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你的麵孔，帶給我是笑容，在我哭泣的時候……’

  回去的路上，一首歌，風寶寶反複的唱。抖音上的輕快版本，歌名是啥，陳遠不知道。以前還覺得很好聽……

  就這一路上，寶寶一直唱，一直樂嗬嗬的，聽煩了。

  “嗨，陳遠，寶寶。”後麵一台車子追過來，是周文，他大聲喊道。

  “唉，周哥。”

  兩人打了個招呼，一前一後的進入亭洲平原……奶奶穀。

  回到遠方農場。周文早了幾分鍾，在大門口和趙鵬宇站在那兒閑聊著。

  “周哥，老趙……”陳遠打了個招呼，指了指農場裏麵。

  兩人坐到車上跟進了農場……

  到家門口，陳遠讓出駕駛位給寶寶。周文和老趙也下車了，三人散步的進去火龍果園。

  “咋冒出了這麽多花苞。這是一年的產量趕到一塊兒了……”周文進去火龍果園看了看，拿出煙，遞給陳遠和老趙一根。

  陳遠也看到了。

  火龍果樹上原有的老枝，花刺位置全部冒出了花骨朵。那些留作明年結果的枝條，有好些也冒出了花骨朵……

  昨天，老趙還說一顆樹上二三十個花骨朵。那是已經長得很明顯的花骨朵……大多數花骨朵正在冒芽。是一根枝條上就有二三十個花骨朵……

  陳遠昨天說了盡力搶救這批火龍果，並且盡量的多留果。是可以留多少，留多少。隻要產量，不要質量……

  火龍果管理，趙鵬宇是轉業的，已經在安排人手梳花了。一根果枝，看果枝的長度、果枝的厚度（營養情況，長得約好的果枝，果枝葉片約厚，這樣的枝條上結出的果子約好）。一根果枝上留4——6個花朵。如此，長勢最好的火龍果樹上，一棵樹上留下了七十幾個。

  “可不。”陳遠攤了攤手，拿出打火機幫周文點煙香煙，又給趙鵬宇點了香煙，道：“這一季的花，得留住啊。要不然，我這邊就虧大了。”

  “趕在過年之前上市。”趙鵬宇道：“應該可以挽回部分損失。過年前的水果好賣，價格也不錯。”

  “話是這麽說的。要我怎麽幫忙吧？”

  “我準備趕在花開之前搭好補光燈。爭取二月初采摘……377畝的補光燈，要安裝增容變壓器。這一塊，可能需要關係。”陳遠道。他之前讓陳小她們去問過了，說是明年電力改造……

  “補光燈好說。我拖朋友幫你問問，現在就問。”周文馬上打了個電話，然後又打了一個電話……

  接連打了好幾個電話：“唉，行……謝謝啊，我這邊比較急。真的急，最好今天就幫我落實了……行行行，拜托了……價錢好說，但你不能給我劣質產品。果園的補光燈，不僅關係到水果產出的問題，還有安全的問題……謝謝啦，今天，拜托啦，我的哥……事成之後請你吃飯……那必須的，海鮮大餐。”

  周文總共打了七個電話。最後一個電話聊了有十幾分鍾，就聽他一個勁的拜托了、拜托啦……

  火龍果從冒出花苞到開花，20天左右的時間。20天內安裝增容變壓器，搭建377畝的補光燈，還要保證質量，這是個不小的挑戰。

  “這就搞定了？”見周文掛斷電話，陳遠問。

  “還要怎樣？”周文笑道：“跟你說過，我在南島這塊的人脈頗廣。搭建補光燈都是小事，有錢、有人，幾天內就可以搭建好。麻煩的是安裝增容變壓器，這個要當地供電所過來安裝。其實吧，也不是難事……反正就那回事吧。等搞定供電所那塊，應該明天就有人過來和你談價錢。反正，你要做好被宰一刀的準備，應該要比平時多花幾十萬元。”

  “了解。”

  “如果明天來的人報價太高……反正吧，你這邊計算一下成本。報價太高，就算了……”

  “能說說年底火龍果的價格走勢不？”陳遠問。

  “年底價肯定比年初的價格要高。”

  “年初？”

  “五月份六月份的價格。五六月份火龍果的價格你應該了解……但品質也很重要。紅心火龍果，一級果單個重量大於351g，二級果251～350g，三級果150～250g。趙老哥是轉業的，應該知道這些。”

  趙鵬宇點頭：“知道。不過我以前在四川那邊種植火龍果，因為沒有產地規模，很多標準化的東西並不那麽將就。”

  周文吐了口香煙：“南島這邊種植火龍果的。火龍果的銷售渠道，主要有這麽幾種……果農賣給一級經銷商，也就是我們這些到處收果子的人。一級經銷商賣給二級經銷商……二級經銷商主要有大型連鎖超市、內陸各大水果市場批發部、網絡銷售。”

  “一級經銷商最願意接觸的對象是大型連鎖超市，不同的超市有不同的標準，就不一一細說了。火龍果評級，除了果重，還有‘火龍果可食率指標比對’，‘可溶性固形物指標比對’，‘火龍果可滴定酸指標比對’。這些很重要，但也不那麽重要……”

  “怎麽說？”陳遠問。

  趙鵬宇也好奇。他以前管理火龍果園，卻不做銷售……

  再說了，四川那邊的火龍果產量少。隻要價格合適，很好賣掉。

  但在大的產區，就不一樣了，競爭激烈。為什麽有的火龍果隻能買兩三塊一斤，甚至更便宜。而有的火龍果可以出口到國外，二三十塊錢斤。就算在國內賣，也能賣到十幾塊一斤……

  王家農場的火龍果園，中上偏上的火龍果園，產出的火龍果品質比較好。

  六月份的時候，這裏火龍果的田園價格，5-7兩規格的5元1斤，7兩-1斤規格的7元1斤，1斤以上的8元1斤。是品質很好的火龍果了……

  除了1級果、2級果這些指標……還有一個‘衛生指標’，也就是食品安全檢測，如‘火龍果中汙染物檢測’、‘火龍果中農藥檢測’。衛生指標是允許的最大數值……這個數值，自然是越小越好。

  王家農場的火龍果之所以貴，那是因為在產果期間，田裏幾乎不打農藥。除非是出現了很多蟲子的情況下……

  “大型連鎖超市、高檔水果連鎖店，賣到這些地方的火龍果，基本上都有出示‘衛生指標’，以及各種檢測數據。這樣的火龍果，超市裏麵要賣十幾塊一斤了。我們的采購價高，對方的采購價也高……而很多網上出售的火龍果、水果，如果沒有特別標注的，價錢也在平均線以下的，大多數是沒有經過食品安全監測的水果。而二級水果批發市場，有好果，也有不好的果子……”周文聳聳肩：“火龍果市場的價格，波動不算特別大。衛生指標如果和以前一樣，也就是幾乎沒有農藥殘留……對了，三亞的冬季下雨少，衛生指標想要達到和王家農場時代一樣的數值，最好不要噴葉麵肥。”

  不能噴葉麵肥……

  趙鵬宇無語了，這……怎麽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