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這麽說。”孟祁煥倒是不反對這個說法：“所以我不想把你也扯進其中，畢竟你是無辜的。”

  “從碧玉章認我為主開始就不無辜了。”李月寒歎了口氣：“我真是想不明白，為什麽你們都給碧玉章滴過血，但是碧玉章卻認我為主。要不是碧玉章沒有意識，我都要懷疑這是你們商量好的了。”

  “有東翰國之前，碧玉章就已經流傳了千百年，在所有書籍文獻的記載之中，碧玉章認主之事從未發生過。”孟祁煥無奈道：“之所以會用滴血的方式讓你得到碧玉章的承認，實在是因為之前我和沐川都是用同樣的辦法才能和碧玉章建立起一絲聯係，否則我們也無法進出碧玉章。”

  聽了這話，李月寒看了一眼正埋頭吃飯的沐川和靈犀，歎了口氣，道：“這兩個月，除了梵天樓和聞香閣之外，八仙酒樓和壇膾院都是我的手筆，我要是走了，這些賺錢的鋪子交給誰去打理？我知道玉掌櫃是你的人，但是他一個人也沒辦法一口氣把這麽多鋪子打點好吧。”

  “將軍府可以出人……”

  “然後大家就知道這些店鋪酒樓都是我和你的產業了，這主意比把我留在京中更爛。”李月寒撇嘴。

  孟祁煥歎了口氣，不得不說，李月寒說得對。

  隻是他完全沒想到，短短兩個月的時間，這個小女人居然把生意做得這麽大了……明明她每天都在自己身邊，但是孟祁煥卻對此一無所知。

  其實他要是想知道的話，完全可以從玉掌櫃處打聽。隻不過在把玉掌櫃這樣的人才通過溫天磊的手送給李月寒的時候，就已經斷了和玉掌櫃的從屬關係。孟祁煥尊重李月寒，自然也不會跑去玉掌櫃那裏聽小消息。

  “我和溫天磊說好了，他過段時間就會回國都，到時候我們倆會聯手，把壇膾和葡萄酒的生意做起來，到時候可就不僅僅是賺錢這麽簡單了。”李月寒說著，搓了搓手，一臉興奮：“到時候就可以跟各大勳貴士族建立良好的關係，我李月寒說不定還能取代一品皇商溫家的地位呢！”

  見小女人一臉興奮的樣子，孟祁煥不忍心打擊她，便沒有再勸說她離開國都。

  隻是孟祁煥的話卻落到了沐川和靈犀的心裏，吃過飯後，李月寒靠在軟塌裏午睡，沐川卻一臉嚴肅的拉著孟祁煥到一旁去說起了悄悄話。

  “叔叔，”沐川壓低了聲音，靈犀守在李月寒的塌前：“嬸嬸是為了保護我和妹妹才做這麽多的，我想，如果可以的話，叔叔找機會把嬸嬸送出國都吧，雖然沐川不知道國都有多複雜，但是沐川不想嬸嬸有危險。”

  聽了這話，孟祁煥笑了笑，抬手捏了捏沐川的臉蛋，道：“你的心意叔叔知道，嬸嬸自然也會知道。雖然國都很危險，但是你嬸嬸不是一般人，要相信她。”

  “叔叔你這麽說就不對了，明明你剛剛還勸說嬸嬸離開國都呢。”沐川不服氣道。

  “相信她是一回事，擔心她又是一回事，”孟祁煥說著，看向正在午睡的李月寒：“隻可惜叔叔如今身不由己，否則一定帶著你嬸嬸和你們兄妹倆，找個世外桃源之地生活。”

  “可以到靈泉空間裏呀！”沐川道：“空間裏的靈氣已經愈發濃鬱了，我替靈犀看了看，感覺她體內的胎毒有消退的現象，要說世外桃源的話，靈泉空間就是世外桃源呀！”

  “那都去靈泉空間裏了，誰持碧玉章呢？”孟祁煥哭笑不得：“陛下是肯定不會要碧玉章的，反之，要是碧玉章落到太子或者二皇子的手裏，靈泉空間也不會是世外桃源了。”

  聽了孟祁煥的話，沐川不由得老成的歎了口氣：“叔叔，我總覺得是我們連累了嬸嬸。否則以嬸嬸的頭腦，現在就算不是富甲一方，也不至於整日擔驚受怕。”

  “你看你嬸嬸的樣子像是擔驚受怕嗎？”孟祁煥好笑的指著睡得很踏實，正在被靈犀戳臉的李月寒：“你嬸嬸雖然不惜把自己置身於危險之中，但是她是個很有分寸的人，做事都有自己的章法。叔叔雖然也擔心她遭人暗算，但是對於你嬸嬸的能力，叔叔從來都沒有質疑過。她從來不做無把握的事情，行事也謹慎小心，都有後手。”

  “嬸嬸到底是個女兒家啊，”沐川歎道：“真不知道是該說叔叔心大，還是該說嬸嬸心大。”

  “這不叫心大，”孟祁煥揉了揉沐川的腦袋：“你嬸嬸不是依附於男人生活的女人，我們夫妻之間互相成就，相輔相成，這一點，等你長大了就會懂了。”

  又和沐川聊了一會兒，再讓靈犀撒了會兒嬌，李月寒也睡好醒了過來。打開空間入口讓兄妹二人回到靈泉空間後，李月寒和孟祁煥便打算回將軍府了。

  隻不過，在走出天字一號房的時候，李月寒猝不及防的和如今的興國公打了個照麵。

  老興國公早早的把爵位傳給了自己的嫡長子，也就是餘冰書的哥哥餘澤方。這麽多年來，除了老興國公還堅持著找自己的女兒之外，餘澤方也從來沒放棄過打聽自己妹妹的下落。

  而現在，他卻猝不及防的和李月寒打了個照麵，紀煬趕到的時候，餘澤方已經跟著孟祁煥和李月寒回到了天字一號房。

  “太像了……太像了……”餘澤方一邊擦著眼睛一邊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李月寒：“孩子，你和冰書真的太像了……”

  李月寒此時心裏也是百感交集，隻能開口勸道：“那個……我娘已經過世了。”

  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是聽到餘冰書辭世的消息，餘澤方還是沒能繃住，紀煬進門的時候，餘澤方正拿著自己的衣袖不斷的擦眼睛。

  “老爺，”紀煬開口，猶豫了一會兒，在李月寒的點頭示意下，緩緩開口：“大小姐當年和國公府走失之後流落到西北的一個小村子裏，小小姐就是在那裏出生的。前日我曾問過老國公，若是小姐和鄉下泥腿子在一起了當如何，老國公隻說大小姐活著就好，可……”

  紀煬沒再說下去，那邊餘澤方也收拾好了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