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84章 你真以為我不敢?
作者:
一枝軒 更新:2021-04-21 16:33 字數:8948
懷中金家?
作為懷中市,又一個比較知名的大家族之一,沈卓確實有所耳聞。
不過,金家對外的風評不好,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投機分子,美其名曰善於審時度勢,識時務者為俊傑……
其實,金家不過是沒什麽原則,專門做著一些風吹兩邊倒的事情罷了。
沈卓之所以了解金家,還是從齊子毅口中得知。
而齊子毅,又為何對金家做此評價?這裏麵,就大有嚼頭了,畢竟宵小之輩,可不是什麽誇獎人的詞。
當年,齊子毅在北係逐步做大,影響力不單單局限於北係,還有著家鄉鄧州,以及附近的幾個兄弟城市。
金家曾經看重齊家的威望,以及無可限量的發展前景,故此投誠了。
投誠初期那叫一個忠心耿耿,恨不得告知天下人,他們金家,這輩子以齊家齊子毅馬首是瞻,齊子毅讓他們往東,他們絕不往西。
無奈。
越是將忠誠掛在嘴邊的人,越不靠譜,變起臉的速度,比翻書還要快。
短短一兩年,憑借著齊家的影響力,從而逐步擴大統治力的懷中金家,開始脫離齊家,簡單而言,翻臉不認人了。
並重新尋找下一個,讓他們‘誠心效忠’的對象!
確實沒什麽氣節和原則。
誰強,懷中金家就是誰的小弟!
不過,這些年金家發展的不錯,已經不需要所謂的名門世家,為自己保駕護航了。
他們的眼光,開始放的更為長遠!!!
而齊家和金家折騰一陣之後,兩姓便斷絕了來往,還沒徹底撕破臉,但確實沒什麽聯係了。
齊子毅也算大肚,念及來去自由的原則,沒找金家的麻煩。
金家這些年,不知道走了什麽狗屎運,隨著家族根基的不斷擴大,綜合實力也在與日俱增。
竟然隱隱超越了過往騎在他們頭上的鄧州齊家,哪怕還沒徹底將齊家甩在後麵,但這股趨勢,已經初見端倪。
此消彼長。
金家曾經投靠齊家的事情,就變成了一段黑曆史。
小人得誌,自然無限猖狂。
因為這段勉強算得上,不開心的過往,金家在來齊家之前,便鐵了心不會給好臉色好態度。
隻不過,讓齊子健萬萬沒想到的是,這個素來好狠鬥勇的金展,竟這麽狂妄自大。
居然在他齊家的地盤上,喧賓奪主,要替齊家主持大局,這……
沈卓的口氣,固然惹得金展不開心,但做主的畢竟是齊家,幾時輪得到金展來做主?
“哼。”金展冷哼,關鍵時刻竟然留了一手。
他斜瞥齊子健,陰惻惻道,“齊家主,你就這麽縱容外人,在你的地盤,對你的客人不敬?”
齊子健不吱聲,兩隻手縮進袖子裏。
“果然從齊子毅那個老家夥去世之後,你齊家就一日不如一日,真是慫的令人大開眼界。”金展冷笑,語氣越發囂張。
因為得到了齊子健的明確指示,齊恒哪怕心裏不舒坦,也沒吱聲。
任由金展繼續大放厥詞!
“小主,是您親自亮亮身手?還是我來?”金展旁邊的一位老者,眯著眼睛,前傾身子笑問金展。
六七十歲的年紀,瘦骨嶙峋,披著一件黑袍,看不清具體長相。
乍一眼,給人一股神鬼莫測的感觸。
開口的語氣,也布滿了寒意。
“這種事還需要我親自來?”金展蹙眉,餘光從沈卓身邊匆匆一瞥,然後落在了阿刁身上。
自上而下,眼神逐漸放亮。
像是發現了什麽絕世寶藏,臉上藏不住的歡喜和覬覦。
確實是個不折不扣的美人,無論身材還是長相,尤其這股高貴冷漠,可遠觀而不可褻瀆的氣質,讓金展更為蠢蠢*。
“注意手下留情。”金展指示,而後刻意提了一嘴,“尤其是對這個貌美姑娘溫柔點,別動粗。”
黑袍老者自然心知肚明,他點點頭,諂媚道,“能被少主相中,真是她三生三世的福氣,嘿嘿。”
現場氣氛。
早已劍拔弩張。
隨著黑袍老者一步邁出,仿佛天空都凍結起來。
這人伸手一抓,身子竟然像是離弦之箭,橫躍出去,留著長指甲的褶皺五指,宛若鷹勾,抓向沈卓。
轟!
