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83章 何方神聖?
作者:一枝軒      更新:2021-04-21 16:33      字數:7785
  招惹了齊家會發生什麽?

  此時的周正義,還在思索著,如何回答沈卓的這道提問。

  究竟會招來什麽樣的後果?

  這在鄧州市,不是人盡皆知的嗎?興許是從未關注過這個,現在陡然被人問及,周正義竟然短時間,陷入語塞的狀態之中。

  “會,會……”

  周正義呶呶嘴,似乎要說著些什麽。

  豈料,沈卓揮揮手,竟然轉頭提議董漢山,“咱兩去齊家坐坐?”

  “樂意奉陪。”董漢山點頭。

  周正義,“……”

  這兩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臭小子,居然打算著親自拜訪齊家?

  吃了雄心豹子膽?

  “你,你們!!!”周正義氣憤極了,他在鄧州這麽多年,還是第一次碰到,不將他們齊家當回事的存在。

  而且,打了他這位齊家大管事,不著急著連夜跑路也就算了了,現在反其道而行,主動登門?

  這是嫌命長?

  莫說周正義表示費解,在場的眾人,有一個算一個,均是錯愕不及,這也太囂張跋扈了吧。

  此時。

  齊家的氣氛,異常凝重。

  暫且不知具體內幕的一眾齊家高層,雖然沒從家主齊子健的口中,得到任何有用的消息。

  但,這種詭異的氛圍,籠罩在齊家的上空,哪怕再傻,再後知後覺,也清楚會發生什麽事情。

  尤其在今早,來了一批不速之客之後。

  現任家主齊子健的臉色,越來越凝重,像是一夜之間蒼老了數十歲是的,精氣神弱了不少。

  而,膝下最受寵的幼子齊恒,同樣神情緊繃,一副大敵臨門的模樣。

  這批不速之客,統計五人。

  三位年紀很大,一位婦人,餘下的是一位二十歲出頭的年輕男子。

  齊子健簡單見了兩麵,便去吩咐傭人備餐,而這批人,一路上風塵仆仆趕來,需要時間休息。

  雖然還沒主動聊及正事,但憑借齊子健的直覺,這五人裏,唯一的一位年輕人,才是領頭羊。

  二十出頭身材魁梧,一雙眼睛燁燁生輝。

  比自家兒子齊恒,氣勢強的太大,應該自幼習武,體格壯碩的有點離譜。

  “父親,等會怎麽招待?”齊恒找到自己父親,詢問之。

  齊子健捏了捏手指,暫時沒吱聲。

  這幫人不告而來,並且這麽隨意的進入他齊家,顯然是默認了,齊家會在這次爭鬥中,站到他們這一邊來。

  無論是主動,還是被動。

  現在的齊家,處境非常尷尬,齊子健並不希望得罪任何人,但請神容易送神難,這五人,已經來到他齊家了。

  齊子健不可能這個節骨眼趕人家走。

  “哎,真是多事之秋。”齊子健歎氣,他無奈的搖搖頭,短時間,還是難以定奪。

  齊恒也沒吱聲。

  越是這種緊要關頭,越需要保持沉默,從而給自家父親,一個很好的空間,仔細權衡各種利弊。

  “那位年輕人,貌似姓金。”齊子健主動告知齊恒,雖然引用了疑似句,但口氣非常堅定。

  “金?”齊恒思索,既然提及了金姓,那就一定不是什麽凡夫俗子,注定來頭顯赫。

  興許是什麽大豪門走出來的少公子?

  “金扇子一脈?”齊恒眼睛放亮,腦海裏,捕捉到一個熟悉的家族,並隨之倒吸一口涼氣。

  金扇子門金家。

  也是一宗百年世家,底蘊和實力,比齊家還要更恐怖,更驚世駭俗。

  這金家祖上是走鏢的,人脈遍布四海,與全國各地的三教九流,都有過密切接觸,同時關係甚好。

  並且金家,向來推崇武道,一整個家族的後人,均是自幼習武!!!

