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乞巧七
作者:緩緩有夢      更新:2020-05-23 22:05      字數:2117
  我將他的紙條拿在手中小心疊好,放在河燈中交於他:“那就祝殿下心想事成,還請殿下放河燈。”

  趙琛笑得開懷,將河燈珍重地放入湖中。

  河燈隨水而去,趙琛一麵用帕子擦拭著手上的水漬,一麵看向我。我拿著紙筆思索片刻,在紙上寫下“闔家平安”,字跡工整,不娟秀也不淩厲。

  “這是你的願望嗎?”趙琛湊到我身旁,帶著清冽的氣息。

  我將紙條放入燈中,蹲身在床頭,笑著把河燈放走,“是畢生所願。”

  趙琛將我拉起來,笑了笑說道:“那你且隨我進來,咱們聊聊如何得償所願。”

  畫舫內,我與趙琛對麵而坐,每次對著他我都要把眼神定在別處,他那張臉笑著看我的時候總讓我覺得他似是有情。我將匣子推至趙琛麵前,“殿下您的笛子,還有機括,今日我將他們完璧歸趙。”

  趙琛打開匣子,仔細翻看了下匣內之物。他先是拿出玉笛,仔細翻看,“這笛子算是孤放你這裏的,畢竟當初孤是想幫你來著,可你卻愣是用那最普通的竹笛博得滿堂喝彩。”

  “雖是沒有用到,可是殿下的一片好心我自是記得的,殿下放心,這滴水之恩,我就算不能給您湧出泉水來,也是會銘記在心的。”我端正坐好,笑的乖巧。

  趙琛眯著桃花眼看了我半響,點頭道:“好,那這筆賬我們揭過。”隨後他拿起機括,套在手腕上,嘴角一挑笑了笑:”這機括倒也還算完整,隻是?“

  他這一笑,就像是狗子偷偷藏了落葵的草藥時憋壞的笑,看的我心裏一緊,“隻是什麽,我可是仔細檢查過了並無異樣。”

  “隻是少了兩隻箭呢,這可是白璧有缺。我可是記得蔥花你當時可是答應我來著,但凡損壞你就把自己陪給我?蔥花可不能賴賬。“見我眉頭因他的話緊緊皺起,趙琛笑的很是開懷,”這以後你就是我的人了,你也別老是殿下的叫著,你還同以前一樣叫我五哥,我叫你冬娘,這樣便好。冬娘,你今年多大了,十三還是十四來著?“

  五殿下挖坑真是防不勝防啊,我的思緒還在想著怎麽能從這坑中如何跳出來,聽到趙琛提問,便下意識的回他:“我才十三還小。”

  “不小,不小,剛剛好,待我加冠之時你正好及笄。”趙琛將笛子收起,語氣裏有藏不住的開心。

  這哪裏也不能正好啊,我連連擺手:“殿下,我還小,以後的事哪裏說的定,殿下何必現在就拿終身大事逗我玩。”

  見我神色認真,趙琛沉吟片刻說道:“即是想要與你真心相交,那我便也不給你發那些個牙痛咒,你且信我,我趙琛言必出、行比踐,我早晚要讓你真心想嫁我。”

  我看著眼前的趙琛,他神色堅定,眼神清透,言語中沒有一絲往日的嬉笑輕浮。耳中仿佛聽到我自己如擂鼓一般的心跳,定是這月色、燈火晃了我的神,這樣俊秀且危險的人物,我怎麽可以靠他太近。我攥了攥自己的衣袖,硬硬的折子紮的我掌心發疼,也要謝謝這疼,終是讓我回了神。

  掏出袖中的折子,我努力讓自己笑地如同往常:“來日方長,婚嫁之事太早。不如殿下先看看眼前之事如何。”

  趙琛深吸一口氣,了然一笑:“你還小,我不急,我們解決這眼前之事。”趙琛打開折子,瞬間眉頭緊縮,他看看折子,又抬頭看看我。

  折子被他攤在桌上,“改良鈔關,因地製宜。”八個大字被燈火映的格外清楚。“你這說了同沒說不是一個樣子,你且給孤個解釋,不然孤可要好好同你算算這欺騙孤的帳。”

  我拿起案幾上的橘子將皮剝好,遞給麵前這位麵色不虞的殿下:“殿下且聽我解釋,我這八個字可是大有深意。其一,我朝律法自由規製,且這稅從來都是國家之大事,我不過一個小小女子如何也不敢對國家大事置喙。“

  趙琛接過橘子塞了一瓣在嘴中,”孤聽著,你接著說。“

  ”其二,聽我爹說,我朝河運已經有較為完備的體製若是借鑒必然可以事半功倍;其三,畢竟這河海不同,可以先定個方案在定州試行一段時日,若是不成那就收集不足之處再做修改;其四,貪腐之事無法杜絕,可這海運必然是個肥差,檢查之事要格外注意,這最後一點嘛,就是這海上的倭寇,若李牧是他們布下的棋子,那倭寇對大冤可謂是圖謀已久,定州需要建立強有力的軍備保障來往商船安全,保衛我大楚國土不被眥爾小國侵占。憑我所見隻能想到這麽些,具體如何相信殿下英明神武,心中自有決斷。”方案我說了,可我卻不會寫出來,這功我不能要,祝家也不能輕易要,樹大招風。

  趙琛眉頭深皺,“鈔關若要設,自是要牽扯工部、吏部還有戶部,備兵之事則要扯上兵部,這小小鈔關卻茲事體大,做好了自是大功一件“

  “做不好,也是功勞一件,畢竟但凡船隻靠岸則必有稅負,於國而言,穩賺不賠,這功殿下可是不拿白不拿?”我繼續說著這鈔關的好處,但求能讓趙琛動心。

  趙琛抬手將最後一瓣橘子塞入我口中,香甜的汁水瞬間充滿口腔。“我看明白了,你且放心,這功我自會給合適的人去立。你啊,且放心吧。”

  我笑的討巧,複又剝了個橘子遞向對麵:“五哥英明,我的那點心思哪裏瞞得過五哥”

  一道淩冽的疾風忽地打來,卻見一把飛刀“嗆”的一聲將我手中的橘子釘在了牆上。趙琛抓住我的手將我往他的懷中一帶,又是兩道飛鏢擦著我的裙擺先後釘在牆上。

  李牧不是死了嗎?怎麽還有刺殺。

  趙琛的聲音從我頭這是來殺你的呢,還是來殺我的呢?”

  “殿下身份尊貴,這次又立了大功,想來定是有歹人欲謀害殿下。”我推開趙琛,很是認真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