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第十八回 風月擺渡無覓處
作者:玄眉      更新:2020-05-22 16:58      字數:2511
  無虛子見大弟子淩宵和和嶽含笑已遠去,道的一聲:“無欲不性,無欲不淫,無欲不惡,無欲不事,善之惡之,淨空方形,無欲方善耶!”卻長歎一口氣,便回到碧宵宮,師兄師姐見無虛子心事重重,卻不知為何事煩腦,一時向問,無虛子便將嶽含笑上山之事詳盡細說了,一語方罷;宮門外卻傳來一陣陣喧嘩,其中並夾雜著一些汙言穢語來。

  眾長老聽之,卻個個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若虛子卻須眉一皺;苦笑道:“看來此小子瘋的不輕呀!我等且去看看他瘋到什麽程度。”一時皆出大殿,方至碧宵宮廣場,卻見那瘋丐披頭散發的坐在地上,雙腿劈的跟箥箕似的,左手裏持著一片瓦片,右手拿著一根寸長的小木棒敲著,眾長老見這模樣,卻又禁不住覺的好笑;在看之下,先時節卻又是笑不是哭的亂咕道一陣,像和尚念經文似的。忽而又仰天狂笑了起來,隨之而來卻又敲著片礫,樂之歡之,應節奏亦不所樂得幾何,細看之嘴角飛啖,搖頭晃腦間,卻呼喝亂唱一通;

  喜笑本無常,怒罵卻張揚,奈何瘋癲把神傷!

  莫笑料,莫思量,世事本就太無常。

  我本好兒郎,誰教濁世將我染,落下一個汙穢樣。

  情天恨海盤旋身,卻一場風月,將大好青春葬。

  紅塵玉,落離恨,離恨天上卻徬徨;何似紅塵人間殤?

  悲酒哀茶盡品嚐,苦海孤舟隨風蕩,返璞歸真未思量,何年何月皆飲觴!

  我本好兒郎,也想滌盡汙穢還我真模樣,還了模樣亮玉光。

  亮玉光嗬亮玉光,無津口,渡何方?你看那擺渡的人兒幾時出現在那風月巷?

  呀!津口;呀!何方;你看那擺渡的人兒幾時出現在那風月巷?

  唱罷;卻又自個兒狂笑個不住,若虛子卻歎了一口氣:“這般惡毒這般憤世嫉俗的詞也唱的如此癲狂樣;看來此小子真瘋的不輕呀!”

  清虛子道人聽了二師弟之言,卻意味深長的一笑:“若是如此,此小子到是不是瘋子小兒了,後半句唱出,悲從心生,無經曆此悲傷之情,隻怕是唱不出的。”

  玉虛子卻不以為然:“這小兒能唱出這詞,卻還了得?瘋癲時如此,若不瘋癲那還不唱他個俗世顛覆,人道皆惡?”一時向若虛子笑道:“二師兄;你這個風月巷上的擺渡人卻也該上場了哇,若是遲疑了,還指不定這小子又尋什麽瘋了。”

  無虛子卻也道:“師姐言之有理!”

  若虛子笑道:“這個不難。”說著話;走到那瘋丐麵前,卻笑道:“小師父這歌謠好聽到還好聽,隻是非此般唱法。說來音律之妙處,老道也略通一二,小師父且隨我來一處佳境,且看老道歌謠如何!”若虛子道人說話間,也不管這那瘋丐答不答應,便伸手來提起其衣領,禦無量仙劍在身前,卻載著那瘋丐徑奔長門峰雲下澗。那瘋丐卻也不加反抗,竟乖乖隨了若虛子道人。

  卻說這雲下澗位於長門峰之南麓,在南麓懸崖處卻有一座觀宇名遇真觀,這一道攜一丐禦仙劍飛行,至遇真觀,若虛子道人便攜那瘋丐入的宮闕,與師弟們說明了自己的來意,便先用檀香薰了一鼎安神醒腦香,待那瘋丐迷迷糊糊入的夢境,若虛子道人便取銀針為其行針數十處穴脈,然後用至神至玄的乾坤玄功之靈氣打入瘋丐脈門,待壓腦之邪氣疏導散盡,大腦氣血暢通,已是接近了午間,待若虛子道人針灸畢,又加了劑量稍大的喚神散入香鼎又焚之,使其神誌清醒,複禦無量仙劍載著還在睡夢中昏昏沉沉不知今夕的瘋丐回到長門峰,送到無虛子禪房,然後讓玉虛子取古琴奏一曲《忘今朝》之神曲為瘋丐清理雜亂記憶。

