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1章 心愛的女人
作者:野秋風      更新:2020-05-23 20:58      字數:4429
  李秋喜喜得貴女,周家上下無比高興。水印廣告測試 水印廣告測試

  周向豪更是,激動之下,大擺筵席,周可心七天,趕上禮拜天學生放假,周家人占用了學校大院,將全村老少都通知了個遍,還有些不是村裏的,外村在甲王鎮上打工的人,都來了。

  周向豪明告訴說,大夥都不必寫禮,隻要帶著人來就好,大家夥一塊分享他喜得貴女的喜慶,圖的就是個熱鬧,一定不要寫禮,但是來的人大都不差那五塊十塊的,有交情的覺得不寫禮過意不去,平時,人家周向豪誰家的禮都不落,而且總是出禮最多的那個,到了人家的大喜事上,不寫點禮麵子上總是不好看;沒有交情的,大都想著借著這個機會,攀一攀交情,周家的人可不白交,他們個個都那麽正直熱心,以後如果遇上什麽事情、困難,隻要跟周家人說一聲,能幫的準得幫你,可是人家大喜的事情上,你連個禮都不出,人家是不會開口說什麽的,以後你求上人家,好意思開口麽?

  這麽一弄下來,周家不得不又重新支了桌子,臨時找了寫禮的人、收金的人,周向軍替周向豪在一邊點頭哈腰表達歉意,真是不想收禮的,你看看,哎過會兒,都吃好喝好哈,吃不了剩下的,一點也別客氣,都打包帶回家去,存著吃。

  周向豪根本沒出屋張羅,他把自己的瘸腿二哥和主動上門支援的範天秋都用上了,幫他支賓去,他樂得守著自己的寶貝閨女,一會兒擦shi,一會把尿,一會兒又喂奶的,閑下來沒事,他就坐在一邊,眼盯眼瞅的看著他的寶貝閨女,瞅著瞅著還莫名其妙的樂起來,好像想象到以後自己的寶貝女兒趴在他肩膀上各種撒嬌的樣子。

  人家婦女們送來雞蛋,都想著要看一看周家的寶貝閨女,周向豪堵著門口,拉著臉不讓進,說是怕來來去去的人太多,風大,閃著了他的大閨女,好在婦女們都理解,天已經入冬,可不是怕冷風閃著孩子們麽,再加上隔壁王老二媳婦和周向英、周向雲在一旁解釋著,善意的嘲諷著周老四盼女得女的心情,人們也就更加理解了。

  人們有的偷偷的議論範天秋,他算周家什麽人啊,站在周家的院子裏,支使這個安排那個,跟自己家人似的,可是看起來,男主人周向豪好像並不待見他,難不成他對人家李秋喜有意思?

  也有的人心眼好,不想攪那些事非,隻道,不可能,那不是秋喜給救回來的嘛,把秋喜當成恩人對待,所以也就不把自己當外人了,不就跟咱們一樣麽!

  罷了,隨便什麽流言緋語,就如煙囪冒出來的白煙,呼呼嘯嘯一陣子,也就隨風煙消雲散去了。

  周向豪每天的最大的任務就是照顧小周可心,李秋喜在旁邊看著這個大老爺們為一個屎娃子忙來忙去,心裏麵著實不大是滋味兒,撅著嘴道:“孩子生了五個,沒見你有一個這麽對待的,這個周可心,可當真可了你的心了,你的眼裏隻有你的周可心,再沒有別人了。”

  李秋喜的言外之意是,你的心裏除了你閨女還有閨女她娘麽?

  每當聽李秋喜這麽發嘮騷,周向豪就嗬嗬一笑,過來捧著李秋喜的臉親上一通,也不管李秋喜願不願意,然後安慰道:“沒有你哪來的周可心,我心裏麵記著你的好呢,有了可心我無比幸福,但我知道,這幸福是你給我的”

  李秋喜一扭臉兒,道:“哼,就說的好聽”

  快到放學時間了,周刁氏進了屋,趴在炕沿瞅了瞅周可心,再抬頭看著自家兒子道:“那你,就在家看孩子了?棚裏的活也不管了?”

  李秋喜瞪了周向豪一眼,道:“你聽娘說了沒?”李秋喜轉臉向周刁氏告狀,“娘,你可得說說他,我說他他都不聽,這一天天的守在家裏,我都快出月子了,他連棚門口都沒踏進一步,全叫人家向軍和文凱給經營著呢!”