  不過,這些年的金家,開始轉變策略,大刀闊斧般拓寬家族的影響力和統治力,不太喜歡參與到打打殺殺的事件裏。

  怎麽現如今……

  金家也摻和到這場紛爭來了?

  齊恒唯一能想到的是,金家第一個趕到鄧州,屬於情理之中,因為金家的大本營,就在鄧州下遊,距離不遠。

  開車一個小時就能抵達。

  “據我所知,金家在這次事件裏,沒有必須出手的理由啊?”齊恒雙手合攏一處,表示不解。

  齊子健搖頭,“金家這些年,一直想去帝京紮根,小地方稱王稱霸已經滿足不了他們的胃口,無奈沒有渠道,短時間難以達成目標。”

  “何況,帝京那幾個超級家族,統治國都,基本上,拿不到他們的認可,想在帝京紮根,難比登天。”

  “我猜測,是金家私下和某人達成了交易,以出手截殺沈卓為籌碼,讓某人,同意他們進軍帝京。”

  “沈雕寺?”齊恒判斷出,這裏麵的關鍵人物,應該就是陸地蛟龍沈雕寺。

  當然,也隻有得到了沈雕寺的明確認可,金家才敢拿出魄力,來一場豪賭!!!

  這可真是一場豪賭。

  賭贏了,成功進軍帝京,成為最頂流的家族之一。

  賭輸了,一整個家族百年基業,將會徹底灰飛煙滅,成為時代的塵埃。

  “膽子真肥,胃口更大!!!”

  齊恒理清楚細節之後,僅有這樣一句感慨,敢拿一整個家族的命運,去賭未來能夠繼續榮華富貴,胃口能不大嗎?

  而且,槍打出頭鳥這種忌諱,金家這種體量的存在,豈會不懂?

  但,還是忍不住第一個跳出來,本意上,還是在企圖‘首功’!!!

  常言道識時務者為俊傑,往往第一個做出表率的,在大局已定之後,將會得到最多的封賞。

  金家骨子裏就喜歡豪賭。

  隻是這一次,賭上的籌碼比較大罷了。

  先前,齊恒見過五人中的那位年輕男子,二十出頭,與自己一般大小,若是記憶不錯,應該叫金展?

  金家有史以來,天賦最高,實力最強的年輕後生。

  非常能打的一個人物!

  傳聞,這小子一度自比沈卓,如果早生十年,興許就沒有沈卓什麽事兒了。

  不過,都是私下的一些瑣碎的‘狂言’,畢竟這種話放在台麵上吹噓,會惹出很多沒必要的麻煩。

  歸根結底,還是沈卓太驚豔才絕,基本成為這個時代,所有年輕人的標杆。

  有人拿他做榜樣,自然也有人拿他當超越的墊腳石!!!

  金展的實力,確實有,不過為人很狂傲。

  金家的人一貫主張實力為尊,所以,金展對外有什麽狂言亂語,或者不尊重人的地方,金家從來不放在心上,任由其亂來。

  越是如此,金展越是跋扈。

  金家美其名曰,這是在培養金展的野性!!!

  “這家夥可是個徹頭徹尾的刺頭。”齊恒雖然第一次見金展,但這人,名聲太大了,大到齊恒想不了解都不行。

  而且,囂張跋扈一時無兩。

  金家派他出來打頭陣,屬於預料之中。

  “按照現在的情況,我們是不是可以默認,金家已經投誠沈雕寺了?”齊恒基於謹慎的態度,再次詢問齊子健。

  齊子健默默點頭,“算得上。”

  “那後麵,這金家會不會仗著,自己是沈雕寺的人,衝我齊家耀武揚威?”齊恒吐露著自己的擔憂。

  於這一點,齊子健也在顧忌。

  若是來個身份更大,更顯赫,最好帝京那邊的人,還好說,畢竟勢不如人,齊家自當低頭。

  關鍵,這金家也就比齊家稍微強一丁點,優勢並不明顯,現在貿貿然登門齊家,指不定要玩些其他的花花腸子。

  這年頭,狐假虎威,拿著雞毛當令箭耀武揚威的人,可不在少數!!!

