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三章心扉GE.CoM
作者:隱遊      更新:2021-01-27 02:06      字數:5945
  在去往位於Z國國境邊界,妖族化生池的路上。隨著陽君兩人越發靠近目的地,周遭環境和氣溫受地理位置的影響,也越發嚴酷起來。

  Z國,MG國,ELS國,因為三個國家位於邊界上的國勢對立,由此形成的天然壓製,對特蕾婭這種超自然能力者所產生的影響,也越來越嚴重起來。

  小女仆本身所隱藏起來的真實實力,不過隻有玄級巔峰而已。

  盡管黑暗教廷聖女候選人的身份被陽君發現,在Z國國境內,卻依舊堅持著在Y國的人設,以初步踏入魔法領域學徒的水平,勉強抵抗著周遭環境帶來的壓製。

  陽君坐在特蕾婭身旁,可以很清楚的察覺到,這丫頭因為環境帶來巨大的壓力,時不時顫抖起來。

  黑暗教廷是屬於宗教性質的組織,黑暗教廷內部人員崇尚黑暗力量,精神信仰與崇敬的對象是黑暗之神,以及與黑暗之神有關聯的事與物。

  老實說,特蕾婭所在的黑暗教廷,所絕對不是什麽亂七八糟的邪教組織。她們所供奉膜拜的黑暗之神,也是正兒八經的正統神明。

  就好像Z國的天庭和地府一樣,天庭的形象多為神聖莊嚴,浩然正氣,在人族印象中,多數是“神聖感”與“保護神”的代名詞。

  至於說地府的形象,因為涉及死亡與鬼魂的關係。在多少人心中,都是那種陰氣森森,死氣沉沉,終日不見陽光,遍地都是屍骸死靈的亡者聚集地。

  講道理嘛,地府可是貨真價實的陰神組織,天道辦事處。

  那邊之所以陰氣衝突,死氣逼人,還不是因為他們工作處理的對象,全部都是這些見不得光的亡靈魂體。

  地府的陰神陰兵,都是那正規“牌照”的神明序列。人家身上就算是鬼氣衝天,也依舊可以大搖大擺沐浴陽光,享受太陽帶來的溫暖。

  要不是世間諸多亡靈魂體,天生視太陽為“克星”,沾之即傷,觸之即死。地府為了照顧這些亡靈死物,怎麽可能把自己的人和物搞成現在這副鬼樣子?

  而且地府雖然說是到處都充滿了鬼魂亡靈,可在地府的地界上,絕對沒有什麽厲鬼邪祟,敢他們麵前搞出來什麽幺蛾子。

  那些玩意能在人間界興風作浪,造下滔天殺孽。但是在地府這裏……全部都是跪在地上,高呼“饒命”與“冤枉”的弟弟。

  就算是這樣,也即便所有人都知道,地府是正規部門。他們的職責是負責人世間的生死輪回,對生前罪業進行判定,同時監督管控抓捕作亂人世間的陰靈亡魂,與天庭一起共同作為維護天地秩序的組織。

  可是在很多人眼裏,地府依舊沒有天庭那樣受人們待見。

  黑暗教廷這邊的待遇也是如此,把黑暗教廷和光明教廷放在一起,因為兩者信奉的神明,使用的力量在屬性上差別太大。

  再加上Z國整體在這個時代,對宗教並不是很感冒,對“黑暗”的力量更是十分抵觸。

  因此在通常情況下,比起光明教廷的成員,Z國國勢中浩然中正的部分,尤其會對黑暗教廷的成員造成更加嚴重的影響。

  事先說明一下,這不是什麽歧視行為,僅僅隻是力量屬性的不兼容而已。

  就好像五行中的金、木、水、火、土相生相克一樣,黑暗教廷的力量正好撞在了這裏,還能怪Z國自己嘍?

