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抱歉。”

  電梯門剛一打開，黃真玫差點與要走出來的人撞上，還好她避讓及時，避開了來人。

  是她的鄰居？

  好像隻是一個初中生？

  不同於以往，現如今城市內哪怕是隔著一堵牆的鄰居，彼此之間也最多是點頭之交，很難像幾十年前那樣熟絡如親人似的。

  個子矮矮的初中生女孩低著頭，沒和黃真玫說話，直接走了。

  黃真玫也不以為意，她見過這個女孩，但雙方彼此從未打過招呼，也就等同於陌生人罷了，繼續提著垃圾袋，準備下樓扔了。

  她沒在意的女孩，掏出鑰匙擰開家門，迅速脫掉鞋子穿上拖鞋，快步回到自己的房間，然後鎖死大門。

  開機，風扇轉動，顯示器出現電腦自檢畫麵。

  女孩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順便掏出手機點亮查看了下信息。

  黃黑的眸子在手機的亮光反映之下閃閃晶晶，她回複了個“OK”，才把注意力放在電腦屏幕上，輸入密碼，進入係統。

  熬夜下來的工作差不多完了，有現成的網站論壇模板，她並未耗費多少力氣就重新建立了一個網站。網站的建立確實簡單，但最重要的資源，才是耗費她更多精力的部分。

  她沒有錢去買服務器，也更沒錢去購買寬帶，所以把剪輯了資源放在了視頻網站上，隻在網站放出鏈接。

  現在網站新建立好了，卻隻有兩個人注冊。

  一個是站長的她，還有一個是她拉進來的人。

  這個人不知道她的身份，女孩卻通過人肉知曉了對方的所有底細。

  高垣，男，24歲，陳時的初中最好朋友！

  高垣剛登陸在線，就通過網站簡陋的及時通訊，發來了信息。

  “你說的話讓我太迷糊了，為什麽我們不能繼續QQ上交流？”

  “你被監控了。”

  “我被監控了？誰？”

  “404……”

  “……”

  “不要緊，按照我交給你的方法，他們監測不到我們的談話。”

  “好吧，所以你找上我，除了扮演記者要了那份情報外，還有其它事情嗎？”

  “如果我告訴你，十年後地球會毀滅，你相信嗎？”

  “……你現在說這話太遲了，你隨便打開個網站，至少有一半人都在這樣猜測。”

  “不，他們隻是猜測，我是肯定的。”

  “呃，我不知道說什麽好。”

  “你是不是覺得我是瘋子？”

  “……”

  打字到這兒，女孩手指停頓了片刻，才繼續打字回複：“從我有記憶開始，我就經常做夢，那些夢很古怪很稀奇，而且支離破碎，我看到了城市的覆滅，看到了大樓的傾塌，看到了無數人的掙紮痛哭，看到了數百米高的海嘯……我無法理解這些畫麵。”

  “那是噩夢吧？其實我也做過。”

  “不，你不懂，我除了這些夢，從未做過其它夢。”

  “呃，你幾十年來都做噩夢？”

  事實上是十幾年而已……

  女孩無聲地自嘲，“不止是噩夢，除了這些畫麵外，我還能經常看到一個人。”

  “一個人？”

  “是啊，一個男人，你無法想象，我五歲開始，經常做噩夢驚醒，醒來後那些噩夢的片段大致都會模糊，但有一個男人，一個陌生的男人我始終難以忘記，就像刻印在了腦海裏一樣。”

  女孩一邊打著字，臉色既有疑惑，又有溫柔。

  對一個小女孩子來說，隔幾天做夢，就有一個男人的麵容在腦海內隱現，從小到大十來年沒有變過，除了父母外，誰也比不了這種感覺，不，甚至父母都無法深入到這樣的私密印象內來。

  “我越聽越不懂了。”

  “我以前也不懂，我困惑了許久，我嚐試過去尋找，但我因為那些奇怪的噩夢，始終不敢真的去尋找答案，直到前幾天，我才弄明白了。”

  “等等，你？”

  “是，那個從我五歲有明確記憶開始，不斷被我夢見的男人，就是陳時。”

  “……”

  “我也知道你很難相信，但真的是他，一模一樣，沒有絲毫變化。我這幾天去找了他的所有資料和照片，嗬嗬，你相信嗎？我這麽多年做夢時他的模樣，是他現在的模樣，而他半年前的麵貌，都要比現在胖一些，頭發也不同，所以你信嗎？”

  “換做幾天前，我會覺得你發瘋了……如今我也不好否定，相比你這個人的第六感或者預知未來，外星人降臨地球，搞來兩百多座鬼玩意壓在人類頭頂上，你這遭遇真的不算什麽。”

  對方是半信半疑，哪怕是真的有這種事情，對方不熟悉女孩，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女孩也明白，回複道：“謝謝你聽完這個故事，我從未告訴過其他人。”

  “那真的很感謝了。”

  “我堅信，這個男人一定是拯救地球的關鍵。”

  “呃，我作為陳時的兄弟，我都不敢這麽說，你這話也太給他裝逼了。”

  “你不懂。”

  “好吧，我是不懂，反正你找我來，不會就隻是說這種事情對吧？”

  “地球在十年後毀滅，關鍵就在於陳時的身上，我們要幫助他。”

  “幫助他？你沒開玩笑吧？陳時那小子現在可是被政府找走了，據說是中美俄三國一起主導……我們憑什麽幫助他？我們哪裏有這種資格？”

  “我不知道，所以我建立這個網站，是要收集各種資源情報，也許我們能夠從中發現點什麽東西。”

  “我說你想的太天真了，全世界各國政府不知多少專家教授盯著……不說那些專家，全球還有多少的網友也一起盯著，你覺得我們兩個人有什麽用？”

  “找更多的人進來幫我們。”

  “我說了你這是白費功夫。”

  “你不是陳時以前最好的朋友嗎？難道要坐看陳時陷入困境也不幫忙？”

  “不是一回事吧，我有心無力。”

  “你現在是連心都不願意去做。”

  “……”

  高垣那邊沉默了許久，正當女孩以為對方不會回答自己的時候，回複過來了。

  “好了好了，我真的服了你了，你到底是什麽人？能不能給我個聯絡電話……算了，反正我最近也沒事，先別怪我潑冷水，也許我們隻是白費功夫。”

  不，我們不會白費功夫。

  女孩心中默默反駁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