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月黑風高放火夜
作者:轟轟牛      更新:2020-06-15 12:58      字數:2742
  華家和程家比起來,勢力天差地遠,極其懸殊,程家完全可以把華家人整死幹淨,華昶明白過來,哪有不怕的。

  把華昶驚恐無比的樣兒看在眼裏,程堂知道此時正是擊潰他心理防線的良機,絕不能錯過了,緩緩道:“華昶,明明是你不義在先,卻把所有過錯怪到我們頭上,豈有此理。既然你不仁,休怪我不義,我會放出風去,要是有人把華忠的兩粒蛋摘掉,算我們程家欠他一個大人情,你說有沒有人做?”

  程敏政望重天下,名滿朝野,真要放出去風去,必然會有人去做,華昶不敢有絲毫懷疑。

  現在的華忠雖然廢了,站不起來了,兩粒蛋還在,還能做個正常男人,還能播種,隻需要華昶多花些錢財為他找塊田就行。要是沒了兩粒蛋,華忠就失去了播種功能,華家會斷子絕孫,再也不會有後人。

  程堂語氣和緩,並不嚴厲,但是華昶不敢有絲毫懷疑,以看惡魔的目光看著程堂,想要求饒,但是程堂壓根兒不給他說話的機會,平靜的道:“日本人心思詭異,愛好難以讓人啟齒,我再放出風去,要人把你的夫人弄到日本去,賣給日本人,要日本人在她脖子上掛塊牌子,寫上‘這是華昶夫人’,你說她的買賣會不會很好?”

  明朝弘治年間,日本分裂成一百多個國家,勢力極為弱小,但是日本人的猥瑣卻是與生俱來,名聞明朝,要是把華夫人賣到日本去,華夫人絕對沒有好下場。要是再拿華昶來打廣告,她的生意一定會很火爆,但是華昶的臉麵丟光了,這可比殺了他還要難受。

  華昶目眥欲裂,咆哮道:“你敢?”

  程堂反詰,道:“我有甚不敢?你敢做初一,我就能做十五,我爹於公無愧於朝廷,於私與你往日無冤近日無仇,是你利欲熏心,拿了傅瀚的好處,構誣他。我爹視清譽勝於性命,一旦你的陰謀得逞,我爹還有命在嗎?我爹要是不在了,我們程家還在麽?我們程家會家破人亡,自此以後成為恥辱,後人會受世人唾棄,永世不得翻身。你所言所行,難道還不夠惡毒嗎?我不過是以你之道,還施你身而已。”

  義正辭嚴,擲地有聲,華昶嘴巴張了又張,想要反駁,卻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過了好半天,華昶反應過來,指責程堂:“程敏政家風極嚴,怎麽會有你這樣一個兒子?”

  程堂冷笑,家風要是有用的話,程敏政就不會被前任快給氣死了,道:“這都是你逼的。我醉心於工匠之道,對他事並不關心,可我們程家麵臨生死存亡,我不能不管。”

  華昶知道程堂並沒有亂說,的確是他不義在先,逼得程堂要行惡毒事,他無法阻止之下,不得不祭出程敏政:“你就不怕程敏政?”

  你沒轍了,不得不病急亂投醫,想用程敏政來阻止我,真是可笑,程堂不蔑一顧,道:“現在想起我的爹好了?可惜,晚了。”

  說完,不理驚惶的華昶,轉身離去。

  望著程堂的背影,華昶咬牙切齒,恨不得把程堂生吞活剝了,卻是無可奈何。

  ……

  程府。

  劉辰禹聽程堂說了華昶的反應,右手大拇指一豎,讚道:“少爺厲害,已經逼得華昶快瘋了,我們隻需要再加把火就能成功。不過,打斷腿這種事可一不可二,已經做過一次了,再做就沒有意義了,少爺打算如何做?”

  程堂沉吟道:“此事還得辛苦禹叔一趟,去把華府燒掉。”

  劉辰禹滿臉震驚:“少爺,這是不是太狠了點?”