  然後就是特蕾婭作為黑暗教廷的聖女候選人,選擇的道路是中規中矩的“法爺”路線。

  對於黑暗能量的操控,是特蕾婭擅長的強項。

  除開能量以外,這丫頭的肉身素質,哪怕是恭維,也說不上是普普通通。

  沒辦法,西方的力量體係比較極端,“法爺”和“戰士”的界限,要麽當炸逼脆皮,要麽就是菜刀隊的血牛。

  特蕾婭身為魔法師,這一路上真的就是完完全全,靠著自己的身體素質在那裏硬撐。

  陽君有心讓小女仆使用魔法,沒想到這丫頭居然還在死強,說是不想暴露自己的力量。

  看的陽君也隻能是嗬嗬一聲。

  好吧,畢竟人家是黑暗教廷隱藏起來的聖女候選人之一,不願意提前暴露身份,讓那些種子選手發現自己的行蹤,多少也算是一種自我保護。

  “真是麻煩。”陽君作為旁觀者,眼見特蕾婭在那裏哆哆嗦嗦的樣子,自己都替她心累。

  抬起手臂伸出一根手指頭,直接點在了特蕾婭那吹彈可破的肌膚上。

  小女仆瑩白如玉,潔白似雪的麵龐,被陽君用手指戳了一個小“窩窩”,顯得有些搞笑,又有些可愛乖俏。

  借助氣血之力,陽君默默運轉起《鎮乾坤》的第三式——鎮邊關。

  距離Z國國境邊界越來越近,陽君能夠越來越清晰地感覺到,這三個國家之間,相互對峙在邊境上的“勢”。

  與虛無縹緲無處尋覓的浩然天威相比較而言,這直通天地,矗立於人間,由人族各國眾生所凝聚起來的“國勢”。顯得異常質樸,簡潔明了。

  它們就立在那裏,日複一日,年複一年,停留在這苦寒之地,任憑風吹雨打,依然巍峨,依然壯麗,不動如山,震懾驍小。

  “要是讓別人看見我這麽用鎮邊關,會不會被罵啊?”

  通過皮膚接觸,陽君將氣血之力緩緩渡入特蕾婭的體內。

  在為她溫暖身體,祛除寒意的同時,搜尋著這丫頭體內屬於Z國的那一份血脈,以她體內的血脈力量作為根基,溝通Z國的天地之勢,形成一層防護,用來減緩三個國家對峙國勢所帶來的壓迫感。

  就和當初秦雪怡覺醒,招來天地意誌的情況一樣。

  想要抗住這個級別的影響,要麽獨善其身,隻護住自己。要想替他人分擔壓力,那起碼得拉出同等級別的力量過來對抗。

  陽君可以用氣血之力,為特蕾婭祛除身上的寒意。但國勢上的壓迫,唯獨隻有同等級別的力量來防禦和抵抗。

  即便陽君身為天級強者,也不敢在這種偉力麵前瞎蹦躂,絕對會死人的。

  陽君指尖摁在特蕾婭的臉上,小女仆的肌膚冰冰涼涼,彈性和觸感還算不錯。在溫暖憋悶的車廂裏,讓陽君產生了一種圍著火爐點水滴的錯覺。

  特蕾婭被陽君用手指點住的臉蛋,周身寒氣慢慢被祛除,僵硬的身體開始恢複了一些溫度,也讓她能夠做出幾個細微的表情以示不滿。

  小女仆微微的轉動眼珠,臉頰凹陷處讓她看起來多了一份嬌憨。他對身旁使壞的陽君說道:“可以不要按臉嗎?好像小孩子一樣。”

  陽君沒有把手縮回去,依舊點在特蕾婭的臉上:“像小孩子一樣?我像還是你像?”

  特蕾婭半邊臉嘟著,發音有些走調:“你的行為讓你看起來像個小孩子,我的處境讓我自己看起來像個小孩子。”

  “就是當被我揩一下油好了。”陽君空閑的一條手臂撐在車窗上,手掌握拳支撐著腦袋,整個人顯得慵懶散漫,“會介意嗎?”

  開啟偵查之眼,陽君一邊使用鎮邊關,一邊讀取著特蕾婭此刻Z國血脈的即時信息。

  特蕾婭沒有躲開陽君的手指,身體依舊坐的筆直,雙目重新直視前方。陽君的氣血之力,為她祛除體內寒意,恢複正常的聲音中,沒有了先前的顫音:“天級中階的高手願意這麽體貼我,應該說是我的榮幸才對。”

  陽君手指下壓,像是按指紋一樣,貼在了特蕾婭的臉上。感受著特蕾婭臉上,漸漸回升起來的溫度:“所以說……隻要是天級高手,就可以對你這樣做嗎?

  多少有些傷心呢。”

  “你想說我什麽?”特蕾婭眉梢帶笑,平靜道出四個字:“人盡可夫?”

  “為什麽就不能好好說話啊你?總感覺我和你之間,被隔開了一個世界。”陽君坐在副駕駛的位置,眼睛投向車窗之外,問道:“特蕾婭,你覺得我和你算是朋友嗎?”

