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莉幾乎是一路蹦蹦跳跳跑去黛娜的病房的，她把自己的熱褲打開一點，讓那些安保能看到那裏麵的黑色蕾絲包邊。

  這些被人初油糊了腦子的死肥豬，隻顧著看她的下半身，卻沒注意到這貨手裏抱著一大堆危險物品進了醫院。

  她先一步走進黛娜的病房。

  “哦，我的天哪！！”

  “你來這裏幹什麽，哈莉？”

  黛娜的聲音聽上去有點震驚，她應該震驚——哈莉奎因最近忙著跟一個身材超火辣的印度女人學瑜伽。

  那印度女人是同性戀。

  她倆都上過床了。

  聽去偷窺的韋德回來說，那整得是一個驚天動地麵紅耳赤**滾滾神雷，你媽啥道具都用上了。

  當時給純潔的小韋德狠狠上了一課。

  奇怪的知識又他娘增加了。

  “世界上所有的男人都一樣，隻要看到一個女人多露了點肉，就恨不得把褲子扒了原地開炮，”

  哈莉的聲音從病房傳出來，喬治搖了搖頭，他拉住了安迪，然後，那個高昂的聲音再次響起，

  “你隻要讓他們看到你的內褲，那群蠢貨甚至都不會知道你帶了什麽東西進來。”

  韋德、凱爾和羅伯先走進病房。

  喬治蹲下來摸了摸安迪的腦袋。

  她噘著嘴，舉起一個牌子：

  “我不喜歡小孩。”

  “我也是，他們又吵又煩，還經常把事情都弄得一團糟。”

  “可你還是來了。”

  “因為那是希望，安迪，希望總是大於一切，對你而言、對我而言，對我們而言，這裏發生的一切都無關緊要，我們甚至可以把這世界徹底燒成灰燼然後重建它。”

  喬治單膝跪下，以讓自己和安迪的視線齊平，他摸了摸女孩稚嫩的臉，深深地歎了口氣，

  “但對他們而言，對哈莉、對黛娜、對羅伯，甚至於對布魯斯和芭芭拉來說，那個孩子都代表著希望，代表著新生。”

  安迪那墨綠的眸子裏，好像有細微的水波流轉。

  她突然笑了。

  然後很快地在喬治臉上輕輕吻了一下。

  她說：

  “我也是孩子，還記得嗎？喬治。”

  然後，安迪掙脫了喬治的手掌。

  她走進了病房。

  摸了摸剛才被親到的地方。

  搖了搖頭。

  喬治也站起來。

  他跟了上去。

  “真令人難以置信……”

  走進這個獨立病房，喬治就看到哈莉墨鏡推到最上麵，然後低頭注視著黛娜懷裏的男孩，她的嘴角有高高揚起的弧度，

  她說，

  “我給這個小家夥帶了些禮物。”

  “我猜除了那些尖利地可以刺穿鋼板的箭矢之外，你還帶了一把u9。”

  羅伯極力壓低聲音。

  他撇了撇嘴。

  就算是他這樣的混蛋也知道，這種地方不該帶武器進來。

  “你給我閉嘴，羅伯！我要把你的**給你割掉！”

  哈莉回頭惡狠狠地說，這話讓羅伯不自覺地把雙腿夾緊了一下。但然後，她有吐了吐舌頭，看向黛娜，給她展示自己帶來的禮物，

  “看這兒，一把弓、一個箭袋，用來對付年輕的敵人……還有一撮假胡子，我想這不需要解釋。”

  她的右手食指和拇指之間夾著一小撮假胡子。

  和以前奧利弗戴的一模一樣。

  那個箭袋。

  和以前奧利弗用的……一模一樣。

  黛娜抱緊了手裏的男孩。

  “他叫什麽？”

  喬治來到她身邊坐下，伊芙琳給他讓了點位置，旁邊的桌子上有羅伯送來的康乃馨。

  陽光落在黛娜的側臉。

  真漂亮。

  眼中滿是溺愛，黛娜看著懷裏的小寶貝，她的身子有些顫抖，她說：

  “康納，他叫康納，這是奧利弗以前說的。”

  “康納奎恩，你必將……終生幸福、衣食無憂、永遠不受病痛的折磨。”

  安迪擠進喬治懷裏。

  她把小小的右手食指放在小康納的鼻尖，這讓小男孩咯咯笑起來她居然在祝福他。

  這是真正的祝福。

  來自神的祝福。

  安迪，言出法隨。

  “你想再見到奧利弗嗎？”

  喬治低聲詢問，他也和黛娜一樣注視著小康納，粉嫩的皮膚和肉乎乎的臉頰。

  他抬起頭，看向這個母親。

  沉默半晌。

  黛娜終於閉上眸子。

  她說：

  “我接受現實，喬治。”

  於是喬治再沒有話，他抱著安迪退到另一張椅子上。

  哈莉擠進來。

  她手裏拿著一個形狀奇怪的東西，那實際上是個擠奶器。

  黛娜眉頭緊皺。

  她撇著嘴問：

  “這是什麽？”

  “槍口。”

  “他要槍口幹什麽？！”

  “拜托，我不會告訴你當我用它打到第一隻鬣狗時有多麽的興奮！”

  哈莉把墨鏡戴回來。

  韋德對凱爾竊竊私語。

  他說：

  “我用過世界上所有步槍手槍衝鋒槍，我可以保證這玩意兒絕不是啥槍口。”

  “我也覺得……”

  凱爾點了點頭。

  但伊芙琳給了他倆一人一個腦瓜崩兒：

  “不說話沒人當你們是啞巴。”

  “他還隻是個嬰兒，不是獵人！”

  黛娜抱緊了小康納，她現在覺得哈莉奎因是個危險對象，不該出現在這裏的那種。

  嘴角上揚，哈莉聳了聳肩：

  “沒錯，但當寶寶尖叫時，而那時你也尖叫、歇斯底裏、充耳不聞直到最後精疲力盡。如果他能早點獲得這個的話……”

  哈莉就這麽拿著那玩意兒。

  她不去看黛娜那要吃人的眼神。

  半晌，黛娜屈服了。

  她一把搶過那東西：

  “為了讓你閉嘴，趕快給我吧。”

  至此，哈莉臉上才露出了勝利的笑容。

  突然，喬治注意到那邊櫃子上的背包在散發著瑩綠的光芒——很顯然，韋德也注意到了這一點。

  “這玩意兒是什麽？奧利弗的在天之靈嗎？”

  他說。

  黛娜扶額：

  “哦不……現在不行。”

  “黛娜——”

  “現在你的背包開始說話了。”

  羅伯擼起袖子，他盯著那突然喊出黛娜名字的背包，氣勢洶洶，“讓羅伯來解決這些魑魅魍魎牛鬼蛇神。”

  “你真是個蠢貨，羅伯。”

  凱爾把背包拿下來，他拿出裏麵散發著綠光的通訊器，揮了揮手，鄙夷地看了眼羅伯，

  “這玩意兒一看就是歐阿星的通訊裝置。”

  “它可真醜。”

  韋德說，

  “就像諾基亞。”

  蓋加德納的聲音從那裏麵傳了出來——

  “時機到了，黛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