  程堂很無語,華昶如此陰狠毒辣,要害得程家後子孫後代永世不能抬頭,你還在為華家著想,道:“狠甚狠?華昶為虎作倀,要是傅瀚老賊的陰謀得逞,我們程家會家破人亡不說,還會累及子孫後代,世代抬不起頭,我隻是燒掉華昶的府第,已經夠仁慈了。”

  劉辰禹擰著眉頭,沉吟不語,過了老一陣,頷首道:“少爺說得在理,傅瀚居心不良,為了禮部尚書高位,不擇手段。華昶明知此事於情不義,於法不符,仍然甘為走狗,構陷老爺,實是罪大惡極,就是滅了他全家也不過份。不過,要是華昶仍然不瘋,怎麽辦?”

  程堂沉默一陣,道:“真要如此的話,麻煩禹叔把華家人殺光就是了。”

  劉辰禹嘴唇一哆嗦,道:“這也太狠了吧。”

  程堂不接受這指責,道:“你都說了,傅瀚陰謀得逞,我們華家永世不能抬頭,殺華昶全家不是應該的麽?”

  劉辰禹默然良久,道:“要是華昶還不瘋呢?”

  程堂想了想,一咬牙道:“那就把他的祖墳挖掉,我看他瘋還是不瘋?”

  殺光華家人,再挖掉華昶祖墳,他能不瘋嗎?要是華昶還不瘋,那他就不是人了,對家人無情,對祖宗無義,隻能是畜牲。

  劉辰禹後退幾步,離程堂遠點:“少爺是認真的?”

  程堂幹笑,道:“我說笑的。”

  說笑?聽著不太象。

  ……

  這是一個漆黑的夜晚,伸手不見五指,漂亮的星星不見影兒,美麗的月亮仙子羞答答的藏了起來。

  一個身著勁裝,黑巾蒙麵的黑影如同大鳥般衝天而起,越過院牆,進入華府,在華府四處放火,沒過多久,整個華府烈焰衝天。

  熟睡中的華夫人被驚醒,胡亂把衣衫披在身上,趿著錦靴衝出來,隻見整個華府已經燒掉大半,命家丁打水救火,已是不及,沒過多久,富麗堂皇的華府化為灰燼。

  “忠兒呢?忠兒呢?”華夫人心急火燎,很是擔心華忠。

  一個家丁背著華忠出來,華忠臉色蒼白,沒有一絲兒血色,驚惶之極,道:“娘,怎會這樣?怎會這樣?”

  華夫人臉色陰沉,快要擰出水來,衝府中皰廚怒吼道:“說,是不是你們失職,走水燒了府第?”

  皰廚心驚肉跳,華夫人這是真怒了,以她那母老虎般的暴脾氣,是會殺人的,叫起了撞天屈,道:“夫人,小的們不敢,每次做完飯菜都要熄火,肯定不會有事。”

  華夫人急怒攻心之下,也不管皰廚說的是不是真的,把這事算在他們頭上,喝道:“來啊,給我打,朝死裏打。”

  幾個家丁提著粗大的棍子,如狼似虎般衝過來,把皰廚按在地上,就是一頓毒打。華夫人心狠手辣,親自監刑,家丁不敢徇私,每一棍子都是使出全力,隻一會兒功夫,皰廚渾身是傷,鮮血淋淋。

  皰廚吃打不過,大聲乞求:“夫人饒命,夫人饒命。”

  華夫人衝上來,一把從家丁手裏奪過木棍,高高舉起,對著一個皰廚的腦袋狠狠砸了下去,砰的一聲巨響,皰廚額頭開裂,鮮血橫流,慘死當場。華夫人怒氣不息,怨毒無比:“這東西就該死。”

  她提著粗大的棍子,目光落在一個皰廚身上,皰廚差點沒給嚇死,腦中靈光一閃,道:“夫人夫人,真不是我們失職啊。您想啊,要是廚下走水,也不可能如此浩大,這麽短時間內就燒掉整座府第。”

  華夫人並不蠢,隻是被氣狠了,一聽這話,反應過來,是啊這火很古怪,來勢洶洶,很快就把整座府第給燒光了,要是廚下失火的話,完全來得及救:“不錯,你說的有道理。”

  皰廚大喜,這下可以活命了,忙道:“夫人英明,夫人英明。”

  華夫人手中木棍高高舉起,狠狠砸在皰廚頭上,皰廚額頭開裂,鮮血橫流,陷入無盡黑暗中,右手指著華夫人,滿臉的不甘,死不瞑目。

  華夫人朝皰廚屍身狠狠啐一口:“狗一樣的東西,老娘氣怒難平,殺就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