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八章 呂文福離去
作者:湖樵散人      更新:2020-03-05 08:33      字數:3130
  第五百七十八章

  呂文福離去

  在出城門時石斌忽然想起一件事,立刻吩咐許風將其辦了:命安插在呂文福府中的自己人將呂文福和元人勾結的一切證據想辦法送來太原。

  命令發出後石斌才算放心的去了呂文福落腳的小鎮。

  一見呂文福的麵石斌就表現得很熱情,連連說呂文福鎮守北邊辛苦,雖然他自己說得都想吐但是還是在說。而呂文福則更加熱情,不住的說石斌比他更辛苦,在糧食不足的情況下還能安置下十萬戶難民。接著又拍石斌的馬屁,說如今不過一年光景又能分給他一些糧食,實在是太厲害。

  為了不表現出不快,石斌即使聽了這讓他感覺怒火中燒的話還是憋出了‘誠摯’的微笑來讓呂文福看。

  隻不過寒暄之後,呂文福便三句不離糧食。意思十分明確,他想拿了糧食就走人。

  哪裏能讓呂文福如意?故而石斌隻是推說不急,自己與呂文福多日不見應該共飲幾杯,呂文福至少得在太原住上三五天再走,也好交流交流如何對抗元人。

  雖然有些懷疑石斌的動機,畢竟自己之前可是敲詐過他的,但是呂文福也不好拂了石斌的‘美意’,為了那些讓自己心癢難耐的糧食,最後還是被石斌給拽進了太原城。

  從來貪婪就是原罪,可以讓聰明的人變愚蠢,高尚的人變卑鄙,呂文福這個原本還算聰明的人,在幾萬石糧食的誘惑下還真就住進了石府之中。

  有太原城這個大甕加石府這個小甕使呂文福成了甕中之鱉,讓石斌最終放下了心,不再擔心他掀起什麽大浪來。

  沒多久,石斌便收到了大同手下送來的呂文福與元人勾結的書信。雖然很想就此殺了呂文福這數典忘祖的畜生,但礙於呂文德,又不得不忍下這口惡氣。一邊陪著呂文福吃喝玩樂穩住他,一邊等著呂文德的到來。

  又是一個萬裏無雲的晴天,已經是呂文福到太原城的第三天了,他已經發現了不對勁,因為石斌雖然說一定會給他五萬石糧食,但總以各種理由推說暫時還不行需要等幾天。比如要先入冊,糧食受潮要曬幹、牛車不足要征調等等。

  拖到了第五天,呂文福就再也等不下去了,表示要去城外糧倉看看石斌說的是否屬實。為了穩住呂文福,石斌隻得帶他去了糧倉看了那堆積如山的‘糧食’。為了防呂文福逃跑還在沿線埋伏了近三百騎兵。看了糧食後雖然然放了心,但呂文福也表示如果三日內還拿不走糧食他就會回大同了。

  石斌其實是很不想和呂文福翻臉搞軟禁那一套,所以一個勁的希望呂文德快點北上來太原。也許是石斌心誠感動上蒼,在石斌祈禱的第二天,呂文德便到了太原。

  見到臉色不善的石斌,呂文德知道是自己弟弟惹了大禍,不然石斌這向來與人為善的人不會剛剛一見麵就對盟友甩臉子。

  “石兄弟,你這是怎麽了?”呂文德疑惑不解的問道。

  “呂大哥,兄弟請你看些東西。”石斌一邊說一邊將書桌上的報告和書信遞給了呂文德。

  剛開始看時呂文德還是一副無所謂的態度,但是越看到後麵臉色越是陰沉,最後麵如鍋底了。瞧那模樣,如果眼中能噴火手中的那些書信就肯定會被燒毀。

  看完之後,呂文德抬起頭冷冷的對著石斌說道:“石斌,你打算怎麽辦?”隱隱約約露出點拚命的架勢來。

  “呂大哥不必如此激動,也不必如此氣憤。你隻要知道一點就好,如果我想害你們兄弟,這些書信現在應該在皇帝的書桌上放著,而不是在你的手中捏著。”石斌笑道。

  這些當然都是大實話,呂文德深信不疑。故而不一會他便不再失態,但說起話來還是有緊張,“石賢弟,你這到底是什麽意思?是要我自己去抓那數典忘祖的畜生還是要我和你一起去抓?請你說清楚。”

  “呂兄,你弟弟現在就在我府中,你們兄弟的事情我不摻和。兄弟隻是希望你能讓他迷途知返而已。這種事情鬧開了大家都不好看。”石斌很鄭重的說道。

  原來是要自己私下解決,這讓呂文德非常高興也非常感激,立刻說道:“石兄弟,大哥我在此先行謝過了。如果那畜生還是不知悔改,不必兄弟出手我必親自要他好看!”

