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章 提審犯人
作者:叫公子      更新:2020-06-12 09:12      字數:2393
  津門也是個重感情的人,他不隻一次的說過,很懷念他的老師肯奇積卡教授。

  肯奇積卡教授學識淵博,尤其是對考古很有研究,在埃及考古界首屈一指,是津門這方麵的啟蒙老師。

  考古學者卡特,在他的學術論文中曾幾次提及肯奇積卡教授的名字。

  觸景生情吧!

  約瑟夫也一度的極力回憶值得懷念的某人和某事,可惜沒有。大腦始終在半懸空的狀態,這或許是那場海戰留下的後遺症吧?

  據說,目前肯奇積卡教授和其它一些艾資哈爾大學的同事和學生正被關押在霍夫卡監獄。

  他們因為發表反動言論而被逮捕的,即所謂的政治犯。

  當初,拿破侖大軍攻陷開羅之後,曾下令屠殺過一批反抗的教授學者。剩下的在押政治犯則是拿破侖將軍回國之後,沒經軍部下達文書判決的。

  普通人想要見到政治人犯是相當困難的,敏感時期的探視製度比較森嚴,首先要得到監獄上級主管部門的許可,出具通行證明才能探望。

  因為監獄也在約瑟夫的管轄範圍之內。除非他點頭。好友提出請求約瑟夫欣然應允。

  12月份上旬,軍部下達指令,要秘密處決一批犯人。

  接到命令,約瑟夫在人犯名單上看到了肯奇積卡教授的名字。這讓他很糾結。

  當月13日,稽查處派出一名少尉軍官,前往監獄督察處決人犯情況。

  這一天遲早來臨,拖是拖不過去了,因為他還沒有想好怎麽向他的朋友津門交待。

  為此,他找到了好友積本傾訴原委,積本也沒了主意,隻有說讓他們見最後一麵吧,你職責在身做你該做的吧。

  14號上午,他調集了一個排的法軍士兵和一個排的偽政府士兵,會同稽查處軍官前往霍夫卡監獄。

  還邀請了津門、佳木、蘇術等幾位好友隨行,並且此行還有另外一個目的,就是提審女犯貝塔。

  上次的校園遇襲事件中,監獄也受到了波及。好在監獄防守固若金湯,沒發生過任何意外。

  每次執行任務,他都把裏斯卡和米勒帶在身邊。

  他私下裏對二個兄弟說:“在外人麵前你們可以叫我長官,若單獨相處你們叫我名字好了,我不希望職位改變我們的友好關係!”

  二個兄弟自然沒什麽說的。

  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裏斯卡現任此行中的偽政府軍的代理排長,米勒則升任法軍班隊長一職。

  在與監獄長交涉完畢之後,約瑟夫特地指示獄方,為好友們探望人犯提供各種方便。關於探望的細節這裏暫時不表。

  在監獄的檔案室,約瑟夫翻閱了有關女犯貝塔的堤審記錄。

  稽查處的少尉軍官介紹說:

  “長官!我們的刑罰看來不起什麽作用,甚至安插了內線,也一無所獲,這是塊難啃的骨頭…”

  聽者稍加思忖:“那麽,你來安排一下,我來單獨和她談談吧。”

  少尉軍官立正敬禮:“是長官!我這就去安排。”

  審訊室裏光線比較陰暗,約瑟夫點了一隻雪茄,皮靴架在麵前的桌子上,悠哉悠哉的吸著噴雲吐霧。

  女獄警把女犯貝塔帶到。

  貝塔手銬腳鐐一應俱全,可見手腕腳踝處已磨出了斑斑血於。記憶中的紫羅蘭氣息己不在,代之而來的是一股酸酸的味道。

  二個獄警左右各一個,把貝塔按在椅子上。

  “你們出去吧!”約瑟夫說。

  “可是她很危險,長官!”其中一個獄警回答。

  “出去!”約瑟夫重複道。二個獄警這才怏怏離去。

  麵前的貝塔頭發被剃的很短,臉色蒼白清瘦。穿著土黃色的囚服,囚服稍顯臃腫看不清身形。

  她因為看見這個人,而神情瞬間激動,但又好象察覺列什麽,是前者地位上的變化。目光從熾盛而轉淡,最後定格在桌麵上不動。

  “如我記得沒錯的話,我們現在是第三次見麵了,一次是我追捕你的那晚;一次是在庭審現場,再見到你很榮幸,女士!”約瑟夫侃侃而談。

  他說話一直很有禮貌,因為骨子裏早己把自己劃入紳士一列。

  “還有一次,長官的記性好差…“貝塔輕聲說,長睫毛眨呀眨。

  “哦?!”

  約瑟夫感到驚詫,下意識的彈彈煙灰,“嗯說來聽聽…”

  “呃!那麽長官。請聽我講個故事好嗎…”她說。

  約瑟夫點了點頭表示默許。

  她一字一頓的說:“半夜前的一個夜裏,在亞力山大裏亞的一間酒吧…那個救我的人,至今難以忘懷,我視他為我的英雄,他在我心裏的位置無比的高大…我知道他因我而殺了一人,我無時不在惦記他的安危,那一夜隻能眼睜睜的看他被憲兵帶走,卻無能為力,我跟在他們後麵走了好久,在紅樹林裏憲兵要用火燒死他,我情願用我的命去換他一命…”

  聽者不免動容,慢慢的把雙腿從桌麵上挪下,差點兒從座位上彈起。

  目不轉晴看她悲傷的樣子,訴說同樣悲傷的故事,還有眼角漾出的淚花。

  “嗬嗬嗬…”約瑟夫曬然一笑以緩解尷尬而慘淡的情緒。

  至此,一個惶恐無助的波斯少女的映像浮現在眼前,其它的一切疑問都應刃而解。

  換句話說,二個人的幾次交集都是有因果關係的。如果把這個交集用一個詞匯定義的話,叫做“緣份”。

  如果一個人,感覺自己的角色有點模糊,那說明他不自信。

  約瑟夫兩隻手搭在方桌麵上,象彈鋼琴一樣十指“嗒嗒嗒“的敲響。好不容易才鎮定下來。

  他沒有直接承認,英雄救美的就是他。

  “喏!可你畢竟殺了法國人,還有你的同夥也是...”

  約瑟夫說著,從懷裏拿出一個信件,“你的特赦令,貝塔…呐!貝塔,我對你的處境深表同情,但是很遺憾!事實上,我也為你的事爭取過,甚至叫他們少用刑罰,對女人用刑是不仁道的,呐!我也知道,一個柔弱女子,受到壞人的蠱惑,一時做錯了也是情理中的事,正因為我們理解,才決定對你網開一麵…”

  約瑟夫說著,狠狠吸了一口雪茄,煙蒂熾亮,又猛地吐出。

  “呐!貝塔請珍惜生命,你不值得為它人去死,你有美好的將來,將會有愛你的老公和聽話的孩子…”

  貝塔麵無表情的凝視約瑟夫近乎可憎的嘴臉。聽明白了,他是想讓她以自己的自由去出賣她的父老兄弟。

  不可否認,約瑟夫很健談,一氣不歇說的唾沫橫飛。

  “夠了!”

  貝塔擊案而起,曆聲道“請送我回去,我不和畜生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