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不發。

  喬治抱著安迪，約翰和韋德跟在身後，他們所有人都一言不發地踏足在這綠色的衝天光柱中。

  裏烏特活過來了。

  宇宙守護者們將會在較長的一段時間內管理這顆星球，直到下一個文明種族的出現。

  但這裏帶來的疑惑……有點多。

  多得讓喬治都快忘了自己來到這個世界的原本目的。

  但他們最終還是踏上了回到歐阿的旅程。

  時間已經差不多了。

  喬治和萊克斯盧瑟的計劃。

  他們要讓超人擁有更強大的軍事武裝，要讓他擁有比無敵更無敵的力量。

  而塞尼斯托，會給他這力量。

  黃燈軍團，會成為超人手中最鋒利的刀刃。

  這也是喬治離開地球的原因。

  要讓一個人真正踏入地獄，你得先讓他進入天堂，擁有了黃燈軍團的超人必然會極度膨脹。

  他和蝙蝠俠之間的平衡也會徹底打破。

  這個時候，正是不義超人春風得意的時候。

  眸子裏目光微凝。

  喬治嘴角上揚。

  他要做這惡人了。

  超人將會被從雲巔擊落。

  這個時候，他會反思，他會思考，他會反抗，權力帶來的巨滿足已經讓他欲罷不能。

  他最終會和地球上能夠聯合的所有力量聯合在一起，來反抗另一個更高的權力。

  而最合適的盟友，是誰？

  蝙蝠俠，布魯斯韋恩。

  雖然到現在為止，喬治甚至都還沒有與布魯斯接觸過，但又好像所有人都在他的計劃之中。

  看過dc漫畫。

  人們總是會對黑蝙蝠報以希望。

  這一次，喬治也是。

  蝙蝠俠最終會有機會潛移默化地改變超人的，即便不能，那喬治也有備用計劃。

  正如他所說。

  這個宇宙離不開超人。

  但這是……這個宇宙。

  ……

  他們花了好幾個小時，才從666扇區重新回到了歐阿星，這顆星球現在正處於某種嚴峻的警戒狀態之下。

  “戰爭，失敗了？”

  “對，戰爭失敗了，哈爾喬丹打暈了堅守者，然後逃離了歐阿，基洛沃格和那一整支綠燈小分隊都被超人俘虜了。”

  約翰斯圖爾特眉頭微皺，他一回來就收到了綠燈軍團的內部信件，要求全員緊急集合。

  這一次，大概……會有三千名綠燈俠一起出動。

  那將會成為史詩。

  “你看上去很高興。”

  喬治聳了聳肩，這在他的預料之中，如果連這點小挫折都不能解決，那就不是克拉克肯特了。

  約翰終於忍不住臉上的笑意，他回答說：

  “我當然高興，相比甘瑟和他的夥伴從我更願意信任哈爾和克拉克。”

  “那他們肯定沒告訴你，塞尼斯托和他的嘍囉們也參與了其中。”

  “不，我知道這件事情。”

  約翰搖了搖頭，他說，“不過這無所謂，恐懼並不意味著邪惡。”

  “但塞尼斯托意味著邪惡……當然，對你們之間的事情，我不想做出過多的評價。”

  喬治當然知道恐懼並不意味著邪惡，要知道他自己現在就擁有從安迪身上摘取的接近總量二分之一的恐懼本源。

  在離開裏烏特的時候，小鎮的居民們每個人都送給了安迪一件小禮物……一顆小小的、金色的、有著或熾熱或冰寒或黑暗或璀璨嫩能量散發的小小發光體。

  喬治不知道那是什麽。

  安迪也不能用她並不豐富的詞匯儲量做出詳細的描述。

  但當喬治知道這個女孩擁有著類似改變現實的、言出法隨的力量之後，他有些摸不著頭腦了。

  dc漫畫中從未出現過一個名叫安迪的五維生物，當然，漫威也沒有。

  但喬治能感覺到，安迪對他的那種深深地依戀。

  就像眷侶。

  雖然這麽說有練銅的嫌疑。

  但的確如此。

  這種感覺太奇妙了。

  而且不知道為什麽，很悲傷。

  安迪總是很悲傷，盡管她在用很稚嫩的手段來掩飾自己的這種不穩定情緒，但喬治能察覺到。

  “我們能與你聊聊嗎，先生？”