  齊子健推推腦門,有點無奈,但也隻能無奈,“先備餐,其他的見招拆招,走一步是一步。”

  齊恒點頭,表示理解。

  “讓周老管家安排安排,準點開宴即可。”齊子健緊接著,又吩咐道。

  齊恒聳聳肩膀,出人預料道,“姓周的我一早就沒看見,估摸著,出門去了?”

  “這個節骨眼,他能去哪兒?”齊子健費解,現在是敏感時期,能待在家裏就待在家裏。

  再者,現在‘貴客’臨門。

  身為齊家的大管事,這會兒,竟然不在齊家?

  “我怎麽知道去哪兒了,又不能無時無刻,盯著他。”齊恒說這句話的時候,還帶著點怨氣。

  這頓時逗樂了齊子健,齊恒和周正義互掐,別說是他司空見慣,一整個齊家都見怪不怪了。

  “大事要緊,收斂起你的小孩子脾氣,再者,周老管家年紀大了,也沒多少日子好活了。”齊子健罕見的勸解道。

  齊恒翻了翻白眼,也不知真聽進去齊子健的話了,還是不相信,身子骨硬朗得緊的周正義,會沒幾年好活?

  聊了一陣。

  兩父子背道而馳,各自忙活各自的事情。

  此時,距離午餐還有一個小時,本想著,這會兒,除開應付金家這一件事,應該沒什麽其他事情需要分心了。

  豈料。

  接下來的局勢發展,完全出乎了齊子健的預料。

  周正義被人打了?

  而且打的不輕,竟然是一眾扈從,拿著簡單拚湊而成的擔架,抬回了齊家,這……

  等齊子健見到周正義的時候,這位老家夥差不多奄奄一息了,素來身子骨硬朗的周老管家,也不知道,遭了什麽大罪,竟然狼狽成這幅模樣?

  齊子健臉色鐵青,一句話不說。

  齊恒倒是看樂了,他本來就不待見周正義,這會兒,瞧著周老骨頭,吃了這麽大虧,心裏那叫一個舒坦。

  不過。

  這周正義歸根結底是齊家的人,而且身兼大管事的職責。

  現在,被人折磨成這樣,問題就顯得非常嚴重了,這不拿他齊家不做一回事嗎?

  “誰幹的?”齊恒收斂情緒,詢問一同回來的扈從。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的答複,竟然模棱兩可。

  一個年輕人?

  一個不認識的,麵相非常陌生的年輕人。

  二話不說,就給自家老管事一頓爆揍。

  並且明知道周正義是齊家的人,還敢痛下殺手?最後更令人憤怒不已,這小子,竟然還準備,親自來齊家坐一坐?

  “豈有此理。”

  本就是多事之秋,齊子健正心事重重煩著呐,這邊金家的事情還沒解決幹淨,又來了一件?

  而且聽口氣,似乎不是什麽善茬?

  “喲?你齊家有熱鬧?看樣子,今天運氣不錯,一來鄧州,你齊家就準備好了大戲?”

  正當齊子健,齊恒父子,著手處置周正義的問題的時候,一行五人,自背後優哉遊哉出現。

  為首的年輕人,一頭長發,每一簇長發都編成了辮子。

  第一眼過去,頗有時尚人士的味道,穿著方麵也非常誇張,上身緊,下身寬鬆,談不上正統。

  關鍵,這位年輕男子的眼神,玩味中帶著一股犀利。

  金展!

