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想起了一個人
作者:食百骸      更新:2020-06-07 12:20      字數:3263
  不多時,那棵栗子樹裏就陸陸續續出來了不少的人,但大多和林思霖穿的一樣,看來那就是馭獸門的標準服裝了。

  “什麽情況嘛,人家正在修煉呢”一個女子語帶幽怨,魅惑十足,那聲音簡直能叫人酥到骨子裏。

  “耶怎麽又是這個丫頭老子不是丟出去了嗎”漆雕長老一出來,吹胡子瞪眼瞧了一番,眼看著是我們幾人,一下子就怒火重重,上來就要再將我們丟到更遠的地方去。

  “哎哎哎,父親啊”公羊昧連忙上前阻攔:“你可不能給我惹禍啊這姑娘也就罷了,你瞧瞧她肩膀上的是誰”

  “肩膀上有人”漆雕長老下意識得往我身上看了一眼,眼神落在美人身上之後就再也挪不開了,一手指著美人的方向,發瘋似的亂抖:“這這這,這是老祖宗啊我滴個天爺呀”

  老爺子嚎了一嗓子,白眼一翻,頓時就倒了下去。

  “父親父親”公羊昧連忙在漆雕長老身上點了幾個穴位,老爺子才幽幽轉醒。

  “百多年啦,他娘的老子以為再也見不著了”漆雕長老頓時一把老淚,哭的稀裏嘩啦,和公羊昧的哭相有得一比。

  “這人是誰啊老爺子怎麽叫她老祖宗什麽情況啊”

  “嗨,你才來多少年”有人說著,也唏噓起來:“去過祠堂嗎祠堂最裏麵有一張畫,畫的就是一隻貓,和一隻狗。馭獸門就是這兩位老祖宗創下的。”

  “是嗎我還沒資格進入祠堂最裏麵呢可是馭獸門的老祖宗怎麽會是貓狗呢”

  “屁話能是尋常貓狗嗎那貓可是三大聖獸之一,那狗可是最強戰神,娘皮,說起來都激動啊”

  “嘀咕什麽呢都過來,站成兩排,還有誰沒來”公羊昧指著這洋洋灑灑七八十人,一聲大吼。

  孟嫦開口道:“師傅,紫蘇長老沒來呢”

  “我丈母娘”公羊昧一愣,麵色有些怪異,顯然對自己那位丈母娘也是百般無奈,隻好將眼神看向了漆雕長老。

  “看我作甚那死老婆子自己滾出去的,我能攔著她愛回來不回來”漆雕長老頓時道。

  我看著,這怎麽像是都市倫理劇,不是修真仙俠劇呢

  “我來啦我來啦好女婿,虧你還想著為娘的”

  就聽見遠處傳來一聲呼喚,再看時,一個穿著時髦,白發碧眼的老太太破空而來,直接穩在了眾人麵前,可不就是飛機上的老太太嗎

  “娘啊,您這是去哪兒了”公羊昧很是無奈。

  “這不是給咱們門派找生意去了嗎你看這個小姑娘怎麽樣人不錯吧”紫蘇長老頓時笑嗬嗬道。

  “娘,你說,這位姑娘是您找來的”公羊昧頓時問道。

  “是啊,怎麽不是這姑娘性格可符合咱們門派了,而且還未破瓜咧,是個好人家”紫蘇長老頓時曖昧得看向公羊昧。

  “娘啊,您不說後麵一句話,我會跪下來謝謝您,您說了後麵一句話,我差點跪下來求您”公羊昧是哭笑不得。

  我聽了這番話也是暗自無語,感情這老太太是這麽看“有緣人”的啊

  老太太正要說什麽,公羊昧連忙擺擺手,一身氣勢頓時掃除,一時間威嚴無比:“諸位馭獸門的弟子、長老、客卿,和大家說一個好消息,咱們開宗立派的老祖宗今日回來了,從此以後,我們再也不是三流門派,那些門派再也不能頤指氣使,兄弟們,我們的春天來了我們揚眉吐氣的日子到了”

  我聽著,這都什麽詞啊

  “來,大家鼓掌歡迎老祖宗回歸”

  “啪啪啪啪”

  “嘭嘭”

  真是好精彩,還有倆人直接放出了霹靂子,炸裂在半空中,真是好一個炮仗隊啊

  “老祖宗啊,您裏邊兒請”公羊昧對我肩膀上的美人說。

  美人微微點頭,我就和阿穎在眾人的注視之下往裏麵走去。

  這次被帶入的不是臨淵閣,而是馭獸門正真的山門,那是一座隱藏在山裏麵的建築,怎麽說呢,就好像是有以為能工巧匠,將整座山的內部雕刻勾勒出一座宮殿的樣子,但很奇怪的是,分明是山內,卻又陽光明媚,仙氣繚繞,反倒是有一種空間上的錯覺。

  美人一直沒有說話,隻是打量著眼前的宮殿,眼底露出淡淡的哀傷來。

  她很少有情緒變化,就像是一座冰山似的,除了對我以外,對別人總有著不可磨滅的冷漠。“你是想起了什麽嗎”我輕聲問她。

  “是啊,想起了一個人。”美人微微一笑,說。

  公羊昧對其他人揮了揮手,那些人便隻站在宮殿外,沒有進入裏麵。“祠堂還是當年的祠堂,老祖宗進去看看”

