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生氣了，下次經過你同意後，我再去可好？”夔碧茹含笑道，隨即雙手將其的手拉住放在自己腹部。

  入手柔軟，餘引心中無言，道:“我不希望有下次！”

  知道其已然氣消了不少，夔碧茹轉移話題道:“明日公會大比就要開始，夫君可要參加？”

  “不了，還有傷在身，就不去了。”餘引道。

  “今年我打算讓夔滄他們幾個參加公會大比鍛煉一番，但明日要去城主府，夫君替我送他們去可好？”

  “你說的帶來那幾個宗堂子弟？”

  夔碧茹點頭。

  “大比地點在哪？”

  “劍閣廣場。”

  “怎麽沒看到夔霄、夔迅過來？”

  “夫君沒看到他們嗎？”

  “他們來了？”

  “嗯，五六七各階段比賽我都安排了兩人，他們二人參加五級的比賽。”

  點點頭，餘引道: “你不放心的話，明日我帶他們過去就是。”

  參加的六人都是夔家年輕一代天賦最拔尖的子女，夔府目前局勢十分嚴峻，夔碧茹不得不讓餘引陪同以策萬全，因為她相信餘引的實力。而這點餘引也明白，所以也才如此輕易的答應下來。

  “王器的事就按先前所言的做，接下來隻需靜觀其變就是。”餘引繼續道，擔心其忘記了先前的話語。

  “夫君放心，碧茹有數。”

  “還有任鳳，你二人日後絕不可生間隙。若有不滿，到時候直接找我，為夫一定會公平為你二人做請評判。”餘引道，因為他隱隱有些嗅出二人對彼此的敵意，心下並不想兩人日後鬧不愉。

  低頭神色認真對著賬時不時記錄，聞言夔碧茹假裝沒聽到。

  對方無聲的抗議令餘引更加確定這種感覺，直接放下筆扳過夔碧茹的頭麵對自己，道:“為夫知道你很不滿，但我保證，最多再有一次就不會再有了如何？”

  美目直視餘引，夔碧茹轉過目光道:“妾身不會反對你納妾，但妾身有自己的原則。妾身尊重夫君，但是不會什麽都聽夫君的，希望夫君明白。”

  “什麽原則？”

  “所有妾室都必須聽我的，包括宋音和荀筱她們！”

  “聽你的？什麽意思？”餘引皺眉。

  “很簡單，不管同房還是平日作為，都必須聽我的。”

  “為夫希望你們能平等對待，先不說她們絕不會同意，就連為夫都不可能答應你。”

  “夫君，你要明白，無規矩不成方圓。一個家族隻能有一個核心和聽到一個聲音，不然早晚會分崩離析一盤散沙家不成家。碧茹也是為你好！”

  “一個聲音？難道連我都要聽你吩咐不成？”餘引皺眉道，心中有些不悅，萬萬沒想其竟連自己都要安排。

  “你先不要生氣。先聽我說。”

  見餘引緊繃著一張臉，夔碧茹道:“夫君，我且問你，你當真願意一直呆在我夔家？”

  “你什麽意思！”餘引道。

  知道餘引真的生氣了，夔碧茹道:“夫君若不是有這般多紅顏知己，妾身也絕不會多言其他。可事實並非如此，換位思考，夫君入贅我夔家，若妾身是她們也絕不會同意，同樣夫君入贅其他女人的家族，妾身也絕不會同意與夫君在一起，甚至就此離開也不無可能！”

  “夫君早晚會為她們離開夔家建立一個家族，妾身知道屆時將無力阻止。所以與其如此不如現在就由妾身親自來幫夫君提前完成。而妾身唯一的條件就是這，夫君意下如何？”

  餘引嘴角微抽，道:“你想的倒挺長遠，但這個條件為夫卻不能答應你。”

  “當真？”

  “當真！”

  微微蹙眉，夔碧茹不禁沉吟。

  “問夫君一句，夫君難道準備日後帶她們流浪天涯不成？”

  “這是兩回事，家族的事日後再說。為夫絕不允許你們以誰為尊！”餘引道。

  “再問夫君一個問題，如果宋音和荀筱的父母分別從南北城門來找看望夫君。而宋音她們都懇求夫君務必去接，夫君打算接誰？”夔碧茹道。

  愣了愣，餘引有些沒反應過來。

  “若非世道如此，妾身哪還會操別人這份讓自己添堵的心。夫君要明白，一個家族大大小小的事很多，若沒一個主心骨，隻會亂成一鍋粥。皇帝後宮有這麽多女人，但為什麽都會聽皇後的，夫君難道不明白嗎？”夔碧茹道，覺得自己已經說的很明白了。

  腦海中倏忽閃過莊九婧、朱妾、郭杏、宋音等人的身影，餘引無言，雖也有些認同夔碧茹的話，但現實是這些女人沒有一個省油的燈。

  “夫君？”

  餘引還是搖頭道: “碧茹，你說的是有些道理。但此事卻沒這般簡單，先做想賬吧。等為夫有計較再與說如何？”

