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回溯到三天前。

  那名刺客開口以後，布萊恩得知了北索斯軍團的一部分行動路線。

  由於他的級別並不算太高，並且隸屬於黑夜與冰雪教會，所以情報的詳細度很有限。不過這已經足夠布萊恩實施他的計劃了。

  他後來並沒有吃掉那名刺客，即使當時他真的非常想吃。

  得知情報以後，他先轉告了父親米勒子爵，這令後者非常的震驚，不知道自己這位一直不顯山露水的兒子是如何做到的。

  關於這一點，布萊恩當然沒有說實話，而是交代自己在家族某本藏書上閱讀過一種名為淩遲的酷刑，並成功地恐嚇住了刺客。

  米勒子爵將信將疑，但事實擺在麵前也不由得他不信，所以算是認可了這種解釋。

  之後，布萊恩再次申請單獨和刺客會見，以期尋找吞噬其超凡能力的方法。

  終於，在摧殘了刺客整整一晚上以後，他成功了。

  當布萊恩處在極度專注，意誌集中的時候，眼前先是一片模糊，這讓他想起前世800度的近視，緊接著視界內的顏色加重、扭曲，化作梵高《星空》一般的抽象景象。

  漸漸地，他適應了這樣的方式，忽略掉周圍物品如同高度散光一般的光暈，就能看清刺客的樣子。

  不，確切的說，是發光的刺客。

  此時的刺客，在他的眼裏，化作一團光點聚合體，隨著其呼吸忽明忽暗。而刺客腦袋的位置，不同於身體其他部分的慘白色，是更為靜斂，更加柔和的皎白色，如同月光。

  “這，這是什麽情況？”此刻的布萊恩十分地震驚。

  不過很快，他就發現自己貌似可以用意誌力控製，或者說影響刺客的光團。

  於是，多番嚐試之下，布萊恩終於將那皎白色的光團艱難地，拉扯進自己同樣是光點聚合體的身體。

  然後，筋疲力盡，眼前一黑。

  扶著牆壁緩了數十秒的布萊恩忍著劇烈的頭痛睜開眼，發現視界恢複正常，而刺客已經癱倒在地，徹底停止了呼吸。

  “終於死了？”布萊恩通過其毫無起伏的胸膛確定，這名快要不成人樣的刺客終於解脫了。

  不過他沒來得及多想，因為一股知識流如同開閘一般湧進他的大腦。

  在精神損耗過度和龐大知識信息的雙重衝擊下，布萊恩終於和麵前的刺客一樣，倒在了地上。而後者的屍體，在此時卻一陣扭曲，逐漸黯淡透明。

  ……

  嘶——

  我是誰來著？

  ……

  嘶——

  我這是在是哪裏？

  ……

  嘶——

  我該做點什麽？

  ……

  痛……好痛……怎麽全身都像是被撕碎一樣。

  “啊！”

  布萊恩睜開眼，發現自己正坐在一座恢弘教堂內部，右手邊第一排的木質長椅上。

  無數蠟燭依次亮起，將彩色玻璃窗映照得流光溢彩。忽明忽暗的燭光之下，玻璃上繪畫的人物栩栩如生。

  “我，我這是又來吞噬教堂了？”

  他晃晃腦袋站起身，環顧了一番。

  “果然，那個噩夢真的和這個吞噬教堂有關。”此刻的布萊恩確定了心中的一項疑問，緊接著又想起另一個問題，

  “所以，我穿越到這個世界，真的是注定要來到這裏？”

  空蕩的教堂無人解答他的疑問，隻有燭光在他的頭頂安靜地搖曳。

  話說，這次是怎麽進來的呢？因為我吞噬了那名刺客的超凡能力？

  說實話，剛才那個視界真是太帶勁了，就是對精神的損耗有些大。

  布萊恩從沒聽說過類似的情況，以這個世界對超凡的了解，從沒有人記載過，亦或是傳說過。

  所以，剛才那種特殊的視界大概率是吞噬天梯獨有的，嗯，也許就是專門為了吞噬他認得超凡能力。布萊恩在心裏暗暗地想。

  他一邊漫無邊際地思索，一邊在教堂的前麵東看西看。

  忽然，布萊恩感覺到腳下的大地微微震動，他似有所查，轉頭看到那座神龕漸漸破碎落地，然後虛化不見。

  緊接著，一陣難以描述的白霧從地麵升起，幻化之下，一座半人高的講台出現在原先神龕的位置。

  不由自主地，布萊恩走過去，站在講台後麵，麵對著一排排木質長椅。

  “這是……升級嗎？還是進化了？”布萊恩喃喃自語，猜測著。

  這時，他注意到左手第一排長椅，一團皎白色的光點自虛空中浮現，匯聚在一起，逐漸實質化，成為那名已經死去的刺客。

  “！”

  布萊恩瞬間緊繃全身的肌肉，微微伏下身，準備隨時對這位敵人發起攻擊。

  不過，令他疑惑的是，這刺客隻是安安靜靜地坐在那裏，一動不動，眼睛直視著前方，沒有一絲波動。

  “死的？”布萊恩鬆懈下來，不解地開口。

  “我自願向您效忠，無上的偉大存在，您永恒忠誠的仆人，萊因霍爾·麥克唐納。”那名刺客此時起身轉向講台後麵的布萊恩，半鞠躬麵對地麵，不帶一絲感情卻畢恭畢敬地說道。

  布萊恩嚇了一跳，什麽情況，這刺客是抖m嗎？都被我殺了還對我效忠，真是見了鬼！

  不過他意外發現，自己在這座教堂裏貌似可以自由切換剛才那種特殊視界和普通視界，而且幾乎不損耗自己的意誌力。

  切換成特殊視界，他看到麵前的刺客已經是全身慘白色光團，頭部原本的皎白色消失不見了。

  所以，他還有超凡能力嗎？

  布萊恩向萊因霍爾提出自己的疑問，得到了否定的回答。

  “可惜，自己眼前的刺客已經變成了普通人。”

  不過，在後續一係列的詢問中，布萊恩得知，名為萊因霍爾·麥克唐納的原刺客已經失去了生前的大部分記憶，隻留下戰鬥本能。

  而且，令布萊恩感到欣喜的是，自己竟然可以憑借意誌將他帶到現境，幫助自己作戰；或者是讓其附著在自己的身上，達到易容的效果。

  更可喜的是，布萊恩可以在特殊視界下，將自己吞噬的那份月亮天梯的超凡因子再附加到萊因霍爾身上，使其重新具備刺客的超凡能力。

  不過略有遺憾的是，帶他到現境相比附身易容，會消耗更多的意誌力。按照萊因霍爾的說法，以目前布萊恩的階級，極限情況下能持續大概三分鍾。

  “這樣的話，騷操作的餘地就很多了嘛！”

  布萊恩看著麵前畢恭畢敬，坐在長椅上的萊因霍爾，眉開眼笑地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