  一個小藍人出現在喬治身前，他微微躬身，他是紮拉，

  “本來應該由甘瑟來做這件工作，但很遺憾……他，赴死去了。”

  他們本就在那座高峰的腳下。

  周圍無風，砂石碎裂。

  韋德帶安迪去了城市裏的餐廳。

  現在，喬治愣住了。

  他甚至沒有注意到約翰的離去。

  他，赴死去了。

  這句話……就像“黃沙百戰穿金甲，不破樓蘭終不還”，就莫名其妙的有一種悲壯慘烈的氣息從每一根毛孔中滲透出來。

  他還想起……那個來自裏烏特的赴死者。

  艾爾文瓊斯。

  “可以，正好我也有不少問題要谘詢一下你們，關於我的這次行程。”

  喬治微微頷首。

  他跟隨紮拉踏上了去往峰頂的台階啊，往日那些成群結隊匯聚在一起的綠燈俠們離開了這裏。

  他們和甘瑟一起，去了地球。

  剩下的六個守護者們站立在那些石柱上，他們低垂眼瞼，麵色嚴肅。

  “對666扇區，我們感到抱歉。”

  紮拉輕聲說。

  喬治在中間，但不是被審判者。

  他擺了擺手：

  “這件事情你們大可以去與那些幸存者或者亡魂說，而我想知道的，僅僅是安迪的來曆，還有，他們一直口口相傳的黑夜究竟是什麽。”

  和這些藍皮小矮子，喬治實在是連玩笑都不想開一個，他們都切除了腦葉，沒有半點的幽默細胞。

  “三百萬年前，艾爾文瓊斯向宇宙中散播出了不少於一千億份留聲資料。”

  “就是阿托希塔斯向你展示的那一份。”

  “我們敏銳地察覺到了某種極端的威脅正在靠近，所以做出了一些錯事。”

  “借助背叛者的力量，我們……屠殺了那一整個扇區，和那上麵數不勝數的聖靈，以此希冀黑夜永遠被關在某個星球上。”

  宇宙守護者們一個接一個的說。

  這和喬治的猜想一般無二。

  他對一個陌生星域的死活並不在乎，他現在想知道的，是這黑夜究竟是什麽。

  還有，安迪又是什麽。

  “黑夜，是什麽？”

  他再次詢問。

  某個守護者眉頭微皺。

  他向前一步，雙足踏在空中，有瑩綠色的力量自他的身上滲透。

  他說：

  “歐阿之書的禁斷之章裏，記載了一個東西……黑夜未死。”

  “黑夜未死……”

  喬治瞳孔微微閃爍。

  按照漫畫，那裏麵記載的應該是至黑之夜，黑夜就是黑死帝，宇宙誕生之初的黑暗，與創世之光征伐的恐怖存在。

  燈獸，就是自那黑暗中出逃。

  所以，黑夜，就是至黑之夜？

  但那怎麽可能，這裏可是不義聯盟的宇宙。

  黑夜未死，黑夜未死，黑夜未死。

  喬治在心裏重複了三遍。

  他意識到什麽。

  一字一頓地說：

  “所以……曾有某件東西，差點剿滅了這個被稱為黑夜的……存在？”

  喬治的腦海中，浮現出安迪那張素白稚嫩的麵孔。

  不會……是她吧？

  “我們本以為可以依靠屠殺來關注黑暗，現在看來，邪惡隻會催生黑暗。”

  紮拉右手撫胸。

  他好像很沉痛。

  但無法在臉上表現出來，

  “很遺憾，奧斯特曼先生，後來我們找到了另外的方法，也意味著666扇區覆滅的非必要性。”

  “在這段曆史中，我們曾走了一些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