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高檻大驚，他倒不是吃驚方臘挖了蔡京祖墳，像這種奸臣的祖墳方臘挖得越多他高大衙內就越高興。

  他擔心的是方臘強抓壯丁不斷的擴充隊伍，這才幾日功夫就發展到三萬人了，必須速戰速決。

  否則，拖得越久對兩浙的破壞就越大，萬一讓他們流竄出去，這大宋的江山就危險了。

  唐末黃巢起義，就是走到哪兒搶到哪兒，有如蝗蟲過境，李唐江山被捅的千瘡百孔。

  “下去吧！繼續打探！”

  打發走了斥候，高檻下令將士們準備上馬。

  留下多餘的三千戰馬讓人看管，並留下軍令，讓後隊大軍趕到後迅速馳援戰場。

  很快，近三千捧日軍將士全副武裝列好了陣型，人馬俱是全身披甲。

  看著麵前的威武鐵騎，高大衙內豪情大發。他策馬來到陣前，拔出尚方寶劍，高聲喝道：

  “兄弟們，我們身為皇帝陛下最忠臣、最勇猛的鋼鐵戰士，享受著最優厚的俸祿、吃著最好的飯食！現在，方臘賊軍正在陛下的杭州城下肆虐，戕害陛下的子民、打殺陛下的官員，我們能答應嗎？”

  “不能！不能！不能！”全體將士狂熱得回應著。

  “我們該怎麽辦？”

  “殺光他們、殺光他們！”

  “很好，沒有辜負衙內我對你們的教導，更沒有辜負陛下的厚望！跟著我，出發！”

  高大衙內作夠了戰前動員，士兵們被鼓動得熱血沸騰，恨不得背插雙翅立刻飛到戰場，把這幫亂臣賊子剁成肉糜。

  居然還有人敢反對他們至高無上的皇帝？問過他們手中的刀劍了沒有？

  殺氣騰騰的捧日軍跟在高大衙內身後，緩緩得向杭州城下開去。

  或許有人要問了，為什麽不加速前進啊，戰場上都打成一鍋粥了，不著急嗎？

  這是外行話了，騎兵衝鋒隻是在快要接陣的時候才會慢慢加速，否則他們離杭州城二十裏，重裝騎兵全力奔跑，還不等他們趕到，戰馬就會全部累死在半路上，到時候騎兵就變成步兵了！

  ……

  等到接近戰場，大軍開始慢慢加速，越來越快快，兩軍接陣時速度達到了頂峰。

  正在指揮大軍攻城的方臘忽覺大地開始顫抖了起來，地麵的石子蹦蹦直跳。

  “不好，是騎兵！”方臘驚叫一聲，慌忙下令攻城部隊撤軍，讓數量不多的長槍手和弓箭手去後軍抵擋。

  高大衙內衝在最前方，這次他沒有獨自一人衝陣，他還要指揮大軍作戰。

  捧日軍一字排開，飛速向亂糟糟的方臘軍衝去。

  距離二百步，剛好是神臂弓的有效射程。

  “嗖嗖嗖……”

  近三千支弩箭電光火石見就親密的鑽進了方臘軍的身體裏，穿破他們單薄的衣服，穿透柔軟的皮肉。

  許多箭矢由於速度太快，還沒來得及享受人體的溫暖就透體而過，一點也不留戀，繼續去尋找下一具身體，一箭雙雕的情形比比皆是，串著三具屍體的也不少見。

  隻一波箭雨方臘大軍就損失近千人，本來還算密集的陣型瞬間就被清出了一大片空缺。

  方臘的大將軍元帥石寶顧不得傷亡慘重，急忙驅趕士兵補上缺口。

  誰料，箭雨剛落地，一波比箭矢粗大得多的短矛又從天而降。

  “篤篤篤……”

  比剛才更加慘烈的一幕出現了，嬰兒手臂粗的短矛把方臘軍士兵紮得腸穿肚爛。

  一支短矛從一個士兵的前額紮入，半截槍頭從後腦探出，滲人的畫麵把這個家夥後麵的一個膽小鬼活活得嚇死了。

  有的士兵被釘在地上，短時間內不能死去，無助得掙紮著想拔出紮在身上的短矛，卻無能為力。

  兩次遠程打擊過後，捧日軍迅速變換陣型，由方形陣換為錐形陣，以高大衙內為箭頭，從缺口處突進了方臘軍陣。

  “完了！”石寶痛苦得閉上了眼睛，不忍再看。

  剛一接陣，捧日軍鐵騎就像一把利刃切入了豆腐，迅速把方臘的軍陣切成了兩半。

  狂奔的戰馬無情地踐踏著慌亂的人群，所到之處方臘軍人仰馬翻。

  堅固得馬甲很好得擋住了刺向戰馬的刀槍，馬上的騎兵借著戰馬的慣性，輕鬆的收割者一顆顆人頭。

  騎兵的鎧甲比馬甲更為堅固，方臘軍簡陋的兵器砍到他們身上隻能無力得濺起一連串的火花，絲毫不能遲滯他們的速度。

  城牆之上的劉錫見援軍趕到，命令士兵搖旗呐喊，他親自擂鼓助威，以壯聲勢。

  一時間，方臘大軍已被殺得狼奔豸突，氣的方臘暴跳如雷。

  惱羞成怒的方臘命令石寶無論如何要把這股騎兵給擋住，否則就要他好看！

  石寶領命，指揮大軍列陣，希望憑借人數的優勢把官軍擋住。

  但是狡猾的官軍隻要見到哪裏有超過千人的隊伍聚集，就嗷嗷叫著向哪裏衝去，石寶根本無法聚攏起士兵。

  眼看自己的被官軍鐵騎砍瓜切菜似的殺了數千人，而對方僅有幾個倒黴蛋因為馬失前蹄送了小命。

  怒不可遏的石寶連斬了三員手下將領，並下令督戰隊膽敢後退半步者，殺無赦！

  在督戰砍翻了己方近百名後退的士兵後，石寶才勉強收攏了五千士卒，列好了密集的圓形盾陣。

  高檻見狀，沒有強令手下去進攻，隻在外圍遊走放箭，又射殺了許多散兵遊勇，才率大軍衝到了城牆之下嚴陣以待。

  城內的劉錫見高大衙內把賊軍殺退，大呼解氣，這一日自己可吃虧不小。

  城內的廂軍戰力本來就不足，人數又少，一場鏖戰已經傷亡過半了。

  要不是高大衙內趕到，可能就凶多吉少了。

  高檻任由方臘軍重新列陣，一點也沒有再次發起衝鋒的打算。

  武鬆這家夥看衙內一臉淡定，急得直跳腳，要不是林衝拉著，這家夥大有獨自衝陣的打算。

  林衝剛才可是殺了賊軍三十五人，他自己才殺了三十人。

  武鬆怕再等下去，大軍趕到就沒自己什麽事了。

  一想到下次考核他的冠軍有可能不保，武鬆就對方臘軍恨得直咬牙。

  高大衙內不理會武鬆的不滿，剛才已經持續作戰半個時辰了，雖然殺敵數千，但士兵們身下的戰馬已經有點脫力了。

  要是再打下去，他的三千精銳就有可能被對方包圍，到時候可就危險了。

  嚴格來說，這場大戰之前的捧日軍隻是一群新兵，現在練兵效果已經達到，沒必要徒增傷亡。

  雙方就這麽僵持著，高大衙內在等援軍，方臘在等他的大將軍元帥重整旗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