刹那間。
曹英一步邁出,動作並不細膩,頗有大開大合的跡象。
他五指成拳,迎著老者的五指,就硬生生的撞擊了過去。
“找死。”黑衣老者冷笑,麵對曹英的攔截,毫不畏懼,而且看都不看曹英一眼,似乎在他眼裏,曹英已經是死人。
哢哧!
下一秒。
現場發出一道極其刺耳的骨骼炸裂聲,清脆,又綿延不斷,應該是受創麵積,還在逐漸擴大。
金展幾乎與齊子健,同時眯起眼。
就在金展以為大獲全勝的時候,黑衣老者忽然收縮步伐,從遠處退了回來,並且下腳力度越來越沉。
腳下的地板,竟然在黑衣老者的後撤之中,出現了數十個印記,半空更是掀起無數*的塵埃。
“嘶嘶。”
一道涼氣,*這座裝修極其豪華,奢侈的院落。
然後,現場氣氛像是凝滯住了一般,許久,都沒人主動開腔。
最終還是黑衣老者,忍不住五指源源不斷傳來的痛感,故而,低聲嘶吼著,一陣一陣,異常痛苦。
“這……”
“高手?”
金展固然狂妄自大,但又不是傻子。
在曹英出拳之後,黑衣老者被迫退讓的時候,他就預感到,事情不妙了。
在此之前,金展完全想不到,沈卓身邊這位看起來憨厚,除此之外一無是處的年輕男子,竟然深藏不露。
然而……
他也僅僅是高看了曹英一眼,本質上,事態的嚴重性,比他想象中還要糟糕。
“少主,不對勁。”黑衣老者猛地抬手,五指折斷扭做一團不說,細碎的骨茬,更是頂破肌膚,流出血跡。
這……
一拳將他打廢了?
黑衣老者又是憤怒,又是錯愕的盯著紋絲不動的曹英。
曹英一拳頂出之後,原地收手,他就這麽站在台階上,居高臨下的打量著,狼狽不堪的黑衣老者。
“就這點功夫,也有臉囂張?”曹英譏諷。
“那是老夫大意失荊州,讓你講了便宜,哼,年輕人不講武道,有種再來?!”黑衣老者咬著牙關,嗬斥道。
曹英冷笑,沒有吱聲。
越是這種沉默,越讓黑衣老者,倍感落差。
這小子是看不起自己?還是覺得,自己一身三腳貓的功夫,不配與他為敵?
“十個你,都未必打的過他,何必自取其辱?”關鍵時刻,沈卓開口圓場了。
隻是……
這句話,於金展身邊這位黑衣老者而言,心理衝擊更大。
十個自己加起來,都不夠曹英一個人打?
“倒是挺會吹牛?當我金家的人,是嚇大的?”金展不以為意,吩咐身邊人,好好安撫黑衣老者。
然後,他三步並作兩步冷著臉,朝沈卓所在的方向直言不諱道,“那麽你呐,是不是也很能打?”
沈卓,“……”
這年頭。
還有人敢和自己單挑?哪怕他沈卓巔峰不再,身體處於抱恙狀態,但也不是什麽人,敢擅自單挑的。
他一隻手捏死金展,與探囊取物何異?
果不其然。
無論阿刁,還是曹英,哪怕是董漢山,在金展公開挑戰沈卓之後,都露出一股惋惜,可憐的表情。
這是什麽意思?
金展一時間,心裏莫名其妙的打起鼓來,心有餘悸?
莫不是,自己說錯了什麽?或者說,做了一個讓眾人覺得,等同於找死的錯誤決策?
“你不敢打?”金展壯著膽子,質問沈卓。
“他怕你死的太快,後麵就沒得玩了。”曹英聳聳肩膀,笑眯眯解釋著。
金展,“……”
這叫什麽話?
