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漠北顯然不是第一次來，不用人指引就帶著鄭妍和趙乙徑自到了後院。

  這園子從前門看有點蕭條，可到了後麵鄭妍才發現竟是別有洞天。原來的正房和廂房被從中間打通，中間停著幾輛馬車，正有夥計從車上往下抬各種石料和箱子。

  “韓掌櫃，在下來的不算晚吧？”馬漠北一進後院就向著一位正在指揮卸貨的中年人走去。

  韓誌見是馬漠北，笑著說道：“怎麽會呢？馬公子來得算早的，今兒個我這裏可是新來了一批好貨，不少人聞風而動，馬公子可要小心嘍！”

  “多謝韓掌櫃提醒，那請您帶我先睹為快？”

  “哈哈哈，好，好，馬公子請隨我來。”

  周圍的夥計見馬漠北是由韓掌櫃親自招待的，知道這位一定是大主顧，瞧了一眼就不敢多看，隻是心裏卻不由自主的猜測對方到底是個什麽來路。

  “馬公子，這些石料都是今早上剛到的，還沒給人挑選過，您可是頭一份兒！”

  “不知道是什麽價格？”馬漠北一見這堆普遍蹴鞠大小的石料就眼睛一亮，最近他剛才接到一筆買賣，對方想尋一塊空間石給長輩祝壽，隻是那人身份特殊，不便自己出麵，這才找到他的頭上。

  韓誌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笑眯眯的向馬漠北伸出一根手指。

  “一千萬？這也太貴了吧，我記得以前類似的石料隻需要500萬兩黃金左右……”馬漠北咂舌，他畢竟隻是中間商，若是價格太高，以他的家底恐怕吃不下。

  “不貴不貴，這批石料可是我們天運閣的玄師從一處秘境中尋到的，隻有這麽多，據說能出空間石的機率很高，若非是馬公子你，其他人想用這個價格亦是拿不到的。”

  鄭妍今天是以男裝示人，並和趙乙一樣在馬漠北身後裝背景，她一聽這些石料出自秘境，當即生出幾分興趣，迫不及待的打開天眼，瞬息就把所有石料納入觀測範圍內。

  升級後的天眼視野果然比之前清晰了很多，那種毛玻璃的感覺消失了，而那些石料在天眼中除了顯示出各種顏色的光團外，鄭妍還隱隱看到被包裹在光團中縮小了無數倍的物體。

  鄭妍心頭狂跳，緊接著又是一陣狂喜。不得不說，這位韓掌櫃還真沒忽悠馬漠北，這堆石料中至少有五分之一的空間石都沒有廢掉，這若是都買下來……

  唉……隻可惜她沒錢……

  鄭妍的妄想生生被殘酷的現實給掐斷了，隻得暗暗把石料標記後就繼續當鹹魚。

  顯然，一千萬的價格同樣讓馬漠北卻步，他深眉凝思許久，才訕訕道：“不瞞韓掌櫃，我這次是替一個朋友選料，這個價格……有沒有便宜一點的石料？”

  韓掌櫃遇多了這樣的情況，也不在意，說道：“有是有的，隻是這成色老韓我可就保證不了了。”

  馬漠北自然明白這個道理，笑道：“煩請韓掌櫃引路。”

  這一次韓誌把馬漠北三人帶到一個明顯是倉庫一樣的房間中，這裏的石料被一塊草席蓋著，上麵落滿了灰塵，先不說能不能出好東西，先是這賣相就落了下乘。

  “這裏的石料大都是從十萬兩到一百萬兩銀子不等的，雖然出寶的機率小了些，但也不乏有好東西，隻是需要考驗馬公子的眼力了。”

  “多謝韓掌櫃，不如……您先去忙，我先看一看。”

  “好好，那馬公子先看，看好了尋我就是。”

  韓誌說完就離開了，庫房裏隻剩下馬漠北、鄭妍和趙乙三人。

  趙乙從來沒接觸過這個領域，雖然來時有馬漠北給他科普過，可還是有聽沒有懂，現在看到一屋子大大小小的石塊，隻覺得暈頭轉向，一點兒頭緒都沒有。

  “老大，這裏麵真有寶貝？”

  “看運氣。”

  鄭妍回答得很隨意，畢竟她也不知道該怎樣解釋這個問題。

  “那我選幾塊怎麽樣？要不老大您幫我算算今天有沒有橫財？”

  “橫財我沒看出來，不過你鼻翼有火結，這是破財之兆。”

  鄭妍瞥了趙乙一眼，幽幽的語氣瞬間燒熄了趙乙那簇蠢蠢欲動的小火苗。

  “不過，你想買，我也不會阻止你。”

  趙乙臉一垮，哀怨道：“老大，我也是為了兄弟們的以後，您就別打擊我了……”

  鄭妍瞪了趙乙一眼，講真這麽一個糙漢子賣萌有點辣眼睛，但不得不說趙乙提醒了自己——金錢才是一個勢力發展的基礎。想通了這點，鄭妍還有什麽可猶豫的，立刻再次打開天眼，片刻之後就在一片灰蒙蒙的氣團中發現數個明亮的光團。

  我去，還真有！

  鄭妍大喜，麵上卻沒有顯露分毫。

  這時，馬漠北已經選出了一塊石料放在腳邊，手裏則托著另一塊石正在觀察。

  “馬公子，我們也想買幾塊石料玩玩，不知方便嗎？”

  馬漠北不疑有他，笑著說道：“鄭姑娘看上哪塊石料盡管挑選，就當是我送給姑娘的。”

  “這可不行，親兄弟明算帳，若是由馬公子付錢，那若出了寶貝又該算誰的？”

  “自然是屬於姑娘的，在下豈會如此見利忘義。”馬漠北顯然沒想到鄭妍會這樣說，臉色微沉，隱有怒色。

  鄭妍對馬漠北的怒氣仿若未見，直言道：“既然如此，那就不打擾馬公子了。”

  馬漠北一噎，實在搞不懂鄭妍為何要跟自己分得這樣清楚，他也不過是想報答鄭妍之前的搭救之恩，可對方不要，他也不好強送，而且鄭妍說了不打擾之後就當真不再去看地上的石料，馬漠北一陣無奈，最後隻能歎道：“罷了，倒是在下失禮了，就按鄭姑娘的意思辦吧。”

  鄭妍聞言微微一笑，欣然道：“好，那我現在就去碰碰運氣。”

  鄭妍示意趙乙留在馬漠北身邊，自己則閑庭信步的往倉庫的另一端走去，那裏有兩塊石料是被她標記過的，鄭妍不敢直奔主題，隻能假裝隨意。

  馬漠北以為鄭妍提出要選石料，或許是深藏不露，有什麽鑒定石料的手段，於是暗中觀察她的一舉一動，未想對方隻是隨便挑挑撿撿，並不像有什麽特別的方法，看了一會兒就不再關注，兀自挑選起來。

  馬漠北觀察鄭妍的同時，鄭妍也在提防著對方，直等到那道若有似無的視線從自己的身上移開，她才把看中的石料撿出來，放到一個事先準備的提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