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媽的父親，很早就去世了。

  母親，也在兩年前去世了。

  兩年前母親去世，寶媽在海上出行任務，忽聞噩耗，寶媽盡量趕回去，也沒有看到母親最後一麵。

  ……

  風爺爺今天特別高興，杯子裏的酒，不知不覺就喝完了，起身過來拿酒。

  陳遠看到後趕緊將紅酒遞給寶寶，寶寶就將紅酒護了起來，不給爺爺喝：“醫生說了，每天隻能小半杯，不能喝太多。”

  “老頭子我的身子骨，好得很。今天高興，再喝一杯……”

  “對對對，我也再來一杯。”康爺爺一口幹掉杯子裏的紅酒，看著寶寶。

  寶寶就看著兩位奶奶，見兩位奶奶點頭，這才將葡萄酒遞了出去：“少喝點。”

  “知道，知道……”

  “人老咯，不中用了，什麽事情都要被管著。”

  蘭芝奶奶等著康老爺子：“不管你，你得上天。”

  爺爺奶奶們在這邊，也不是每天都有酒喝。通常隔兩天開一瓶酒，一瓶酒得喝兩天……

  吃飯，喝酒，聊天……其樂融融。

  吃過飯，爺爺奶奶他們洗了澡，一大群人出去散步……

  晚上，寶媽住在遠方農場，房間是一早就準備好了的。陳遠，寶寶和陳小回去了青木農場。

  寶媽很晚才睡，和老公聊著電話……說著爸媽在這邊的近況，還有蘭芝阿姨的事情。

  蘭芝阿姨，也就是康奶奶。之前不是老年癡呆麽，寶寶知道後傷心難過了好一陣子，也在電話裏告訴了媽媽……之後又去檢查，說是‘誤診’，不是老年癡呆。

  老年癡呆是不可逆轉的神經係統退行性疾病，全世界都治不好。但上一次去檢查，康奶奶沒有神經係統退行性疾病，隻能判斷上上一次的診斷是誤診。

  蘭芝阿姨的身體很好，精神頭也很好。

  康爺爺身子骨硬朗，笑口常開……

  爸媽們的身體也好。在農場裏生活，還在幫陳遠搬肥料呢。

  風建國在電話裏好一頓說陳遠，怎麽能讓老人幫著幹活……但話語裏透著輕鬆，快意，真想回家看看父母們的生活。七十歲了，還能幫著幹活，這對老人們來說，未嚐不是幸福。

  “別說陳遠了。陳遠還是很好的，將爸媽和康叔、蘭姨都接到了農場裏。他們準備在農場裏過年……對了，陳遠說明年在農場裏蓋兩座小房子，讓爸媽和康叔他們住到農場裏來，你覺得怎麽樣？”

  “陳遠爸媽沒有意見？”風建國問。爸媽有人照顧，這當然是好的。但不能因為自己的爸媽，打擾了陳遠他們的生活……

  “是遠方農場。不在青木農場……陳遠又買了一個農場，就是青木農場外麵那個火龍果農場，不在青木農場裏。再說了，陳遠和寶寶準備過年後就拿結婚證了，他如果願意照顧老人，也挺好的。”

  風建國歎了口氣：“嗯……寶寶的眼光，挺好。對了，他們不是說要在外麵買房子麽？”

  “這事情，我現在還沒有問。應該，可能還沒有買。”

  “陳遠如果願意照顧爸媽和康叔、康姨，這是好事，我挺感動的。但我又不能說什麽，和老人們生活在一起，有時候，也挺煩……”風建國道。

  “爸媽和康叔、康姨，他們又不是不懂事的老頭子。我們兩家都沒有人陪在身邊，難道真要他們住養老院裏。”寶媽道。本來，她和風建國都準備今年轉業回來了。康家老二也是如此……

  家裏麵有老人，年紀已經大了，身邊沒有人終究不叫人放心。

  “就是……算了算了，他們既然要結婚了，那照顧老人，也是陳遠應該做的。對了，康副軍長明天到南島。”

  “康老大明天回來？之前怎麽不知道。”