  鐵扇子金家,目前為止最厲害,最囂張跋扈,也最能打的年輕人,算是金家第三代領頭羊。

  麵相略顯凶煞。

  笑起來的時候,給人一股很強烈的,毛骨悚然的感覺。

  “金公子。”齊子健本著,金展畢竟是齊家客人的原則,主動招呼了一句。

  金展沒做聲,餘光自齊恒身上匆匆一瞥,然後落向,躺在地上,疼到時不時悶哼的周正義。

  “怎麽回事?”金展好奇。

  齊恒答了句,“我齊家的老管事,今個不知怎麽的,在外麵被人揍了。”

  “老管事?被打了?”金展一下子樂了,既然是管事的,那在齊家的地位,應該很高很高了吧?

  “你齊家這麽廢物,連管事都能在外麵,被人打?”

  金展語不驚人死不休道。

  這句話,徹底捅了簍子。

  齊恒臉色鐵青,早就聽聞這金展年少輕狂,什麽話都敢說,什麽人都敢不放在眼裏。

  美其名曰率性而為,實際上就是情商低到令人發指。

  現在一見,果真傳言非虛,竟然堂而皇之的評價,他齊家廢物?而且是當著一眾齊家高層的麵?

  “你……”齊恒憤怒。

  齊子健的臉色,也相當不好看。

  “咳咳。”金展身後的隨從,瞧出氣氛不對勁,於是故意咳嗽兩聲,意在提醒金展注意言辭。

  金展故作恍然大悟,他抓抓自己的腦袋,忙不迭致歉道,“對不住對不住,實在對不住。”

  “一不小心說了大實話,你齊家,嗯……,放寬心放寬心,別太介意。”

  齊恒,“……”

  齊子健,“……”

  這不解釋,事情也就這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糊弄過去了,這咋一解釋,有繼續火上澆油的跡象?

  齊家遭此麻煩,本來就急著處理,而且心態方麵,也受到了不小的影響,大家都很不爽。

  這會兒,這位金家的少公子,一而再再而三的冷嘲熱諷,嫌齊家事情還不夠多?

  “你嘴巴給我放幹淨點。”齊恒可不是老持穩重的齊子健,金展三兩句話,直接讓他怒氣衝衝。

  畢竟,都是血氣方剛的年輕人,誰也不慫誰。

  “這位是?”金展挑眉,皮笑肉不笑,讓自己嘴巴放幹淨點?有點意思!

  “我是齊家少主。”齊恒道。

  “原來是齊少主。”金展上下打量齊恒,眼神在他跟前一陣遊走,“你這弱不禁風的模樣,我還以為,是什麽齊家的仆人,算我眼拙了,沒看出來。”

  “失敬失敬!!!”

  “你……”齊恒瞪眼,這是和自己杠上了?每句話都帶著火焰味,這是來齊家拜訪,還是挑釁?

  當他齊家好欺負?

  “怎麽著?瞧你這眼神,還準備打我?”金展還真不是什麽善茬,哪怕他在齊家的地盤上,也不見得,需要給誰麵子。

  “少說兩句,嗆什麽?都是朋友,各退一步。”關鍵時刻,還是齊子健站出來勸和了。

  齊恒長這麽大,哪裏受到過這種委屈?

  更沒見過,誰敢在自己家裏,這麽囂張跋扈?

  “仗著被大人物欽點,出來辦事,就以為自己要上天了?”齊恒冷笑,這句話,倒是讓金展出乎意料。

  金家這次出頭,的確是受到了陸地蛟龍沈雕寺的暗示,說是欽點,確實沒錯。

  “若是我理解的沒錯,你金家現在的所作所為,跟鷹犬,狗腿子有什麽區別?不知道嘚瑟個什麽?”齊恒話裏有話道。

  這下子,金展不說了。

  他眯著眼,就這麽似笑非笑的盯著齊恒。

  許久,他慢悠悠道,“兄弟,你嘴巴挺利索的,我記著你了!!!”

