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發燒
作者:米凱爾      更新:2020-05-24 23:02      字數:3387
  回到酒店的琴酒換掉濕透了的衣服,衝了個熱水澡,躺在床上不再動彈,等他睡醒再去通知伏特加吧,然後回東京。

  一覺醒來天空已經昏暗了,暴雨早已停止,頭疼的厲害,身體也是一陣虛軟無力,琴酒有點懷疑這是那藥的副作用,太折騰人了。

  直接讓伏特加趕往碼頭坐船,這小島上並沒有飛機場,所以琴酒和伏特加不得不坐船過海,然後再坐車回到東京,因為身體不舒服,琴酒全程待在輪船的客房裏沒有動彈,一直到下船坐上車。

  “大哥,去哪?”交了任務,伏特加扭頭看向坐在副駕駛座上好像在睡覺的琴酒。

  “吉普生那。”琴酒聲音相當低沉,並不想多說話,那位讓他和貝爾摩德住進吉普生的別墅看管他,讓那白癡別亂惹事,尤其,不能背叛組織,雖然不知道那位哪來的這種想法,不過琴酒向來不會多問,你布置任務,我執行就行了。

  那位也真不怕吉普生恢複當年的記憶,對朗姆的催眠術太自信?還是對組織的藥劑太自信?亦或兩者皆有?

  不過,隻要控製了他和貝爾摩德,也壓根不用擔心吉普生會翻出什麽花樣,畢竟,吉普生太重情重義了,隻要他們兩個在,吉普生絕對不會明目張膽地做出背叛行為,甚至還會表現出一副乖寶寶的模樣,但是,如果他們死了……結果自己猜吧。

  “大哥,到了。”伏特加的聲音讓琴酒睜開眼睛,推開車門走了出去,伏特加停好車後就識趣地消失了蹤影,琴酒微微揉著太陽穴,以緩解那種針紮一樣的痛感,脫去外套躺在沙發上放鬆了精神,上身穿著單薄的襯衫,下麵套著黑色的褲子,一隻手在頭上方放著,另一隻手臂橫在眼睛上,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隻是如果有人仔細觀察的話,就會發現,琴酒的臉色有些蒼白。

  琴酒現在的確相當不舒服,頭昏腦脹的,感覺渾身都在發熱,嗓子幹澀地發疼,眼皮子好像有千斤重,盡管如此,在聽到腳步聲後,琴酒還是第一時間緊繃了身體,隨後的幾秒內確定了來人,又放鬆下來。

  壓根沒力氣去睜開眼睛看一眼來者,或者說,琴酒對自己的聽覺有自信,兩種不同的腳步聲,代表了兩個人。

  “貝爾摩德,我都有些嫉妒他了。”黑澤銀語氣相當幽怨,還不滿地哼唧著。

  貝爾摩德發出銀鈴般的笑聲,“這種事情你跟我說也沒用啊。”

  黑澤銀暗自嘀咕著什麽,卻突然停下腳步,“咦?琴酒,你什麽時候回來的?”眨巴著眼睛看著貌似在沙發上閉目養神的銀發男人。

  琴酒雖然聽見了黑澤銀的問話,但是身體難受的他壓根不想開口,嗓子跟火燒著一樣,很少有人知道,琴酒什麽病都能生,斷胳膊斷腿、挨槍挨刀、傷口發炎、內髒受傷、肋骨斷裂什麽的都可以,但是唯獨不能發燒,一旦發高燒,是很難將體溫降下來的。

  “你怎麽了?”貝爾摩德發覺琴酒的不對勁,微微皺眉,抬腿走到沙發前,居高臨下地看著琴酒,黑澤銀原本想回臥室,將客廳留給這兩人,但是一聽這話,也跟著貝爾摩德來到沙發邊。

  被人用火辣辣的眼神盯著,琴酒即使沒睜開眼睛,也感覺渾身不自在,微微動了一下身體,側躺在沙發上,“滾。”聲音有些沙啞,語氣卻依舊冷漠。

  貝爾摩德擰了擰眉心,伸手摸上琴酒的額頭,“好燙,琴酒,你不知道你在發高燒?!”

  琴酒眼皮子都懶得動彈,腦子勉強分辨了貝爾摩德的話,原來是發燒了,難怪這麽不舒服,虧他還以為是那藥的副作用。

  麵對琴酒的沉默,貝爾摩德還有什麽不知道的,“小銀,去燒點水。”黑澤銀聽話地走進廚房,琴酒感覺到額頭上碰到一個讓他很舒服的溫度,脖頸上落了什麽東西,幾秒鍾後,那個溫度遠離了他,琴酒差點本能地抓住那個溫度,但他還是控製住自己了,琴酒知道那是什麽。

  雖然從始至終沒有睜開眼睛,但是卻能敏銳地捕捉身邊的聲音,貝爾摩德走開了,琴酒伸手扯了扯衣領,襯衫最上麵的兩個扣子被扯開,翻了個身,讓自己平躺在沙發上。

  “g,別在這睡,去房間。”貝爾摩德不知道什麽時候又折返回來,拉著琴酒的胳膊,想扶起對方,琴酒被折騰的不耐煩了,睜開眼睛,自己站了起來,步伐平穩地往自己臥室走,如果不是貝爾摩德摸過琴酒的頭,完全看不出來他現在正在發高燒。

