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三章投硬幣
作者:隱遊      更新:2021-04-27 11:35      字數:4585
  在陽君暗地裏使用了某些“特殊手段”的加持下,唐思遠對他的戒備心不再那麽嚴重。

  或許是因為兩人之前本就不相識,也或許是黑夜橫亙他們彼此之間,將雙方的模樣形象進行了模糊處理,當然更多的應該是陽君的“特殊手段”起了作用。

  唐思遠開始訴說起自己的事情,人到中年的唐思遠和很多普通人一樣,已經結婚成家,有了自己的妻子和孩子。

  妻子算不上美豔動人,至於說感情嘛……都這麽多年了,哪怕一開始有感情,也全部已經歸於平淡了。要說沒有感情吧,人非草木皆有情,孰能無情?這麽多年下來,哪怕就是一塊石頭,也應該被捂出來了幾分溫度。

  隻能說他們兩口子,現在已經過了你儂我儂談戀愛的年齡,雙方做得是“夫妻”,過得還是“日子”。

  另外自家的孩子也到了叛逆階段,這幾年經常讓他感到頭疼和無奈。

  唐思遠不願意多提家庭,陽君也沒有刨根問底繼續多問。

  話匣子仿佛是被打開了,唐思遠開始吐槽起工作,調侃起領導,最後慢慢演化成宣泄負自己的麵情緒。

  陽君就坐在唐思遠的對麵,安安靜靜地當著合格一個聽眾,聆聽著這個中年男人的牢騷與抱怨,還有他心裏麵的苦處和不甘。

  盡管陽君使用偵查之眼,可以將唐思遠的一切,盡數讀取個清楚明白。但是作為當事人,他在訴說回憶自己過往的時候,絕對不是單純在那裏麵無表情的捧讀。

  情感上的宣泄,會為他口中的過往填上適合他自己的顏色。簡單直白的敘述,哪怕很多時候並不美滿。

  半個月前,因為一次意外事故,唐思遠被公司炒了魷魚。

  不過意外事故的罪魁禍首不是唐思遠,而是另外一個人,唐思遠的一位同事,和公司領導是親戚關係。

  所以……唐思遠就成了同事的替罪羊和背鍋俠,被掃地出門,並且一直持續到現在,足足半個月的時間。

  唐思遠當然有去抗爭過,也有去專門解釋過,可惜全都沒有效果。

  哪怕他再有道理,也沒有力量去改變被自家老板炒魷魚的既定事實。

  生活壓力太大,一時衝動想不開。陽君對唐思遠會產生消極想法的情況,並不會覺得太過於意外和不解。

  各種各樣的新聞報道和推送,或是主動了解或是被動觀看,從好久以前陽君就對這些不怎麽陌生了。

  就連很多影視作品裏,也有不少類似的橋段。

  很多人對這些事情,都抱有各自不同的看法。陽君對此不做任何評價,唯一感到還不錯的是,唐思遠在吃飽喝足,將自己的諸多負麵情緒通過言語宣泄出來以後,先前想要在這跳樓輕生的念頭,倒是已經慢慢淡化了下來。

  將長時間壓在心底的話語,對一個素昧平生的青年進行了一通抱怨,唐思遠隻覺得自己的心情好了不少。

  雖然問題依舊存在,但起碼他的情緒不再像先前那麽憂鬱和焦躁。

  將果汁飲料一口喝幹,回過神來的唐思遠突然忍不住顫抖了一下,隻覺得自己是在鬼門關旁走了一圈。

  又是一陣夜風出來,讓他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後背一陣一陣地發涼。

  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唐思遠向陽君說道:“陽君,我的事情說完了,禮尚往來,你介不介意跟我說一下你的事情呢?”

  將眼前這位大叔的心思看穿,唐思遠給陽君的印象分,倒是有了一些加分項。

  陽君看著遠處繁華璀璨的夜景風光,帶著些許怨念的語氣說道:“我被別人從房子裏麵給坑出來了,現在正在考慮今天晚上的住宿問題。”

  陽君的回答,再次讓唐思遠有些措手不及,他的臉龐微微顫抖著,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做出回答來。

