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老頭小跑著去了一個快要幹涸的小水塘子。

  風爺爺拿出魚雷王遞給康爺爺，然後將魚雷王點燃，康爺爺連忙丟向有龜裂紋的黑泥地上……

  幾秒鍾後，‘轟’的一聲巨響，似乎看到一道電光……爆炸的地方冒出白色煙霧。富含大量有機物的黑色淤泥被炸得到處亂飛，隻聽到周圍颯颯聲音，淤泥就跟下雨似的，落得到處都是。

  風爺爺臉上還‘中彈’了，一塊小黑泥濺射到臉上，輕輕一抹，就是一大塊黑汙。

  康爺爺在旁邊哈哈笑道：“炸的幸好不是牛糞。”

  “去你的……要是炸牛糞，我早就跑了。”風爺爺說著又拿出一個魚雷王，點燃，使勁丟到水塘子中間的積水裏……

  這個水塘子，裏麵的水不多了。

  魚雷王沉入水底，冒著白色的泡泡，一會兒‘轟咚’的一聲，地麵都震動了一下。隻有不到一米深的水，水麵濺射出了水花……

  再過片刻，水麵白煙散開，露出許多翻肚皮的小雜魚。

  “建國，下去將魚兒撈上來。”康爺爺道。

  “啊？”康建國表情僵硬。

  “別聽他的……”風爺爺道。

  “快下去。撈幾條小魚回去喂小白和小小隼。”

  “你可別胡亂喂小隼們。它們要是吃壞了肚子，我找你算賬……”

  倆老頭又爭執起來了。

  康建國一臉無語的看著陳遠。陳遠聳聳肩，輕輕搖了搖頭，說：“他們經常這樣。”

  “誰經常這樣了？”康爺爺怒道。

  “你們……”

  倆老頭經常因為一些事情爭執，都是小事情。吵吵鬧鬧……很快的就又好上了。他們吵架的頻率，比夫妻間吵架還要高。

  兩人說著說著，就又拿出炮仗……

  陳遠老家那邊也很早就禁止燃放煙花爆竹。特別是最近這些年，想買個擦炮，都買不到。

  一聲聲的炮聲，陳遠感受到了久未的年味兒。

  回去家裏，大門外麵掛起了燈籠。家裏的廚房門，也貼上了春聯……臥室門上，都貼上了‘倒福’。

  陳小、寶寶、寶媽和兩位奶奶都不在，應該是去青木農場了。

  陳遠看看時間，去廚房裏淘米煮飯。準備晚餐……

  康建國走了進來，遞給陳遠一根香煙。

  “有什麽我能幫忙的麽？”康建國幫陳遠將香煙點燃，說。

  “幫忙洗幾個蘿卜。晚上煮臘肉香腸就行了，明天再做大餐？”陳遠道。

  “行……”康建國笑了笑，在廚房的桌子上找到白蘿卜，拿到外麵清洗幹淨，再拿回來：“蘿卜是切塊吧？”

  “切成長方形小塊。”陳遠正在燒水洗臘肉和香腸。

  “我爸說，他們明年搬到農場裏住，方便麽？”康建國小聲說道。他本來是想接二老到部隊大院住的，康爺爺不想去，康奶奶也不想去。

  到康建國這個級別，他在部隊裏肯定有單獨的住所，也可以有隨軍家屬。可終究在部隊上，有許多不便……

  “方便，沒什麽不方便。兩家老人住在一起有個照應，挺好的。”

  “感謝你了。”康建國真心的道：“今後費用，一個月給你7000元怎麽樣？如果不夠可以再加。”

  在南島，好點的養老院，一個月得好幾千上萬元。父母雖然沒有老得需要特別看護……但聽父母說，過年後，陳遠在農場裏單獨蓋兩個小院給老人住……這筆花費，少的花幾萬，多的話十幾萬，甚至可能更多。

  “不用……”陳遠搖頭：“幹爺爺和幹奶奶想在這邊住，住下就好了。再說以二老的身體，也不需要請人照看。幹爺爺和幹奶奶在農場裏還能幫我做一些活。”

  有些矯情的話，陳遠說不出口，也不知道怎麽說。

  四位老人的身體都很好。他們住在這邊，陳遠真說不上照顧他們……

  反而，陳遠和寶寶受他們的照顧。

  照顧父母本來是子女的責任，康建國也不知道說什麽好。今天出去的時候，康建國也從父母那裏知道了陳遠的經濟狀況……人家不差錢。很自然的，也不會是奔著攀關係而來……

  “康叔……大伯。喊您大伯吧，親近一些。”

  “嗯。”康建國點頭。

  “爺爺奶奶他們現在的身體都很好，十年內，應該都不需要人特別照顧。十年，您和二伯，總有一位能退伍回來了吧。”

  康建國看向陳遠：“十年……”

  他就說了‘十年’兩個字，便沉默著，好一會兒，又說了聲：“謝謝。”

  康爺爺和蘭芝奶奶願意在農場，主要還是因為在神州半島那邊無聊。那邊就一個大別墅區，除了風爺爺和風奶奶，就沒什麽認識的人了。又找不到事情做……

  康爺爺最願意和風爺爺一塊玩的。住在農場裏，大家還能幹些活，不會無聊。

  ……

  下午。

  陳遠去火龍果園裏看了看。

  火龍果樹又開花了……

  經過修枝的火龍果樹。每棵樹，現在還有2——3根結果枝，並保留了一些新枝……

  花苞都長在新枝上，一根枝條1個花苞，兩三個花苞，有些新枝上還沒有花苞。

  這樣開花的火龍果才是正常。新開的火龍果花，並不需要梳花。開花期，這個月的20號以後了……那時候趙鵬宇他們應該也來上班了。

  “又開花了。”康爺爺和風爺爺各提著一個竹籃，跟著陳遠在果園裏溜達，摘火龍果。

  之前采摘，並沒有將火龍果采摘完。園子裏還留著一些青果，那些青果到現在也成熟了。留下的火龍果很少很少，幾十顆樹才那麽一個、兩個……摘了果子，將老枝剪掉。風爺爺還找到一些大花苞，也就是即將盛開的花苞……

  “小遠，大花苞可以剪了麽。家裏的火龍果花茶快要沒有了。”風奶奶說。

  “剪，留著也沒啥用。”陳遠道。不合群的火龍果花，留著沒用。

  現在這個季節，如果沒有補光燈，火龍果成熟的很慢。陳遠也不能為了三瓜倆棗的火龍果特意打開補光燈……

  康爺爺和康奶奶對視一眼：“多剪一些火龍果花回去。”

  “唉……”蘭芝奶奶笑道：“建國，你跑得快，到處看看還有沒有大朵的花苞，將那些大花苞剪回來。”

  “剪火龍果花做什麽？”

  “做花茶。火龍果花茶很健康的，對身體很有好處。等你走的時候，給老二也帶一些回去。還有小寶，你也多帶一些回去，和花茶能美容養顏，養精神。”風奶奶道：“火龍果花搭配著蜂蜜，特別的好喝。”

  小寶……寶媽的昵稱。寶媽姓‘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