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兩句謠言，還不會動搖水家的威信，畢竟水家手上有上官雲濤的證詞，還有八親王親衛作證，更有親王親筆信函，傳訊玉簡等物證，不是幾句流言就能推翻的。

  不過，奇怪的是，水千舟派了大量人力，搜查一天，都沒有查到幕後黑手。

  隻知道，這些消息都是從平民手上流傳開的，至於幕後凶手，是一點消息都沒有。

  後院中，水靈詩正在和牧塵抱怨此事，道：“想不到，八親王的手下，竟然隱藏的如此之深，父親抓了一大群平民，愣是沒從他們嘴中，問出一點線索，實在奇怪。”

  “平民？你說，這些消息都是平民傳出來的。”

  水靈詩點頭道：“沒錯，父親沿著這些流言線索，一路追查下去，發現這些消息，都是從平民嘴裏傳開的，就下令抓了很多平民回來，隻是詢問了半天，都沒有問出幕後之人。”

  牧塵輕笑一聲道：“挺聰明的嘛，不錯。”

  “你……知道，是誰在幕後操控了。”

  “知道了，我也不會告訴你，還有，你們把那些平民都放了吧，你們問不出東西的。”

  水靈詩疑惑道：“啊……放了平民？為什麽……除非你把幕後凶手告訴我，我就放了那些平民。”

  牧塵收起笑臉，嚴肅道：“若你不放，我就去劫獄，自己斟酌吧。”

  說完，牧塵瀟灑轉身，揮揮手離開了。

  水靈詩狠狠跺了跺腳，羞怒道：“哼，真霸道，就會欺負我，總有一天，我要你好看。”

  雖然嘴上這麽說，但水靈詩還是下令，放了所有平民。

  ……………………

  寂靜的夜晚，何家宅院大廳內，牧塵端坐在大廳首座，嚴青守在牧塵身側。

  何無功、何畏、何清，都被壓著，跪在牧塵麵前。

  何無功：“你……你們是什麽人，為什麽無故闖入我何家府邸。”

  牧塵：“今日這些流言，是你讓人傳開的……我的人發現，你曾派人去過幾位平民的家，並留了一點東西，可有此事。”

  何無功心中震撼，道：“決……決無此事，你胡說。”

  “你是利用平民的性格，為你傳播消息的，對嗎？你何家，主要經營粗糧種植，為此，需要大量勞動力，與平民接觸最多，自然清楚很多平民的性格，比如……一些多嘴的平民。”

  牧塵也招募過平民，一些平民在勞作期間，時常會閑聊，以此來消磨時間，這些人就是俗稱的大舌頭。

  而一些比較大膽的大舌頭，可是什麽話都敢說。

  隻要何無功將一些勁爆消息，亦真亦假的透露給這些大舌頭，他們一定會忍不住亂說，一傳十，十傳百，很快，就會將消息傳開。

  這樣，就算水家查問起來，也查不到何家頭上，因為他們根本沒見過何家之人，也不知道是何家人最先傳出此消息。

  這樣的做法，隱蔽性是最好的，但必須對平民的性格，了如指掌，才能如此快的將消息傳開。

  有了這個想法後，牧塵就讓軍情七處的人去查證，所有貴族中，接觸平民最多的是那個家族。

  以八親王的自負，應該不屑收編平民為手下，為他散播謠言之人，必定有一些身份。

  何家也因此出現在牧塵的目光中。

  之後，軍情七處的暗探，就秘密跟蹤何無功，發現這家夥的行跡有些可疑，這才有了牧塵駕臨何家的一幕。

  何無功，近日頻繁進入平民區，並在一些平民的房中，留下很多信件，這些平民，又恰巧與很多貴族有聯係。

  借著城中流言肆起，何無功往不少貴族家中，傳遞了消息，有了流言遮掩，讓何無功的行跡，十分隱匿，若非提前讓人跟蹤何無功，牧塵一下子也不會想到何家。

  何無功心中震驚，但這時候，他絕對不能承認，道：“大人在說什麽，小人……不知道。”

  “你不承認也無妨，反正殺你們，我也不需要理由。”說完，揮了揮手，準備將何家眾人帶走。

  “等等……”

  最後，何無功還是沒能堅持住，道：“求大人放過何家老小，這一切，都是我一人所為。”

  “承認就好，我很好奇，你往那些貴族府邸，傳遞了哪些消息？”

  “這……”

  “這些消息，應該都是八親王讓你傳遞的吧，你何家與八親王沒有任何來往，怎麽會成為八親王的眼線？”

  “大人有所不知，幾年前，上官雲濤看上了我家小女，想要娶她當小妾，小女不同意……”

  原來，八親王幾年前就準備對青鋒城動手，特意讓上官雲濤找何家麻煩，何家被逼無奈，隻能答應為親王府辦事。

  因為這件小事非常小，沒人會放在心上，隻因為上官雲濤在酒樓見過何清一麵，覺得何清非常清秀，有了歹心。

  何無功為了保住小女，這才同意為八親王辦事。

  八親王正巧也在安插眼線，多一個青鋒城貴族為他辦事，他也樂意。

  也正因為何家與八親王沒什麽聯係，水家才會失誤，錯漏了何家這枚釘子。

  如今，八親王想要散播的消息，已經傳開，想送給各個貴族的信件，也被何無功送入貴族府邸，何家已經沒用了，八親王自然不會管他們的死活。

  “這麽說，八親王想用這些年收集到的貴族把柄，威脅那些貴族為他辦事，那些信件的具體內容是什麽，說來聽聽。”

  何無功為了以防萬一，將那些信件抄錄了下來，如今隻能全部上交給牧塵，牧塵拿起信件，仔細看了起來。

  “哦，這裏麵，貌似還有不少勁爆消息。”

  “大……大人，我已經什麽都說了，還望大人饒過何家。”

  “放心，我不會把你們怎麽樣，你們隻要停止所有行動，耐心等待結果即可。”

  說完，帶著軍情七處的暗探，離開了。

  嚴青：“少主，需要屬下把何家的人，滅口嗎？”

  牧塵揮揮手，道：“不必，何無功還挺聰明，他們在平民中聲望不錯，比較符合我的胃口，若他們有危險，可以救下他們，先進入人才庫，觀察心性，若是合格，可適當派發任務。”

  “少主有意收他們為麾下！這是他們的榮幸。”

  “現在還說不上，可以先觀察。”

  “是，屬下明白。”

  水家在青鋒城經營幾十年，平息流言的本事，還是有的，雖然沒有查到幕後黑手，但八親王的戰船，已經抵達青鋒城上遊，大戰一觸即發，他沒有時間調查了。

  水千舟想不到，就因為這次流言變故，為之後決戰，埋下了隱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