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房租
作者:栗子番薯      更新:2020-05-23 09:06      字數:3368
  “那我們現在可以走了嗎?驢車就在外麵將你物什搬上去就行了。”華丹丹說到。

  方源看著孟夫子,“還請你去給大伯說一聲此事,如今我被禁足在院子裏,外邊有下人守著,沒有大伯的命令是不會放我出去。”

  孟夫子點了點頭,便再次到了正房。

  方老爺麵色陰沉的拿著一本書籍再看,裝作沒有聽見愈來愈近的腳步聲。

  “方老爺在看《四言》呀,我也剛剛拜讀了此書讓我受益匪淺。”

  “孟大人到了呀快請坐,我看書入迷了沒有留意到身旁的事物還請見諒。”方老爺又吩咐丫鬟,“給孟大人看茶。”

  “不必了”孟夫子坐下,“方公子已經答應了,願意去縣衙當主薄。”

  “孟大人,此事我覺著還是可以在考慮一下,你應該知曉方源向來將心思放在了畫作上,恐怕難以上任主薄一職。”

  方老爺已經感受到了孟夫子是鐵了心的要將方源帶走了,此刻隻好使用迂回戰術!

  “無妨,此事就不勞方老爺操心了,我自詡會成為方公子的伯樂,日後方公子會大展宏圖。”

  “不知孟大人是為何非要方源當主薄,若是沒有好的主薄人選,在下到是可以推薦幾個更好的人,並且還是出自耕讀之家。”方老爺開始誘惑。

  趁著孟夫子心裏有些動搖,方老爺再次添火,“朱君和周君便是我的忘年交,如今正閑在家裏,若是孟大人有需要我可以為你們引薦。”

  孟夫子確實有些心動了,朱君和周君不僅是耕讀之家並且家裏還出過謀士,若是願意輔佐他日後定然一帆風順。

  不過心裏猶豫了起來,這兩人日後縱使靠自己也能夠有一番大的作為,怎麽會心甘情願的跟著他,縱使這一次看著方老爺的麵子上來當他的主薄了,恐怕一段時日時候便會離去!到了那時候就得不償失了。

  “多謝方老爺的好意,我與方公子合得來,並且已經約定了當我的主薄豈能出爾反。”

  “唉。”方老爺重重的歎息,“孟大人怎麽這樣固執呢。”

  “方老爺,我不日就要上任了,還有許多的事情要與方公子商討,我就先待著方公子離開了。”

  “等等。”方老爺咬著牙,“孟大人這是鐵了心的要將方源帶走了嗎?”

  “方老爺嚴重了,我是請方公子來輔佐我,這個‘帶’字又從何而來。”

  “哼”方老爺怒拍桌子。

  “告辭。”

  孟夫子現在有官職在身心中也有了底氣,完全不懼方老爺,回到了方源的院子。

  “怎麽樣。”方源已經迫不及待的要離開了。

  “沒事,收拾好行禮跟我走就行了。”孟夫子自信滿滿,他倒要看看方老爺是否敢派人來阻擾。

  “行禮我已經收拾的差不多了。”

  方才在書童和華丹丹的幫助之下,方源已經將重要的物什全部搬到了院子。

  就在這時,方治外出收完了賬回到了家裏,聽聞了方源要離開的消息也趕到了院子。

  “大哥,你這是要離開了?”

  “是呀,孟大人請我去當主薄。”

  “唉”方治歎息,“我們打小就在一起還從未分別過,你這一走讓我這個做弟弟的還真不舍啊。”

  “若是想我了就來縣衙,我每日會在哪裏。”方源溫柔一笑。

  “好,大哥若是空閑下來了記得常回家看看。”

  “會的,大伯和大伯母就麻煩你照顧了。”

  “大哥請放心,我定會好好的盡孝。”

  華丹丹在一旁看著兄弟二人的你一句我一句的關切渾身起雞皮疙瘩,明明已經反目成仇了居然還能裝作若無其事。

  孟夫子已經搬回了正房居住,這次方源來了便住在後罩房。

  方源有學識並且談吐風趣與花娘子等人相處還挺愉快,到了晚飯的時刻便吩咐書童去酒樓買了些酒菜回來請眾人食用,並且還給宅子裏的下人給買了一份。

  方源出手也大方,宅子中的人都對他讚不絕口。

  “這一桌菜得不少錢!”

  “一兩左右的酒水貴一些。”

  花娘子輕輕抿了一口酒,一陣醇香充斥著口腔,“聽說你和家人關係不好,現在搬出來應當沒什麽錢財,當官的俸祿也不多以後就別這樣破費,買一些平日吃的酒菜便是,尤其是酒水最貴別買了。”

  “無事。”方源大方的笑到。

  主簿的俸祿雖然支撐不起這樣的消費,卻會負責縣中錢、糧、戶籍之事,這是一個肥差。

  他和方老爺不同,在他出生之前太爺爺已經去世了,他從未見過方家鼎盛的時候,不覺的主簿一職是對他的侮辱。

  酒過三巡。

  孟夫子攀著方源的肩膀說道:“你知道主簿除了負責錢,糧,戶籍,還負責什麽嗎?”

