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教主的指點
作者:九祁粼凜      更新:2020-05-22 19:28      字數:2369
  這三個人沒有一個人會去追,阿蒂瑪隻跟皛梅抱怨暗六的脾氣越來越壞了。

  皛梅就問暗六以前脾氣會好一些?

  阿蒂瑪撅起嘴,說因為他們這女孩子很少,暗六很是受弟子們的喜歡,大家都讓著她,讓著她的時候她脾氣自然就好。

  皛梅一陣語塞,心想我也有哥哥讓著,更有師兄讓著,也沒見我脾氣這麽大啊。

  想想又覺得不對,腦海中浮現出陸八在讓她練內功時那張不留情麵的臉……就覺得師傅是不讓著自己的。

  皛梅頭腦發熱,又問阿蒂瑪暗六為什麽脾氣越來越大。

  阿蒂瑪這次回答的更痛快:“因為暗一從來不讓著她啊!”

  皛梅哈哈一笑,逗弄的看向平川。

  平川卻不理會她揶揄的眼神,隻衝兩人說了句該下去練武了,便轉身走了。

  阿蒂瑪又嘀咕道著這暗一除了長得比其他人好一點、武功比其他人高一點,哪裏還有什麽優點,一直冷冰冰的,就是個冰塊!

  皛梅心想還是個黑心的冰塊!黑的從外麵都能看得到!

  天一黑,就涼快了。

  出庭院不遠處,有一用磚牆圍起來的武場,四周牆壁上點著不少火把,將場內照的很亮。

  一走進去,皛梅就看見那位教主大人換了身紫黑色武裝,頭發也束了起來,更襯的他膚白如玉,那皮膚在火光的照耀下,似還帶上了包漿……?

  “來,小醜丫,跟師叔祖比劃一下。”教主見阿蒂瑪帶著皛梅走了過來,臉上露出了一分笑意。

  皛梅無從反抗,便站上了武場。教主雖然兩手空空,那皛梅也無法放寬心。

  教主見她不敢上前,便主動出擊。

  皛梅看他隻是人移動了過來,並沒有伸出手,感覺蹊蹺極了,挑劍像他刺去。

  男人避著皛梅的劍閃躲,但那閃躲的分寸又把握的十分精妙,一直與皛梅的劍隻留有一指寬的距離。

  皛梅總覺得能傷到他,又覺得就是差了一點點,一會想緩一下動作,一會又著急的提高速度。

  但教主離她劍身最近的部位永遠是那一指寬。

  皛梅便著了急,使出獻君劍法,改變起攻擊的角度,但她的速度還是抵不過教主。

  這師叔祖像是在逗弄小徒孫一般,引著皛梅不停的出招。

  皛梅已經使出了近百招,心中上火,便退後了幾步,想暫停這單方麵的被欺負。

  可教主竟然腳尖點地還飛身追了上來。

  皛梅一怒,喊了聲接著,把劍扔給了在武場旁的平川,改用雙手去抓那教主。

  教主眉毛一挑,還是遊刃有餘的躲了開來,隻不過在皛梅兩隻手的左右開工下,那一指寬的距離就不那麽清晰了。

  皛梅已經是憑著感覺開始亂抓一氣,教主看她的樣子也不惱,繼續陪她玩。

  又是皛梅單方麵的進攻的近百招,她的額頭已經冒起了汗。

  “不打了!”她停了下來。

  可是教主卻是不聽,仍舊朝她靠了過來,皛梅隻得被動的躲開。

  終於皛梅像是想開了一般,瞬間不動後迎著教主歪過來的肩膀,上去就是一掌。

  出乎意料的,這一掌是打了個結實,皛梅用了九成內力,但手中的感覺卻像打在了玄鐵鑄造的盾牌上。

  皛梅是隻在書裏見過對那盾牌的描述,不過此刻她覺得打在盾牌上可能都會更好受那麽一點點。

  教主終於是停了下來,評價道:“反應太慢,內功尚可。”

  這時場邊已經圍了不少黑砂堡的弟子。

  這句“內功尚可”像是平地一聲驚雷,能得教主一句尚可,那得是什麽水平!

  暗六身邊的暗五已經在低聲問著她與這迷山弟子交手的感覺。

  暗六蹙起眉頭,根本不搭腔。

  教主開口道:“我有義務指點一下你,省的以後出門丟人。”

  皛梅嘴上不說話,已經在心裏腹誹,這師叔祖真是表裏不一,嘴上說著與終南山已經斷絕關係,這回頭又要指點自己武功……

  不過能得這武林盟頭號敵人的一番指點,好像也不虧,皛梅便嘴上說著謝謝師叔祖。

  男人一聽皛梅換了對他的稱謂,立刻爽朗大笑:“為了你這句師叔祖,更得好好教教你了。”

  周圍的人聽到這句“師叔祖”更是議論紛紛,皛梅聽著周圍弟子嗡嗡的聲音,隻覺得這魔教內部一點都不“森嚴”,教主還在這,就能七嘴八舌……

  “我派最強的所在便是內功心法,武器隻是錦上添花,目前你還達不到人劍合一的境界,便更不能過於依靠劍法,劍隨心動,心隨意動,意在我心,一心一意。”教主難得的表情正經,對著皛梅講完了這段話。

  皛梅心中有所感悟,但這感悟又稍縱即逝,彷佛一縷青煙一般,從眼前飄遠。

  劍隨心動,心隨意動,意在我心,一心一意。

  皛梅垂著眼睛在心中默念了三遍,抬起頭看向自己的師叔祖,想再與他細說感悟時,發現那位爺已經在眾弟子的行禮中走掉了……

  這就是所謂的好好教嗎?果然魔教教主更是不可信的!

  時光飛逝,皛梅在涼爽的清晨與黃昏後與平川、其他弟子練武,在太陽變的烤人時打坐,在各色水果中猶猶豫豫,在每隔十日的烤羊肉大餐中流連忘返,在暗六的視線中變的淡然自若。

  竟已是過了一個月的時間,荒漠的氣溫下降的很快,眼見已經要步入深秋。

  皛梅在魔教的日子比想象中要舒坦的多,也不知道這是不是沾了師爺的光。

  不過皛梅還記得要在冬日前趕到京城,她摸了一顆葡萄,心想明日便與祖師爺說說吧。

  還有自己的腰帶……她問過平川,當時阿蒂瑪說是他拿走了那腰帶,但平川隻說將東西交給教主了。

  皛梅也問過教主,但教主每次都是對她笑笑,笑的她心裏發毛。

  她便不敢再日日都跑去問,生怕哪天惹怒了教主,自己就隻能回牢房麵壁思過了。

  皛梅又拿起一顆葡萄,塞進嘴裏,咕唧咕唧的吃了起來,心想這荒漠的日子與麋鹿山裏的日子都是逍遙又自在,心中就變的有那麽一點點舍不得了……

  而後又想起了師傅、爹娘,便又堅定了要走的決心。

  如今她心中的煎熬就像是溫水煮青蛙,她是被溫水煮的那位。

  每天都會想師傅有沒有平安到京城,師傅知道她失蹤了會不會著急、擔心,自己又給師傅添了這樣的麻煩。

  荒漠中的日子也讓她越來越惦念麋鹿山。

  可這裏的荒漠無邊無際,教主不允,她又何嚐走的出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