“你們這幫子莫名其妙的混賬,究竟什麽來路?當我金展,是嚇大的?”金展環顧一圈,怒氣騰騰。
偌大的現場,也唯有齊家兩父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麵麵相覷。
這本是齊家和這位年輕人之間的私下恩怨。
沒成想,金展一通誤打誤撞,反而成為金家和此人的過節了。
他們自當希望,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最好雙方鬥個兩敗俱傷,齊家坐收漁翁之利。
但……
金家這次來鄧州,懷揣著大目的。
若是在他齊家的地界出了事,別說金家要找麻煩,金家背後的靠山,也會跟著心情不悅的。
歸根結底金展身後有大人物撐腰,不能死,更不能傷。
最不濟,也要死在外麵,而不是他齊氏的家裏,否則,他齊家也會跟著吃不了兜著走!!!
“來人。”齊子健一聲震吼,源源不斷的家丁,衝到了前院。
裏三層外三層,將沈卓包括金展在內的幾人,圍的水泄不通。
沈卓抬頭,很好奇齊子健的態度,“怎麽?”
“你在我齊家鬧事,齊某不得不管。”齊子健一字一句道。
沈卓笑眯眯點頭,“表示理解。”
齊子健,“……”
這家夥,好驚世駭俗的氣場!!!
哪怕麵對這樣的局麵,五官神態,竟然還是沒有一絲絲的變化,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衰!!!
這一句表示理解,反倒讓齊子健,心裏再次犯嘀咕起來。
“老子的事,什麽時候需要你齊家這等廢物幫忙?”正當齊子健猶豫不決的時候,金展再次開口了。
這句話,頓時讓齊子健心態炸了。
老子好心好意幫你,你竟然嗬斥我為廢物?
這種口無遮攔的家夥,真的是一點麵子都不能給,關鍵還狂妄自大,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姿態。
齊子健頓時有種熱臉貼冷屁股的感觸!
“怎麽著?說你齊家是廢物,還不承認了?”金展回望齊子健兩眼,很不識趣的火上澆油。
近兩年。
齊子健沒少聽聞,懷中金家出了個奇葩的年輕後輩,能力有,前途也有。
但就是這張嘴遲早要惹出大禍,動輒口無遮攔,狂妄自大!!!
以前齊子健還不相信,這人再嘴巴討嫌,也不至於什麽人都亂咬吧?
現在一接觸,齊子健發現自己完全錯了,這金展,哪裏是嘴巴討人嫌,這是年紀輕輕,嫌自己死的不夠快?
經由金展一番嗬斥,齊子健頓時沒了出手維護現場的打算。
齊子健一揮手,示意眾家丁退下。
“這種人,讓他自生自滅得了,咱何必好心沒好報?”齊恒湊到齊子健在耳邊,小聲嘀咕著。
齊子健暗暗搖頭。
而一貫狂妄自大的金展,依舊擺出那副老子天下第一的姿態,他揚起臉,倨傲又輕蔑的注視著沈卓。
先前沈卓身邊的下屬,怎麽說來著?
害怕自己家主子,一不下心,打死他金展?這樣的話,後麵就沒得玩了?
“這年頭,真是人有多大膽,話就有多囂張啊。”金展仔細的打量著沈卓,年紀輕輕,比自己還小,也不知道,哪來的底氣放肆?
誰人不知。
他金展,是現階段年輕一輩公認的,最能打,也最厲害的翹楚,沒有之一。
一騎絕塵?
真的不為過。
他這種在年輕同輩裏,幾乎封頂的戰力,基本得到了前輩們的一致認可。
現在,竟然隨隨便便跳出來一個年輕人,而後囂張到說,害怕一出手,直接打死他金展,這……
“我可以勉為其難給你,一個主動道歉認錯的機會,珍不珍惜,看你自己。”金展向沈卓下最後的通牒。
齊子健,齊恒父子,還繼續處於觀望之中。
再看沈卓的態度,依舊紋絲不動,壓根沒有將金展的話,放在心上。
這個年輕家夥,可是將自家大管事,打到現在還躺在擔架裏半死不活,理論上,應該不虛金展。
但,金展的話也沒有錯,這位天賦異稟的金家年輕後生,性格固然張揚,可這實力還是有的。
否則,這麽囂張,遲早被人弄死了!!!