  須臾;那瘋丐便幽幽醒來,一時環視眾人一眼,卻見眼前有位美麗道姑之外,其它四位卻個個仙翁之質,唯最後一位自己卻認得。那丐見了,卻慌的忙向無虛子道人行禮:“師父在上,弟子拜見師父。”

  無虛子道人聽的此言,卻為之一皺眉:“敢問施主是哪裏人氏?施主為何這般稱呼?”

  “弟子是劉雲琪呀,家住襄城,師父在三年前曾救過弟子和家父劉明山的性命的了的呀,怎麽師父……”自稱是劉雲琪的乞丐言至此處,頓時迷惑為何眼前這位救命恩人自己的師父怎麽會對自己如此生疏,一時疑狐不定,便自我一番打量,卻見此時的自己卻是一身汙穢不堪的衣著在身,且一股惡臭之穢氣也從身上散發著,而自己的臉上和手臂卻有一種十分灼痛的感覺,一時將雙手露出,劉雲琪頓時驚的一嚇,卻說那雙手臂早已是體無完膚了,那原本髒汙不堪的手臂上除了滿是傷疤還是傷疤,若讓不知道什麽叫傷痕累累的人看了,方知道這就叫著傷痕累累,如此一雙手臂方入的自己眼簾,劉雲琪腦際忽而一閃,一片火光頓時衝天而起,隨之而來便向自己撲來,如此一幕腦際回憶,劉雲琪頓時“啊”的一聲驚叫,整個人便暈了過去,

  眾長門長老見之,頓時麵麵相覷,無虛子忙上前喚的兩聲“琪兒”時,劉雲琪卻了無聲息,若虛子卻說:“我且看看。”上前一步乃輕叩其脈,卻又笑道:“此瘋癲之症到是已愈了十分。”一時暗運一股純正的天罡之靈氣,輕撫其人中穴位,隨之又撫其百匯和靈台之二穴,劉雲琪便猛和咳嗽一聲,眼睛微微睜了一下,時而清醒,無虛子卻微微一笑:“琪兒此時可還認的師父?”

  劉雲琪聽的師父問話,唯恐自己失了禮數,慌的忙向無虛子頓首鞠禮:“弟子認得,剛才弟子看到了一片……”一語至此,劉雲琪頭腦一熱,那往日的前程往事頓時齊湧心頭,心裏那多少天的悲痛在也無法控製,隨之叫的一聲師父,卻深深的叩首在無虛子腳一下失聲痛哭:“小玉跳江自盡了,弟子的心都碎了,弟子死的心都有啊!師父,弟子這輩子最對不起的人就是小玉了,弟子枉費了小玉對弟子的一片真心,弟子有負小玉之心啊,師父;弟子是個十惡不赦的負心薄幸之人啊……”一麵痛哭流涕,一麵卻又悔恨自己負心之愧,卻又雙手齊下,左一耳光右一耳光的打在自己的臉上,隻求在天有靈的侯小玉能看見自己似的,以求贖其自己不能饒過自己的罪過。

  無虛子和師兄師姐聽了劉雲琪這般愧疚和深深的自責,卻都禁不住無奈的一笑,一時以清虛子道人為首的四位長老知不便在此逗留,便悄然的離去,無虛子道人見劉雲琪如此這般自責,卻微微一笑:“紅塵戀苦,吾道皆惑!琪兒;天命有始,自然有終,歸殊有途,自然有路。天意如此,豈有怪罪自我之理,那小玉跳江,此為情劫,是你們命中注定了的事,非是人情可逸,兩心能固的,你再十分的自責自己,不過是舒其愧疚之心而矣,卻又何必這般自我摧殘?”無虛子道人說話間,隻是微微一笑,伸出雙手將劉雲琪扶起來;下文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