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昊在來的時候已經打聽清楚了，在燕京博物館，有著一個專門接收古玩捐贈的部門，這個部門裏有著專門負責進行各類文物鑒定的專家。每一個捐贈者都會收到一本大紅的捐贈榮譽證書，並且會按捐贈物的市場價格給予捐贈者一定的物質獎勵。當然，這個市場價格大約是成立初期所訂製的，其象征意義遠大於物質價值。

  路飛找地方停了車後，張昊撥出電話給昨天下午聯係時，接線員給的一個叫劉科長的電話。

  “喂，請問是文物管理科劉科長嗎？”

  “哦，我是，請問您是？”電話估計用了免提，能聽到電話另一端“呲呲”的聲音。

  “哦，我昨天打電話了，是來捐贈印章的。”

  電話的另一頭一個什麽東西掉在地上的聲響，似乎還聽到一個女聲在說“哇，他來真的呀……”

  一陣雜亂的“嘩啦”聲響後，電話另一端明顯比原來通話聲音清晰了，大約是電話的話筒被提了起來。“喂，您在哪兒呢？我讓工作人員去接您。”

  “哦，我在大門口呢，我們兩個人。”

  “好，您稍等，一會兒會有一個小姑娘去接您，就在大門口的東側好嗎？”

  “好的。”

  “好，到時候她會佩戴工作證的，麻煩您到時候留心看下。”

  “好的，再見。”

  和劉科長通過電話，張昊的心情還是不錯的，想起昨天下午自己打電話時一個接線的小姑娘一直問東問西的他就煩。本來嗎，自己不求什麽的來捐個東西，但一說到自己要捐傳國玉璽的時候，電話的另一端就像是要查戶口一樣，想起來就生氣。

  沒有多久，一個穿著白色羽絨服，和毛呢長裙的漂亮女孩，出現在大門口東側，不停地向兩邊張望著。她的視線在張昊的身上隻是略作停留，便又向四處張望著。

  張昊走到了年輕女孩的身前，輕咳一聲問道：“是劉科長讓您來的嗎？”

  女孩似乎很吃驚，上上下下地打量著張昊問道：“您是張先生？”

  “是的。”

  “您好張先生，我是文物管理科卓文宣，很高興認識您。”一邊說著，一邊向張昊伸出自己白皙的小手。

  張昊輕輕地握住卓文宣伸出的小手，道：“我叫張昊，今天我是來捐贈文物的。”

  兩人簡單握了下手，卓文宣似乎是想到了什麽可笑的事兒，一下子沒有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但馬上不好意思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對張昊道：“對不起張先生，不好意思了，請您跟我來

  吧。”然後轉身帶路向內城走去，從她抖動的背影上，張昊能看得出來她似乎還在強忍著笑意。

  張昊似乎感覺到了什麽不對，但也沒有問，跟著卓文宣一起走入了內城。

  走了一段，女孩似乎控製住了自己，有意放慢了腳步和張昊走在了一起，女孩又仔細地打量著身旁的張昊，盯了眼張昊手上的江詩丹頓的腕表。

  她在打量張昊的同時，張昊也在打量著她。能看得出這個漂亮的年經女孩家庭狀況不錯，在女孩的手腕上戴著一條寶格麗的鑲鑽手鐲，張昊之所以認出這個牌子是因為宋歌也有一條一模一樣的，自然知道這條手鐲不是一般情況的家庭能消費得起的。

  似乎在考慮如何打開話頭，卓文宣沉默了一會，側頭看著張昊道：“冒昧問下張先生從哪兒買來的這個印章呢？”

  “哦，我是一個偶然的機會從法國買來的。”

  “該不是從唐人街吧？”

  “不是，是從法國勃艮第的一個小鎮上一個老人手中買來的。”

  “張先生一定花了不少錢吧。”

  “嗬嗬，也沒多少。”

  卓文宣猶豫下還是說道：“說真的，這幾年館裏已經有好幾例捐贈傳國玉璽的了事兒了。”

  張昊呆了一下，腳步自然慢了下來，卓文宣見他的速度慢下來，也跟著他減慢了速度，繼續說道：“原來我還以為張先生和那些捐贈者一樣呢？直到看到您才知道，您也不像是那些想名利雙收想瘋了的人。”

