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打量院中一臉好奇看著自己的幾個孩子，餘引目光閃爍，不確定黃靈是不是也給自己誕有子嗣。

  時間推移，稍許廳房中，餘引端坐木桌旁，一旁是手忙腳亂為他燒茶的黃靈。

  見其著急的模樣，餘引上前接過水壺道:“去歇著，我來吧。”

  咬著嘴唇，黃靈搖搖頭:“夫君，我能做到。”

  看著對方一副想證明自己的樣子，餘引隻好點頭，道:“那慢慢來，莫要燙傷了。”

  “嗯！”

  轉頭瞧門口幾個身穿布衣髒兮兮的小孩圍攏偷看，餘引收回目光不確定問道:“靈兒，這些孩子是曹大哥和孟大哥的孩子嗎？”

  目光目光落在眾人身上，黃靈嗯了聲，隨即看向髒兮兮最小的一個灰衣小男孩道:“玉兒，快進來！”

  眼皮一跳，餘引倏地目光落在小男孩身上，已然意識到什麽。

  果不其然，小男孩進屋後，黃靈便叫其跪下給餘引磕頭，輕聲教導道:“這是你爹，快叫人。”

  一臉灰塵，發絲被一條黃布捆紮，樸素又平凡，暗暗盤算著時間餘引想著小男孩應該五歲了才對。聞聽其磕頭目不轉睛盯著自己老老實實叫爹，連忙起身上前牽到懷中問道:“知道我叫什麽嗎？”

  小男孩立刻點頭: “知道！娘說你叫餘引！”

  從母子二人穿著來看，兩人的生活並沒那理想，餘引心中歉疚，吻了小男孩的父母一下從懷中掏出一個裝了幾十萬銅幣的錢袋遞給黃靈，道:“讓你們這些受苦了，你先收著，想買什麽就去買。”

  沒有接金玉錢袋，黃靈看著餘引道:“夫君……你是不是又要走！”

  瞧之雙目含淚眼看就要落下，餘引寬慰道:“就算要走，也會帶你們一起走。不要擔心。”

  上下打量小男孩，餘引笑道:“你叫玉兒是嗎？”

  “對！娘說我全名叫餘玉。”小男孩道。

  其隻怕是自己所有孩子中的老大，餘引心中暗忖，沉吟一番笑問道:“玉兒，告訴爹，你現在最想做什麽？”

  見母親也在看著自己，餘玉大聲道:“他們都說我以後一定是個修者，我要做修者！”

  微微一愣，餘引錯愕:“誰說的？”

  “大舅他們說的！”餘玉不假思索道。

  修者世界的遠非表麵所見的美好，餘引不知道黃達哪來的篤定餘玉一定能成為修者，但身為父親，其實他不是太願意讓其走這條路。

  一杯濃茶被黃靈端來，餘引輕喝一口問道:“你哥販貨去了嗎？”

  “沒，這些年皮貨生意不景氣。哥和曹大哥他們去了鄢都做了門衛。”

  原來如此，餘引點點頭，想到客棧的餘庫，心中實在放心不下，道:“你先準備準備，明日我帶你們離開這裏，為夫先去接個人過來。”

  對餘引話，黃靈一般都不反對。點頭道:“我等你回來夫君。”

  餘引頷首。

  客棧——

  回到房間，見餘庫還在沉睡，餘引放下心。剛才大膽出去就是見其十分困倦方才單獨離開。否則也絕不會丟下其獨自留在這裏。

  上前將餘庫喚醒，見之一陣迷茫後看著自己就哇的一聲哭了出來。餘引無奈，擔心著涼，連忙給其穿衣。

  隨著衣物鞋襪穿齊，餘引轉身溫聲道:“莫哭了，爹背你，快上來。”

  抽咽著，隻見餘庫上便小手摟住餘引的脖子，便爬伏在餘引背上。

  還以為其還在排斥自己，這般順利，餘引心中哭笑不得。摟著對方腿彎轉頭溫聲道:“爹帶你去見個哥哥好不好？”

  “嗚嗚……我要娘親……”

  餘引頓時無言。

  院落中，黃靈愣愣看著餘庫沒反應過來。隨著餘引解釋，此時方才明白自己已然不是對方的唯一，眼眶不由一紅就要落下淚水。

  總要接受現實，餘引隻是將之摟住沒有說話。

  一旁，隻見餘玉好奇的看著光鮮亮麗的餘庫，道:“你是我弟弟嗎？”

  看餘玉髒兮兮樣子，餘庫心中委屈猛的一把將之推了個踉蹌，隨即上前緊緊抱住餘引的大腿。

  拍拍屁股起身，餘庫皺眉，頓時開始不喜歡對方。瞧外麵幾個孩子此時正玩的熱鬧，一溜煙就竄了出去。

  一切看在眼裏，餘引隻當餘庫還小不懂事。鬆開黃靈後道:“不管如何，你在為夫心中的地位不會變。如何？”

  淚水嘩嘩，黃靈強拭去淚珠道:“我去為夫君做飯。”

  看著對方跑出去的背影，餘引微歎。隻好低頭蹲下身子將餘庫抱將起來，盯著其溫聲道:“怎麽還推哥哥？”

  臉蛋轉向外麵與眾孩童玩得熱火朝天的餘玉，餘庫又看向餘引沒有說話。

  晚間，不大的床榻上餘庫餘玉睡在中間，餘引和黃靈睡在兩旁。聽到兩個兒子睡著的呼吸聲，餘引覺得很有必要安慰一番黃靈，隨即起身來到黃靈身旁，手就不再老實。

  衣衫落下，黃靈積攢幾年的苦悶瞬間爆發。伴隨著羞紅臉鑽進雲層的月兒，春意盎然，隻剩下最原始的欲望。

  天明，餘引雙目疲倦躺在榻上。來天異國後幾乎日日笙簫，天道人倫縱對自己毫無影響，但睡息卻已然是嚴重不足。

  而對比餘引，黃靈此時卻顯得精神抖擻。忙前忙外顯得活力十足。

  昏昏沉沉，至午時餘引方才被黃靈叫起身吃食。怔怔看著認真為自己整理衣衫的黃靈，餘引道:“待為夫辦些事後，明日就隨我離開可好？”

  抬頭看他一眼，黃靈輕聲道: “夫君在哪，靈兒自是跟隨。”

  腦海中想到以前對方什麽都要征求黃達的樣子，餘引有些感觸道:“靈兒，你長大了。”

  “夫君不是說過人總要成長的嗎。”黃靈抬頭道，這些年來她一直謹記著當初在直鎮時餘引說的這句話。

  “大哥在哪個城門值守，一會兒辦完事我順路去接他。”

  “哥好像說過是北城，我也不太清楚。”黃靈蹙眉道。

  “無妨，實在不行一一找就是。庫兒就先托付給你，最遲明日午時為夫便回。”餘引道。

  “夫君放心，我會看好他的。”

  點點頭，這點餘引倒是相信黃靈。隻因對方沒那般多壞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