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李言生病
作者:不唱不舞      更新:2020-05-22 20:32      字數:2245
  李言道:“我與皇上相識於少年,對他的行為舉止再熟悉不過。今日他的神態,說話的語氣都與往日有很大的不同,卻像極了另一個人,我想,對皇上更為熟悉的吳江,便是因為這個原因被滅了口吧。”

  李邑風道:“父親說的另一個人是?”

  李言道:“正是那國師孟德!”

  李邑風驚訝道:“這怎麽可能?難道那國師用了易容術,若是這樣,那皇上呢?皇上又去哪了?”

  李言搖搖頭道:“此事,為父也隻是猜測,並無實據。”

  李邑風道:“不過今日皇上急著要回詔書,的確是有些可疑。”

  李言道:“那日,除了吳江,便隻有國師知道皇上留下詔書給我,所以,若這事有蹊蹺,定是那國師搞的鬼。之前為父也一直為他所蒙蔽,一直以為他是什麽得道高人,後來發現他行事詭異,也曾想提醒皇上。不過奈何他是我親自舉薦給皇上的,且皇上一心求仙,對他深信不疑,即便我再說些什麽,皇上也聽不下去了。”

  李邑風道:“若此事屬實,如今我們又該如何應對,此事說與旁人聽,怕是無人相信。”

  李言道:“如今也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李邑風問道:“那聖旨明日父親可要交上去?”

  李言道:“皇上金口玉言,我若不交,便是抗旨,交是自然要交的,隻不過——”

  李邑風道:“隻不過什麽?”

  李言笑道:“日後你便知道了。”

  次日,李言將聖旨交回。

  一個月後。

  太子府。

  雲澈剛走到書房外,便聽到朔歡將杯盞擲地的聲音,旁邊的下人戰戰兢兢的說道:“殿下息怒。”

  雲澈輕敲門框道:“殿下。”

  朔歡抬眼見是他,怒氣盡消道:“你來了。”

  那下人見雲澈來了,也舒了口氣道:“程公子!”雲澈在太子府化名程遠,太子府的下人們都知道,若在主子處遇到什麽棘手的事,找來程公子幫忙說話便是,太子殿下對程公子從來都是和顏悅色,言聽計從。

  雲澈對那下人道:“你且先下去吧。”

  那下人悄悄抬眼看了下朔歡,隻見他沒有反對,但道了聲“諾。”鬆了口氣下去了。

  見四周已無人,雲澈溫聲道:“殿下這是發生何事了,生這麽大的氣?”

  朔歡蹙了蹙眉道:“如今父皇是越來越——,”他頓了頓道,“江南大澇,導致百姓顆粒無收,今日我奏請父皇立刻派人到江南賑災,然而父皇非但置之不理,還將我訓斥了一番,說我誇大其詞,想賑災是假,想利用賑災中飽私囊是真。不僅如此,我提出至少為災民減輕賦稅,也被父皇斥責一番,說我企圖籠絡人心,居心叵測。可是民乃國之根本,而如今父皇完全不顧百姓死活,怕是有一日官逼民反,後果不堪設想。”

  雲澈有些意外,道:“皇上竟如此說殿下?往日即便有所斥責,也不曾說過如此重的話,實在是——”

  朔歡道:“我總覺得父皇自從大病初愈後,似是變了個人似的。”

  雲澈忽然又抑製不住咳了幾聲,朔歡關切問道:“怎麽,你的風寒症又複發了?我還是傳太醫來診治下吧。”

  雲澈慌忙製止道:“萬萬不可,我如今以這副模樣出現,若是太醫診出什麽端倪,將我易容之事戳穿的話,那便糟了,不過是小病,無妨。”

  朔歡遲疑道:“可是,你這病也有些時日,總是時好時壞,實在讓人擔心。”

  雲澈輕鬆笑道:“殿下何時變得如此婆媽,不過是一點小傷寒,可能是近日天氣漸涼,有些複發,實在無妨,何必如此在意,倒像是將我看成弱女子一般。”

  朔歡見他這般模樣,笑道:“行,那便聽你的。”

  雲澈正色道:“賑災之事刻不容緩,此事可否找丞相幫忙?”

  朔歡搖搖頭道:“說也奇怪,自那日恢複早朝後,父皇對丞相的態度似乎也大變,以前朝中大事均交於丞相處理,現如今卻都親力親為,似是不想再讓丞相插手,丞相這幾日稱病並未上朝。”

  雲澈道:“邑風兄怎麽說?”

  朔歡道:“我今日約了邑風在百花樓見麵,你也一起去吧。”

  雲澈思索片刻道:“也罷,我便隨你走一趟。”

  百花樓。

  李邑風早早便到了,自顧自飲酒。

  朔歡和雲澈到時,他已喝了個爛醉。

  朔歡看到他的樣子,有些不悅道:“本王今日約你來,是有正事要談,你倒好,先把自己灌醉了。”

  李邑風笑道:“殿下來了,正好,陪我喝一杯。”說完就把酒杯倒滿遞給朔歡,朔歡眉頭微蹙將杯子推開,道:“本王看你還是先清醒清醒吧。”

  李邑風歪著頭斜看著朔歡,忽然發現他的身旁還站著一個玉樹臨風的青衣男子,他醉眼朦朧道:“雲澈,雲澈,你終於來了。”

  聞言,朔歡和雲澈均大驚,再一看,李邑風頭一歪,已然趴在桌上不醒人事了。

  朔歡衝雲澈無奈搖搖頭。雲澈喚來下人,吩咐了幾句,隻見那人麵露驚異之色,點頭稱諾便下去了。

  不一會兒,那下人便端來一盆涼水,雲澈接過水,便徑直向李邑風臉上潑去。

  已是初秋時分,本已有些寒意,李邑風突然被這一盆冷水一潑,全身打了個激靈,清醒了過來。他看到朔歡已然站在麵前,慌忙起身行了個禮,道:“殿下來了。”

  朔歡搖搖頭道:“你終於醒了,免禮吧!”

  李邑風此時注意到朔歡身旁的那個人,看似從未見過,身形卻又莫名有種熟悉感,他遲疑道:“這位是?”

  朔歡在一旁坐下道:“這位是本王的貴客,程遠公子。”

  雲澈對李邑風行了個禮道:“李將軍!”

  “都坐吧。”朔歡道,“本王有事與你們商量。”

  聽完朔歡的話,李邑風一時有些沉默。

  “怎麽了?將軍可是覺得為難?”雲澈問道。

  “殿下有所不知,父親近日未能上朝,並非稱病,而是真的病了。”李邑風歎了口氣道,“賑災一事,怕是父親幫不上忙了。更何況,如今這皇上對我父親似乎頗為忌憚,怕是即便父親開口,也未必有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