  周刁氏不免埋怨道:“你這可不行,不掙錢養活倫兒們,橫也得掙錢養活周可心,你忍心教你閨女看著別人啥啥都有,自己啥都沒有?”

  “那可不行!”周向豪終於開口,道:“我閨女絕不比別人差,別人有的,我閨女得有,別人沒有的,我閨女也得有,我閨女要星星,絕不給摘月亮!”

  “那你明天上棚裏去不去了?”李秋喜緊接著問道。

  “去,去,我去。”周向豪忙不迭點頭道:“我給我閨女掙奶粉錢去!”

  周刁氏和李秋喜婆媳兩個相視,無耐的笑了。

  周向豪到棚裏去了,範天秋差不多一天來一趟,一天不來,兩天準得老早的到位,周向豪知道範天秋這個規律,差不多每天從家裏到棚裏往返n次,一來是不放心自己心愛的周可心,二來是不放心自己如花似玉的親媳婦兒。

  一天,周向豪親自送範天秋出門,出了大門口,周向豪道:“範天秋,你等一下。”

  “咋的,有事?”範天秋回頭問道。

  “嗯,是有事。”周向豪明明白白說道:“你沒啥事,別往家裏來了,一天來一趟,是個啥意思?”

  範天秋先是一梗,而後略一思忖道:“我救了你媳婦兒跟你閨女,再說,秋喜對我有再造之恩,我咋就不能來看看恩人呢?”

  周向豪冷哼一聲道:“恩人?”

  “對呀,恩人,秋喜是我的恩人。”範天秋得複道。

  “如果我沒看錯的話,好像我也是你恩人吧!”周向豪道:“沒有我,也沒有你今天。”

  “那不能。”範天秋自信道:“那不能夠,別看你們一直在一起,你還是秋喜的丈夫,可是你家你說的不算,秋喜說了才算。”

  沒想到周向豪一點不生氣,淡淡笑道:“我們兩口子是一條心,你以為我要是不同意的話,秋喜會一意孤行的收留你麽?秋喜,她很尊重我的意見,我們是兩口子。”

  範天秋不以為意,冷哼一聲說道:“隨你怎麽說,怎麽想,我做我自己個兒的事,隨便你怎麽說去,我想幹啥,天底下還沒有人能管得了我!”

  說罷,範天秋轉身大踏步走了。

  周向豪看著範天秋遠走的背影,長籲了一口氣,這麽些年都過來了,大大小小的情敵他遇到過不少,從文凱到李國柱,從田傑到小辛幹事,從體育老師到省鎮幹部,不過他們的戰鬥力都不行,他周向豪這邊一嚇唬,那邊就完了,沒戲了,但是這個範天秋不一樣,太不一樣,這個人的土匪出身倒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他的韌性,他的倔強,是那種不達目的不罷休的凶狠,這種骨子裏血液裏的狠勁,是周向豪沒有辦法可施的,因為他周向豪本身就是這樣一種人,這種人是最強有力的勁敵,他跟拳手上的凶狠完全不一樣,那種外表上的,裝腔作勢的凶狠,弱爆了。

  周向豪憤恨的踢天腳下的一塊小石頭,轉身往回走去,他還得去照看他心愛的寶貝閨女呢。

  李秋喜見周向豪送個人送了這半天,有點不解,看了一眼熟睡中的小女兒,李秋喜問道:“怎麽才回來,小可心都尿了一泡尿了!送個範天秋是不是有什麽事?”

  “沒有。”周向豪的語氣甕甕的,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味道,李秋喜太明白周向豪這種表情,肯定有事,不過,李秋喜不想再問了。

  半晌,周向豪呆呆地坐在小周可心的身邊,眼睛直直地盯著女兒微乎乎的小臉,甜甜的睡相並沒有使周向豪心裏的警惕放鬆,終於,他抬出頭來,道:“秋喜——”

  “嗯?”李秋喜疊著周可心的小衣服,回了一下頭,“怎麽了四叔?”

  “你還叫我四叔?”周向豪突然就著這個稱呼轉移了話頭,“我到底是你老公,還是你四叔?”

  “怎麽了你?”李秋喜注意到了周向豪語氣中的憤懣,驚訝地看著周向豪的臉。“我以前叫你四叔,也沒聽你挑出什麽毛病來呀?現在是怎麽了,四叔不是四叔,要我叫你四爺?”

  周向豪被李秋喜逼問的有點心虛,撓了撓腦袋,低聲道:“沒,沒有,那什麽,以後,那個範天秋,你叫他少來咱們家,非親非故的,他一個老爺們,總來找你幹什麽呀!”

