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籃，上籃，三分，中投……

  得分！

  得分！

  一直得分！

  一口氣一直打到第九個球，雲木連續進了九球，每次得分後雙方交換進攻，阿昊被搶斷六次，蓋帽三次！

  如果不是知道阿昊的技術實力，人們還以為阿昊是個籃球新手，可正因為知道阿昊的實力，所有人才更加感覺雲木的可怕。

  一些嚐年混跡於球場的老炮終於閉嘴，向來喜歡指指點點，天不服地不服的他們，才發現當年那些新聞報道是那麽保守，完全弱化了雲木真正的實力。

  六個球的賭局早已過去，旁邊的記分牌上寫著一個大大的九字，這裏雖然業餘，但是計分卻很一直很專業。

  阿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瞪著雲木大口喘著粗氣，一次次進球就像是一把刀子在他心口一刀刀劃過，他已經不知道該不該繼續下去，感覺每一分鍾都是痛苦的煎熬。

  “好了，到此為止吧，我明天還要上班！”

  第十球雲木放棄進攻，這樣的比賽對他沒有一點意義，他掃了一眼旁邊的小雅，轉身直接離去，絲毫沒有留戀。

  阿昊接過籃球，看到雲木離開不禁一心裏狂喜，隻見他直衝籃下，直接準備三步上籃。

  “阿昊完了，他已經被雲木打怕了，他不想被剃光頭，所以連運動最基本的底線都不要了……”

  周圍的人們看到阿昊動作，大致猜出他此時心裏想法，可就是這麽一個簡單的上籃，阿昊都沒有把球放進。

  雲木仿佛已經知道結果，走了幾步慢慢回過身子，他張嘴想說話，可是最後還是搖搖頭離開。

  每個人都要對自己的狂妄付出代價，年輕人可以囂張，可以不可一世，不過同樣也要擁有承受代價的能力。

  小雅注視著雲木過來，心跳突然加速，現在的雲木和以前的雲木完全是兩個人，讓她不知道該如何相處。

  正在思索如何麵對這尷尬的氣氛，雲木已經來到小雅身邊。

  “回去吧，明天還要上班！”

  雲木看看小雅，說完徑直走到動力車旁邊，來的時候是小雅帶他，自現在輪到他帶小雅。

  小雅站在原地不知所措，雙頰緋紅，兩眼四處亂瞟，完全沒了主意，當看到球場邊倒在地上的雙拐，急忙一路小跑過去。

  雲木一直在等小雅回來，所有人也一直在等小雅過去，沒人敢說話，也沒人敢去阻止。

  “不用了，以後都不用了，謝謝！”

  一把接過小雅遞過的拐杖，雲木用力扔到一旁，他一臉笑意，沒有一絲留戀。

  所有人都看這拐杖飛遠，直到落入旁邊的草叢，他們感覺雲木扔的不是拐杖，而是過去，是磨難。

  阿昊終於清醒，抱著籃球望向遠去的動力車，知道消失在茫茫夜幕，他用力的把籃球扔在地上，朝著雲木怒吼：“我不會認輸的，我一定會打敗你……”

  ……

  時間不到深夜，道路兩旁偶爾還有行人經過，有的走的飛快，有的慢慢吞吞，暗黃色的燈光下倒影著歸家的路人。

  一路無語，小雅摟著雲木一動不動，她心裏有好多話，可是每次想問都不知該如何問起。

  隨著時間慢慢流逝，雲木帶著小雅來到十字路口，三十秒的紅燈格外漫長，不過最後竟然是雲木主動開口。

  “我的腿真的有問題……”

  雲木不知為何要說這個，說完便有些後悔。

  “我相信你！”

  小雅心中有無數個疑惑，但是直覺上選擇了相信。

  “哦，那就好！”

  雲木一聽小雅語氣平淡，心裏湧出一絲失落，正好這時綠燈亮起，緩解了二人的尷尬。

  送回小雅，雲木一個走在歸家的途中，這裏離家大約十公裏左右，走路需要很長時間。

  不遠處就是公交車站，但是雲木沒有選擇去坐，他還是沒有過癮，想要好好體驗這種腳踏實地的感覺。

  走路，小跑，加速，跳躍……

  雲木不停的來回轉換動作，同時頻率也越來越快，沒有痛楚，沒有酸脹，昨天還困擾雲木的病痛徹底消失。

  一個女孩在路旁行走，一邊走一邊給熱戀男朋友打電話，她多次婉拒男友接送自己的意願，認為女人應該獨立。

  雲木從女孩身後跑過去，第一次像普通的跑者，隻是速度飛快。

  電話還沒有結束，女孩走著走著正好路過正在拉升的雲木，她說男人應該多鍛煉，希望男友多去學學。

  不一會兒功夫，雲木又一次從女孩身後跑過，這一次他一直再跳，就像一隻人形青蛙。

  女孩被雲木的姿勢逗笑，立刻和男友分享這份喜悅，男友讓女孩小心一點，女孩嫌男友囉嗦。

  五分鍾過後，雲木再次從女孩身邊跑過，這次他跑的超快，瞬間不見了身影。

  再次和男友分享，男友說人類最快的速度百米隻有九秒多，並告誡女孩一定小心。

  女孩不以為然，抬杠說雲木真的很快，直到男友服軟道歉，才感到心裏甜蜜。

  一路上雲木不停的來回衝刺，時而大跳，時而蛙步，每次路過女孩幾乎都是換著花樣。

  就這樣二人一個跑步鍛煉，一個打電話和男友甜蜜，一時間配合默契，互不幹擾，可直到雲立無意中說聲“敏捷”，嚇的女孩不禁拔腿狂奔。

  雲木剛剛恢複，一時間忘了球場上聽到的神秘聲音，他撒歡的跑，撒歡的跳，漸漸放飛自我。

  突然看到遠處還在亮燈的露天籃球場，雲木終於想起之前球場上的神秘一幕，他什麽都沒記住，隻記得“力量，敏捷，耐力”三字。

  隨著“敏捷”二字脫口而出，雲木隻覺得腳下像踩了一朵雲彩，他隻是隨便用力，周圍的景象便加速後退。

  與此同時，那女孩也看到雲木的變化，單單隻是跑到是無所謂，關鍵雲木跑步竟然帶起一陣狂風。

  再也無法矜持下去，女孩邊跑邊開始呼喚男友，她根本不相信跑步還能自帶狂風功能，結合之前雲木詭異的動作，以為遇到了妖怪……

  雲木清楚自己惹事，女孩尖銳的回聲到現在還沒散去，他不敢回頭，隻能加速朝著無人區域狂奔。

  路邊的一個拐角，一輛警車正在檢查超速，剛剛架好測試儀器，就看到一個人影過去。

  沒有聽到發動機的轟鳴，也沒有看到任何燈光，兩個警察互相對視一眼，急忙觀看儀器上給出的數據。

  “百公裏時速……75……”

  從未體驗過這種感覺，雲天低頭看看漸漸化作幻影的雙腳，眼前正好又一輛汽車迎麵而來，嚇的他急忙調整方向。

  汽車飛馳而過，也嚇得靠在路邊熄火，他顫顫巍巍的拿出手機，撥通老婆的號碼；“媳婦，快點來救我，我喝多了，出現幻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