“我家小主,讓你跪下道歉,沒聽見?”金展身後黑衣老者,經過短暫的修複之後,傷口已經止血。
金展蠢蠢*,像是盯上了獵物一般,看著沈卓。
他見過不少年輕人,自以為,能和他金展平起平坐,最終還不是有一個算一個,服服帖帖跪在自己腳下告饒?
囂張的人,什麽時候都不缺!
但,也要考恒一下自己的實力,以及有沒有那個放肆的資本!
“跪?不太可能。”曹英挑眉,認真的看了黑衣老者一眼,後者莫名心悸,然後靠到了金展的身後。
金展已經在活動筋骨,“看來,你是放棄了,金某給你的最後一次機會。”
哢哧!
這位年輕人,開始握拳。
動作緩慢,一根一根手指,逐漸的,並攏到一起。
齊子健和齊恒眯著眼,屏息觀望,不得不說,金展這位年輕翹楚,外觀方麵還是有那股凶神惡煞,不戰而屈人之兵的氣勢。
“你先贏過我再說。”曹英自告奮勇,依舊站在沈卓的跟前。
金展沒有拒絕,“也好,先打服你這個小雜|碎再說。”
一拳轟出。
現場無端爆發一陣勁風。
呼嘯而至。
卷起不少塵埃。
似乎有那麽一瞬間,快速奔跑的金展,都淡化成了一道黑影,太快了,基本看不清他的活動軌跡。
哢哧!
不出預料,兩顆石頭大的拳頭,碰到到一起。
比先前更刺耳,更清脆。
也更讓人心驚肉跳。
“再來。”這是金展在咆哮,他一拳祭出,緊隨其後又轟出第二拳,勢大力沉,似要將整個院子都錘爛。
又是一陣駭人的響動。
“給我退!!!”金展第三次大吼,這個階段的他,使出渾身力氣,鐵了心要一拳將曹英錘殺。
這種爆發力和衝擊力,哪怕見慣了大風大浪的齊子健,也覺得心悸,他意識到自己的呼吸都在加速了。
若是換做普通體格的凡夫俗子,硬生生承受金展這一拳,豈不是要當場化為一團殷紅血霧?
然而,事情的發展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
曹英的身影,固然在模糊,但他的步伐一直沒有亂,哪怕金展連著轟出了三拳,依舊紋絲不動。
他像是一尊門神,毅然決然的,鎮守著自己的位置!!!
“嗯?”齊子健預感不對勁。
果不其然。
看起來氣勢如虎,贏麵非常之大的金展,竟然踉踉蹌蹌倒退幾大步,率先退了出來。
沒有黑衣老者那麽狼狽,至少除了呼吸急促一些,肌膚體格不曾受到任何實質性的創傷。
但,他的右手,已經滲出了血跡。
一滴。
兩滴。
又一滴落在地麵。
血跡進入地板,逐步滲透,擴散,像是一朵盛開的鮮紅的花朵!!!
“好強!!!”這兩個字,從金展嘴裏吐露出來,背後的深意,就大有嚼頭了。
齊子健,“……”
眾人,“……”
過往在年輕一輩中,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金展,從未遇到過旗鼓相當的對手,哪一次不是橫掃?
這一次,他竟然連出三拳,非但沒有占據半點優勢,還退了出來。
“你很強,也成功引起了我的興趣!!!”許久,金展沉沉的吐出一口氣,衝曹英勾了勾手指頭。
挑釁意味十足。
沈卓無奈搖頭,“何必自欺欺人?”
這句話,像是一瞬間踩中了金展的尾巴,這位年輕人,竟然暴跳如雷起來。
他凶神惡煞的盯著沈卓,語氣不善,且帶著質問的口吻,“自欺欺人?你的意思,我金展是敗了嗎?”
“我討厭他,看我的眼神。”沈卓忽然收斂起笑意。
金展頓時如臨大敵。
不等他反應過來,曹英一步邁出,真的像是一尊神降臨,他五指攥緊,衝著金展的胸口就是一拳。
金展雙手格擋。
可即便如此,還是沒有卸掉曹英施加在自己身上的衝擊力。
眾人眼睜睜的看著金展,宛若斷線的風箏一般,倒飛了出去,然而這還沒結束,曹英的速度更快。
竟然在三五步之後,抓住了依舊處於倒飛狀態的金展,五指一把揪住他的腦袋,朝下一壓。
轟!
一片塵埃揚起。
金家數位跟隨目瞪口呆的,看著自家少主金展,被人無情的,冷漠的,踩在腳下!!!