  將自己扔進被子裏,頭疼的厲害,讓琴酒根本不想動腦子,他強悍到離譜,但是高燒總是讓他顯得很脆弱。

  就像現在一樣,雙眸緊閉,呼吸沉重,銀色長發隨意地披散在身後,琴酒平躺著讓自己稍微舒服點,手臂自然地垂落在床上,臉色略顯蒼白,那麽人畜無害,好像,一伸手就能輕而易舉結束他的生命。

  貝爾摩德坐在床邊,將濕毛巾覆在他的額頭上,一邊解開他的襯衫扣子,拿著酒精擦拭著琴酒的身體,黑澤銀拿了一杯水過來,看見琴酒這副模樣,歎了口氣,“你居然還會生病啊。”

  琴酒微微睜開眼睛,鬆綠色的瞳孔中如同死水般平靜,麵無表情地掃了一眼黑澤銀,“我是人。”

  黑澤銀手指一僵,貝爾摩德的動作也停頓了一瞬間,兩人對視一眼,均看出了對方眼底的不知所措。

  “你們把我當什麽了?”琴酒聲音很沙啞,如果不是因為發燒讓琴酒腦子暈暈乎乎的,他是絕對不會說這麽多廢話,“機器?還是生化物種?”

  “怎麽可能呢。”貝爾摩德充滿歉意地笑著,笑容滿是勉強,她突然意識到,她貌似從來都把琴酒當做那種殺傷力恐怖的人間兵器,卻忘了,他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他也會受傷,會流血,會生病,會死亡……

  “你自己都不信吧。”琴酒閉上眼睛,語氣相當篤定,然後就不再開口,臥室裏瞬間安靜下來,黑澤銀和貝爾摩德都沉默了,不知道在想什麽,表情很複雜。

  在貝爾摩德準備第六次換毛巾後,琴酒阻止了她,“不用了,我睡會。”言外之意,你們可以離開了,貝爾摩德頓了一下,將毛巾放在琴酒頭上,黑澤銀默默將水杯放在床邊的桌子上,“記得喝。”兩個人欲言又止地轉身離開。

  琴酒目光在門上徘徊了一陣,坐起身,燒還沒退,不過這也在意料之中,拿起手機掃了一眼,斂下眸子,又有任務了。

  從床上站起來,琴酒揉了揉太陽穴,走到門邊將門反鎖,穿好衣服戴上帽子,從窗戶上一躍而下,動作幹脆利落、無聲無息,沒有驚動任何人,修長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黑暗中。

  發著燒又如何,琴酒很清楚自己的身體,一旦發燒,短時間內根本不可能退下來,之前貝爾摩德給他量過體溫,408c,現在估計也就38c~39c左右,抓緊時間結束任務回去睡覺吧。

  即使琴酒的速度再快,算上往返路程,完成任務,處理後續,提交任務,琴酒回去也已經快天亮了,本就身體不舒服,又連續完成兩個任務,期間沒有睡多久,琴酒現在也有些疲憊了。

  “琴酒,你燒還沒退,亂跑什麽?!”剛推開門走進別墅,就聽見貝爾摩德滿含怒火的擔憂話語,她晚上去琴酒房間看看情況,結果發現房間門被反鎖,當時就有了不好的預感,打開門一看,果然,臥室裏壓根沒人,被子裏是冷的,說明已經離開有一段時間了,貝爾摩德當時差點被琴酒對自己身體不負責的舉動給氣的黑臉。

  琴酒感覺自己腦子有點暈,下意識地伸手抓住貝爾摩德的肩膀,另一隻手緩緩揉著太陽穴,指尖很涼,貝爾摩德剩下的話在琴酒的舉動中盡數咽回去,將額頭碰上琴酒的頭,眉心緊緊地擰在一起,看著男人蒼白的臉色,無奈地歎了口氣,琴酒能很好地照顧別人,卻永遠學不會怎樣照顧自己。

  扶著琴酒躺在床上,給他夾了一個溫度計,將濕毛巾覆蓋在額頭,拿酒精擦拭著身體,順便將琴酒小臂上的繃帶換了,然後去廚房熬粥,做完這一切,返回房間拿出體溫計,409c,很好,又發高燒了。

  在一遍遍地擦拭下,琴酒的體溫慢慢地退下來,雖然還是39c,但是比起40c、41c已經很低了,琴酒睜開眼睛時就看見貝爾摩德趴在桌子上睡著了,一隻手還抓著他左手腕沒放開,生怕他又跑了一樣,琴酒動作極輕地坐起來,絲毫沒有驚動貝爾摩德,門外突然傳來腳步聲,琴酒扭頭看向房間門,把手一點點往下,門開了,黑澤銀小心翼翼地探進腦袋,看見琴酒,鬆了一口氣,又注意到貝爾摩德,眨眨眼睛,盡量放輕腳步,悄悄地走到床邊坐了下來。

  “你燒退了?”黑澤銀壓低聲音,用比蚊子叫還小的聲音問道。

  琴酒沉默了一會兒,“也許。”他不知道,應該是退了吧?

  “不知道昨晚你跑了後貝爾摩德有多生氣,一直待在客廳等你。”黑澤銀悄摸摸地掃了一眼貝爾摩德,“不是我說你唉,你明知道自己在發燒,亂跑什麽?”

  琴酒沒出聲,目光落在熟睡的金發女人身上,眼底出現一抹複雜,在黑澤銀想看清楚時,又消失不見,就好像是錯覺。

  s愚人節快樂?

  一個半小時後還有一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