  “說到底你還是偏袒她們，賬不要你做了，你走開！”夔碧茹氣急道，就算心性再如何沉得住氣，此時也很是生氣，認為餘引根本不在乎自己。

  這個醋吃得餘引無言，隻好假裝沒聽到繼續按照對方剛才所教的仔細對賬。

  暗暗磨牙，夔碧茹狠狠瞪其一眼就沒再多言。

  從莊九婧再到喬任鳳、夔碧茹，餘引發現眾女都有一個共同點，就是與自己大婚後，性格與先前變得截然不同。說是變了一個人也不為過，心下難以言喻。

  夜色越發深沉，其間任由餘引如何開口問話，夔碧茹都冷著臉沒有說話。看了看桌上還有近一半的賬沒有對，餘引起身開門出去準備將炭火搬過來，坐久後就連他都開始有些手足僵冷。

  時間流逝，隨著火焰燃燒，隻見餘引在上麵架著一個砂壺燒水烘烤雙掌。待感覺雙手發燙後，便來到夔碧茹身旁強行將其筆放下，放在手中揉搓。

  瞥其一眼，夔碧茹任由他動作也不言語。

  感覺差不多後，餘引又倒了碗熱水過來放在桌旁，道:“一時倒忘記這炭盆存在，先喝點熱水暖暖身子。”

  看著碗中熱水，夔碧茹沒有說話端起美目輕垂輕喝了一口。

  見其雙腿並籠端坐目光掃視賬冊，餘引問道:“腳僵的話，要不要我給你捂捂？”

  轉過頭，夔碧茹微微點頭: “是有些。”

  “側過身把腿伸過來！”餘引從新拉過一條長櫈坐下點頭道。

  脫鞋後是一雙白色絲綢襪子，收攏衣擺，餘引將其雙腳包在懷中。小時候，母親龍孑做活歸來時冷了他都這樣做，知道最是暖腳放鬆。

  四目相對，夔碧茹道:“夫君，明日你要帶霄兒他們去劍閣，要不你早些睡吧！”

  “無妨，先幫你把賬多做些再睡不遲。”餘引微微一笑，知道其氣隻怕已經消了。

  這般多賬，沒辛苦這幾日根本對不完。餘引忍不住道:“就沒有簡便些的方法嗎？”

  “這賬越多，就越發不能大意。差之毫厘便謬之千裏，隻有這般才能詳細驗對知道知道底下人優劣和各商鋪具體盈利情況！”夔碧茹道。

  做一家之主委實不容易，餘引點點頭不再多言其他。

  “正月十八便是茯苓城十年一度的城主新一任預選，夫君，這次我想競爭一番。你意下如何？”

  “你想當城主！”餘引錯愕。

  “城主掌控著一城的經濟命脈，這次我夔家遭逢大難，如今唯有成為城主才有機會翻身。”夔碧茹道。

  “這般算還有半個來月有餘，你去競選無異於將自己處在風口浪尖上，我不讚成。”餘引搖頭。本就敵暗我明，先不說競選成功與否，對夔碧茹而言都不是什麽好事。

  料到餘引不會同意，夔碧茹從懷中摸出一塊黑色環形方玉遞給他:“這是封印公會執事環，事不結束前，我便住進公會去，屆時絕對沒人再敢放肆，夫君不用擔心！”

  “一城之主可不是輕鬆活計，哪怕如此你還要三思而行。”餘引道，城主的滋味他嚐試過，知道這絕不是什麽好位置。

  “夫君做過城主？”

  “做過些日子，不值得！”腦海中閃過寬風，餘引道。

  “以前天異國的事，夫君可不可以全部告訴我？”

  餘引不是藏著掩著的人，點點頭，趁此機會便打算合盤托出所有事。

  細細聽著，夔碧茹不知不覺放下賬冊，時間也流逝著。

  話語言盡，餘引深吸口氣。待見夔碧茹目不轉睛盯著自己。開口道:“大概就這樣！”

  “安陽明雪、莊九婧、朱妾……”嘴角低喃，心中不禁苦澀，雖聽餘引說過還有幾個女子在天異國，但實在沒想到會這麽多。

  黃靈、安陽明雪，莊九婧、朱妾、朱憂、郭杏、凝椒、除巫婍餘引不敢確定外，該說的說餘引已然全數說完且沒有任何隱瞞。

  “你能不能回答我一個問題？”夔碧茹沉吟片刻道。

  餘引點頭。

  “你認為女人是什麽？”

  “怎麽會這麽問？”

  “你回答就是了。”

  其神色不太對勁，但餘引能理解，既敢全盤托出就已準備好被罵的準備。並且自問並沒有強行要求和逼迫誰跟一定要自己在一起，一切都是對方選擇和自由。

  “你相信我嗎？”餘引反問道。

  “怎麽相信？十一個女人，你說就是，我聽著。”夔碧茹道，她發現自己還是小瞧了其的花心程度。

  對比別的貴族皇室，餘引其實認為十一個並不多，沉吟道:“你有選擇的權利！”

  “餘引，你認為我圖你什麽，或者認為你有什麽值得我圖的？”夔碧茹道。

  “什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