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第四回幾度真情幾度春

  題記《憶舊情》

  當年醉臥柳蔭下，青絲綰髻，蝶兒相依，君曾記？柳絲柔，葉如媚。

  今朝故地時重回，青山依舊，白雲依依，君可知？風依然，花姣美。

  楔子《愛如當初》

  分別天涯兩地，不曾再相遇，不曾把你忘記，隻因情如當初愛你。

  相思千思萬緒，不願意放棄，不想為你後悔，隻為愛如當初愛你。

  平雲山；又名仙狐山。山與雲平，高拔近天，延綿千裏，其主峰仙狐峰手可摘星，直插雲宵，孤傲驚險，鳥飛不過，猿難攀越，因千年玄狐在此修行成仙，故名仙狐山，或是平雲山。

  妙靈仙子攜小沁離開長留山來此平雲仙山不過三五日行程，要知道妙靈仙子駕馭飛行之術在當今天下可算的上是天下第一。時下，長門四宗皆回了宗門流雲山，而此時的平雲山以成為一座空無一人的空空如是之仙山。想當年自己初掌仙宗門戶，仙狐聚此之時，卻是何等的歌舞升平，歡酒之悅，而時過境遷，自打此去一別，一晃已是二十年過去了，卻是萬分感慨。。時回仙狐峰，那仙宗牌匾已換成長門派平雲玄門。推觀門而入，在青石鋪就的偌大的道場中行走，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那尊擺在道場中央的八卦焚香爐，在兩廊之下的台階之處均設著八卦引仙燈塔，而其它之陳設，卻以如二十年一樣未曾改變。漫步雲中閣，大廳內亦是道家風格，隻是在正堂中央供奉著一尊仙翁，妙靈仙子回顧四望，一種久違的親和感卻拂然籠上心頭。因為這樣的陳設是幾乎沒改變，亦是一切如舊。

  時攜小沁來到一處名作謫仙閣的閨閣，推門而入，卻讓妙靈仙子更感覺二十年前自己從未離開過一樣。又仿佛是自己一刻未曾離開過一樣，隻是那牆壁之上多了一幅美人圖。在圖之右側並提一偈雲：

  此身已是門中人，

  愛煞水雲無絆羈。

  不為浮世爭香豔，

  移性可道自在娛。

  一旁的小沁看了，卻道：“怎麽道觀裏還有女舍呢？難道智虛子那老道士是俗家弟子，這是他內眷處所？”

  妙靈仙子微微一笑：“這是為師的舊舍，因長門有女弟子，時常互相走動，因此便做了客房。”但小沁也不猜疑什麽，一時方注意到牆壁之上的美人圖，不禁驚道：“娘您老的自畫像好漂亮，這是娘你自己畫的嗎？”

  聽的此言，妙靈仙子卻心裏一酸，這個世界上豈止我一個人在思念著你，這幅畫不在是在證明著什麽嗎？如果說沒有相思之情和思念之苦，卻又如何將我畫的這麽入神？一時卻笑道：“是呀！”

  “如此之作，豈非是鏡中所照？”小沁不由的讚道：“這美態甚好，隻是這衣袂縷帶雖佛如舞動而輕盈飄逸，但好像有幾分長了，給人一種美極的感覺背後卻顯太過喧賓奪主的味道了。”

  妙靈仙子心裏微微一怔：“沒曾想小沁你竟懂的畫作，這縷帶好像是稍長了一分……”卻眼前頓時一亮；但見那衣袂飛舞之處，卻形如書法之體，一時細細辯認來，卻是以符文形勢而為字句，妙靈仙子向來對道家符文有幾分了解，便一一識出，卻是一篇七絕之體：

  隻為朝夕隨爾來，

  等待花開是歸期。

  伊人怎知萱草苦，【注：1】

  歸來之春且相惜。

  且說妙靈仙子一字一句讀在心裏，那往日情景又浮現在眼前，那深深的愛更添在心懷，使之又重了幾許。我為我們生下四個女兒，卻將數百年的道行盡廢，二十年的時間卻潛心恢複，雖費盡心血，忍受著漫長的寂寞與孤獨把三個女兒撫養長大，雖小沁流落人間自己日日牽腸掛肚，今朝總算在相見，如果不少你一人，我們是否也是大團圓呢？

  你我分別二十年，但那妝奩因你的拂拭，本是血紅的紫檀現在以是光亮如新，可這二十年日日拂拭，足以讓我明白，也讓我知道你對我的愛始終沒有改變，但你知道嗎？我的心思正如你的偈語，因為我也時時在等著你。這豈不正是你心有我，我心有你，你我心心相依，雖分別天涯兩地，卻一刻未曾離去嗎？

  我愛你，我不會此情將移。

  我愛你，我不會隨風而去。

  我愛你，不曾將時間記起。

  我愛你，我會堅定不移等你我在相聚。

  思緒如潮，越想越濃，心有留戀處，卻對小沁說：“今晚且住此處。”小沁雖一心想早早的想見到那把有著淒美愛情傳奇的九幽奚琴之**，但苦於一路奔波，卻也有幾分疲憊之感，便說：“一切由娘安排。”

  妙靈仙子卻婉爾一笑：“越時間還早，為師帶你去一處好所在。”一時竟拉著小沁的手徑走出這廂。

  卻說這師徒二人轉過道觀，穿過一片林園，卻來到仙狐峰之南麓，妙靈仙子即禦著那方舉世法寶攝魂寶鑒攜手小沁便縱身飛向那深不見底的懸崖之下。

  妙靈仙子禦著那絕世法寶，飛越而下的速度，是你無法想像之快的，不多時的功夫便飄落在一處密雲半遮的懸岩鋒芒之所在，抬眼看去這一徑橫飛而出的懸岩卻從一處洞口伸展而出，而在腳下卻是密雲遮目深不可測的雲澗。小沁低頭而下隻覺一陣陣的炫暈，雖說入道亦有半年的時間但還是少不得些許心虛，妙靈仙子待收了法寶，見小沁有幾分恐高的神色，便拉著小沁的手含笑道：“怕暈就不要看下麵。”徑向洞口而去。