  李秋喜心裏麵笑了,本來她想,周向豪送個範天秋出門,能送出一柱香的時間來,大約都是爭風吃醋那麽點事兒,現在,周向豪的話為她證實,她猜的沒錯。

  “那不成。”李秋喜緊決而果斷的說道。

  “啥?不成?”周向豪有點激動地喊,下意識的看了一眼睡夢中的寶貝女兒,又立即將聲音壓低了許多。

  “嗯,不成。”李秋喜道:“是我讓他常來咱們家的,他來咱們家,當然找不到別人,隻能找我,是我把他帶回來的,他的底細咱們還沒摸清,要是好了,咱們能收容他,要是不好,他對咱們甲王鎮有百害而無一利,那還要他幹什麽?他常來咱們家,跟我說話也好,幫忙幹活也好,我就能第一時間捕捉到他的心思,從而了解他想做什麽,徹底的了解他的性子咱們帶回來的人,咱們得負責到底不是麽?不能等到他們為害群眾再行阻止,那可就晚三秋了!”

  周向豪不置可否,抿了抿嘴,不再說話。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李秋喜回頭問道:“四叔,你,擔心什麽?”

  周向豪本身就是會說謊,看著李秋喜的臉,認真道:“範天秋對你有意思,我看不下自己的女人每天被別的男人惦記著”

  李秋喜噗嗤樂了,道:“四叔,你什麽時候對自己這麽沒信心了?”

  “也不是沒信心”周向豪緩了緩,說道:“他比我年輕,他的心勁兒,跟我的也很相似”

  李秋喜笑道:“他跟你相似那麽說,你害怕你自己了?你打不過自己?”

  “不是。”周向豪道:“我害怕你,我打不過你。”

  李秋喜上前捉過周向豪的手捧在自己的一雙小手中,抬臉親了一口周向豪的臉,笑道:“四叔,咱倆這麽多年了,情比金堅,什麽都不能破壞掉咱們倆,不不,咱們倆,現在不是咱們倆,而是一個人了。”

  說到動情處,周向豪滿心滿身的激動,握著李秋喜的小腰,找到她的小嘴,親了起來,李秋喜剛出月子沒幾天,周向豪也快忍,耐了四十多天,他真的有點

  範天秋氣乎乎的往前走,越走心裏麵越憋屈,他周向豪覺得不憤,我範天秋還覺得委屈呢,我不是沒把你媳婦兒怎麽樣嘛,我不就是喜歡秋喜嘛,這是罪過嗎?根本算不得嘛!你姓周的憑啥對我指手劃腳的,還想讓我在你眼前消失?

  範天秋越想越氣憤,越想心裏麵越是別不過這個勁兒來,他忽地一轉身,重新往李秋喜家走去,他得把那個周向豪叫出來,好好說道說道,哪怕打一架都好,分出個勝負來才好,輸的那個,就認慫。

  範天秋走到李秋喜家的門前,門虛掩著,範天秋推門進了去,前腳剛踏進門裏,就聽見屋裏麵傳出一陣讓人身上起酥的聲音,別看範天秋沒有真正有過女人,但那聲音他一點也不陌生,他從前搶來娘們扔進山洞子裏行泄時,有的娘們先前還喊著救命,後來就是這樣的喘息了。

  裏屋的門也虛掩著,露著一條門縫,從那縫隙裏麵看過去,就是周向豪抱著李秋喜,李秋喜也攬著周向豪,夫妻兩個,賣命的親著吻著,好像要親到地老天荒似的。

  範天秋的拳頭攥的狠狠的,恨不得抬腳踢門進去,將那兩個撕扯開來,將那個男的好揍一頓,然後他就拉著李秋喜遠走高飛,讓她李秋喜隻做自己的女人,從此給他範天秋生兒育女。

  範天秋終是沒能闖進屋裏去,他不能,秋喜說了,你現在不是土匪了,要是再幹打砸搶的那一套,肯定要把你趕出甲王鎮去。

  範天秋不是不知道李秋喜的厲害,也不是沒聽過李秋喜的故事,就是十個他這樣的土匪,也不是李秋喜的對手,要是李秋喜想趕他走,那他一定留不下,要是她不想看到他,那她肯定有辦法一輩子都不會讓自己看到他。

  範天秋一想到這個,就怕了,他怕再也見不到自己心愛的女人,那可不行,那還不如叫他死了算了。

  為這,範天秋收回手,縮出腳,轉個身,悄不聲的推門走了。可是他心底的酸楚,比醃的酸菜還酸,比醋還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