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六十章 仙泉農莊
作者:叫公子      更新:2020-12-30 11:17      字數:4283
  “怪不得大家都移民,龐統先生就有自己的住所,每年到這裏渡假…”

  邦特感歎說。

  高原的氣侯不錯,有農田、草場和樹林,在這裏能呼吸相對新鮮的空氣。

  在異世界的許多地方,尤其是夜晚空氣汙濁,上街需要戴上口罩。大多數人不敢穿淺顏色的衣物,身上總能蒙上一層灰塵顆粒。

  說句實話,高原上的植物仍普遍低矮,玉米植株很少能達到一人高的。所以農產品產量不多,究其原因,還是和日照時間及輕度汙染有關。

  羊車上,女秘書婉婷依偎在他肩頭。另一個女秘書在另外的羊車上。

  通常在邦特的車廂裏,隨時能上演兒童不宜的節目。兩個女秘輪流坐他的車廂。

  “那麽親愛的,以您現在的身份和地位,移民高原不是很難吧?”

  婉婷攛掇他買一個房子,最好大點兒。她很希望在高原定居,和邦特一起,再接來她的家人。

  “暫時不會,上世界比這裏好上百倍,我和我的兄弟,最終要回到上世界的…”

  邦特說出他的想法。

  “上世界…”

  婉婷呢喃一聲,腦袋裏充滿了幻想。

  異世界的人們,認識上世界是從書本中。在一些城市都有為上流人物服務的圖書館。

  有一次,邦特在四方國家城圖書館裏,看見了法文版的《大不列顛百科全書》,上世界比較著名的書籍,國家圖書館差不多都有。

  異世界的人們,除了外來流浪者的道聽途書,認知觀基本來源於書本。

  據說,那個世界堪比神界,是人人向往的地方。

  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婉婷自然也向往上世界,邦特承諾,有機會一定帶她和奧斯汀小姐去。

  第七天邦特到了一個叫仙泉農莊的地方。眼見天色已晚,邦特決定在農莊留宿。

  仙泉農莊也架設了電網,鐵絲線上墜掛有電死的麻雀和變異烏鴉。

  入口有農夫自衛隊成員把守,邦特派車夫說明了情況,提供了通行證件,才準許入內。

  很快,聽見了雙頭犬的狂吠。羊車經過打麥場,在一排農舍前麵停下。

  有幾個兒童好奇的跑過來,接著是一些農夫和農婦,幾十個人,看樣子對陌生人很警惕,其中有幾個端著火槍。

  邦特下了車,走了過去,“請問哪位是農場主?”

  兩位女士在後麵站立,打量周圍環境。

  一個孩子先說,“農場主朱夫人不見客!”

  另一個中年白種人隨之開口,“有什麽事和我說吧!”

  “嗯!本人四方城人士邦特,希望能在此留宿一晚,這是我的證件!”

  他說著,遞出身份卡片和通行證。

  中年人卷發且稠密,鼻子特別大,他接過證見端詳了一下。身邊的人也拿來看。

  “哦!原來是位紳士!我叫維特,農場的管家,留宿是要付費的,邦特先生!”

  維特管家麵露狡猾的表情,想借機敲他一筆。

  “100布丁,飲食另算,不能再少了,否則走人…”

  “嗬嗬嗬…”邦特笑了笑,拋過去一個錢袋,“多了的算小費!”

  管家打開錢袋,旁邊的人伸頭去看,同時雙目熠熠放光。裏麵布丁加銀布,價值超過300布丁。

  接下來,管家派一個農婦給他們安排了房間。

  幾隻獨角羊牽去了牲口棚,車上的幾個木箱搬進房間裏。手提箱邦特一直沒離開手。

  “我們三個人要睡一張大床!”

  邦特左手攬住婉婷的楊柳腰,右手在奧斯汀屁股上拍了一下,似笑非笑對農婦說。

  農婦略感吃驚,她真擔心這位紳士晚上會吃不消,有錢人真會玩兒。還是找人搬來二張床,拚成一張大床。

  晚餐一般,卷心菜湯、黃油和蕎麥麵包。

  送飯的婦人走後,邦特憂心的道,“這些人不正常,晚上睡覺時要小心了!”

  “親愛的,我並沒有看出什麽啊?”

