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昆抬腳就把帽子男給踹到一旁，那髒兮兮的小姑娘剛才被嚇傻了，正呆呆的站在那一動不動。

  “哎喲，你他媽敢打我，你敢打我……”

  周小昆瞥了一眼那人，帽子男立馬就閉嘴不敢說了，爬起來跑遠了後，回頭罵了一句，“草擬嗎你給我等著！”

  “別怕，別怕，你，你怎麽在這啊？”

  周小昆看見麵前邋遢的不成樣子的小姑娘，心裏翻疼。

  邊說著，他伸手想想給她捋下頭發，沒想到嚇到了小姑娘，她篩糠似乎的顫抖起來，呼吸急促的差點都喘不上氣來。

  “別……別打，別打我……”

  “小碗，是我，我是你……小爺爺，你不記得我了嗎？”

  周小昆伸手又縮回，現在壓根不知道怎麽辦。

  麵前這小姑娘不是別人，居然是耆老的孫女小碗，周小昆怎麽都沒想到在這以這種方式見到她。

  小碗像是根本不認識周小昆一樣，拳頭攥的緊緊的，邊哭邊往後躲。

  “你這是怎麽了，別哭了，我帶你去見你爺爺。”

  周小昆不知道小碗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麽，現在她害怕自己害怕的厲害，後麵就是大馬路，她這麽倒退肯定有危險。

  隻不過沒想到自己伸手拽住小碗後，小碗哭的更厲害，甚至雙腿發軟跪在了地上。

  “放開他！草擬嗎！”

  周小昆聽見旁邊有風聲，回頭看見路邊上居然有個小崽子衝他頭扔了一塊石頭，嚇的他趕緊躲開。

  “小啞巴，你沒事吧，不讓你來你偏來，讓你不聽話，讓你不聽話！”

  剛衝周小昆砸石頭的那小子也就是十歲左右，身上穿著的同樣破破爛爛，這會兒把小碗護住在身旁作勢要打她，隻不過他聲音挺凶，但下手一點不重，小碗雖然被打，但居然破涕為笑，用小手信賴的抓住過來的小男孩的衣角。

  “喂，你小子是混哪片的？”

  護住小碗的那小乞丐居然先開口，語氣還聽橫。

  “喲嗬，我認識你！”不等周小昆說話，小乞丐又說了一句。

  周小昆也感覺這小乞丐有點眼熟，但一時間想不起來這人是誰了。

  “你姓周對不對，跟姓耆的老頭在一起的對不對？”

  說到這，周小昆感覺小乞丐明顯是緊張了一下。

  “哦——是你？！”

  周小昆也認出這小乞丐是誰了，他刷的一下臉色大變，整個人立馬就衝了過去，還不等那小乞丐有所反應，周小昆一把攬過小碗，隨手把小乞丐給扔出去兩三米。

  周小昆真的怒了，不然他根本不會跟著一個半大孩子動手，但現在這小乞丐觸碰到了周小昆的底線，他們居然把手伸到了耆老家人身上。

  “放……放開我……”

  “你放開她，啊啊，我要殺了你！”

  小乞丐紅了眼，直接撲上來，周小昆心中煩躁，那天他跟耆老才來上京之後，碰到了那個故意找茬的絡腮胡，當時這小乞丐就跟他們一夥的，還錄像威脅周小昆他們來的。

  從絡腮胡他們那時候的話裏麵，周小昆很明白這波人要麽是曹家找的，要麽就是霸占了耆老宅子的路家找的人，周小昆他們還沒去找這幾個流氓的麻煩，沒想到這些人居然把小碗給綁來了？

  家人絕對是周小昆內心的底線，耆老的家人自然也是自己的家人，更何況小碗還這麽可愛。

  周小昆不耐煩的伸手攔住小乞丐，但沒想到那小乞丐居然用牙咬了一下周小昆，“小啞巴，愣著幹啥，咬死他！”

  小碗有樣學樣一口咬在周小昆的肚子上。

  雖然不疼，但周小昆心裏很難受，小碗當初多可愛的一個人，現在居然變成了這樣？

  “你這小畜生！”

  周小昆伸手掐住那小乞丐的脖子，現在周小昆多厲害啊，小乞丐臉瞬間就紅了。

  “說，你們怎麽拐來的小碗，而且你們對她做了什麽，為什麽她不認識我了？快說！”

  小乞丐現在被越掐越緊，路邊攤老板見狀，哆嗦的道，“我，我已經報警了，你，你別亂來啊！”

