  哪怕是垂垂老矣的吳懷真,曾經在南嶺市的地位,也擔得起‘半壁江山’這樣的盛譽!!!

  江寧兒不屑道,“怕是這些空有虛名,所謂的人物,給咱山河哥提鞋子都不配,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要不,咱做個東,請這些大佬吃頓便飯?屆時,保證山河哥一封請柬下去,這幫人都跟狗似的,屁顛屁顛的跑來赴約了,嘿嘿。”

  魏山河垂下眉頭,靜默不語,這個提議不錯,除了王術有點交集,其他人沒見過,可以趁著這個機會,認識認識。

  不過……

  適逢段吳兩家,激烈爭鬥的關鍵期,自己這冷不丁的跳出來大搶風頭,是不是過於高調了?

  安安心心,老老實實在後麵做個看客,然後在適當的時機出麵,豈不是更好?

  “山河哥,你還是太謹慎了,有時候,求穩過了頭不見得是好事兒。”

  “其實,以我們這批膏粱子弟,無論家世還是背景,南嶺,誰敢不給我們三分薄麵?遠的不提,就說那段家段郎,百分百不敢不給你麵子!!!”

  江寧兒悄無聲息的靠近,然後動作輕柔地,揉了揉魏山河的肩膀,嬉皮笑臉道。

  “你離老子遠點。”魏山河頓感一陣惡寒,這個男不男女不女的家夥,若不是發小,自幼一起長大,他早就想踹走了。

  這狗東|西,論長相數一數二,奈何性格有缺陷,活脫脫一個陰陽人,小時候還挺正常,長大了,怎麽變成這樣?

  但,話又說回來,江寧兒固然外表陰邪,可是在他們這批隊伍當中,當屬最心狠手辣的存在,沒有之一。

  魏山河站起身,遠遠的避開自己這位奇奇怪怪的發小,江寧兒臉色哀怨的瞅了他幾眼,倒也沒什麽其他舉動。

  “對了。”魏山河想起一事,岔開話題,“王術的叔叔,也就是那位前軍部高手王振北,已經將今天遇到的那位年輕女子的樣貌,臨摹出來了。”

  “這個女人國色天香,實力雄勁,是難得的一塊璞玉,可惜,王振北吃不下。”

  魏山河提及的女子,其實就是,王振北在保險大廈遇到的阿刁。

  雖然沒有留住人,可這種千載難遇的‘璞玉’,自己留不住倒不要緊,反而可以作為籌碼,去討好其他人。

  “真的?”江寧兒眼睛一亮。

  魏山河不動聲色拿起桌上一張畫,遞給江寧兒,“確實不錯,王振北這老家夥,算是做了件良心事!!!”

  江寧兒目光落下,立即哎呦一聲,他情不自禁的翹起蘭花指,勾起魏山河遞過來的畫,頓時驚為天人

  “好水靈的妹妹,雖然沒見著真人,可這樣貌著實出眾,寧兒的心都要化了。”

  江寧兒看著阿刁的畫像,滿是歡心,然後小心翼翼貼向胸口,一臉燥熱和蠢蠢欲動,“我好像喜歡上她了,怎麽辦?”

  魏山河說翻臉就翻臉,毫不留情怒斥道,“麻溜留的滾遠點,天天就知道惡心老子。”

  江寧兒也不計較,嘿嘿幹笑兩聲,再次來來回回欣賞,一時間將愛不釋手,演繹的淋漓盡致!!!

  “初來南嶺市,就碰到了這麽一件好事兒,想必老天看我單身太久,特意賜了這位美人兒搭救於我。”

  “人家看不看得上你,願不願意跟你,還得兩說,別在這裏自戀。”魏山河譏笑。

  江寧兒臉色突兀的,毫無征兆的一冷,語氣邪惡道,“那就用強,嗬嗬,這個世道還沒有我江寧兒,搞不定的女人!!!”

  “王振北那廢物難留美人,不代表,我不行!!!”

  魏山河無奈搖搖頭,煞費苦心道,“改改你這臭脾氣,對待女人,必須學會溫柔點,未必什麽事都要用強。”

  “怎麽說?”江寧兒眼睛一亮。

  魏山河嘀咕,“自己領悟去。”

  “山河哥哥……”江寧兒又是語氣緩緩,嬌滴滴的喊道。

  魏山河連忙躲到一邊,想著要不要出門散散心,畢竟眼不見,心不煩,可以不用麵對江寧兒這張死人臉!!!

  此時。

  月色朦朧,隱隱約約起了一層吾。

  明天,怕是又要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