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皇嗣上
作者:爾等      更新:2020-06-18 23:12      字數:2144
  徐寧妃不意這番安慰竟然得了元康帝的回應,眼中的怔愣轉瞬即逝,她嘴角漫出淡淡笑容,恬靜而美好,“妾一切安好,隻盼皇上和娘娘也一切安好!”

  元康帝看了一眼站在不遠處的謝皇後,熬了一整日,她神色疲憊,卻還仔細的聽著宮人的回話,下達吩咐。這樣獨當一麵的謝皇後,早就不是初時麵對宮務一臉無措,時常躲起來哭的謝皇後了。

  “娘娘對秦嬪這胎的期盼,不亞於皇上,眼下娘娘尚且能強自撐著,心裏也傷心的很。皇上閑暇時候,也多勸慰娘娘才是!”徐寧妃見元康帝的目光落在謝皇後身上,她垂了眼眸道,“妾替皇上去看看秦嬪醒了沒有!”

  元康帝點點頭。

  謝皇後聽了宮人的回稟,對秦嬪小產之故心裏有些猜測,又命太醫查了按脈,心裏更加確定。隻是眼下卻犯了難,這事查問清楚了,但該如何說呢?

  正在這時,陪嫁嬤嬤於嬤嬤走了進來悄然上前,在她耳邊低語幾句,謝皇後眼中光芒閃過,隨即了然,“倒是個好主意,此事交托給嬤嬤去辦,越早越好!”

  於嬤嬤領命退下。

  謝皇後抬眸四望,殿宇飛簷重重疊疊,往日華麗又喧鬧的昭慶重歸沉寂,更多了一重哀傷。內廷好不容易有了皇嗣的消息,眼下卻又沒了,明日朝堂之上,不知幾番爭辯?

  “皇後,查的如何了?”元康帝的聲音悶悶的,在空曠的殿中,更加沉悶。

  謝皇後回神轉身上前,略微見禮後才道,“皇嗣一直有些不安,皇上也是知道的,妾方才看了按脈,秦嬪體寒不利皇嗣安養,太醫開的安胎藥中,也是多加小心調養為主。”

  說道這裏,謝皇後麵上有些苦澀,“可是秦嬪性喜熱鬧,有孕之人本就該處處謹慎,奈何秦嬪日日歌舞不斷,迎來送往不絕。太妃、妾和寧妃多番勸慰她,安靜些,皇嗣為重。秦嬪不肯,甚至變本加厲,宴請不斷,這才累及皇嗣不保!”

  謝皇後說罷許久,元康帝都沉默不語,她側首抬眸看向元康帝,他的臉上已經是鐵青一片。“此事也有妾的不周之處,若是狠心下了懿旨,關了昭慶殿的殿門,興許能保下皇嗣!也不叫皇上在朝廷上被言官指摘!”

  “不怪你!”元康帝揉了揉太陽穴,麵色如夜沉靜黝黑,“是朕寵的她失了為妾妃的本分!”

  這話若是放在日,被陳嬪壓製,處處不敬,處處挑釁,必然能叫謝皇後歡喜幾分。可是現在,她卻沒了痛打落水狗的心思,“皇上去看看陳嬪吧,到底是沒了孩子,隻怕她也傷心著!”

  於是謝皇後遣退宮人,陪著元康帝進了內殿看望陳嬪。

  “你胡說,我的孩子好好的,怎麽會無緣無故的沒了,定然是有人加害。”陳嬪聲嘶力竭的喊道,“皇上,皇上你要我我們母子做主啊,我們的皇兒沒了,被人害死了!”

  徐寧妃見她鬧得卻是不成樣子,上前勸道,“眼下尚未可是,你往日裏最是得寵,皇上和皇後都在殿外親自查問。這樣鬧著,成何體統,再說你身子還弱著,當心傷了身子!”

  話音還未落地,隻見徐寧妃忽然往後一倒,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就連站在門口的宮人聽得那重重的落地聲,都覺得生疼的厲害。

  “陳嬪你做什麽!”元康帝怒喝道,“寧妃如何招惹你了!”

  謝皇後將地上的徐寧妃扶起仔細查問,又傳召太醫來為徐寧妃查看傷勢。

  陳嬪好似被凍住了一樣僵在當場,自她入宮以來,盛寵不斷,她性子跋扈卻十分得元康帝的青眼。這樣嗬斥聲,卻是從未有過的事情,她耿著脖子紅著眼睛道,“又是我退的她,是她自己站不穩摔倒的!”

  元康帝怒喝,“寧妃站不穩?她若是站不穩,早就被你推到殿門外去了!”

  “皇上,陳嬪沒了孩子,失了心智,難免失手,妾沒有什麽大事,您別同她計較了!”寧妃弱弱開口道,又在謝皇後撩開她傷處的時候,疼痛難忍的嘶了一聲。

  元康帝仍舊生氣不止,謝皇後看了塌上的陳嬪一眼,難得沉了麵色道,“往日裏顧忌這皇嗣,本宮也好,寧妃也好,其他宮妃也好,對你幾番忍讓。不成想竟然是助長了你這囂張跋扈的性子,不聽勸阻自己作沒了皇嗣,還對高位妃嬪不敬衝撞,言行無狀,一身草莽市井之氣!”

  元康帝聽罷,心頭微微一動。

  寧妃看在眼中道,“娘娘寬宏,從前能體恤臣妾,如今陳嬪大悲大痛之下,難免······”

  “不要你假惺惺的當好人,你們都是一樣的壞人,蛇鼠一窩,汙蔑我!”坐在塌上的陳嬪麵色發白,眼睛卻十分狠厲的盯著謝皇後和徐寧妃二人!

  “放肆!”元康帝厲聲嗬斥道,“皇後說你是一身草莽市井潑婦之氣,當真沒說錯!朕看也不用查了,就你這性子,生下皇嗣也是個孽障!”

  太醫捋著胡子把了半晌,“沒什麽大事,隻是寧妃娘娘體虛貧血該多補補了!”

  “我們學院中也有錢氏子弟,前段日子事情出來的時候,學子中還因此打過幾場。後來夫子與我們討論了嫡庶之事,最後也沒有論出個答案來!”

  寧冬弈喝了一口清茶,繼續道,“錢氏究竟算不算正妻呢,說是三媒六聘禮,馮家上了族譜的繼妻,但錢氏從前又是馮家的妾室,我南楚有明文規定妾室不能扶正的律法。”

  “其實民間也有不少這樣的事情,不過是民不舉,官不究而已。”賀清愉道,“說起來,這兩日朝會上也說了這事,隻是終究沒有定論,對此事,公主是何看法?”

  蕭揚歡笑了笑沒有立刻回道他,反而問道,“甲喜歡一隻玉瓶,但是這隻玉瓶肥沃所有,乃是好友乙的。甲太過喜歡了,問了好友乙割愛,但是乙不願賣甲。甲思忖許久,用了一幅假字畫和好友相換,才將玉瓶占為己有。寧二,你覺得這隻玉瓶算甲的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