豁然之境獨留素還真與慕然，素還真不發一語，仔細端詳著慕然。慕然老神在在抽著煙袋，抓癢撓背，一副懶散模樣。

  日落西陲，半晌之後素還真開口說道：“素某心中有疑，不知古師可否解惑。”

  慕然看著素還真。“你在擔心什麽？”

  “古師清修多年，此番出世何故？”

  慕然躺在椅子上神情懶散的笑笑。“素賢人眼中，雲笈子是什麽樣的存在。”

  素還真沉吟片刻。“古師是道門前輩，素某不敢妄自揣測。不過古師除惡衛道，救死扶傷，乃是武林之福。”

  慕然莞爾道：“好聽的話省下吧，我又不難相處，有話直說無妨。”

  “那素某就得罪了。”素還真雙眼注視著慕然。“敢問古師踏足江湖所謂何來？”

  慕然歪著頭看著素還真。“你是擔心我別有目的或者動機不純嗎？”

  “素某並未如此說。”

  “那就是了。”

  “古師嚴重了。”

  “開個玩笑。前有歐陽上智、修萬年，後有太黃君與四無君等人，你是擔心再出一位權謀者嗎？”

  “古師如此說，素某就如此問了。”

  慕然笑笑。“人呐，貴在自知，你太抬舉我了。”

  “古師地位尊貴，實力不凡，謙虛了。”

  “哈，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這麽厲害。論根基，我隻是後天，素賢人是否杞人憂天了？”

  素還真不動聲色道：“天下第一棺四千年的靈氣效果可好。”

  慕然啞然。“你是如何得知靈氣是被我所得。”

  素還真鞠身行禮道：“當年天下第一棺與萬俟焉大戰乃是多方算計下的結果，素某參與其中。後來天下第一棺屍體被劫失蹤，素某詢問過秦假仙等人。照他們形容，素某推測當時劫

  走屍體的就是古師與陰陽師。後來古師出手解陰陽師之危，便坐實了素某的猜測。”

  慕然衝素還真豎起大拇指。“中原首智果然名不虛傳，僅憑一點點線索就能推測出來，佩服。”

  “古師繆讚了，千年靈氣與邪兵衛非一般人可持，古師能為素某不敢妄自揣測。”

  “素賢人可願意聽我嘮叨幾句？”

  “素某洗耳恭聽。”

  “修道之前我隻是一個普通人，頭腦不好，也無一技之長，每天為一日三餐奔波。那時候雖然每天繁忙，日子卻過的很充實。後來經師尊點化踏上修行之路，以前奢望的一切都有了，得失之心也重了，吃了些虧，得了些教訓，也有些迷茫了。”

  “沒想到古師還有這般過往。”素還真意外道。

  “嗨，都過去的事了。”慕然一擺手。“我這人其實沒那麽複雜。我不聰明，懶散，性格固執，為人處世也不夠圓滑，有時候還不通人情。我既沒有擾亂天下的智慧，也沒有稱霸武林的雄心，慕然誌不在此。”

  慕然雙眼清澈，眼神明亮，與素還真四目相視。素還真歉意道：“古師愛憎分明，為人坦蕩，素某冒昧了。”

  “沒事，理解。任誰突然跑出來搶奪邪兵衛都值得懷疑。”慕然朝素還真眨眨眼。“況且我還有前科。”

  素還真失笑道：“為人幽默也是古師優點。”“古師既無心紅塵事，又為何介入武林風波。”

  慕然吐了口煙霧。“為還人情，邪之子針對而來，我當然不會坐以待斃，先給他挖個坑再說。”慕然問道：“素還真，身係江湖風波，你又是為何？”

  “匡正扶持，濟世蒼生，無我、無為。願江湖風波止，武林亂世平。”

  “人之道啊。”慕然沉默片刻，隨即搖搖頭。

  “古師所修何道？”

  “天之道。”

  慕然感歎道：“以前不懂是因

  為不關心，現在不懂是因為不關心。人之道，不懂啊。”

  “我有一個問題想請教素賢人。”

  素還真翻手虛引。“古師請講，素某知無不言。”

  “我想請教突破先天的辦法。”

  素還真疑惑道：“劍子前輩也是道門高人，古師可有與劍子前輩討論過？”

  “問過，劍子那一套不適合我。”慕然搖頭道：“這也是我出世最主要的原因。”

  素還真道：“每個人突破先天都不相同，但有一點相同，那就是機遇。機遇所致，任何人事物皆可成為突破先天的契機。我等修行之人，從凡人中來，自當回到凡人中去。古師既入紅塵尋求突破契機，那…..”

  慕然了然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素還真抱拳躬身。“古師願為蒼生奔走，素某有禮了。”

  慕然擺擺手。“你也不要高興太早，咱兩可以做朋友，做戰友還是免了。”

  “哦？”

  “我們理念不同，處事方法不同，行事手段更不相同，勉強不來。”

  素還真遺憾道：“如此也好，得古師承諾已是萬幸。素某與古師為友，互相共勉，以後就麻煩古師了。”

  慕然答應下來。“你非道門之人，不用喚我古師，直接叫我慕然就行了。”

  “那素某就僭越了，不知道慕然接下來準備如何做。”

  慕然一挑眉頭：“佛劍分說那邊有劍子分心，應該沒什麽問題，現在最麻煩的就是疏樓龍宿。這家夥現在有點走火入魔了，心心念念的都是邪兵衛。雖然還沒弄的天怒人怨，但不管他吧，不是劫持小活佛，就是四處煽風點火，麻煩呐。”

  素還真思索道：“相信劍子前輩與佛劍前輩有能力解決三人之間的問題。素某倒是比較擔心邪兵衛的狀況，不得不防有心人欲借邪兵衛為禍，慕然可否把邪兵衛為素某詳細解說一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