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著唱著，宋紫就這樣哭了出來。

  除了幾個知道內情的之外，其他人也隻是以為她感傷罷了，沒有多想。

  台上唱完，宋紫兩眼淚汪汪的抱著華灼不鬆手，哭得眼睛有要紅腫的趨勢，抽抽噎噎的，好不可憐。

  她也不想哭，不想讓華灼看到她如此脆弱不舍的一麵，可就是忍不住。

  一想到以後他們再也不能見到了，心裏就是一抽一抽的疼。

  她很想說能不能不要走，或者帶著說她一起走，可宋紫知道這是自己想想罷了，這事情做不到的。

  華灼看著她哭，心裏頭也不好受，但是表現出來的話也隻是增添傷感罷了，所以將所有的情緒都放在心中，麵上笑道：“好了好了，再哭真的就要變成小花貓咯。”

  “小花貓就小花貓，反正以後也沒有寵愛我保護我疼愛我了。”宋紫的眼淚又是決堤，她撲進華灼懷裏，眼淚很快浸濕了一大片。

  “怎麽會，還有沐全在。”華灼愣了一下，隨後勾唇笑著拍了拍宋紫的後背，慢慢哄她不要在繼續哭泣。

  “而且就算我不在身邊，也能保護你的，是不是。再說了，等以後我忙完了事情得閑的話，也會回來看你的。”

  這話是真的，等她弄明白到底發生何事，一切塵埃落定的時候，就會回來看望。

  宋紫漸漸停止了哭泣，但還是低聲抽噎，悶聲道：“真的，不是騙我的話。”

  華灼摸著她的發定，笑道：“當然是真的，你想想看，我什麽時候騙過你了，是吧。”

  “哼，那我就等著。”宋紫的心情好了許多，她從懷裏退出來，抬頭看向眼神溫柔，幫她擦拭掉淚水的華灼，也是認不出破涕而笑，眉眼彎彎似藏著水晶石。

  她噘嘴擺弄小脾氣：“如果你不回來，那我可會生氣了，哄不好的那種哦。”

  華灼點了點她的鼻尖，“知道了，我保證如期而至。”

  聚會結束的時候已經要晚上12點了，大家互相招呼之後，各回各家。

  華灼一個個打招呼合照，等最後一個走來，她轉身看向一直默默站在身後的向文睿，手指勾著鑰匙轉圈圈，笑道：“要不要來一場晚上兜風。”

  向文睿淺笑，微微頷首道：“嗯。”

  ……

  對於繁榮城市來說，現在都夜景才是最美的，月亮籠罩下是五彩斑斕的霓虹燈。

  將車停在河堤邊，兩人靠在橋上吹風賞月，看夜景。

  沉默了許久沒人講話，但流淌的氣氛很溫馨。

  向文睿雙手撐在橋上，抬頭看著天上月亮，偶爾還有幾顆近幾年很少見的星星，晚風吹來有些涼意，他輕聲道：“你計劃什麽時候走。”

  “就這兩三天，具體的時間還不能確定。”華灼背靠橋，手指勾著車鑰匙轉圈圈玩。

  要想打開異世界通道是件難事，他們準備了很久，在過幾天月圓之夜的時候才能真正打開，也就是離開之時。

  不過在這幾天裏，他們要一直守在通道，以免會有意外發生，也或者提前打開的話他們會錯過。

  “到時我就不送你了。”向文睿偏頭看向華灼的側臉，和在高中時犀利不好惹比起來，現在雖然還是同樣恣意張揚，可這幾年有著很對人在身邊，不知不覺中也多了些女性的柔和，如果是放在以前，那是不敢想象的畫麵，因為比男人還也野的女人，隻會下意識當成兄弟。

  華灼側眼一笑，善答如流：“你想送，也跟不上。”

  驀然，向文睿笑了，笑容單純，是往常從沒有過的露齒，眉眼彎彎的笑容，轉過視線回憶道：“你說得對，還記得高中的時候我們才沒認識幾天，就跟你去醫院見到了毀三觀的畫麵，到現在還記憶猶新。”

  這些回憶，他一輩子都不會忘記。如果以後老了，患上老年癡呆症，但也會記在本子裏。

  “瞎說，我這是讓你們打開新世界大門。”華灼撇撇嘴，不承認她帶壞了眾人，“難道你不覺得很刺激，很驚喜。”

  向文睿失聲一笑，“確實刺激，不過就是有驚無喜。”

  “切，口是心非。”華灼翻了個大大白眼。

  向文睿笑笑不語，兩人又沉默了一會兒，他突然道：“他回來過嗎。”

  這個他是誰，雖然沒有指明，但彼此都知道講的是誰。

  那時候他還年輕，隱約察覺到感情的時候，心上人就被別人給搶走了，那叫一個不甘心不服氣，甚至幼稚的想要去挑戰。

  然而對方沒有等到他下戰帖，突然來了個轉學，隨後完全消失在了大家的視線了，也漸漸退出了記憶，也許連同班人偶爾想起的時候會記得當年那個驚豔了歲月的謫仙少年，卻不會再說什麽。

  向文睿有些生氣，又有些氣憤的，可後來他漸漸在意的是華灼的感受，在意她是否會受傷，即使強大如她看起來沒有任何弱點可尋。

  “沒有。”華灼也沒有隱瞞，直接搖頭了。

  向文睿早就放下了這段青澀剛萌芽的感情，可難免也會有惻隱之心，語氣裏表麵聽不出的心疼，“你還要等他嗎。”

  與他的沉重心疼相反，華灼倒是笑得顧盼生輝，雙眸神采奕奕，“你說錯了，我這不是等。”

  “五年時間，他從來沒有出現過，這難道還不是叫等。”向文睿瞪著她，有些恨鐵不成鋼。

  俗話說戀愛中的女人智商為零，難道強悍如摯友也避免不了這個定律？

  華灼嘁眉，先模棱兩可道：“怎麽說呢，因為我們和你們的世界不一樣，要做的事情也完全不同。”

  顧鶴之具體是去做什麽，她可能不懂，但是能隱隱猜到。

  而且……華灼攤開掌心，垂眸深思。

  當年從浮石世界回來之後，她就覺得自己渾身不對勁，特別是每時每刻都想渾身就顯得不正常了。

  然而在他給了這朵金蓮植入身體裏，這種怪異的感覺越來越少，直到現在已經完全消除，而且就連封印也要接觸完了。

  華灼有種直覺，顧鶴之的離開，也許和這件事有關係。

  向文睿認真想了想也確實是這個可能，不過未來的可能性太不穩定了，他還是忍不住提醒：“不管什麽情況下，你都要最愛自己。”

  人心易變。誰也不知道將來會發生什麽事情。

  好的，大家會樂見其成。

  壞的，大家也無能為力。

  而能做的，就是堅守自己的本心。

  “行啦，也不看看我是誰。”華灼握拳在向文睿手臂上輕捶一下。

  雖然她能給予信任，不過向文睿也說的不錯。

  如果真有那麽一天的話……嗯，可以考慮先剪了他的老二，再罐一瓶烈火焚身藥，無處發泄的折磨想來肯定很爽。

  也幸好向文睿不知道她心中所想，要是知道了，肯定會立馬收回前麵的話。

  這麽狠，完全不需要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