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改名
作者:食色性野      更新:2020-06-26 13:43      字數:2144
  陳霸先心中有諸多想法當然一個都不會說給部下聽,這種讓部下拚命的打算怎麽能讓他們知道,誰都擔心有一天輪到自己拚命。

  重新回到大廳坐定的陳霸先,看向侯二的目光柔順不少:“侯二,既然你入了我門下,我給你取名陳侯爾,過去那個侯景義弟已經與你無關,你當重新做人。”

  改名無所謂,反正侯二這個名字是侯景隨便取的,早就讓他膩歪了。

  他自認為性格是油了些,二了些,但也不願意天天寫在臉上。

  他也聽過什麽楊二、李二,那都是人家的小名,小時候叫賤些好養活,不像他大名小名都是這個。

  “謝義父賜名,但是侯爾還有一個小小的疑問,雖然義父如今隻是南野縣伯,但是侯爾認為義父當誌在天下,而非一侯一伯的得失。”陳侯爾態度誠懇。

  陳霸先笑罵道:“不得胡說,神器豈是我陳家可以覬覦的,以後不得胡說。”

  鬼才會相信,侯爾心中輕笑一聲,麵色不變:“請問義父接下來的打算?是直接破賊嗎?”

  冼珍一個上午隻是看兩人對台戲,早就有些不奈,況且蠻人女子到底直爽一些:“有了黑火藥,取李仕遷易如反掌,陳公是不是破賊直入建康勤王?”

  陳霸先心中雖然不爽,麵上不動聲色:“侯賊不過是烏合之眾,隻是殺二十萬頭豬狗尚且要費一番功夫,當年百萬勤王軍圍城建康而未立寸功,我已跟湘東王殿下約好進軍計劃,待王僧辯將軍擊敗賊兵主力,我當揮師與之會合,一舉克複舊都。”

  冼珍再不敢輕易開口,她很鬱悶,她並不在意誰做那個位置,隻要坐位置的那個人能保她一方族民平安,她也就滿意了,但是話說出來總要好看些,那些先生夫子不是這樣說的嘛,怎麽就弄巧成拙了?

  陳侯爾急忙開口幫襯:“義父恐怕誤會冼夫人了,侯爾有個建議給大家參考,我想和蒨蒨兄長回建康,一可以保義母昌弟安全,二可以為內應,在恰當的時候奪城響應義父,義父定能奪克複京城的首功。”

  這個狗侯二,該來的還是來了,陳蒨臉上的慌亂一閃而逝:“叔父,侯爾賢弟此計甚妙,蒨兒也著實擔心叔母的安全,能回建康做些幫襯,心中才會安穩。”

  陳霸先搖搖頭,陳蒨一顆揪著的心頓時起了波瀾,似乎柳暗花明又見轉機,他耐心等著叔父下文。

  “你們回建康還是有必要的,我怕侯景會殺昌兒母子泄憤,至於奪城作內應就算了,風險太大成功率太低。”

  陳蒨反應極快,立刻拍胸脯保證使命必達,讓叔父放心將叔母堂弟的安危放在他身上。

  陳侯爾不介意被陳蒨搶功,陳霸先這樣的老頭就算當了皇帝又能有幾年好活,書上寫著是三年還是五年?要搞好關係當然還是考慮蒨蒨兄這個二皇帝,如果可以他都願意舍下一身剮爬上二皇帝的龍床。

  陳霸先不願意借著黑火藥迅速解決李仕遷,除了不願意可能讓王僧辯覺得他搶攻外,也不願意過份暴露實力,更不願意將家當拚掉。

  王僧辯的家當都是湘東王的,打沒了都沒關係,最多挨一頓訓或者再關一次牢房,隻要蕭繹還用得到他,他的安全就無虞。

  陳霸先的不一樣,一兵一卒都是他的心血,打沒了就沒的,多打一個城還要遭嫉恨,太不劃算。

  這些彎彎繞繞,陳侯爾這個越來越像南朝土著的人理解的越來越深刻。

  從陳霸先住處出來,冼夫人感激陳侯爾出言相助,毫不怪罪對方隱瞞真實姓名的事情,反而一定要在第三天宴請侯二一行,說是她的夫主馮寶這幾天能趕到灨石。

  陳霸先雖然說不急著解決李仕遷,還是通知幾個主力將領回南康商議軍事方案。

  陳侯爾幾人回建康還是一個麻煩事,無論如何繞不過李仕遷的轄區,還不如直接拿下金淦,到時直接攻取豫章方便與荊州軍會合。

  接下來兩天,陳侯爾陸續見到杜僧明,周文育,侯安都等人領著親衛匆匆回城,南康就那麽半大小城,這些動靜他沒辦法不注意到。

  第三天灨石的馮家宴席上,陳侯爾近距離接觸到這些隨陳霸先赴宴的陳家驍將。

  梁大同九年,無奈於嶺南瘴氣橫行,盧子雄被梁武帝冤枉賜死,其部將杜僧明兄弟和周文育起兵反叛。

  叛亂被陳霸先鎮壓,杜僧明和周文育被後者收為己用,而侯安都也才投靠陳霸先一年不到,可以說這些陳家軍的班子很新。

  陳公收了個義子,這是新鮮事,沒看到老皇帝蕭衍的義子蕭正德,一腳踹翻酒桌讓大家都沒得玩。

  所以收義子這件事很重要,大家都很關心陳公的義子,千萬別跟蕭正德一個德行。

  陳霸先有心幫著遮掩,一圈打探下來,誰也不知道陳侯爾就是那個侯景賊首的義弟侯二。

  隻知道陳侯爾才華橫溢,善於農業,善長製糖,製出的糖雪白如霜,入口即化比西域運過來的石墨不知道高明多少倍。

  陳侯爾有心結交馮寶夫婦,嶺南作為中原眼中蠻族未開化之地,卻也是侯二心中的世外桃源。

  當然了,書本上寫的明白,杏花娓娓道來的繁榮香港,四季如春的海南,碧海千裏的休閑海灘,無一不是他向往的。

  何況嶺南是被陳侯爾寄予厚望的退路,陳霸先雖然答應能保他無恙,但是他不敢將全部希望寄托於陳霸先的一句承諾。

  侯景禍害江南太多,仇家遍布朝野,他不敢肯定蕭繹這個最後的勝利者能做到多少程度的退讓。

  陳侯爾知道有幾個侯家軍是僥幸在蕭繹手中活下來的,但他很難相信這個名額裏有他,況且將自己的命運交給別人手中本就不是他的風格,所以嶺南這塊陳霸先的發家之地,陳侯爾希望多廢些心思經營。

  侯安都也是出身始興郡豪門,也是陳侯爾重點結交的對象,可惜的是這次宴會沒見到猛男蕭摩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