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鋒利的刀。”康寧驚歎說道。

  劉蘭二人輕笑。

  “月兒，告訴娘親，在學院過的好嗎？”劉蘭拉她到懷裏笑問。

  “養得白白胖胖，當然好。”餘引笑嘻嘻。

  打量她，劉蘭笑道:“我的月兒長的真好看。”

  “那當然咯。”餘引俏臉得意道。

  劉蘭莞爾，失笑下忍不住輕捏了下她的臉。

  “爹以前也想成為武者，隻是家裏窮呢，哎——”康寧砸吧嘴說。

  這些年，衣物、錢都是康寧叫人時常代送給自己，雖自己不缺錢，但這份情卻忘不了。餘引不敢保證讓其長命萬年，可是卻能保證其無病無災，聞言開口道:“那要不要月兒教你練武？”

  “每日爹正忙的都忙不過來，還練什武？傻丫頭！”康寧失笑。

  “好了，你們娘兩說話，爹去給你們弄吃的，今日早點關門，給我家小丫頭接風洗塵。”放下劍，康寧起身笑道，捏了下她的臉便轉身開門出去。

  隨著門關，餘引膩歪趴在劉蘭大腿上小聲對火焰頭顱道:“他究竟是什麽原因不能生育？”

  “器質性的問題，連最基本人倫都不能。”火焰頭顱說道。

  現在的人最長能活千年，康寧現在五十歲不到，嚴格上說正值男子鼎盛時期。餘引輕歎，既是這般，自己也無能為力。樹傷能醫，根枯卻回天乏力。

  “其實還有心理問題，他似乎對女子沒興趣。就算對劉蘭，更多的就像對待朋友，而不是妻子。”餘引道，生活這麽久，很多事看得明白。

  “你打算怎麽做？”

  “先醫治她臉上的病，其他走一步看一步。不管如何，他們待我無私如子女，我保他們一生就是。”

  ……

  第二日。

  一覺睡到自然醒，待看天時，已然臨近午間，餘引起身穿衣。如今已不是小時候，所以被康寧安排單獨睡一間。

  梳發洗了個臉，看著鏡中的藍發黑裙的自己，餘引淡笑，不得不承認自己這張臉當得上絕色二字。

  “可惜了……”淡笑收回目光，餘引抓起武器徑直離開房間，準備先去看看顧紋情況。至於地址早已打聽清楚。

  樓下，瞧餘引就要出去，櫃台後麵康寧問道:“飯也不吃，你要去哪？”

  “去看一個朋友，在外麵吃就是了。”餘引轉頭說，然後一溜煙便跑了出去。

  康寧一臉無語，隻好作罷。

  春日的天注定清冷，走在大街上，餘引打聽著卯宅的位置，如今顧紋就是嫁給這姓卯的一個富貴人家。

  “正西走，過那邊巷子轉兩條街就能看到。”路人為餘引指路道。

  ……

  百忍鎮除十幾條大道貫通鎮子外，以小街小巷為最，一路打聽，餘引快步穿行，很快就來到一座位於大道旁巷口的青牆大門院門口。

  整體很大派，是百忍鎮富貴人家一貫的風格。見青色大門緊閉，餘引上前開門。

  很快腳步聲傳來門開一個口子露出一個布衣藍發微胖婦人的臉，餘引上前問道:“顧家嫁來的小姐顧紋是不是住在這裏？”

  “你是誰？”婦人皺眉。

  “我是她朋友，數年未見，過來看看她。”餘引溫聲道。

  “你來晚了！”婦人說。

  餘引疑惑。

  “顧紋半年前殺死我們少爺後已經逃走，如今勇長大人還在派人追捕，你還是快些走，不然老爺知道你們是朋友，說不得會遷怒你。”婦人搖頭，當既關門。

  餘引一臉懵。

  客棧房間——

  將顧紋的事與劉蘭說出，餘引環住她的脖頸道:“害我白跑一趟呢。”

  原來是去找這麽個人，劉蘭失笑，放下手中刺繡看她道:“知道其中緣故嗎？”

  “不知！”餘引搖頭，婦人隻是沒給什麽信息，根本不了解。

  “外麵都在傳，這姑娘守了個木頭，守不住，心生怨氣方才歹從心起。”劉蘭輕歎說道，一個女人，又毫無感情，守著一個半死不活的人這麽多年，其實她能理解對方的心情。

  “顧紋膽小的緊，她絕對不敢殺人的。”餘引搖頭，深知其秉性的他根本不相信顧紋會殺人。

  “差點忘了，你爹月前好像收了封信，說是給你的。娘想會不會是顧紋，你去找他問問。”劉蘭像是想到什麽突然說道。餘引在顧家學習數年，顧紋是其唯一的朋友，意味著大概猜到是顧紋所寄。

  “我去看看！”餘引頷首，連他都覺得是顧紋。

  一樓大廳。

  “是有這封信，爹本來說抽空給你。你既問，直接去書房拿。我把它放在書架第二層黑木盒裏。”康寧笑道。

  點點頭，餘引轉身快速上樓。

  “這孩子……”瞧之猴急模樣，康寧失笑，旋即低頭繼續做賬。

  三樓書房，黑木盒中果然有一封沒有名字的信，餘引沒有猶豫當既撕開，坐在書案後麵開始觀看。

  “月月姐，我就要死了，可能再也看不到你。我本來不想殺他的，可是那天晚上他突然睜眼，然後叫我動手殺了他，說他活得好辛苦，希望我能幫忙。我……做不到，可是他哭著求我，他覺得好傷心，然後我就殺了他……”

  “現在我逃進千焚山脈，這一去肯定活不了，月月姐，我好想你！顧紋留！”

  字數不多，餘引卻看得胸口煩悶，看著信紙上一顆顆的波痕，能猜到其當初定是流著淚寫的。

  “傻丫頭！你沒事殺他做甚……”餘引無語，隻覺其又善良又傻，要換他，就算要殺，也絕不會如此明目張膽做。

  百忍鎮周邊是綿延成片如同龜甲一般俯臥大地的大山森林，因傳說經常被天火焚燒林海的緣故，千梵山脈一詞便由此而來。

  山中魔獸遍地，普通人深入其中無異於自尋死路。顧紋雖是武者，但隻是半吊子，生存的幾率實在太小，餘引輕歎，莽莽林海，這麽長時間過去，心中明白找人已經不現實。

  “你等我回來不行嗎……”餘引看著信紙低語。

  “你打算怎麽做？”火焰頭顱問。

  “你覺得我該如何做？”

  “若放不下，不妨去找勇長打聽打聽，順便讓他賣一塊地給你，一舉兩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