  走不數步一股溫潤的曖流頓時撲麵而來，向洞內看時，但見的輕霧嫋嫋，小沁不禁奇道：“這可奇了，剛才還是冷颼颼的雲裏霧，這會兒卻曖的人心坎上了。”“裏麵更有神奇之處呢。”妙靈仙子卻含笑說：“裏麵可是天然溫泉所產生的熱氣呢。”話及出口，那往日情景卻以然浮現在眼前。

  當你的師弟們出去的時候，這裏算做是我們幽會的地方可行不行哦。隻是一句溫柔的試探，而你卻隻就憨憨一笑，我知道你是怪難為情的，但這證明你是默認了。從此以後的幾個月，每每長門弟子有所行動的時候，兩人便來到此處，背靠背的向往明天的美好，因為那一天與長門弟子的周旋，兩人在次來到這裏，她卻一身疲憊的依偎在水波仙劍的懷中竟甜蜜而含著那誘人的微笑靜靜的睡著了。看到她那苦累而美麗的身軀，心裏卻想我雖愛你，但卻不能為你分擔你的憂愁，我可以違背娘的旨意帶著師弟們回長門，但從此以後，我們還能這樣相依相愛的在一起嗎？一聲輕歎，如一聲真誠的呼喚，我愛的人，我該如何是好呢？

  她為這一聲歎息所驚醒，但隻是閉著眼睛假裝著睡著，這時卻見他輕柔的解下道袍為他鋪開，輕輕扶著那嬌柔的嬌肢躺下，自己卻步入洞內，卻以長門玄之又玄的無上修真之功禦水波仙劍攝仙狐山五行之水，納與洞口為她集水成一個天然浴場，當水波仙劍回歸真元之後，那浴場之溫泉卻隨之幹涸，為了能使浴水不枯源頭長流，也正是為了愛的人，卻毫無珍惜的將自己潛心修煉的水波仙劍折為兩段，將劍鋒懸於禦引之水源以永久的鎮攝著源源不斷的溫泉供所愛的人能消除疲勞，但也因仙劍所折，自己十多年的玄功亦幾乎盡失，但為自己所愛的人，不要說是劍折道夭，就算有朝一日為了所愛的人，自己寧願奉獻自己的生命也是在所不惜。雖說浴場有了，卻如何不讓人發現呢，於是他禦仙劍移形之法，將原本四麵互通的仙洞移改成一個以六十四卦位為通道，布八卦反劫之陣成迷宮，雖說這一切都是他一手悄然而為，但他所做的這一切，她已然看在眼裏。

  在一個陽光明媚的好時節，也就是這樣的一個浴場，兩人在次來到這裏，他隻為給她一個驚喜，但他卻不知道，其實她早就已經驚喜過了，現在看到他那傻傻的慌言說自己發現了這個好浴所時，她早已感動的投在她的懷裏嬌嗔著：“好傻哦！我什麽都知道啦。”他隻是怔怔的看著她那迷離的眼神，卻憨憨的一笑：“你試試看嘛！”她卻將他抱的更緊了，竟一時嬌羞的妮喃：“我怕水裏有蛇，你陪我一起下去試試好不好哦？”他聽了這話，臉卻一下子通紅了，心裏也通通的跳了起來。

  她卻回媚一笑：“騙你的啦！我才不要呢。”雖自己萬分的不舍，卻還是溫柔的將他推出浴場，當她叫著他的名字叫他進來幫她梳理青絲的時候，他卻沉迷在剛才那一句半開玩笑的話語之中讓自己糾結了好半天。

  弱弱應合了一聲轉身入洞之時，卻發現已沒了她的身影，當他四處著急的張望之時，一襲迷人的體香卻飄入靈源，隨後亦被她輕柔的抱住，竟格格的笑著說：“啊喔；忘了告訴你哦，我忘了穿衣裙了啦！”卻將他轉過身來，對著她迷離的嬌羞的含笑著。

  當他被她轉過身的時候，卻讓他的臉一下子紅到了脖子，這可是自己第一次看到，也是自己此身第一次看到了這完美的嬌肢，她見他一下子被自己的行為而驚的呆了，她卻癡癡的一笑：“我美嗎？”

  “沒……”這個字不是人家答所非問，人家也不是言辭含糊不清，是因為人家說的太激動了，才以至於“美”字說成了“沒”字。

  她撲哧一笑，反而逗趣的問：“沒什麽？快告訴我哦！”便捧著他的嘴深情的問著，他被她那溫潤的吻泉所滋潤著，卻是多麽美好的愛情結晶，與此同時，也滋潤著兩個心靈相隔的軀體，也正是這樣的滋潤，魚水之歡也因此得以淋漓盡致的演繹。

  現今；二十載的光陰，浴場依舊，舊情依舊，隻是你回了師門，可曾記得那一次的終身相許，也正是那一次的真情演繹，我們有了四個女兒，，如果你知道自己已經是父親了，你會高興嗎？攜著小沁的手，在回憶中花了近半個時辰來到浴池，二十年的記憶，非是一朝能走完的，曾經和現在隻是在一念之間。我愛你，你還一如當年，愛我嗎？

  注釋1：此句的大意為；你怎麽能明白，我對你的相思之苦怎麽能忘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