齊子健和齊恒,以及身後的一眾齊家高層,同樣倒吸數口涼氣。
他們感覺,此時此刻,看到的這一幕,完全天方夜譚,做夢一般。
金展!
鐵扇子金家,年輕一輩最能打,實力也最強的後起之秀,被一個橫空出世的年輕人,像是踩死狗一般,踩在腳下。
“如何?”曹英摩擦腳尖,腳尖下麵則是鼻孔不算滲血的金展。
“你……,你羞辱我?”金展清醒過來,揮舞著雙手,就要繼續攀爬起來。
“廢物就是用來羞辱的!!!”這句話是阿刁說的,語氣很淡,仿佛沒有半點煙火氣,但效果很足。
這……
之於金展的心理衝擊,太大太大了。
他打第一眼就相中了阿刁,也十分覬覦她的美貌,本想著,憑借著自己大展身手,能夠讓這位美人,對自己刮目相看。
豈料……
他現在被人打的躺在地上動彈不得不說,阿刁竟然還嘲諷他是廢物?
這怎麽受得了?
他風姿偉岸,玉樹臨風,且實力強大,家世淵博,什麽時候被人說過是廢物?
關鍵,還是在自己看中的女人眼皮子底下,被公開嗬斥,這丟臉,丟的金展心態幾近炸裂!!!
“放開,我要繼續打。”金展掙紮,他要挽回自己的尊嚴,他要證明阿刁的判斷是錯誤的,自己怎麽可能是廢物?
他鐵扇子金家第三代扛鼎人物,怎麽可以是廢物?
曹英哈哈大笑,“繼續又能如何?我一隻拳頭,能讓你死十回。”
金展,“……”
哢哧!
“你最好老實點。”再一次摩擦地麵,猶如一條死魚躺在地上的金展,掙紮不得,隻能任由曹英折磨。
這一刻。
明明狼狽不堪的金展,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關注。
但,偏偏所有人都將視線,落在了沈卓身上。
齊子健吞了口唾沫,竟然有股劫後餘生的感觸,幸好自己沒有動手,也幸好自己及時收手了。
這個年紀輕輕的家夥,身邊居然有這麽強的存在,一個照麵,就打的曹英在地上哭爹喊娘,這……
這個人,最開始的目的,可是衝著他齊家來的。
如果不是金展節外生枝,首當其衝,需要正麵應付沈卓的,必然是他齊家!!!
在沒有徹底的,清晰的,認知到沈卓究竟有多恐怖之前,以齊子健一貫的脾氣,肯定不給好臉色。
但,此時的他不得不委曲求全,不得不讓自己冷靜下來。
他呶動嘴巴,似乎想起了,先前沈卓提到了齊子毅……
“這位先生,從你剛才的話裏,我大概猜出,您認識我齊家前任家主,齊子毅?”齊子健強迫自己鎮定,然後問道。
沈卓點了點腦袋,並未否認,“不僅認識,關係還不錯。”
至少在當年,齊子毅還是很看重他,他的名字,更是齊子毅親自敲定的。
齊子健從沈卓的語氣裏,推斷出,這個人對他齊家並未太大的敵意,隻是很好奇,為何對周正義痛下殺手?
周正義畢竟是齊家大管事,打了這位,注定要與齊家,關係緊繃。
這……
齊子健一時半會,摸不準沈卓的葫蘆裏究竟賣著什麽藥。
“都什麽節骨眼了,你們還在套近乎?齊子健,你他媽到底什麽意思?”金展突兀的哀嚎起來。
齊子健簇起眉頭,這事,三方下場,他還真不知道,怎麽解決。
一則沈卓來曆不明,但可以確定,不是什麽鐵了心的要和齊家過不去的大敵。
可現在,將金家金展折騰的這麽慘,而且在他齊家,齊子健不可能當著什麽都沒發生!!!
否則,事後問責起來,齊家依舊難逃幹係。
“你看……”齊子健猶豫,指了指躺在地上狼狽不堪的金展。
沈卓淺笑,“這種小魚小蝦無需關注。”
金展,“……”
他現在都淪落到,小魚小蝦這種級別了?
若不是,若不是自己大意之下輕視了曹英的實力,何至於被這幫人落井下石?