  美人微微點頭。

  宮殿其實很大,最前麵是大殿,約莫有重要事宜的時候都會在這裏進行,反正馭獸門的人也不多,一百個也不足。再往後有好些個獨立的房間,公羊昧說,那些是修煉房,閉關突破的時候所用,所以也不多,就十來個,畢竟馭獸門最主要的事情還是與靈獸在一起。

  祠堂是在地底之下,向下的樓梯牆壁上都掛著腦袋大小的夜明珠,將周圍照耀得透亮。

  本來我和阿穎似乎不應該來這種地方的,我也就罷了,美人在我身上呢,阿穎一介世俗之人就更別說了。但是公羊昧見美人沒有在意這件事,也就隨著我們入內了。

  這個祠堂與我所想的有那麽些許不一樣,進去的時候沒有莊嚴肅穆的感覺,周圍都是竹簾做成的擺設,也不知道是哪裏來的清風和光亮,將這個地方溫潤的就想是一個湖邊的亭子一樣舒適。

  正中間,倒是擺著一方桌台,桌台上擺著許多的排位,最中間的一個排位明顯奢華許多,寫得是白流櫻三個字,很明顯是個女子的名字。

  我看見那個名字,皺了皺眉,我從未聽過這樣的名字,可是卻莫名的有一種熟悉感,就好像我曾認識過這麽一個人似的。排位上除了人名,便沒有再有別的了。

  白流櫻旁邊,則是一個叫公羊諱的人的排位,但上麵寫著的是“兄公羊諱”幾個字,可見這排位是公羊昧所立,人物關係也十分明了。

  白流櫻的右側的排位,寫著“妻莫輕顏”四字。

  公羊昧點了香案,對著諸多排位行了大禮,才立在一旁。

  美人從我肩膀上跳下來,在每一個排位之前都佇立稍時,那枚一個停駐,都是一段過去的回憶。

  她摸著公羊諱的排位,說道:“你兄長當年還是個意氣風發的少年郎,若說是天妒英才,卻仿佛顯得那麽輕巧落寞,她當年為你兄長在輪回中留下印記,該是能回來吧”

  公羊昧濕潤了眼睛:“兄長總說,遇見白姐姐,是他這輩子最幸運的事情。他閉上眼的那一刻,也沒有半點的怨恨。”

  美人微微一笑,又來到了莫輕顏的排位前:“隻是可惜輕顏這個可人兒,去得冤枉。”

  “她一直陪著我啊”公羊昧笑了,那麽溫柔,他給我的印象一直就像是個開朗怪蜀黍,但這般溫柔,卻叫人有一種淒涼之感。

  “公羊,辛苦你了。”美人說。

  公羊諱抿著嘴笑,這些年的苦,又豈是什麽三言兩語就能說得清,道得明的

  “不過沒關係。”他說:“老祖宗回來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美人打了個哈欠,從台麵上跳到我的肩膀上,對公羊諱說道:“以後你便聽她的吧,就如同以前對白流櫻一樣。”

  “啊”公羊昧這才瞪大了眼睛,吃驚不小,上上下下,裏裏外外將我打量了個遍:“老祖宗,您是說她可是她不過是個七品的小丫頭”

  “當年白流櫻不是也才四品,你兄長就已經跟隨她了嗎”美人說道。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公羊昧連連擺手:“我是說,這位姑娘,如何能與當年的白姐姐相比而且,而且馭獸門可是白姐姐的心血,怎麽可以”

  我也是連連搖頭,叫一個門派聽我的命令,這怎麽可能呢我的身子骨可沒這麽硬朗,就那兩位長輩我就惹不起,要是叫他們知道我撿了個現成的便宜,我豈不是要被他們打死罵死

  “美人,這個就不用了吧這可是人家的門派呢”我連忙道。

  美人一爪子拍在我腦袋上:“你住口。”

  隨即,她看向公羊昧:“公羊,你還記得,當時的白流櫻的模樣嗎”

  “那怎麽會忘記呢白姐姐的模樣永遠都刻在我們的心裏,我們祠堂裏還有她的畫像呢”

  說著,公羊昧就撩開了一個竹簾,鑽進了另一個暗室之中。

  我和阿穎也就隨之跟了進去。

  這個暗室裏,隻有一張畫,懸浮在半空之中。

  畫中有一位身穿白衣的女子,長發飛揚,一身傲骨嶙峋。她的眼睛就像是星辰一般的美麗,似笑非笑,似怒非怒,平易近人,卻又威嚴不凡。她懷裏抱著一隻雪白的貓兒,貓兒比尋常的貓還要大一圈,毛發如銀絲一般的漂亮。她的腳邊還有一隻狗,呀,也是雪白雪白的,憨憨傻傻,像是薩摩耶吧但莫名的又覺得威風凜凜,連狗子阿九都不如他。

  “呀這不是小白嗎”阿穎看了幾眼,忽然驚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