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

  風奶奶和康奶奶下廚，做了一頓特別豐盛的午餐。

  陳遠買了許多海鮮過來，蟶子、花甲、梭子蟹、皮皮蝦。

  清洗幹淨，下鍋，丟蔥薑蒜，料酒，少許鹽……少許水，一大鍋的大雜燴。

  兩位奶奶本是不允許自家老頭子吃太多海鮮，今天中午也不製止他們了，還允許他們小酌幾杯。

  海鮮這個東西，特別是老人，適合可知。

  吃了沒多少，兩位奶奶就不允許他們再吃了。

  陳遠大口吃著螃蟹、皮皮蝦，將康爺爺饞得啊。

  “少吃點，別年紀輕輕就通風了。我還等著你給我養老……”康爺爺說。

  “我這身體，好得很。”陳遠嘿嘿笑道。

  “多好？”康老頭眉頭一挑，神秘兮兮的問。

  “好幾小時呢。”

  “牛，還是年輕人好啊……”

  風寶寶臉蛋刹的變紅，狠狠揪了陳遠一抓。

  “老不正經的……”康奶奶狠狠瞪著康爺爺。

  風奶奶也是無語……而風爺爺，提起筷子就想敲打陳遠：“真那麽持久？”

  “呃……”

  康爺爺哈哈大笑起來：“年輕人都喜歡吹牛。好幾個小時，誰信啊。”

  風寶寶鼓起臉腮，氣得啊，狠狠踩了陳遠一腳。

  “你們加油生個小寶寶才是正事。我們四個還能動，趕緊懷上趕緊生了，我們還能帶帶孩子。”風奶奶說道，緩解了陳遠的尷尬。

  康奶奶話不多，神情呆滯的吃著東西。好像有心事……

  吃過飯。

  康爺爺喊陳遠去他的家裏坐坐……

  康爺爺的家也是別墅。比風爺爺的別墅稍微小一點，小是小，可也很精致……

  來到書房，康爺爺打開一個盒子，裏麵有很多軍功章，開始給陳遠說起了故事。

  康爺爺沒什麽文化，十八歲當的兵，參加過好幾次戰爭。在戰爭中立過不少功，盒子裏的軍功章，述說了一位老人一生的故事。然後又說起了風爺爺……

  風爺爺是讀書人，做政治工作的。他們相遇的時候，康爺爺從一線作戰部隊裏退了下來，在二線部隊裏做營長……起初，他們兩人是誰也看不上誰。一直到某年，他們部隊被派到抗洪搶險……

  風爺爺雖然是文職軍人，但在抗洪搶險中差點舍身，得到康爺爺認可……兩人就成為了朋友，哥們，鐵哥們……

  故事太長了。

  正說到他們退伍轉業的時候，康奶奶端著一杯熱水進來：“小遠，別聽你爺爺吹牛。他啊，就喜歡吹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天天就在那在吹。”

  陳遠接過水：“謝謝奶奶。”

  康奶奶一臉笑容的看著陳遠：“快喝水。喝過水，我們去散步……”

  “再過一個小時退潮了。不是說出去趕海麽，我們趕早過去占個好位置。”陳遠道。

  “去趕海，說過嗎？”

  “說過，去趕海。”康爺爺道，看著老板，神色黯然，卻露出溫柔的笑容。

  現在去下刺網已經來不及了。

  大家換了衣服，拿上水桶和鉗子，前往之前的石頭島。

  今天是退大潮，可以上島。

  陳遠他們到的時候，已經在退潮了。石頭島上也有了趕海人……

  石頭島這邊是一個沒有開發的小海灣，有淡水河流入海灣。海灣裏的野生資源豐富……

  每天，都有人到這邊來趕海。其中一些人甚至開車好幾個小時……

  寶寶和兩位奶奶去了退潮後的沙泥地，用耙子挖花蛤。今天的花蛤不多……她們挖了一會兒，沒什麽收貨，就來到了島上，和陳遠他們敲海蠣子。

  陳遠又看到之前那個大水塘子。那個水塘子太大了，今天退潮的時間短，估計舀不幹，就開始漲潮了。就找了一個小水塘子，舀水……

  出來趕海，不是每天都有滿滿的收貨。

  今天的收貨就很慘淡。

  陳遠舀幹小水塘子，隻抓到幾條小魚。

  寶寶他們的收貨也少，就敲了些青口，在岩石上敲了些海蠣子肉，還撿到幾個海螺這些。

  傍晚的時候回去，將趕海的收獲洗幹淨，一鍋煮過了。海蠣子肉，做了一個蔬菜湯……也很美味的。

  第二天。

  一大清早的，康爺爺過來喊人了：“孫子，快起床了。”

  陳遠誰的迷迷糊糊：“誰啊，一大清早的在那罵人。”

  “孫子……”風寶寶醒來有一會兒了，憋著笑：“喊你呢。是康爺爺。”

  “別喊了，快進來。”風奶奶在樓下做早飯，聽到康爺爺的聲音，出去開了門。

  “我孫子和孫女還沒起床呢？”

  “天才剛亮。你這麽早就要出去？”

  風爺爺也推門出來：“這麽早？”

  “趕早出去打窩子，搶位置。快點喊我孫子起來了，我們出去吃早飯。”

  陳遠聽力好，聽到康爺爺說什麽了，起身拿起手機看了一下，才七點過：“寶寶，去釣魚不？”

  “去……”風寶寶翻身起床，換了身防風衣，給陳遠也拿了一身。

  兩位老人經常出去釣魚。

  家裏備著魚竿……給陳遠和寶寶各拿了一根，開車出門，買了些包子豆漿，來到半島北岸郊區的一個小魚港。

  說是漁港，也不是。就是郊區岸邊，挺著十幾艘小漁船。

  康爺爺的漁船，一艘七米左右的觀光釣魚船，小船。有個小馬力的船外機……

  這倆老頭，真是夠可以的了。一個七十歲，一個七十二歲，竟然還能開著漁船出去釣魚。

  到了船上，穿好救生衣。

  康爺爺收起船錨，給船加了油……出發。

  這裏是一條河，最寬的地方好幾百米……路上，風爺爺給陳遠說他們去老爺海。這裏不是河……是老爺海的一部分。

  老爺海有很多故事，短時間也說不完……

  船在水上走，時不時有魚兒躍出水麵。

  風爺爺給陳遠說著老爺海的一些故事，和需要注意的事情。比如在老爺海開船，看到水麵有漂浮的瓶子，必須要繞開……因為瓶子下麵可能有人。

  那是潛入水底抓螺的人，設置的浮標。示意有人在這裏的水底抓螺，行船要靠遠一點，以免傷害水下人。

  開闊的海麵上還有一張張張巨大的漁網，有些有籃球場那麽大，將這種網放入水中，待魚遊入網，便用卷揚機將巨網吊起，魚蝦便成了甕中之鱉了。

  海麵上插著一行行木樁，用漁網編織成籬笆，圍成一個巨大的籬笆圈，養殖螺、龍須菜等。

  天才剛剛大亮，海麵上，用網子圈定的漁場內，就有漁民人家捕魚了。用網子圈定漁場，捕魚主要用地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