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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四章：小，氣

  將含晴雖然笑容滿麵，但內心並不是表現出來的這樣平淡開朗。

  她五歲就開啟了神門，在整個淩雲方資質都算的上上佳，但也因為如此，當年將家把她送到了封靈身邊。

  七年時間算不得虛度，但為了陪伴封靈也耗費了許多原本可以用來修煉的時間。

  雖然在封靈身邊她獲得了更多的資源，可她卻失去了自由和快樂。

  兩年之前，將家和將若月斷了往來，她也得以離開封靈身邊，能夠回到將家，重歸自由，這之後所有的時間才真的都屬於她自己。

  也是這兩年，她的修為從閱盡五重天突破，直到閱盡六重天，距離下一個大境界隻有一步之遙。

  她心中對封靈的感情很複雜，多年相處，將若月和封靈待她都很不錯，她也並不討厭這個表妹，能夠在七年之間修煉到五重天，除了她本身的天賦和刻苦之外，也少不了方主家的資源支持。

  可修煉之途本就不是一條坦途，看誰跟誰關係好的，是需要各憑本事的。

  她得到了資源，也付出了自己的年華不是嗎？

  在封家，她雖然也不差，可其他所有人都把她當成低人一等的陪讀，而且因為封靈一直沒有開啟神門的緣故，她也遭受了諸多白眼和欺辱。

  回到將家後，她的天賦和修為才真正被重視，她才得以讓大家知道她是將含晴，不止是六小姐的表姐。

  而封靈如今開啟了神門，就來到將家了，還來練武場看她對練表現。

  是來找自己回去陪讀的嗎？

  將含晴心裏一片冰涼。

  她這麽努力，才有了今天成果，怎麽甘心因為一個九歲才開啟神門的庸才的一句話，又淪為陪襯？

  “表妹，你很久沒來了，今天是回來祭拜的嗎？”

  將含晴試探她回來的目的。

  “不是啊，今天是來借東西的。”封靈笑眯眯的有問必答。

  借東西？

  將含晴的心沉了沉，將家有什麽能借給方主家的小姐的呢？

  所以，果然是為了自己而來了？

  怪不得這丫頭一來就奔著自己過來了啊。

  “封靈表妹，既然是借東西，那是要看主人家的意願的，如果別人不願意，是不能強求的知道嗎？”將含晴的語氣就像是在哄勸無理取鬧不聽話的孩子。

  封靈歪頭看著她，“我知道啊，不過表姐怎麽知道主人家不願意呢？”

  不是長得好看就可以教別人做人的。

  而且自己一沒跟她借錢，二沒說不還，有必要這麽刻薄嗎？

  難道是怕自己借了將家的錢，讓她零花錢變少？

  不至於吧……

  太小氣吧……封靈看將含晴的眼神都有些變了。

  而將含晴見她這般作態，則是更加警惕，臉上還掛著笑容，但已經不再是恬靜美好，“封靈表妹，你非要如此嗎？”

  是，沒錯，她將含晴隻是將家的一個子弟而已，說到底還是將家家主說了算，她又不是主人家，怎麽知道主人家願不願意呢。

  可這不代表她就可以任人宰割，她已經不是當年懵懂無知一無所有的女孩了，差一步，她就是第二境界，十八天的修士了，到時候別說將家，就算是方主，也要考慮她的意願了。

  封靈瞪大了眼睛，十分不解。

  將含晴怎麽說也是在封家吃吃喝喝這麽多年，而且所有的修煉資源都是和方主的孩子靠齊的，這都是將若月爭取來的，整個淩雲方就她這麽幸運。

  結果母親隻是來向自己父親借錢，還不是不還，或者說非借不可，這個將含晴就意見這麽大！

  “你好小氣。”封靈嘀咕一句，轉身就跑了。

  小氣，極其小氣，這是封靈對這位才貌俱佳的表姐最後也最深刻的印象。

  她封靈最討厭的就是小氣鬼了，這麽小氣的人，長得再好看，她也是不會喜歡的！

  將含晴被她一句話氣的冒煙。

  心中到底戾氣縈繞無法消散。

  小氣，嗬嗬，這個廢物居然說自己小氣？

  七年青春，換來的竟是她一句小氣？

  七年陪伴，不求她感激，可也不能被如此糟踐。

  看著封靈的背影，她將手中的長劍緊緊握住，指節發白。

  封靈可不會在乎小氣鬼是什麽想法，頭也不回的照著來的路走了。

  老管家事務繁忙，隻交代了一個隨從在門口等候，自己已經離開了。

  將若月似乎也正好說完事了，真要去找她，迎麵看到封靈來了，立即笑臉相迎。

  但看將若月發紅的雙眼，封靈上前牽住了她的手。

  “娘親，外公也沒錢？”

  封靈第一反應是娘哭肯定是因為沒借到錢，沒借到錢肯定是因為她爹沒錢。

  將若月搖了搖頭，“是娘親沒用。”

  見將若月回避，封靈又不傻，立即意識到應該不是外公沒錢這麽簡單。

  “外公有錢不借？”封靈皺起了眉頭。

  “靈兒，我們回去吧。”將若月不肯多說。

  “好，我們回去吧，你不準哭。”

  封靈拉著她的袖子，也不再問。

  不用問，她已經知道了，將家的人，全部都是小氣鬼。

  將含晴是小氣鬼，外公也是小氣鬼，全家的小氣鬼。

  嗯，除了她娘，和她。

  等以後她有了錢，也不給將家的人花，氣死他們！

  將若月看著封靈如此懂事，又有些欣慰，牽著她的手就往外走。

  快走到大門口的時候，之前招待他們的老管家追了上來。

  “小姐，小小姐，等等。”

  將若月已經很久沒有聽到別人稱呼她小姐了，有些遲疑的回頭。

  兩人應聲停下，看著老管家跑上前來。

  “小姐，老爺讓我送來的。”老管家把一個不大不小的朱錦荷包遞給了將若月。

  將若月呆立著，似乎有些回不過神來，封靈拉了拉她的手，她才伸手接了過來。

  “萬爺爺，替我謝謝爹。”

  老管家點點頭，一如來時的平淡，不再多說什麽。

  直到將若月和封靈兩人的背影消失在將家的門口，老管家才頷首離去。

  前夫人在的時候，小姐是府中最受寵愛的孩子，不但是老爺，整個府邸上下沒有不喜歡這個嬌俏可愛的女孩的，將若月也是他看著長大的。

  可惜後來前夫人去了，小姐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