  張昊無奈地笑了笑道：“沒事兒，一會兒專家鑒定後就知道了。反下買來也不算太貴，真假對我無所謂的。”

  “我聽我老師說，現在隻要是說自己有傳國玉璽的人，都應該按造假給抓起來。”似乎又想到了可笑的事兒，張昊從女孩一側看去，她大大的眼睛已然彎成了一個小小的月牙。

  很快他們就走到了文物管理科的辦公所在地，裏麵隻有二個老頭兒和一個戴著眼鏡的中年人。兩人老頭在下象棋，中年人在一邊兒觀戰。

  張昊三人進來後，中年人馬上起身走了過來，向張昊伸出手道：“張先生，您好，我是文物管理科劉光複，很高興認識您。”一邊和張昊握著手，一邊打量著張昊。

  “認識您很高興。”張昊一邊和劉科長問好，一邊和他握手。他從劉科長的表情中似乎看出了一絲驚異，好半天兩人的手也沒有鬆開。張昊再一想到剛才卓文宣的話，就明白他似乎也是在對印章的真假問題有著疑慮吧。

  張昊不好意思地輕咳了一聲，道：“劉科長，要不我們先

  看看東西？”

  劉長科似乎這時候才楞過神兒來，連聲道：“對，對，先看看東西。”轉頭對著在下象棋的兩人道：“賈老師、胡老師麻煩您來看看這位先生帶來的東西。”

  下棋的兩人似乎在低聲說了些什麽，“哈哈”笑了兩聲，“老胡，你別動，就在這兒等著，我一會兒就來，先說好，別動手腳呀。”說完這話一個老頭才慢悠悠地走了過來。

  老頭到了近前，也不忙著讓張昊把東西拿出來，隻是上上下下地打量著張昊，直看得張昊心裏發毛，心想這老頭怎麽回事兒。

  似乎是看到了張昊躲閃的目光，老頭這才道：“小夥子這麽年輕，沒想到呀……”

  張昊心裏暗罵，“靠，不是把老子看做騙子了吧”？忍不住心裏也帶了些火，轉頭對身後的路飛道：“路飛，把東西拿出來吧，但要看好了，別讓人給換了。”說完也不看屋裏的幾人有什麽反應，直接走到裏麵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

  路飛也不說話，直接拎著密碼箱走到屋裏的一個小桌傍打開了箱子，直直在站在桌子邊兒上，眼睛牢牢鎖定著箱子裏顯現出來，一些舊報紙包裹著的一團事物。

  老頭見路飛打開了箱子，一邊走向桌子，一邊陰陽怪氣地道：“喲嗬，包裝看著不錯呀，還弄個密碼箱，搞的挺象回事兒的。來，讓老頭子我也漲漲見識。”坐在桌子邊兒上的張昊冷眼看著湊到桌子邊兒上觀看東西的張科長和那個老頭兒，心裏道：“再TM這個態度老子不捐了。”張昊一時對這說話陰陽怪氣的老頭連帶著張科長一塊兒給厭惡上了。

  這時候，卓文宣給張昊端來了一杯茶水，麵帶歉意地輕聲對張昊道：“張先生，您喝茶。”回頭看了下小桌邊的老頭兒一眼，又壓低了幾分聲音道：“張先生不要生氣，這賈老頭說話就這樣。”

  聽了卓文宣的這話，張昊立時氣兒順了不少，但他剛端起茶水呷了一口，就聽到那個賈老師的聲音再次響起：“嗨，還以為包裝有多好呢？連個袋子也不舍得弄，就拿幾張舊報紙糊弄呀。”張昊心裏這個氣呀，臉色都變了。

  他身邊兒的卓文宣也感覺這個賈老師說得有些不妥，但她知道賈正道這老頭就那張破嘴，也沒有辦法，又怕張昊按耐不住起身打人，就趕快站到了張昊身前。

  張昊感覺自己的牙都癢癢了起來，就在他又喝了一口茶的當口。老頭的聲音再次傳來：“喲，老董，你來看看，這包裝的紙好像是真的。”

  聽到這兒的時候，張昊喝到一半兒的茶水一口噴了出來，恰好噴了麵前的卓文宣一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