  “製約縣丞。”

  “你說的沒錯,現在的縣丞就等著縣長升遷後自己能當縣長呢!如今我上任縣長一職,縣城定然會時時刻刻緊盯我的錯處,將我的彈劾取而代之。”

  “你放心,我會好好監督縣丞,也會盡力去抓縣丞的把柄。”

  “你也別整日盯著他,還是要以分內的事情為主。”

  “孟大人放心,我定不會讓你失望,要不是你我還得在院子呆上一段時間,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出來。”

  華丹丹突然蹭起來說道:“孟夫子,你成了縣長,我再也不用害怕官差騙我說加稅,騙我錢財了。”

  “……”

  主簿是縣長的管事,方源定然要對應城全麵了解。

  東城區的人不需要管,因為居住的全部是達官顯貴之內的富貴人家,家中的官比縣長官位還要的能有好幾個,不會找縣長主持公道,根本就不用為此費心。

  南城區就是孟夫子現在居住的這片區域,雖然住戶的地位比不上東城區但也是非富即貴,遇見事情便會去找靠山解決,也不用費心,不過他得了解下每家人背後的關係網,日後發生事情的才能不會亂了陣腳。

  因為有權有勢的人始終是少數,盡管有些宅子占地麵積寬,但東城區和南城區加起來都不如西城區大。

  剩下的西城區和北城區,北城區的人喜歡用拳頭說法一般不麻煩官府自行就解決了,縣衙巡邏的時候看見打架鬥毆的驅散即可。

  剩下的西城區算是麻煩的,薄有家底的小戶多,最喜歡上公堂辯個是非曲直了,西城區是需要多費心的地方。

  過了兩日甲長來向孟夫子稟告,爸爸巷口發現的兩具屍首無人認領,孟夫子便吩咐甲長傳話給神廟的法師可以將人下葬了。

  華丹丹也沒有再去爸爸巷找租客了,因為已經拜托了鄭氏留意,接連著過了幾日也沒有消息,便覺著應該是租客不準備續租了,就讓孟婆子幫她在家中找找有無不用的鎖。

  “你去爸爸巷換鎖嗎?”孟夫子走過來問到。

  “這麽久不出現,看來他們是不準備租了。這群人也真是懶惰,人走了還不將被褥拿出來洗洗,他們來的時候我的床鋪被褥可都是清洗幹淨的,帶著物什搬進去直接就可以居住了。”華丹丹抱怨說到。

  “我就說你多少得收一些押金嘛!下次別人哭窮你至少收個五文當做他們走後的清理費,否則最後麻煩的豈不是自己。”

  “待會我讓孟婆子跟我一塊去,孟婆子囉裏囉嗦的,我讓她多幹一些活,定一邊幹活一邊嘟囔應當多給她一些錢財。”

  “那你就多給她兩文嘛!平日做事挺盡心的,出去買菜也貨比三家,省下來的錢財也不私吞。”

  孟婆子從不要的箱子上取下了一把鎖交給華丹丹,就和華丹丹一塊去了爸爸巷。

  坐在驢車上孟婆子就在說,“我領的是孟宅的工錢,現在要去你的私宅做事了。”

  華丹丹笑嘻嘻說道:“你話這樣多小心我將你給辭退了。”

  “隨便說說而已,反正我每日都在不停的幹活。”

  “說得我在壓榨你一樣。”華丹丹將兩文給孟婆子,“你工錢是從孟夫子手裏拿的,幫我辦事我不會讓你辦白工。”

  到了家中,華丹丹將院門打開再將鎖取了下來,讓孟婆子將床鋪被褥弄出來洗了。

  孟婆子進去後手中又拿著東西出來,走到正在給驢子取板車的華丹丹身邊,“丹娘,他們枕頭下放著一條鬆花汗巾呢!”

  汗巾用來擦汗隻是其中一個作用,還用來束腰,裹胸,裹腳,男子大部分是當腰帶,女子的用處不一,總而言之這是一件非常私密的東西。

  所以孟婆子對此有些嫌棄,也隻小小的捏住一角。

  這家人還有汗巾壓在枕頭下,華丹丹想了下她搬家會將枕頭下內衣遺留下嗎。這個問題不好說,“再去翻翻櫃子有沒有東西。”

  那日她也隻是看了外表確定了家具沒有損壞。

  “汗巾怎麽辦?”孟婆子問到。

  “你先拿著嘛!”

  “萬一裹了腳的,綁在胯上吸了汗的怎麽辦?”

  “人家還放在枕頭下,應當是幹淨的。”

  孟婆子走進屋中又很快出來了,“丹娘,堂屋的桌上有個荷包。”

  華丹丹走過去一看,除了荷包還有一份信,是租客寫的,大概是他們最近有事不能回家,屋子還是照租,這一次租一年給了一年的租金。

  “這家人是什麽時候回來留下錢財的,鄭氏答應了要幫我看著,結果也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