  按理來說,陽君現在無家可歸的解決方案有很多。但是當他將這個問題,拋給先前有意無意介紹過自己家庭狀況的唐思遠時,這個問題的解決方案,就開始變得有爭議起來了。

  這不是幫不幫陽君的問題了,而是應不應該帶陽君這個陌生人回家的選擇。

  在唐思遠的思維邏輯中,陽君先前請他“飽餐一頓”,有聽他嘮嘮叨叨了這麽久,相當於是無意之中救了他一條命。

  現在陽君無處落腳,他理應出麵幫陽君一把才是正確的反應。

  但是現在的問題是,自己是應該給陽君一些錢,讓他自己去住旅館。還是說把陽君帶回自己家,讓陽君在自己家裏借住一段時間。

  如果隻是單純的給錢,似乎是顯得太沒有誠意了。可要是把陽君這個完全不知道底細的年輕人帶回家裏麵,唐思遠又不能無視家人的想法和安全性。

  就在唐思遠陷入循環糾結,無法自拔的時候,陽君已經得到了他所想要的答案。

  “糾結感得還不錯。”坐在對麵的陽君想到,“雖然沒能獲得邀請是很遺憾,但……也還不錯。”

  陽君沒有讓唐思遠繼續糾結下去,主動開口詢問道:“唐叔叔,身上有帶現錢嗎?”

  “有的。”被陽君一詢問,唐思遠立刻將自己的錢包從衣服兜裏掏了出來,說道,“不過可能有點少,我出門沒有帶太多。”

  陽君對唐思遠現在的心情表示理解,但說實話,他這種反應的確給人一種呆頭呆腦的感覺。

  陽君努力將自己的笑意克製下去,說道:“有硬幣嗎?”

  唐思遠不明所以,但還是翻找了一下,從錢包裏翻找出一枚亮晶晶硬幣,說道:“有的,不過現在隻有一個五角錢的硬幣。”

  陽君打趣道:“你這是錢包,又不是存錢罐,能有一枚硬幣已經很不錯了,還想裝多少啊?”

  唐思遠訕笑一聲,看著手中的硬幣情緒有些莫名,說道:“說的也是,是不用裝太多。”

  陽君對唐思遠的印象還不錯,也沒有故意整他的意思,隻是心血來潮一時興起,說道:“唐叔叔,我現在給你一個做選擇的機會。怎麽說呢,是好是壞我還真的說不清楚,主要就看你自己了。”

  陽君突然變得的神神叨叨起來,讓唐思遠心裏有些發虛,一時間更加不知道這個年輕人想要幹什麽。

  “選擇,什麽選擇啊?”唐思遠對陽君的戒備心提升起來,卻沒有直接離開,“需要我做什麽事情嗎?”

  “拋硬幣。”陽君抬手指向唐思遠手中那一枚五角錢的硬幣,說道,“你現在需要做一個選擇,選擇去拋一下手中的硬幣,看看是正麵還是反麵。”

  唐思遠更加不知所以,問道:“這個拋硬幣……有什麽實際意義嗎?”

  陽君沒有切實給出任何有意義的回答,隻是將選擇權交給唐思遠:“拋或者不拋,這是你的權利。至於說意義,就當是一場遊戲好了。”

  唐思遠越發覺得陽君開始變得神神叨叨起來,心裏麵開始發毛,說道:“你這……能不能把話說清一點,我聽著怎麽有些涼嗖嗖的?”

  陽君:“剛剛不是說過了嗎,隻是一個遊戲而已,就隻是簡單的拋硬幣。”

  唐思遠隻覺得他越來越看不懂陽君了,但是想到先前陽君到底是幫了自己一把。而且隻是拋一個硬幣而已,他覺得應該出不了什麽別的問題。

  好幹脆心一橫,將硬幣輕輕向上拋了一段距離。

  然而可能是因為天太黑了,唐思遠在接取硬幣的時候,手上一滑沒有接住硬幣。

  伴隨著一陣咕嚕咕嚕的滾動聲,硬幣從唐思遠的方向,一直滾落到陽君腳下,並且在與陽君發生碰撞後,直接倒地確立了結果。

  “好吧,看來結果出來了。”陽君低頭看著硬幣朝向天空的一麵,表情被夜色掩蓋著。

  唐思遠來到陽君身旁,將硬幣拿起,還不等他說話,陽君已經將手探入兜裏,從儲物空間內將柔姐的名片拿出來,遞給唐思遠,說道:“這裏有一張名片,應該可以解決你在工作上麵的問題。”

  陽君沒有多說什麽,將名片交給唐思遠以後,彎腰將地上由他帶來的東西重新整理收拾起來。

  唐思遠接過陽君手中的名片,也看不太清楚手中到底是什麽東西,隻感覺像是名片之類的玩意。

  唐思遠將眼睛湊到名片前,想要看清楚上麵的東西,順帶著向陽君詢問道:“這是什麽東西?”