  “呂大哥這麽說兄弟就放心了。還請大哥好好勸導不要太過粗暴,畢竟令弟的做法其實也可以理解,隻是略顯卑鄙而已。”石斌為了讓事情盡量少出意外於是先和呂文德說了這麽一番話。

  將呂文德送到了自己‘安置’呂文福的庭院之內,石斌便按照諾言不再進去,一切任由呂家兄弟自己解決。懶得管這些閑事的石斌轉身就要離開時卻被許風攔住,並被問是不是應該聽聽呂家兄弟到底會說些什麽。

  意識到現在偷聽不是八卦,而是必須如此,否則容易陰溝裏翻船。故而沒有離開,真就聽起牆角來。

  本來預料的小院之中大聲吵鬧的情況並未出現,隻是傳來呂文德和呂文福二人非常模糊的聲音,似乎在討論著什麽但明顯還是有些爭執。

  此時院子外的石斌心中開始有些不安起來,呂文德似乎對呂文福通元一事非常無奈。說著說著,呂文德不住的歎著氣,到後來呂文福似乎反而占了上風。

  意識到事情麻煩了之後,石斌立刻去了賈玲的臥室,將賽西施也一並叫來商量此事。

  “時間不多,我就長話短說。呂文德現在正和呂文福談他通元一事,但是呂文德似乎管不住呂文福,怎麽辦?”

  “他這個當哥哥的還管不住這麽一個弟弟?”賈玲非常驚訝的說道。

  “是的。他們在院子裏並未發生爭吵而是低聲商討著什麽。呂文福說話倒是流利得很,呂文德說話卻斷斷續續,還時不時的歎著氣。”石斌哭喪著臉道,“你們說怎麽辦?殺,是肯定不行。綁了,交付朝廷也肯定不行。瞧這樣子好像還隻能由呂文德處理。”

  “如果不想多樹敵,想多安穩的發展些日子,此事的確隻能由呂

  文德處理。”賈玲說道,“但也不能完全由他處理,我們必須提醒提醒他,以免他胡來。咱們可不能被拖下水。而且有一點必須注意,呂文福是個小人,他肯定已經恨死我們了,要防止他使陰招。”

  把事情想得差不多了,石斌幾個打算走的第一步就是先與呂文德好好談談。

  沒多久院門就開了,門內走出來的呂文德、呂文福兩兄弟臉色都不好,顯然還是各執己見並未達成一致。呂文德看石斌時露出慚愧的眼神,呂文福看石斌時則露出憎恨的眼神。

  “許風,先送呂文福大人去休息。我要與呂文德大人聊聊。”石斌說道。

  一聽石斌的話,呂文福立刻來了脾氣當場就要發作,隻不過這是石府,到處都是石斌的護衛,哪裏容得呂文福胡鬧?在他還沒開始衝向石斌,他就已經被兩個非常強壯的護衛給架起抬走了。

  “怎麽辦,呂大哥?看來你並未說服你弟弟。”石斌皺著眉頭說道。

  “是的,他似乎知道你不會殺他我也不會殺他,所以有恃無恐。”呂文德長歎一聲道。

  “呂大哥,我要更正一點。兄弟是看在你的麵子上才容他胡鬧這麽久,若是我的屬下敢通元,我不介意將其五馬分屍或者了淩遲處死。隻不過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一旦超過限度就請不要怪我不念情分。”石斌很嚴肅的說道。

  明白石斌說的都是真的,並不是在裝腔作勢,故而呂文德更加慚愧起來,表示會想辦法讓呂文福迷途知返。

  呂文福是否迷途知返與他石斌並無多少關係,石斌擔心的是河東北線的防衛問題,他可不想因為一個無恥的呂文福而丟了河東北部。於公於私石斌都不能容忍這種情況出現。

  “呂大哥,既然你無法說服令弟,那我的北線可就危險了。”石斌平靜的說道。

  十分清楚石斌此時說這話是什麽意思,雖然呂文德有些不爽,但是這麻煩都是呂文福惹出來的,即使再不爽也要忍著。

  “兄弟打算怎麽辦?是要奏請皇上調走呂文福換上你的兄弟?”

  “是這個意思。”石斌說道,“畢竟呂文福現在已經不適合呆在北邊。如果他繼續在這裏,對你對我都不是什麽好事。當然,如何安排令弟一切由你做主,兄弟我不幹涉。”

  很沮喪的看了石斌一眼,呂文德說道:“那我就奏請皇帝將呂文福調回江南兩路當個統領,隻要兄弟附議就好。多謝這次你能放呂文福一碼,我代他在此謝過兄弟了。”

  呂文福能夠離開石斌心花怒放,隻不過看著眼前非常痛苦的呂文德他笑不出來,隻能跟著一起‘傷感’。並表示他和呂文德還是好兄弟,希望呂文福能早日迷途知返。

  說完了這些,待在石府絕對是非常尷尬的事。故而連晚飯都沒吃呂文德便帶著呂文福就‘逃離’了石斌。

  雖然有些遺憾自己與呂文德肯定有了不小的隔閡,獨自對抗元人的壓力增加不少,但是石斌也高興臥榻之側沒有他人鼾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