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布萊恩·費德勒，我現在慌得一批。

  本來以為是老司機帶著小萌新體驗多人運動，哦該死，來到這個世界以後我還是個可憐的小處男。

  結果當我們從人群中離開，迎著月光向北方趕路的時候，我發現我錯了，這次運動的人數可能會有點多。

  ……

  當布萊恩站在一處低矮的山頭，眺望不遠處，北索斯先頭部隊的臨時營地時，他有些想念那盤還沒吃一口的宮保雞丁。

  “怎麽樣，刺不刺激？”一旁的科林教官補上了最後一刀。

  布萊恩緩緩轉頭，盯著科林教官的眼睛說：“你確定我們兩個人能成功？”

  科林教官聳聳肩，反手抽出‘莉茲’，銘文劍在月光下流轉著毫光，但卻沒有一絲反射。“那你不如告訴我，你是怎麽解決那位勞埃德家族成員的？親愛的小刺客。”

  布萊恩的瞳孔微微收縮，警覺地盯著科林教官，全身的肌肉緊繃，隨時準備轉身就跑。

  “放心，你可是我未來的效忠對象，”科林教官無所謂地笑了笑，“是弗雷德告訴我經過的，你別怪他，我用了一些特殊的手段。”

  該死，布萊恩心裏喊著，身體上卻放鬆了下來。至少，他現在確定科林教官的忠誠。

  “所以你準備怎麽辦？”布萊恩決定先解決眼下的事情，關於科林教官的秘密要從長計議。

  “很簡單，”科林教官從腰畔勾出一把純黑的細長匕首，遞給布萊恩，“你去把領頭的都殺了，然後配合我把剩下的普通士兵埋葬在今晚。”

  布萊恩的心裏泛起一陣惡寒，殺人，他不怕，三年來也跟隨米勒子爵參加過一兩次剿匪，早就鍛煉出來膽量了。但是一晚上殺掉足足兩千人，布萊恩擔心自己會吐。

  “殺掉領頭的軍官以後，你隻需要在暗中防備其他可能存在的超凡者即可，剩下的交給我。”布萊恩看著科林教官的嘴角微翹，像是月光下的惡魔。

  既然做完決定，布萊恩沒有遲疑，反手握住那把沉甸甸的黑色匕首，身體一陣扭曲，緊接著融入了一棵鬆樹的陰影裏。

  飛快穿梭在相鄰的陰影中，布萊恩順便召喚出萊因霍爾附在自己身上，改變了麵容。

  很快，他順著木牆和帳篷的陰影，躲過守夜的士兵，來到了營地最中央一頂華麗的鑲絲綢牛皮帳篷裏。

  帳篷裏鼾聲震天，布萊恩沒有急著行動，而是左右轉悠一圈，把幾個看上去就很貴的物品收入懷中，還有一把藝術品一般的鑲寶石長劍，布萊恩也背在了身上，和自己的大寶劍並列。

  哎，不如趁這個機會試驗一下大寶劍的效果吧。布萊恩心思一動，收起黑色匕首，抽出大寶劍走向熟睡的貴族。

  “維奇……維奇·巴爾博薩。”布萊恩從貴族華麗的睡衣上辨認出繡上的名字，接著慢慢舉起已經開始不停顫抖，發出微弱嗡鳴聲的大寶劍。

  “噗——”遍布的鐵鏽並沒有影響大寶劍的鋒利，劍尖如同切豆腐一樣滑入維奇的胸口，穿體而過紮進了大床。

  睡夢中的維奇·巴爾博薩忽然睜大眼睛，握住胸口的劍身驚恐地瞪著床邊詭笑的刺客。

  “你……萊因霍爾……咕嚕咕嚕。”破裂的內髒讓大股的血沫從他的嘴角流出，他掙紮著說出最後一個單詞，“哥哥……”

  布萊恩瞬間頭皮發麻，連大寶劍的變化都顧不上觀察，愣在了原地。

  哥哥？自己竟然殺掉了那名刺客的哥哥？可是他們的姓氏明明不一樣啊，這是怎麽一回事？

  他看向維奇的臉，從上麵依稀辨別出了萊因霍爾的某些麵部特點。

  我去，還真的像！造孽啊！

  陷入巨大衝擊的布萊恩並沒有注意到，床上已經斷氣的維奇，包括臉龐的整個身體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幹癟下來。

  當布萊恩發現這一情況時，維奇的屍體已經變成了一塊幹屍，而最後幾縷鮮血正順著大寶劍劍身的銘文爬向劍柄底部缺失寶石的位置。

  那裏已經凝聚出一顆暗紅色、筆尖大小的寶石，緊緊地鑲嵌在底部。

  “乖乖，這玩意還帶吸血的！”布萊恩趕緊拔出大寶劍，床上的幹屍隨著這個動作斷成兩截。

  “……不好意思奧老弟……”

  布萊恩發現，大寶劍身上的鐵鏽自動脫落了一部分，顯露出更多的銘文。隻不過可能由於鮮血太少，脫落的鐵鏽並不多。

  這，這是可以靠吸血進化？布萊恩反複觀察著劍身和新出現的寶石，思索著。

  不過現在並不是研究的時候，布萊恩趕緊融入陰影，尋找下一名軍官。

  十幾分鍾以後，布萊恩出現在營地外的一處樹林邊緣，科林教官的身邊。

  “完成了？”科林教官似乎對布萊恩的速度很驚詫，問道。

  “嗯，一共一名貴族和十二位騎士，還有一些普通軍官，差不多了。”布萊恩回應道，並沒有透露關於維奇的事情。

  “那就開始吧，”科林教官舉起‘莉茲’，“你去把守夜的解決，然後就躲進陰影裏跟著我。”

  布萊恩點點頭，再次融入陰影，很快，營地的大門被打開了。

  科林教官吹了下口哨，讚歎布萊恩的效率，然後肌肉發力，極快地衝向營地裏。

  他並有像比試那次一樣全力施展，那樣對力量的消耗太大，僅僅維持在普通人無法反應的速度，依次衝進普通帳篷，又很快衝出來進入下一個。

  布萊恩沒有聽到任何慘叫，整個過程隻有科林教官移動帶起來的輕微風聲，除此以外，安靜得如同葬禮。

  直到他跟著進入一頂帳篷才發現，科林教官的方式殘忍卻高效——直接用速度帶來的巨大動量帶動‘莉茲’砍下一顆顆頭顱，當他殺掉帳篷裏最後一人的時候，第一位士兵斷頸處噴薄的鮮血還沒來得及匯聚成小池塘。

  這可是整整十人的小隊！布萊恩扶住劍身，按捺下背後大寶劍的嗡嗡，保持在陰影裏跟隨科林教官。

  二十分鍾後，兩人站在營地的門口，身後是無數死寂得如同墳墓的帳篷，布萊恩依然沒有緩過神來。

  就像一場浩大的行為藝術，他心裏想著。此時此刻的布萊恩終於體會到，超凡者和普通人之間的巨大差距，也明白為什麽北索斯要先對聖洛馬的超凡者進行暗殺了。

  科林教官喘著粗氣，掏出那塊絲綢擦拭自己的銘文長劍，扭頭對布萊恩笑道。

  “怎麽樣，今晚過得刺不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