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拉克很憤怒。

  他發誓，除了那一天，除了露易絲死在自己懷中的那一天，他從沒有這麽憤怒過。

  一路上，他穿透雲層與蒼穹，帶起巨浪與烈焰，要從歐洲趕回美國。

  他要撕了天眼會！

  但現在，他不得不停下來。

  因為有個人，在他麵前。

  那是……

  “正義隊長！”

  克拉克一字一頓地說，他的眸子裏閃爍著猩紅的光芒，瞬間有狂風被掀起。

  “為什麽？！”

  “為什麽？！”

  “為什麽？！”

  “布魯斯也是這樣，亞當也是這樣，現在，連你也要來阻止我？！”

  “我——”

  大西洋靠近百慕大的地方，喬治和克拉克相距數千米懸浮在高空。太陽正高懸頭頂，現在正是克拉克最強大的時候。

  喬治想說些什麽。

  但克拉克深深地吸了口氣。

  這個在地球上無人能敵的人間之神，他向前跨出一步，眼中猩紅更盛：

  “現在，我承認了，喬治，我承認了，我們在普通人眼裏就像神明！”

  他用右手輕輕撫摸了一下自己胸前的s形印記，

  “但其實我們都隻是人而已。二十多年來，我從來沒有完完整整地釋放過自己的力量……我曾見證過你的強大，喬治，也許……你能讓我宣泄！”

  下一秒，克拉克已經出現在喬治麵前，他的速度達到了恐怖成程度，簡直不可用肉眼看見，隻在空中留下一道劃痕。

  “嘭！”

  拳頭砸在了喬治的頭頂，他被直接砸進海裏，掀起的海浪足有百米之高。

  “如你所願，克拉克。”

  喬治落入海中，他本來想來告訴超人真相——

  “你確定要這麽做，傑克？”

  “是的，我確定。”

  “你在用生命做賭注。”

  “所有人都在，不是嗎？”

  傑克內皮爾微微一笑，他的聲音響起在喬治耳中，“布魯斯賭他能把超人拉回來，而我，賭我能打贏他。”

  喬治撇了撇嘴，他說：

  “打贏誰？超人嗎？”

  他有些嗤之以鼻。

  但傑克給了他肯定的回答。

  他說：

  “我會打贏他，但是是在法庭上。”

  “他不會跟你上法庭。”

  “不，他會。”

  傑克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喬治，他說，

  “隻要你肯幫我……我們的計劃必須始終往前，這是定論。”

  ——這是傑克內皮爾在這之前與喬治的對話，他要喬治把真相告訴克拉克，然後讓超人與小醜對簿公堂。

  ——

  “我也一直想知道我們的差距到底有多大！”

  克拉克的披風披散而下，在陽光下顯得越發猩紅。

  “嘩！”

  他的汗毛豎起，在掀起的海浪中似乎有著足以致命的威脅。

  他雙臂交叉護在麵前，下一個瞬間，喬治的拳頭已經到了。

  剛一接觸到喬治的拳頭，克拉克就感覺自己的手臂幾乎要被折斷，但在太陽照射和體內自愈能力的強大恢複能力下，他僅僅是悶哼一聲。

  “有點意思。”

  喬治微微頷首。

  他沒怎麽用力。

  但不義超人……應該是不能這麽毫發無損地擋下來的。

  “二十年來，我從來沒有真正使用過自己的力量，喬治。”

  克拉克臉上沒有一絲笑意，他一隻手抓住喬治的右臂，另一隻手握拳砸在後者的腹部。

  “轟！”

  喬治就像一道流星被砸入了對流層。

  僅僅一拳，他就被砸飛了十多千米，整個天空的雲層就像被人從中間挖去了一個圓。

  克拉克雙眼泛紅，接著，溫度高達超過太陽表層的熱視線激射而出。

  喬治飛出去十多千米才終於穩住自己的身形，不得不說，超人畢竟是超人，力量之大簡直駭人聽聞。

  雖然這一拳落在他的腹部並沒有什麽太大的感覺，但這力量的確已經超過了到現在為止喬治所遇到過並且動過手的所有敵人。

  紅色熱視線與喬治揮手間召喚出來的金色光線猛烈地撞在一起。

  沒有劇烈的爆炸，但克拉克可以感覺到喬治的金色能量比自己的強太多！

  “你太慢了，克拉克。”

  喬治的聲音從超人身後傳來，熱視線在這時失去了目標，直直插入了海水中，蒸發出大量的水蒸氣。

  “咚！”

  喬治一腳踹在超人腰部，但被後者用一個刁鑽的姿勢卸去了大部分的力量。

  “很不錯的招式。”

  喬治將克拉克一把扔出去，速度甚至超過了超人自己飛行的速度。

  接著，他出現在克拉克飛去的方向，雙拳猛揮。

  克拉克雙眼中射出熱視線，穩定住自己的身體，用雙拳回應。

  “咚！”

  這一片區域的雲層被兩人對拳的強大衝擊波衝得粉碎。

  超人被砸入海中，掀起巨浪，整個人都被陷入淤泥中，喬治也被巨力砸向高空。

  當克拉克從海洋中升起，喬治從太陽的光輝中俯視。這一刻應該被最出名的畫家記錄下來。

  一秒鍾之後，他們的身形又一次交織在一起。

  劇烈的衝擊使得這裏的雲層還沒來得及聚起就被打散，海浪從這裏掀起百米之高一路蔓延下去。

  氪星的血脈給了超人近乎無窮無盡的力量，而黃色的太陽則成了使他永不停歇的源泉。

  “我比你更強，克拉克！”

  喬治再次將劉賀砸飛，同時欺身而上，揮動雙拳砸在他的身上。

  兩個人如同流星一般幾乎穿過了整個百慕大。

  到現在為止，他都沒有用過多少力量，他能感覺到，超人的力量大得有些不同尋常。

  克拉克盡力做著抵擋，他現在傷痕累累，肋骨都斷了幾根。很多時候，舊的傷勢還沒有痊愈，新的傷勢又出現了。

  他在心中慨歎，喬治不愧正義隊長之名。

  太強了！太強了！到現在為止，超人甚至都沒能給他真正造成嚴重一點的傷勢。

  “好了，克拉克，你輸了。”

  居高臨下地看向捂著胸膛狼狽地飄浮在海麵上的超人，喬治嘴角上揚，他高聲說，

  “你知道你不可能戰勝我。”

  “總要做出嚐試。”

  “就像布魯斯嚐試推翻你？”

  “和不能一概而論。”

  克拉克冷哼一聲。

  他過去曾視喬治為最好的夥伴與朋友。

  但現在，他覺得他們是敵人了。

  於是克拉克開口詢問：

  “那麽告訴我，你要做些什麽？僅僅是來羞辱我嗎？或者，你想代替布魯斯開這個殺戒，來殺死我？”

  “今天沒人會死，克拉克，我隻是來告訴你真相。”

  “真相？”

  “這件事情的真相。”

  喬治猶豫了一下。

  他還是沒把小醜還活著這件事情說出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