  奧斯汀放下湯勺,瞟一眼,奇怪他這麽說。婉婷略微思忖,搖了搖頭。

  “總之,小心駛得萬年船!”

  邦特說著,突然有些傷感,這句話是李寶財的口頭語。一說起,怎能叫人不傷感?

  話又說回來,邦特混跡社會多年,人精一個,最善於察言觀色,揣測人心理。什麽事都瞞不過他的眼睛。

  從一進仙泉農場,他發現農夫們都怪怪的,話不多,彼此間有默契,用眼神相互交流,傳遞信息。

  他們當中用了幾種隻有他們自己懂的手勢,這邊一個手勢,那邊立即點頭。

  並且,他們的警覺性非常高,問了幾個簡單的問題,均敷衍過去。

  還看得出來,他們對邦特三人的隨行物品,尤其是手提箱很感興趣,吸引了較多的目光。

  “或許我多慮了!”邦特說著,把手提箱放在桌麵上,敲了敲。

  “出來吃飯了,朋友們!”

  正麵的小門開了,小人苔絲第一個鑽出來,“憋死我了!”

  幾個小人魚貫而出。

  “到什麽地方了?”一個小人問。

  “仙泉農場!”邦特回應。

  兩位女秘書早知道了秘密,沒覺意外,各自給小人切割食物。

  她們對小人族,喜歡的不得了,當寵物一樣養的,堅持用湯勺去喂食,讓人反感又無法反對。

  吃完飯,邦特說要出去轉轉,兩個女人額外買了二桶熱水,留下洗漱。

  克朗馬高原的夜晚,籠罩在靜謐氛圍裏,偶有一聲大吠。

  天色無光,即使在高原,也無法看穿雲層,看見月朗星光。

  隻有燈籠,昏暗的光一點點。

  人們在打麥場一邊圍坐在一起,抽旱煙聊天。

  見邦特走過去,這些人散去了,鬧了個沒趣。

  這一來,邦特更加覺得這些人有問題。

  好吧!自己散散步吧!無論他走到哪裏,都感覺黑暗處有一雙眼睛盯著你。

  至少有十幾隻雙頭獵犬在周邊遊走。對這類奇怪動物,邦特沒來由的恐懼。

  一隻狗長兩個頭,包括巨蠕、八足貓、變異烏鴉、獨角羊、飯碗大的屎殼郎、溝塘裏的食人水蛭等等,上世界的人沒辦法接受得了。

  打麥場轉了幾轉,抽了根雪茄煙,邦特走了回去。

  剛到房間門口,周圍突然一片漆黑。

  隻聽房間裏婉婷的聲音,“真討厭,這麽早就斷電了!”

  “農場的人太會算計了!”奧斯汀嘟囔道。

  “好了女士們,有我在,沒什麽可擔心的…”

  邦特推開門,劃著了火柴。

  “不擔心啊!今晚注定是**的一夜!”婉婷笑得露骨。

  “嘻嘻嘻…”奧斯汀抿嘴竊笑。

  立刻引來小人族一片“噓”聲。

  “應該是驚魂的一夜才對!”邦特說,“不信等著瞧吧!”

  邦特拒絕脫衣服,兩個女秘書無奈各自睡了。他和小人族商量一下,輪班放哨。

  很快,兩個女人睡的跟死狗一樣。邦特把兩把短槍,一把拿在手裏,一把插在腰間。

  不知過了多久,突然耳垂一陣刺痛,邦特一下驚醒,小人在耳邊說,“邦特船長,有人來了!”

  他一個激靈,迅速從床上坐起,緊握火槍,“什麽人?”

  這時燈亮了,門口多了七、八個人,三個人有槍,其它人皆手持匕首。

  當先的正是管家維特。

  管家目露凶光,惡狠狠道,“男的殺了,女的留下!”

  “你們要幹什麽?”

