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侯景叛梁
作者:食色性野      更新:2020-05-27 09:29      字數:2416
  “明日?叛梁?”

  侯二將侯景霸氣側漏的話拆開複述,氣勢瞬間落到了低點。

  侯景有些氣惱:“是的,先前已經定下,我又忘記你忘了,先攻合肥,再取建康。”

  侯景大手輕揮,落在侯二眼裏,那氣勢。

  仿佛山本五十六將地球儀抱在手中,然後說一句“都是我的。”

  不過這時候他還真不敢拆台:“大哥,我這個樣子還要跟著嗎?”

  “必須跟著,壽陽雖然留了人駐守,我還是擔心有變。”

  “好吧,明天小弟應該就能起來了。”

  到了晚上,侯二已經能夠起身走動一二。

  在下人的攙扶下,侯二終於一睹古代壽陽的真容。

  此刻他才真有些許穿越者的體會,夕陽將他的身影拉的細長。

  身影與壽陽城頭的斜影對望,侯二輕喃一聲“你好,南北朝”。

  壽陽是軍事重鎮,南北爭奪的中心。

  此刻落在侯二眼裏的壽陽,有些驚慌,城中兵馬四處奔走,誰都知道,這是大戰將起之兆。

  侯景在壽陽城的勢力,侯二從老陳頭那了解到一些,加上前世看過的曆史書了解一些。

  以一座壽陽城,蛇吞象去攻略京都建康。

  繞是他已經知道結局,也要為自己捏一把汗。

  萬一曆史因為他的亂入發生改動呢?侯二好慌啊。

  這侯景絕對是史上第一賭徒,問題最後還讓他賭成功了。

  侯二突然有些惡作劇,他迫不及待想看看南梁群臣的驚慌失措的樣子。

  侯景起兵用了個很好聽的名義,清君側。

  再下一道討伐檄文,看起來即符合程序又符合道義。

  接下來兩天,侯二都沒在府中見到侯景。

  起草檄文的王偉倒是往侯府跑的勤快,時常跑到侯二這裏嘮嗑兩句。

  侯二當然也知道,王偉這個文人能寫一手好文章,也有一顆玲瓏心。

  第二天後,王偉會將侯二約到城中的酒樓裏,找上幾個相熟的朋友推杯換盞。

  對於這類活動,侯二一般不會拒絕,一般也不會多嘴,他需要一份關於南北朝的勢力情報。

  幾次相處下來,除了那些涉及機密的軍情,侯二大致掌握各方勢力情況。

  侯景不容於東魏,想投西魏又不被人收留,這才帶著數百人叛逃南梁。

  皇帝為了北伐大計,倒也器重侯景,封河南王,領南豫州牧的實缺。

  沒想到侯景在壽陽搞的有聲有色,一掃前任苛稅的積弊,在壽陽這一帶相當得人心。

  這些人不會說的,候三也能推斷出一些,侯景慨皇帝之慷。

  一邊減稅收攬民心,一邊不斷跟皇帝要兵要糧。

  如果皇帝不交好東魏的話,或許侯景還能羈糜一段日子。

  但是現在梁國和東魏的關係處的相當不錯,侯景有些不安。

  他直接模仿高澄的口氣寫了封信給皇帝,大致的內容是用侯景換回皇帝的侄子。

  皇帝竟然很幹脆的答應下來,可想侯景會有多憤怒,他侯景可真不是軟柿子。

  王偉攬著侯二的肩膀,略帶醋意道:“等將軍打下建康,二哥估摸著能當個一字王,羨煞小弟等。”

  有個比自己大一輩的人當小弟,侯二說不出的滿足,二爺今年二十。

  侯二搖頭道:“一字王可不敢想,能跟在大哥身邊是我等的服氣,至於封官蔭侯,那是大哥考慮的,我等隻要踏實做事便是。”

  “二爺考慮的周到,二爺認為這次起事一定能成事嗎?”

  “當然,大哥乃當世英雄,天命盡在我等,梁國主君昏蔽,佞臣當道,國民困頓不堪,加上建康數十年未經兵戈,如何抵擋我百戰之師的鋒芒。”

  眾人不由得紛紛點頭,二爺說的是,二爺有道理。

  大名鼎鼎的和尚皇帝,侯二是早有耳聞。

  南梁皇帝蕭衍,隔個幾年總要鬧上一出出家的喜劇。

  每次出家後,南朝大臣都要花費巨資從菩薩處將皇帝贖回來。

  侯二當真不知道菩薩也喜歡阿堵物,可見菩薩是假菩薩,和尚是假和尚。

  到了第五日,侯二隨軍出征了,此時他的身體已經毫無大礙,侯景大哥那是相當開心。

  沙場秋點兵,五百騎軍,八千步兵,名頭是遊獵。

  侯二還是很慌,這點兵馬能塞牙縫嗎?

  大軍五更拔營,侯大侯二並肩而行。

  “大哥,我們是去攻合肥嗎?”

  侯景搖頭道:“事到如今,大哥也不瞞你了,兵者詭道也,對外放風攻合肥,實則取譙州,再下曆陽。”

  “但是今日,我們去遊獵。”

  “大哥妙計,這是誰想的?這麽缺德?”

  侯景感覺臉皮抽痛的厲害:“老弟,你這般誇自己,好意思嗎?”

  “啊,大哥你說是我出的主意?不好意思我忘了。”侯二微微愣神後嗬嗬傻笑。

  “不打緊,前些日要不是賢弟在邊上推一把,大哥就要被東魏的刺客勾魂了,大哥欠你兩命,等打下建康,大哥封你齊王。”

  “大哥不妥吧?一字王非至親不得封賜。”

  “怎麽不妥?我說妥就妥,老夫已經沒有至親了,從今以後隻有一個二弟。”

  侯二有些感動,抽抽鼻子:“大哥……”

  侯二心痛無比,他有個屁的感動,他想要個屁的一字王。

  這一字王豈是好當的?這可是索命的一字王。

  和侯景綁的越緊,他將來會死的越難看。

  想到淩遲滾刀肉,五馬分屍,腰斬這些酷刑,侯二周身是涼了又涼。

  侯二心中將宿主侯二的父母問候過千萬遍。

  狗日的侯二,你還是人嗎?你父母生你養你容易嗎?這麽不惜命!這麽輕易就將性命交給別人,你交命就交命,可別這樣害老子啊。

  他忽然有些羨慕前世白身的自己。

  “二弟可是有些不舒服?臉色怎地這般難看。”

  馬背上的侯景以為二弟還沒從傷病緩過勁來。

  侯二搖搖頭:“大哥,我沒事,可能今天的風有些涼。”

  侯景撓撓腦袋,抬頭望天。

  萬裏無雲,有風嗎?管他有風沒風,跑起來不就——起風了。

  “駕”,侯景一馬當先。

  步騎景從,旌旗當空,聲喝漫野,地震山河。

  兩日急行軍,前方十裏就是譙州城。

  此時整個對伍已經人仰馬翻,盔不盔,甲不甲。

  秋老虎回馬一槍,侯二舔一舔幹裂的嘴唇,此時他早就卸去盔甲,敞著白色襯裏。

  侯二將頭盔抱在手中,兩眼透著迷茫,這樣的隊伍能殺人?

  “大哥,這秋老虎太毒,隔壁就是長江,先讓將士們補充些水份吧?”

  侯景點頭道:“傳令官,解甲吃水,半個時辰後發動衝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