  特蕾婭感受著手指傳來的溫度。毫無疑問,陽君真的年輕,年輕的讓人羨慕嫉妒恨。

  他的出道時是天師鍾馗的人間行走,天師令一出,舉國震動,就連世界都將目光投向了他。

  不過他不珍惜,自己主動放棄天師令的榮耀,退還給了天師鍾馗。

  後來在RB國神道宮,茫雨女神在他的拜托下登場,複活了雲樂安的女兒哀川真由美。RB國地府高級勾魂使千治鶴羽,也願意從旁協助陽君,斬殺了鬼神。

  那時陽君手握神技的消息,開始在超自然能力者的世界裏傳出。

  然而也在那一戰,鬼神企圖以鬼煞汙染陽君時,天師鍾馗的化身忽然登場,將鬼神直接扔回RB國地府。甚至主動出手斬碎鬼煞,讓陽君有機會吸收被淨化後的鬼神遺留。

  從那一刻開始,沒有敢在把注意放在陽君身上。即便他手中掌握著神技,也沒有人敢生出覬覦之心。

  在M國與Y國這兩個大國的時候,Z國神明們不出手了,曾經人世間的至尊強者,登臨天下巔峰的帝王們,又從陽君身後走了出來。

  帝兵祖龍,帝兵軒轅。

  Z國帝王時代的兩大巔峰,他們的帝兵聯袂出現,M國周邊,斬殺黑暗墮落天使,威懾Y國皇族。

  帝兵祖龍更是親自出手,將陽君從地級中階用龍須鞭抽打一夜,硬生生的把他推進了天級高手的領域。

  帝兵祖龍的龍須鞭看似懲戒,實則是保護陽君的安全。

  想要殺地級中階的陽君很簡單,想殺天級高手的陽君,Z國絕對不會答應的。

  陽君出道以來,動手的次數不多,但每次都是極近燦爛與輝煌。

  天上,地下,人世間。神明,鬼神,人間帝王。

  他的成功,他的榮耀,他的輝煌,讓所有人都羨慕嫉妒。

  神明鋪路,帝王搭橋,他就在眾人的注視下,不知不覺中,已經走到了如今的位置。

  殺戮十數位黑暗教廷的天級魔法師,黑暗教廷教皇敢怒敢言,卻不敢動手。

  搬走Y國皇家魔法學院建築群五分之一,Y國與Z國同時打掩護,避免消息外泄。為了商討處置陽君的方案,爭論聲至今都沒有停歇下來。

  陽君此刻所擁有的力量與影響力,不要說和他同代的年輕一代。就是往前推幾代人,推一千年時間,也不一定有人能夠和陽君比肩。

  就是像他這樣的人,此刻卻在問自己和他算不算是朋友?

  特蕾婭覺得有些可笑。

  自己身邊的男人,早已經踏足世界之巔,無數光環加身,戰績輝煌璀璨,戰力同輩天下無敵。

  整個Z國都拿他當塊寶,Y國皇族對他恨得牙根癢癢,卻不敢輕舉妄動。甚至更多人還在打算挖牆腳,把這個“禍害”從Z國挖走。

  被自己視作“神明”的黑暗教皇,他隨意嘲諷,人世間的頂尖戰力,天級強者,也要受製於他。

  而特蕾婭自己……隻不過是區區黑暗教廷的一個聖女候選人,還是最次的那一種。

  兩者真的有可比性嗎?

  如果是其他人問出這個問題,特蕾婭甚至都懶得考慮,因為她覺得對方是在戲弄自己。

  但現在是由陽君來進行提問,特蕾婭卻忍不住開始思索起來。

  因為以前的陽君,在他還是“殘廢”的時候,也問過同樣的這類問題嗎?

  特蕾婭回憶著和陽君接觸後,這一段並不算長的日子。

  第一次和陽君相見時,他正處於人生的“低穀期”。因為達路澤王子偷襲,靈魂受損嚴重,全身癱瘓。

  那個時候的陽君,就像自己手中的一架牽線木偶,被她隨意掌控在手心裏。

  現在想想,還真的是不知者無畏。明明自己天天貼身照顧“全身癱瘓”的陽君,卻一點都沒有發現對方的異常,還自以為是的把陽君看做“牽線木偶”。

  後來陽君為了保護Z國交流學習團的學生們,帶著自己天天往學堂教室裏跑,還認認真真的,教導自己學習那些印刷在課本上的,最基礎的魔法知識。

  明明陽君自己都從來沒有使用過魔法,居然還腆著臉,在那裏明目張膽的,開始教導她這個黑暗教廷的聖女候選人學習魔法。

  還有在祖龍陵墓前,陽君“偷偷摸摸”將自己從Y國陣營,拉到了Z國天級高手們的陣列之中。

  Z國的天級高手們,隻是用餘光掃了特蕾婭一眼,帝兵祖龍化身的黑色長龍,也沒有多說什麽。

  說起來特蕾婭覺得,自己的一生,似乎是都是被人安排好的劇情,

  而且在陽君這裏,他的表現更加任性和任性和肆意妄為。

  但是……卻並不讓特蕾婭討厭。

  因為在這個過程中,特蕾婭得到了好處?