  周小昆聽見報警後大腦終於是稍微冷靜了下來，看見麵前的小乞丐臉色醬紫，嚇了一跳，趕緊鬆手。

  “我，我這是怎麽了？”

  周小昆一陣後怕，剛才自己好像是完全失控，心裏，心裏好像是真的想殺人？！

  這念頭一出來，周小昆真的嚇了一跳。

  “咳咳，咳咳。”

  小乞丐緩了半天之後中終於是氣順了，他摸著脖子驚恐的看著周小昆，作為當事人，他明白周小昆剛才真的是動了殺心，這可是在上京，在大白天的，小乞丐哪怕是在聰明這會兒心態也崩了。

  “大……大爺，咳咳，大俠，你，你放了小啞巴行不行，你要是放了她，我告訴你個秘密，實在不行，你抓我也可以啊，你看我多皮實，小啞巴就知道哭哭哭，賣給人也不值錢啊。”

  “什麽亂七八糟的。”

  周小昆有點哭笑不得，他現在冷靜了下來，發現有點不對勁，這小乞丐好像是真的挺關心小碗的啊，而且不是那種生怕小碗被救走後他們少了籌碼的關心，好像是發自肺腑出自感情的那種關心。

  這就有點奇怪了啊。

  難道小碗不是他們綁來的？

  這想法一出來，周小昆自己都感覺有點不可思議，因為當時那個絡腮胡跟小乞丐他們的目的太明確了，就是衝著耆老來的，當眾揭耆老的短處。

  “你是誰？還有小碗怎麽在你們手裏，你對她做了什麽？”

  “大俠，我叫小油子，你是不是認錯人了啊，小啞巴根本不是你說的那個什麽小碗，她是我們這地方的小乞丐，乞討唱歌的，她還有個奶奶，今天她非說撿到十塊錢，然後說在這邊撿的，要過來換人家錢，這小啞巴就是個倔驢，是不是衝撞了您啊，大俠你千萬別往心裏去啊。”

  “什麽？”

  周小昆感覺越來越莫名其妙了，小碗不是絡腮胡他們綁的？乞討唱歌的，還有個奶奶？

  這到底什麽跟什麽？難不成是大師兄的妻子？

  “愣著幹什麽，還不趕緊給大俠看看你手裏東西，哎喲，我知道了，這錢肯定是大俠您掉的，對不對，小啞巴趕緊給大俠還錢。”

  看見麵前的“小碗”怯生生打打開手，果然裏麵有皺巴巴的十塊錢。

  周小昆感覺鼻子一酸，他現在知道小碗剛才為什麽會招惹那個戴帽子的人了，她壓根不是想偷東西什麽的，就是為了問問是不是那個人掉的錢，但她膽小木訥，這才被那個人誤會。

  “你說她是賣唱乞討的？”

  周小昆問的甕聲甕氣，鼻子很酸。

  “是啊，不光她，還有她的瞎眼奶奶，大俠，你要是在不放她走，小啞巴的瞎眼奶奶說不定就丟了。”

  “走，帶我去看看。”

  ……

  周小昆不相信世界上有長的這麽像的人，尤其是這所謂的小啞巴跟當時小碗給自己的感覺一模一樣，他不相信自己認錯了人，但偏偏這小油子說的有鼻子有眼的，所以他隻能先去看看。

  他們這邊剛走一會，剛才被周小昆打了的戴帽子的那人就帶著一群人回來了。

  “操他媽，老板，剛才那小白臉去哪了？”

  路邊攤的老板看見戴帽子那人烏泱泱的帶來了七八個人，心中叫苦，今天遇到的是什麽事啊，趕緊給他們指了周小昆他們離開的方向，把事也簡單的說了下。

  “操他媽，對，還有那個小女乞丐，要不是她，我剛才也不會挨揍，賣唱的？走，我們去看看，那小王八蛋我這次不光讓她賣唱，還要讓她賣別的，至於那傻逼小白臉，我卸他一條腿，敢動我牛三炮，不想活了！”

  ……

  開始周小昆真的不相信小油子，甚至還想過是不是這小子想故意把他帶到哪個地方被絡腮胡埋伏，但當他到了地方後，愣住了。

  這地方在一個三甲醫院南門口，人來人往，在門口左邊地上鋪著幾張紙箱板，然後一個穿著破爛的瞎眼婆婆正在那邊坐著，手裏隔三差五的顛下那破碗，正在乞討。

  “我……我暈，這不是真的是大師兄夫人吧，這，這不會吧？”

  周小昆怎麽都不能接受這種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