  邦特心驚膽戰,另一隻手分別推兩個女人。

  女人仍如死狗一樣。

  一個農夫離餐桌最近,伸手去拿手提箱。

  “呯!”一聲槍響,從手提箱側麵通風孔冒出一道火光,正打中農夫胸口。

  在人們沒完全反應過來之際,房梁上的苔絲張弓就是一箭,射中另一個農夫的眼睛。

  農夫慘叫一聲,捂住臉,鮮血順指縫淌出。

  又是幾聲慘叫,幾個幫手彎下了腰,小人族戰士用長矛插進他的腳踝骨縫或小腿根。

  邦特瞅準時機,也扣動了扳擊,一槍把管家放倒。

  除了槍聲、慘叫,同時還有兩個女人的尖叫聲,為淩晨三點鍾的仙泉農場,增添了恐怖氣息。

  當場擊殺二人,刺傷五人。門口的老兄轉身就跑。

  五個人倒地後,馬上被小人戰士用長矛控製,不敢再動。

  婉婷和奧斯汀先後緩過神來,邦特從行李箱中又翻出兩把短槍,一人分配一個。

  生平第一次見血腥場麵,兩女人嚇得不輕,握槍的手一直顫抖。

  奧斯汀問怎麽辦,邦特告訴她,等著吧,不出所料的話,農場剩下的人,應該能來談判。

  不多時,逃跑的農夫加上幾個端火槍的農夫,還有這些農夫的老婆二十幾個人,前來要人。

  管家的老婆和死去農夫的老婆,呼天喊地的哭嚎。

  五個人質的老婆也挺緊張。

  看見對方也很害怕,婉婷和奧斯汀反倒放鬆下來。

  農夫手中的武器,得看誰來用,在軍人和強盜手中,是殺人利器,在農夫手裏,比鋤頭強不了多少。

  “聽說你們的場主是朱夫人,請朱夫人和我說話!”

  邦特坐在門前的台階上,麵對一群人,絲亳不畏懼。

  本來吵吵嚷嚷的人群,突然靜默下來。

  讓人微覺意外,邦特又重複一句。

  “我來說!”一個人質的老婆走到前麵,“朱夫人被管家囚禁了!”

  邦特注意到,其它人用憤恨的眼神盯著她。

  “朱夫人是場主,怎麽會被囚禁?我不太明白!”邦特很奇怪。

  “邦特先生!隻要你放了我丈夫,我願意把知道的一切告訴你!”

  農婦說著,跪倒在他麵前。

  “撒克利,你瘋了嗎?”管家老婆衝農婦吼道。

  什麽?邦特一聽,感覺事關重大,裏麵有驚人的秘密。

  不過,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他不想多管,隻要平安離開。

  他站起來,表示鄭重,“事情已經發生了,對於死者,他們圖財害命,咎由自取…”

  看了眼眾人,均無異議。

  他又道,“五個人換我們三個人平安離開,我不希望彼此為難,請大家理解!不過唯一的條件是,我要知道事情的真相…”

  見沒人應聲,他蹲下去,對農婦說,“想要你丈夫活著,必須告訴我真相,我保證不告發你們!”

  農婦猶豫不決,又有人說話了。

  “我們憑什麽相信你的話?你們放人,我們讓你們離開,很公平!邦特先生沒理由管別人的家事…”一個農夫搭話說。

  “我隻要原因,就這樣走了,讓人感覺莫名其妙!”邦特冷笑道。

  說話的農夫,是逃跑的那個。

  “八個人欲圖財害命,七個人得到了懲罰,還有你一個…”邦特斜睨一眼,提醒他說。

  這一眼,盯得農夫心驚肉跳。

  農夫囁嚅道,“呃!邦特先生…隨便你問吧…”

  “嗯!”

  邦特點點頭,再次問農婦,農婦才把實情說出。

  原來,管家維特是個壞人,他見農場主朱夫人孤家寡人,便想謀奪她的家產。

  他采用恫嚇、利誘等手段,聯合其它農夫,孤立並軟禁了朱夫人。

  這些人的野心一點點的膨脹,又打起了過路借宿旅客的主意。幾年來究竟殺了多少人,搶了多少錢財,邦特沒興趣知道。

  原來是這麽回事!

  如今管家一死,元凶伏法。邦特分析說,其它人均被迫參予的,罪名不大,可以忽略。這樣說,是為了寬慰人心。

  他又提出來想見朱夫人一麵,放朱夫人出來,乃是給大家戴罪立功的機會。還可以說服朱夫人不再追究。

  透過房間門縫,兩女秘書更加的欽佩起邦特,心中暗自感歎。

  麵對一群刁民,他能做到麵不改色,遊刃有餘其中,把他們治得服服貼貼的。

  這才叫真正的男人本色,生平能遇上這麽一個人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