  應該有這方麵的原因。

  還有呢?

  特蕾婭不知道了。

  特蕾婭:“陽君,你覺得你和我算是朋友嗎?”

  同樣的問題被回敬回來,陽君抗議道:“我先提出來的問題好不好?”

  特蕾婭:“那你就不能先回答嗎?”

  “嘖~~”陽君咋舌,不情不願的說道,“我覺得算吧。”

  特蕾婭:“說的這麽不情願啊?”

  陽君:“那我也是回答了,你呢?”

  得到陽君略帶勉強的回答,按照往常的經驗來說,這其中的真實性,是十分值得商榷的。

  特蕾婭明白,陽君的回答不具有任何強製性,甚至連起碼的真實性都沒有。

  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她就是覺得很安心。

  從小被當做棋子養大,見識過人間黑暗的少女,第一次產生了“相信”的情緒。

  她想要相信坐在自己身邊的陽君,想要相信他所說出的話語做出的承諾。

  陽君的手指按在她的臉上,將她燦爛的笑容破壞了部分,卻反而讓她笑的更加開心,更加歡快起來。

  “如果有一天,我也和那個蒂娜一樣,被一個黑暗教廷囚禁起來,你會來救我嗎?”

  “如果實力夠的話,一定會去救。”

  “如果實力不夠呢?”

  “那就等到我實力夠的時候再救。”

  “如果在那之前我就死了呢?”

  “那我替你報仇。”

  “你不來救我嗎?”

  “實力不夠,過來也是送死。你願意看我死嗎?”

  “不願意。可你就不會說些好聽的?”

  “你希望我騙你嗎?”

  “不希望。你肯定自己如果實力足夠,就一定會過來救我嗎?”

  “會。”

  “黑暗教廷那樣的勢力也會來嗎?”

  “會來。”

  “你保證?”

  “我保證。”

  “真的?”

  “真的。”

  “不會騙我?”

  “不會騙你。”

  “最後的問題還算合格,勉強可以把你看做朋友了。”

  “嗬嗬,我還真是榮幸之至呢。”

  ……

  朋友任務完成。

  陽君:“特蕾婭。”

  特蕾婭:“幹什麽?”

  陽君:“沒什麽。”

  特蕾婭:“哦。”

  陽君:“特蕾婭。”

  特蕾婭:“幹什麽?”

  陽君:“有人欺負你,可以來找我幫忙,無論是黑暗教廷,還是其他什麽東西。”

  特蕾婭:“好。”

  陽君手指一直按在特蕾婭的臉上,一刻都沒有放下來過。

  他的氣血之力,通過被渡入特蕾婭體內,與這丫頭身體裏屬於Z國的那部分血脈一起,在鎮邊關的感應下,在冥冥之中獲得了某種力量的承認。

  陽君取巧,使用血脈上的親近感,獲得了特蕾婭的承認,打開了這個傻丫頭緊閉的心扉。

  卻也因為取巧,被特蕾婭占走了一些便宜。

  “利用這種手段,打開人家小女生的心扉,我這樣的做法算什麽?”

  陽君看著窗外的天地,仿佛有明明之中的力量在與他對話。

  “人渣這個說法也太過分了吧?”陽君心中有些不滿,“而且特蕾婭身體裏,親近我們的那部分血脈之力,也有你在負責連接並激活的好嗎?”

  “喂喂喂,什麽叫我強詞奪理啊?”陽君沒好氣道,“我這帶回來一個對人世間產生絕望的孩子,雖然說手段不怎麽光彩,但也不至於被嫌棄好不好?”

  “哇~~你這就過分了啊。”陽君強調道,“那我還是個孩子呢。”

  “我就是滿了十八歲,我在你眼裏不也是個孩子啊?”

  “混球兒就過分了吧?”

  “什麽,人渣?你夠了啊,我也會生氣的好不好?”

  “我不會真的是人渣吧?”

  “你確定嗎?”

  “屁的偷心賊,我一直說的都是朋友好不好!”

  “哎呀,你好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