  “嗬嗬。”齊恒冷笑,不以為意,若是這點威脅,自己就被嚇著了,他也沒臉麵繼續在齊家待著了。

  “你吧,還是想想怎麽為自家老管事報仇雪恨。”

  “一個家族的管事,被人打成這幅德行,還有心思繼續嘴上逞威風?臉還在嗎?”

  金展說完這些話,也懶得和齊恒一般見識,揮揮手,直接帶著一行五人,在齊家院子裏兜兜轉轉起來。

  齊恒悶著一口氣,嘴上沒說什麽,心裏那叫一個憋屈。

  金扇子金家,什麽時候囂張到這種地步了?

  莫不是真因為傍上大腿了,故此,什麽人都不想放在眼裏了?

  “目中無人的家夥,遲早要為自己的言行,付出代價!!!”齊恒嘀咕,他本是隨口一說,但沒想到,很快就應驗了。

  因為周正義的事,一整個齊家的人,都跟著憤怒起來。

  畢竟是家族裏的人,就出了一趟門,居然被打成這樣?這在齊家,還真是頭一次遇到!!!

  “究竟因為什麽?”齊子健追問先前跟著周正義,一起出門的扈從們。

  大家麵麵相覷,似乎不敢直說,忌諱著什麽。

  最終,在齊子健的逼問之下,發現這件事情,又牽扯到了董漢山那個退役多年的老兵。

  這是他第幾次聽到董漢山這個名字?齊子健已經記不清楚了。

  但……

  明明事情又告一段落了,怎麽又鬧出了矛盾?

  再一問,竟然是周正義自己主動尋仇?然後,一不小心招惹了其他人,因而,落得如此下場。

  這算不算咎由自取?

  轉瞬間,齊子健變得頭大也異常憤怒,他一再叮囑,最近這段時間低調,低調,再低調。

  沒成想,這一貫老持穩重也相當聽話的周正義,竟然在這個節骨眼上,跑出去計較些私人恩怨?

  這是拿他齊子健的話,當做耳旁風?

  “哎呦……”

  所幸,周正義還不至於有性命之憂,躺了一會兒,居然自己蘇醒了,睜開眼瞧見家主齊子健。

  這位老家夥連忙跟著訴苦起來,“家主,您可要為我做主啊!”

  “那,那小子,太凶神惡煞,目無王法了,明知道我是齊家的人,還,還……”

  “夠了。”齊子健怒斥,若是老老實實聽自己的話,他周正義何至於弄成現在這幅德行?

  歸根結底,還是咎由自取。

  周正義被齊子健這句嗬斥,嚇到了,故作艱難的擦擦臉,也不知道裝淒淒慘慘戚戚給誰看。

  “哼,活該。”齊恒當然不會給好臉色。

  此時。

  齊子健正在考慮,另外一個問題。

  傳聞,親自出手打了周正義的那位神秘的年輕人,要來齊家,拜訪一番?

  “真是好大的膽子,當我齊家是菜市場嗎?”齊子健嘴角泛起一絲怒意,還沒平複,前院一陣雞飛狗跳。

  齊子健幾乎與齊恒同時抬頭。

  稍遠處,一直佯裝著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金展,也下意識,轉過腦袋,瞧向前院所在的位置。

  沈卓確實到了。

  而且輕裝上陣,慢慢悠悠的步入齊家。

  “你究竟是什麽人?”齊子健帶著一眾族人,衝到前院,恰巧與正麵走來的沈卓,不期而遇。

  沈卓環顧一圈,竟然主動詢問起了周正義,“管事應該沒什麽大礙?我要留手,他即便想死,閻王未必敢收。”

  齊子健,“……”

  這叫什麽話?

  並且看沈卓的心態,輕描淡寫平平靜靜,壓根就不怎麽忌憚,差一步就要暴跳如雷的自己?