  陽君正在彎腰收拾著地上的垃圾,說道:“一張名片,上麵有聯係電話,我覺得唐叔叔可以去試一試。

  公司是正規的,不用擔心什麽,實在不行你也可以自己先調查一下。”

  收拾完東西,陽君提著袋子頭也向樓下走去,不再繼續留在現場,讓唐思遠因為他分神。

  陽君低聲自語著說道:“唐思遠,也不知道最後會造成什麽結果。”

  樓頂上,唐思遠將手機重新開機,借著手機的手電筒功能,終於是將名片上的內容看清楚了。

  名片上麵的信息,讓唐思遠有些不敢相信。雲柔的名字唐思遠之前沒有接觸過,但是這家公司的存在,在整個cq市都算得上是名聲在外了。

  唐思遠:“喂,您好,我是唐思遠,請問一下這裏是雲柔女士嗎?”

  ……

  旭日東升,各個城市從沉睡中蘇醒,為整個白晝帶來了喧鬧與活力。一份來自龍都的命令,傳遞到了cq市特勤科內。

  陽君最終還是沒有選擇旅館,隨便找了一個網吧,在包間裏麵對付了一宿。

  反正他是不用休息的,要不是擔心幻影製造者的影像因為各種意外被人撞破,他連網吧都不願意進,幹脆在橋洞下麵過夜都沒有問題。

  反正每天夜晚的時間,他基本上都是在訓練屋裏麵度過的。

  一直到鬧鈴聲響起,陽君才從屬於夜晚時間的訓練中結束,回到網吧包間裏來。

  電腦屏幕亮了一晚上,陽君的虛擬影像,已經被他自己本尊替換了下來。

  一聲悶響從衛千山的辦公室裏傳了出來,剛剛拿到從cq市特勤科所傳遞過來的,有關於陽君動向報告的衛千山,當即忍不住一巴掌拍在了桌麵上。

  徐浩動用徐家力量,暗中將陽君的房間替換給了一個H國冥閣的樸史聯,還特意將沒有讓宇星酒店給陽君做任何通知,以及後續引來那些拍攝挖掘公眾人物八卦新聞和花邊信息的“專業人士”齊聚宇星酒店的事情,看得衛千山整個人都是無名火起。

  拿出通訊器,衛千山第一時間聯係上了陽君。

  “堂堂一個天級中階的強者,居然被一個徐浩和樸史聯這種小角色占了房間,你就不知道反抗一下嗎?”

  通訊器顯示屏上的衛千山,滿臉寫著“我不高興”,對著陽君就是一頓數落:“你怎麽就不敢跟人家幹一架呢?”

  陽君嗬嗬直笑,說道:“要不我直接一巴掌拍死那個樸史聯?”

  衛千山臉色一黑,說道:“H國冥閣年輕一代的領頭羊,你直接拍死對麵影響可是很惡劣的,你小子別衝動啊。

  而且整你的不是那個徐浩嗎?冤有頭,債有主,你要弄也應該是弄徐浩才對吧?”

  陽君老神在在,不急不躁,心態比衛千山祥和多了,說道:“衛叔,我建議你去了解一下這個樸史聯。

  據我所知呢,這玩意兒就是一條沒有13數的瘋狗,基本上逮著誰咬誰。

  我要是為了收拾徐浩在他麵前露麵,百分之百得被他給盯上。”

  樸史聯雖然是H國一流勢力冥閣的領頭羊,但是說破大天去,充其量也不過隻是一個沒有成長起來的年輕一代。

  而且這個家夥,還隻不過是H國那邊,如今諸多年輕一代的其中之一。

  衛千山一天到晚,忙著處理特勤科的各種要務,怎麽可能會有功夫了解這種國外小角色的性格和習慣?

  整個冥閣別說樸史聯了,就算是真正的核心人物,估計也就隻有冥閣的當代閣主,有資格讓衛千山稍微留意一下。

  至於說什麽所謂的影響力,嗬嗬……老實說H國那邊沒有這個資格,衛千山他們主要是不想讓H國它們後麵的主子找到可乘之機。

  當得到陽君的評價後,衛千山也是去查閱了一下樸史聯的信息,當即也是一臉膩歪道:“這種精神狀態不正常的家夥,居然都能成為冥閣的領頭羊?還真是扭曲,行吧陽君,我承認你小子的判斷是正確的,所以呢,你接下來想要怎麽收拾對麵?”

  陽君:“你看你說的話。衛叔,在你眼裏麵,我到底是個什麽形象啊?”

  衛千山毫不客氣的說道:“喜歡坑人的混世魔王。”

  陽君不滿衛千山的評價,跟他又是爭論了一番。

  兩人爭論之間,沒有再提徐浩和樸史聯的事情。

  衛千山沒有給陽君設限,陽君也沒有給提最低標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