  “臨時的，我也是傍晚的時候才接到電話。他啊，隻有三天假，明天到，大年初二就得回軍部。現在還沒打電話，肯定想著是給老人一個驚喜……他的假期，應該今天才批下來。很晚了，你早點休息。”

  “嗯……”

  第二天。

  陳遠他們睡到自然醒，八點過了，陳遠才從床上爬起來……

  打水洗漱。

  “陳小，起來了。”陳遠喊道。

  “再睡一會兒。寶寶，起來了麽。”陳小喊道。

  “沒呢。”寶寶道。

  “再睡一會兒……好久沒有睡懶覺。”陳小說。

  陳遠喊道：“寶寶，起來了……”

  “你喊小小起來。”

  “陳小……”陳遠喊。

  “你喊寶寶起來。”

  拿她們兩個沒有辦法了。

  “昨天說好的，今天去逛街，采購年貨。快點，起來了。”陳遠洗漱完，在院子裏扭扭腰、動動屁股：“聽到沒有，起來了。都趕緊的，起來了。”

  “好啦，好啦……有工作，你起來的早。沒工作，你還起來的那麽早。”寶寶抱怨道。

  “太陽曬屁股了，還早。”

  真是，倆女人磨磨唧唧了好幾分鍾，才慢吞吞從屋子裏走出來。兩人都是短發，頭發亂糟糟的，一臉的沒睡醒……

  “你們兩個也是夠了啊。寶寶你，昨晚九點過就睡了，怎麽還睡不醒。”陳遠道。

  “你睡著了後，我帶著耳機玩了會手機。”風寶寶睡眼朦朧，嘻嘻笑著吐了吐舌。

  “嫂子真可愛。”陳小嗬嗬笑著，看著陳遠：“這麽可愛的老婆，你都舍得凶，還是不是男人。”

  “你……”陳遠丟給他一個哈士奇標誌性的鄙視眼神：“懶得搭理你。”

  “你們快點洗漱。奶奶待會該打電話過來了。”

  “不會的。奶奶知道今天沒有工作，不會這麽早喊我們過去。”寶寶說。

  刷牙、洗臉，洗頭發……吹頭發……還要化妝……

  也是服了她們了，真能折騰。

  全部弄完，都快九點了。陳遠出去將4座小可愛開了進來……

  車子停在停車棚。那裏有充電樁，方便充電。

  到遠方農場，倆女人還一臉睡意。

  青瓦房，屋簷下，一個中年男子和爺爺奶奶們坐在一起，喝茶。

  一大清早的，喝茶。

  “大伯？”寶寶從車上下來，不確定的喊道。康爺爺的大兒子，寶寶也好多年沒有看到過他了。

  康建國站起來，一臉笑容的看著寶寶：“喲，好多年不見，當初的小丫頭長成大丫頭了。還認得我這個大伯？”

  “差點就認不得了。”寶寶說。

  呃……

  陳遠看著這位？

  風爺爺和風奶奶好像隻有風建國一個兒子。

  這位寶寶口中的‘大伯’，陳遠打量著他，也跟著寶寶一起喊道：“大伯。”

  “唉……”

  “大伯。”陳小也喊道。

  “唉……”

  看到陳遠和陳小，康建國倒是有些拘謹了起來：“陳遠和陳小，是吧。”

  “嗯。”

  “我叫康建國，你幹爺爺的大兒子。”康建國笑著說，向陳遠微微鞠了一躬。

  這一鞠躬，把陳遠給嚇到了。

  “康叔，您這是……”

  康建國認認真真的鞠躬，好像一會才抬起頭：“感謝你照顧我的父親、母親。謝謝……”

  “爺爺和奶奶在這邊……我也談不上照顧，倒是二老，來農場裏幫我幹了很多的活。”陳遠連忙上前，拿出香煙遞給康建國。這些人情世故，感謝來感謝去，陳遠真的不擅長，也不知道如何處理。

  “這倒是。我這把老骨頭，還硬朗得很，比起年輕小夥子們是一點都不差。”康爺爺大笑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