  “我在位這麽多年,第一回碰到你這樣的年輕人。”齊子健感慨,沈卓給他的感覺,非常奇怪。

  單論這些話,不可謂不囂張。

  可,這個人語氣裏,居然沒有一絲半點囂張跋扈的意思。

  像是在闡述一件簡單到,微不足道的小事情。

  唯有強者,在說出任何話的時候,才會給弱者,非常明顯的無力感!!!

  齊子健不喜歡這種感覺,但不得不說,沈卓給了他足夠的壓迫性,哪怕他是頭一次見沈卓。

  這個年輕男子,不簡單!!!

  “還有其他客人?”沈卓順勢挑眉,視線快速躍過齊子健,落向一身打扮極其誇張的金展。

  金展也同時瞧見了沈卓,二人視線交匯,莫名的有一股針鋒相對的跡象。

  曹英,董漢山跟在沈卓後麵。

  阿刁則與沈卓並肩而立。

  “他好像看你不爽?”阿刁難得開口,第一眼過去,就對金展毫無好感,並且本能性的捕捉到,一股非常濃烈的敵意的味道。

  “看我不爽的人,多了去了。”沈卓咧嘴淺笑,這倒是實話,也算見多了,沒什麽感觸了。

  因為沈卓的出現,金展再次來了興趣。

  尤其在見到阿刁之後,這股興趣,就更加強烈了。

  “妞不錯,我喜歡。”金展同樣咧嘴淺笑,然後加快步伐,走到與齊子健並肩而立的位置。

  “沒成想,第一天來鄧州,就遇到了此等美色,大概率是老天爺特意賞賜給我的。”金展毫不掩飾自己對阿刁的覬覦。

  “嗬嗬。”阿刁投以冷笑。

  “齊家主,咱們雖然頭一次見麵,但怎麽著,也算得上戰略同盟,既然如此那麽你齊家的事,就是我金展的事,放寬心,我來解決。”金展道。

  戰略同盟?

  “你在胡說八道什麽?”齊恒還算清醒,齊家還沒在·要不要針對沈卓的問題上,給出最終的決斷。

  這金展上來就是一句戰略同盟,這要是默認了,豈不是在變相的承認,齊家也要下場,截殺沈卓?

  金家敢豪賭上一整個家族的命運,博取未來百尺竿頭更進一步,齊家可沒這份閑心。

  “怎麽著?你齊家是不願意配合上麵,沿途截殺沈卓?”金展開口詢問,語氣帶著點不滿。

  沈卓二字。

  幾乎讓阿刁,曹英同時警神。

  尤其是截殺這個詞,頗有嚼頭。

  “這算不算意外之喜?”沈卓歪過腦袋,詢問阿刁。

  阿刁淺笑,“算!”

  曹英倒是先人一步做出動作,他竟然轉過身去,像是在自家家一樣,將敞開的朱紅色的大門,給關上了。

  齊子健,“……”

  齊恒,“……”

  這是在搞什麽鬼名堂?

  沈卓目光躍起,直直的盯著笑顏如花的金展,提了一嘴,“你姓金?”

  “沒錯,怎麽著,你也聽過我金家的大名?”金展反問沈卓,此時,這位金家的年輕小將,還沒意識到,危險正在逐步來臨。

  沈卓點頭,“有所耳聞,若是記憶沒錯,齊子毅提過,懷中市的金扇子金家,一幫子宵小之輩,浪得虛名。”

  金展,“……”

  “你在找死!!!”金展憤怒於沈卓,竟然這麽評價他金家。

  反倒是齊子健留了個心眼,這位年輕人,直言不諱,當場報出齊子毅的名字,莫不是生前認識?

  這究竟何方神聖?

  與齊氏前任家主齊子毅,又是什麽關係?

  “父親……”齊恒低聲嘀咕。

  “先靜觀其變。”齊子健蹙眉,今天怕是有事要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