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妥，協

  得到肯定答案的少年忽的一笑，攝人心魂，容貌也有了變化，如仙如妖，如神如邪。

  隻是在美，也有人視若無睹。

  她自然是知道，在清塵先生說出第一句話的時候，甚至在更早的時候，她便已經有所察覺。

  其他人的境界修為或許比她高，但身為百相一族，幻術無人能及，而幻術的根基，並不是境界，而是強大的精神力啊。

  如果說誰最有可能領悟，大概非她百相傾城莫屬。

  “不過，你覺得這之前當真就無人知曉嗎？”

  對凡人來說，如同神跡一般憑空出現的巨大金相隨著這一句話，消散而去。

  以前，難道就無人知曉嗎？

  還是有的吧。

  隻不過，不是不敢說，就是不敢說又不想說。

  然後，黃土埋白骨。

  雖然殿首的意思是讓大家盡快將消息傳遍重天，這樣可以避免清風殿的人成為眾矢之的。

  但是這盡快，也還是有一個時間的。

  畢竟，誰沒有私心呢？

  比別人早知曉一些，就比別人多一份機會。

  這可是成神啊，不是什麽一個隨處可見的術法秘籍啊。

  當然，殿首所說的傳遍重天，也並未就是真的昭告天下，達到一定的範圍，能夠自保便是了。

  時代變了，百相一族的機會來了。

  張傾城千變萬化的形態，也無法掩蓋她眼底名為野心的烈火，眼底的大火熊熊燃燒，不是燒出一片天地，那便是燒出一片灰燼。

  ——

  風雲起，水波亂，而水底頑石未曾聞。

  新生的精神力測試結果已經出來了，封靈得了個良。

  陸酒、陸陽出自這陣法家族，精神力沒得說，兩個人分別得了一個優，一個良。

  意外的是，白酒也得了個良。

  “你們的成績都不錯啊，要去慶祝一下嗎？”

  與幾人關係一直不錯的蘇道庭提出了一個建議。

  陸陽笑了笑，臉上有獲得好成績的喜悅，也有對將來的考核的一絲擔憂和期待，恰到好處。

  “等實戰考核結束了，再一並去吧。”

  “封靈師妹呢？之前為了挑戰的事情，每天都幾乎在閉關。”蘇道庭轉而看向封靈，在他看來，封靈不是個消停的人物，但卻意外的低調。

  “那就再等等吧。我傷沒全好，也得再養養。”

  一個月以來，不是偶爾出去吃飯，其他人都要以為她已經坐化在自己的房中了。

  就算為了考核，一個九歲的孩子整體不吃不喝待在房間裏修煉也實在可疑，還好有挑戰的事，都說她是害怕了，才整天躲在房間裏。

  更何況她其實還不是在修煉，而是在煉丹……

  “那今天便先散了吧，提前祝你們取得一個好成績！”

  “多謝蘇師兄。”

  幾個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間。

  封靈看著沉默的白酒微微皺了皺眉，這小子似乎有點不一樣，但又說不上來哪裏不太對勁。

  雀樓中，中央區小雀巢，封靈一如既往的坐在煉丹室裏煉丹。

  對她來說，煉丹就是修煉。

  沒日沒夜的煉丹，並不比沒日沒夜的修煉輕鬆。

  不過確實比普通人快得多，因為有咕咕可以幫忙轉化靈力。

  換句話說，就是她的修煉，修為的提升，離不開咕咕。

  同樣，咕咕的存在和成長，也離不開封靈。

  所以他們的談話點到即止，並沒有繼續深究。

  【娘親，咕咕，好難過。】

  【咕咕，錯了。】

  夜深了，雀樓的燈火都極盡昏黃，光明卻溫柔。

  但是封靈還在煉丹，回憶起咕咕的服軟，嘴角似是自嘲似是譏諷的勾起。

  相信是從來沒有相信的過的，但是真正被她看出破綻，應該是在和江暖對戰的那次。

  咕咕似乎失控，喊了一句“你們又要殺我”什麽的，為什麽是又呢？

  如果它真的是在自己清醒之後，才有了自己的意識，怎麽會說又呢？

  所以封靈懷疑它隱瞞了一些東西，當然，隱瞞其實並不等於欺騙，但有時候，隱瞞可以認定為不可信任。

  不可信任啊，她不知早就知道了嗎。

  現在誰也離不開誰，撕破臉皮對她又有什麽好處呢。

  於是，她接受了它的認錯，於是，大家假裝無事發生。

  現在，就看誰成長的更快，誰能讓誰成為工具和手段吧。

  封靈已經開始嚐試煉製丹藥，自己服用，並且去分析咕咕轉化靈力的方式，而咕咕對此也沒有反應。

  此外，除了提升修為，她也開始搜集功法。

  她原本會的都是需要強大靈力支撐的術法，用現在先生們教的分類，都是禁術起步，使用一次說不定就會把她榨幹，在戰鬥中作用大，副作用更大。

  她這一整夜都在煉製丹藥，甚至還炸了幾爐，原本發光的混生鼎都有點發灰了，還好隔壁姐姐友情施展了隔音結界。

  夜色由淡轉濃，又由濃轉淡，嘰嘰喳喳的鳥雀聲也越來越嘹亮，終於東方的魚肚白一下子破開，金光炸裂，照亮了天穹。

  最後一爐丹藥也大成，混生鼎分成，咕咕難得的征求了封靈的同意，才吞了丹藥，還主動要幫封靈轉化。

  封靈搖了搖頭，直接將三顆晶瑩剔透，散發著青白色丹霧的靈丹吞下了口。

  咕咕：！！！

  “沒事。”承受範圍之內。

  或者說，她是在通過極限測試，來試探自己的承受範圍。

  丹藥入口即化，封靈很快便感覺到了體內一股蓬勃的力量，她煉製的事沒有任何實際藥用的丹藥，而是純粹的靈力丹。

  一股力量襲來之後，封靈倒在了地上，沒有打滾，但是整個人就像一隻蝦子一樣，收尾縮在了一起。

  咕咕清晰的，體會到了封靈毫無保留的傳達給他的痛苦情緒。

  【咕咕錯了，咕咕錯了，咕咕幫你，娘親……】

  封靈沒有回應，但是在意識裏凶狠的拒絕了他。

  縮成一團的封靈變得像是一條巨大的，肥胖的，實際是腫脹的毛毛蟲。

  體內的靈力暴漲，充斥著她的筋脈，神門洞府現在的開發程度根本無法一下子容納這麽多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