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插到杆子上
作者:皇泰迪      更新:2020-05-26 18:27      字數:2312
  抬手壓一下,眾將士逐漸安靜下來。

  楊侗道:“將士們,也許你們已經聽聞過,也許有些人現在還被蒙在鼓子裏,朕今日便和你們說道說道,也沒什麽不能說的。幾日前,王世充陰謀造反,朕果斷將王世充處死,但不想王世充有諸多心腹。”

  “這豆盧寧,是其中之一。”

  “當時朕遣皇甫無逸趕赴衛府,豆盧寧以為死到臨頭,便一把火燒毀懷仁坊,將建春門守兵引去滅火,自己趁機打開城門,投靠了李密,今日才被朕捉住。”

  “因為豆盧寧,懷仁坊傷亡千百人!”

  “燒死豆盧寧,豈不便宜了他?”

  “朕忽覺,隻有淩遲才能治其罪!”

  “是以,朕命王大伴去找手藝人了,一會兒,給東都軍民看一場老手藝。”

  “大隋立國以來,從未有人受過淩遲之刑,今日為祭奠死去的冤魂,朕且一試。若上天降怒,朕一力承擔!”

  隨著楊侗話落。

  箭樓後方,五名麻衣老者拐了出來。

  為首一人參拜道:“陛下,小民蔡敬,這四人是小民的師弟,都是庖丁,小民等人也隻是在北周年間,見識過師父施展過淩遲的手藝,自己未曾親手試過。”

  楊侗擺擺手,道:“不打緊,隻要不立刻弄死就行。”

  又向王大伴吩咐:“去找幾條野狗來,再支一口鍋燒水。東都戰事吃緊,人都吃不飽,野狗肯定餓瘋了。這上好的肉片,浪費掉豈不可惜?”

  王大伴領命離去。

  百官聞言,皆臉色蒼白,紛紛看向盧楚,希望盧楚勸言一二。

  那豆盧寧也是官員。

  今日陛下將豆盧寧淩遲,誰知道他日會不會將我等正人君子也淩遲掉?想想就全身不利索。

  此等酷刑,應該掃進在曆史的糞土裏才對。

  卻見盧楚直搖頭。

  新皇大勝而還,誰敢觸其鋒芒?盧楚不想去碰釘子。

  一會兒。

  蔡敬和四名師弟操作一番,豆盧寧被剝了個精光,渾身被漁網纏住,隻有一小塊一小塊的肉凸出來。

  蔡敬上下掃視一遍,頗為吃驚:“好厲害的家夥事,若扔進兔爺堆,想必會爭個頭破血流。”

  見蔡敬準備動手。

  楊侗看看城外的李密大軍,心中一動:“慢!先別急!”

  又把王大伴叫來麵授機宜。

  一會兒。

  王大伴找來一根頭部削尖的木棍,領著幾名將士,將豆盧寧四肢按住,由一名校尉動手,將那木棍一寸寸穿入,最後,連棍帶人立到城牆上,周遭頓時響起豆盧寧的慘叫聲。

  “喂些虎狼藥,免得死了。”楊侗捂住鼻子,怪聲怪氣。

  眾將士一看,皆露出不懷好意的奸笑。

  蔡敬等人也是吃了一驚,未想新皇思路清奇,如此也省去諸多麻煩,便來到豆盧寧旁邊,先是告了一聲罪,這才動手:“豆氏,老朽和幾位師弟,皆是庖丁,未曾淩遲過人,今日算嚐了鮮。放心,老朽一定小心,你且忍著,不會多疼痛。”

  豆盧寧亡魂直冒。

  他眼睜睜地看著蔡敬掏出一把鋒利的小刀,在他身上割下第一片肉,薄如蟬翼,在熱水裏過一遍,待得熟透,徑直丟下城牆,立刻有數十條野狗為之爭搶。

  且每割下一片,都會有禦醫為傷口塗抹金石散。

  循環往複。

  “啊!”

  頓時,城牆上隻剩下豆盧寧的慘叫聲。

  楊侗並不心軟,適時站了起來,目光在百官身上掃過,見不少人垂下頭顱,並不計較。

  說道:

  “今兒個,你們是什麽心思,朕懶得去計較,但朕的想法,卻是很簡單,你們用不著害怕。過去的事,已經過去,你們當時沒有與朕作對,朕也懶得算求後賬。你們若聰明,以後應該知曉,不要和朕作對才是。”

  “另外,朕將豆盧寧淩遲,隻是想告訴諸卿,叛國者的下場是什麽。”

  聞言,百官皆默不作聲。

  楊侗確實懶得去猜,因為他知曉若是城破,眼前的正人君子們,一定會將李密送上龍椅。

  至於楊侗……

  哪邊涼快哪邊待著去,不要耽誤百官喜迎新主。

  指望他們為國殉葬?

  醒醒吧。

  大隋朝的官員,九成九出自世家門閥,皆以家族利益為重,若家族利益與朝廷利益相悖,第一個跳出來造反的便是他們。比如楊玄感,前身是禮部尚書,可這並不妨礙他造反,且其心腹幹將,也是一群衙內。以他們的節操,連後世大明朝嫌水太涼頭皮癢的錢謙益都不如,更別提在崖山跳海的那十萬漢室軍民。

  而在楊侗心裏,隻要百官不與他作對即可。

  他自會培養心腹,然後一步步將朝堂官員換掉,如此一來,他就真正有底氣說‘中興大隋’這四個字了。

  如此三天過去。

  豆盧寧的氣息,已是出多進少。

  含凉殿。

  “陛下,奴婢差人數過,目前為止,已淩遲了整整三千刀,豆盧寧渾身上下已無一塊好肉,幾乎可見內腑,全靠虎狼藥撐著。”王大伴立於珠簾後,輕聲匯報。

  “不能讓他死了,三千六百刀,一刀不能少,少一刀,你王大伴自己去領一軍棍。”珠簾後,楊侗的聲音傳來。

  聽不出喜怒哀樂。

  又是兩天過去。

  豆盧寧終於扛不住,一口氣沒通,就此去了黃泉路。

  王大伴稟報道:“陛下,豆盧寧死了,共淩遲三千六百六十六刀,皆分與野狗食之。”

  聞言。

  楊侗短暫沉默了一下。

  他來自後世,將一個活人淩遲,說不害怕,那是假的,之前下決心淩遲豆盧寧,其實做了很久的思想鬥爭。可一想到被燒的體無完膚的百姓,再綜合眼前的局勢,楊侗發現自己除了狠辣下去,其實沒有更好的選擇。

  以‘仁愛’作招牌?

  想想就可以。

  大隋末年,草頭王並起,哪個不是狠人?

  便是李淵,也曾向竇建德稱臣,後來坐大了,就馬上把竇建德幹掉,以之雪恥,手段狠辣,可曾想過‘臣’字?

  楊侗深知這個道理。

  朕隻能以狠辣根治狠辣!

  楊侗暗自鼓舞一番,又對王大伴麵授機宜:“將豆盧寧頭顱砍下來,以鹽水醃製,留作後用,屍體繼續用木杆穿著,立在建春門上,以為後來者誡。”

  末了又補充一句。

  “去太醫署傳個話,明日所有太醫不得休沐,等朕的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