“哈哈哈,斥責我為小魚小蝦?笑話,真是天大的笑話。”金展冷笑不已,此時此刻的他,依舊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你知道我是誰的人嗎?”金展突兀的說出這麽一句話。
“我這趟出來,可是背負著使命,你要是動了我,後果不是你可以承擔的起!!!”
沈卓頓時樂了,“這叫打不過,開始搬靠山?”
金展,“……”
金展被沈卓這麽一番擠兌,明明心裏準備了不少豪言壯語,一口氣泄完,他開始無言以對。
歸根結底,躺在地上動彈不得的人是自己。
故此,現在說什麽話,都顯得蒼白而乏力,甚至有一種胡攪蠻纏的嫌疑!!!
真要是自己厲害,何至於被人踩在腳下?何至於這麽狼狽不堪?
“我金家在懷中市,也算有個三分薄麵,在全國各地,同樣有著不小的威望,我希望你……”
事態緊急,何況金展被虐待成這幅模樣,再無動於衷,他們這幫子隨從,難免會背負個護主不周的罪名。
迫於無奈。
這些人開始站出來,奉勸沈卓三思而後行,省得招惹來沒必要的敵人!
再者,金家聲威在外,不是什麽無名之輩,大家都在道上討口飯吃,多多少少還要念及,凡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所以?”沈卓挑眉,詢問金家這一眾人的態度。
“理應得饒人處且饒人,各自退一步,同時,念及你態度誠懇,無意坐大事態,此事就到此為止。”黑衣老者咬著牙,給出回複。
他自認為,他們這一夥人的態度,已經很客氣了!!!
沈卓歎氣,“你家少主囂張跋扈,甚至對我身邊這位女子口出不敬的時候,也沒見你們有多客氣。”
“現在開始想著息事寧人?”
黑衣老者,“……”
這倒是實話,如果沒有金展無故節外生枝,莫名的介入齊家和這位年輕人的私下矛盾,怎麽可能鬧成這樣?
何況,金展上來針鋒相對,各種囂張跋扈。
現在,眼見著不是人家的對手,就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奉勸沈卓這邊本著日後好相見的原則,息事寧人?
橫豎都是金家這邊討便宜?
還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盤。
“給臉不要臉?我金家主動息事寧人,已經很寬宏大量了,你丫的還在猶豫?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
金展冷不丁一句話,瞬間讓現場氣氛緊繃起來。
黑衣老者整張臉都青了,這小少主,往日裏囂張習慣了,現在被折騰成這樣,心裏有落差,他可以理解。
但,現在人家都踩在你臉上了,還耀武揚威個什麽勁?
暫且不說吃虧是福這個道理,最起碼,要懂得什麽叫做識時務?
哪怕你短時間認慫,嘴上糊弄過去,事後再調用金家龐大的力量尋仇,也不是什麽難事……
何至於這樣繼續嘴硬,逐漸擴大事態嗎?
“小主,我求求你,少說兩句,少說兩句。”黑衣老者拱手作揖,懇求金展這個階段,別說話,閉嘴便是。
“哼,都這幅德行了,還罵罵咧咧,到底誰在丟臉?”齊恒看了全場,心裏那叫一個舒坦。
張嘴閉嘴看不起這個,看不起那個,以為自己無敵了。
現在……
還不是像一條死狗是的,躺在地上,任人踐踏。
就這幅狼狽模樣,嘴巴還如此惡臭,真的不知道,這家夥究竟怎麽活到這麽大的?
“我金展一輩子不懂什麽委曲求全,更不懂什麽叫識時務者為俊傑,有能耐,你今天殺了我?敢,還是不敢?”
金展心裏窩著一陣火,黑衣老者的一番勸解,非但沒有取到任何實質性的效果,反而坐大的事態。
“來啊,有種殺了我!”
“到時候,我金家震怒之下,你就是跑到天涯海角,也會追殺到底!!!”
畢竟是金家少主,在金家的地位,堪稱獨一無二。
一旦,他今天死在外麵,莫說鄧州大亂,金家就是散盡家財,照樣會為自己報仇雪恨!!!
當然,金展自恃,沈卓不敢殺他!
好說歹說,身份,家世,背景擺在那裏,他怕什麽?
然而,沈卓接下來一句話,讓金展徹底懵了,“你真以為,我不敢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