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

  陸鳴感覺自己的腦袋就好像遭受了五雷轟頂一樣，心髒在一瞬間都出現了驟停的現象。

  “小陸，怎麽不說話了？”

  “人呢，還在不？”

  “嗯，還在。”

  陸鳴趕緊回過神，答應了一聲。

  “接下來我要說首輪收視率了，你聽到千萬別嚇到。”

  “首輪收視率是122！”

  “首輪收視率？”

  另一邊王主任的聲音明顯有些激動，看來在王主任的眼裏，這是一個意想不到的好成績。

  “就是昨天首播和今天重播的收視率平均值，今天下午的重播收視率比昨天晚上的首播收視率要高差不多一倍，是162，直接創造了《科學》節目收視率的曆史最高！”

  “不過現在應該叫《走近科學》了，哈哈。”

  “台裏現在對這個節目很滿意，並且希望和你們公司繼續合作，如果沒什麽問題就抓緊上交下一期的成片吧。”

  “喂，在聽嗎？”

  電話另一頭又沒了聲音，但是王主任已經將話裏的意思挑明了，電視台不會砍掉世鑫製作公司的節目了。

  不過，現在陸鳴更想站在王主任的麵前，先是給他一個素質三連，反手再來一套無情連打。

  為什麽這麽喜歡說話大喘氣，這麽說話會害死人的不知道嗎？

  害死的不是你就是我，反正要死人的！很危險的！

  “我知道了，那就謝謝主任代為傳達了，等哪天有時間我一定登門答謝！”

  陸鳴最後四個字的聲音加重了一些，但是王主任不明其意，以為陸鳴是感謝是他當初讓《走近科學》過審呢。

  “哪裏哪裏，我也算是慧眼識英雄了，哈哈。”

  雙方再一頓簡單交涉，掛斷了電話。

  這邊，老陸和徐寧已經湊到近前，一開始看到陸鳴那一臉魔怔的表情，以為是收視率低到慘不忍睹，而且差評如潮，但是又看到陸鳴的臉由陰轉晴，就感覺可能是有戲了。

  但還是要得到陸鳴親口的確認才算是放心。

  “成了？”老陸問道。

  “嗯，成了。”

  老陸如釋重負地坐回到老板椅上，就好像剛剛塵埃落定了一宗大買賣一樣，雖然和大買賣不一樣，這隻是讓公司可以繼續維持下去，但起碼是維持下去了。

  “收視率怎麽樣？”

  徐寧是專業的電視人，肯定不會僅僅拘泥於“成了”這兩個字，如果隻是將將合格的成績，那對於公司的前途還是不容樂觀，畢竟《科學》也曾經輝煌過。

  “昨天首播的收視率是82，今天重播的收視率是162，綜合起來高於10。”

  “什麽？這可是比以前最好的147還要高啊！”

  徐寧也忍不住震驚到了，沒想到這《走近科學》的第一期節目就能取得比《科學》曆史最好成績還要高的好成績。

  這還隻是第一期節目啊，在《走近科學》正式開播之前，根本沒有任何外界消息說要進行改版，甚至前一天的重播播放的還是之前《科學》的成片，這也就是說《走近科學》是在沒有任何宣傳的情況下播出的第一集。

  如果硬要說宣傳的話，那就是原來《科學》的刻板印象了，這個印象可不算什麽正麵宣傳，之前慘不忍睹的收視率就是證明，也就是說這個宣傳效果隻能說是聊勝於無。

  一般電視節目的首播收視率肯定是要比重播收視率高的，但是《走近科學》的重播收視率直接比首播的收視率高了將近一倍。

  這說明之前的《科學》反而是在拖累《走近科學》的收視率，在不少人通過首播看到《走近科學》的節目之後，才開始覺得這個節目是有看頭的，選擇在重播的時候進行觀看。

  作為專業電視人的徐寧，立刻就分析到了重播比首播收視率高的原因

  眼前這個叫做陸鳴的年輕人不光拯救了公司，甚至創造了一個幾乎不可能完成的奇跡。

  “老板，我辭職。”

  就在老陸和陸鳴兩父子正在商量去哪裏開慶功宴的時候，突然在後麵傳來了一個黯然的聲音。

  回頭一看，徐寧正對著兩個人深深地鞠了一躬。

  “這”

  兩人一時語塞，都不知道說什麽了，因為剛才幾個人還是一起期待收視率能夠過關的夥伴，但是轉眼身為製作總監的徐寧就要辭職。

  “老板，這幾天我一直在想，無論這期節目能不能成功，我都要辭職的。”

  “以前《科學》的失敗，我作為製作總監，是絕對要負主要責任的，我枉費了老板你的信任。”

  “現在《走近科學》已經獲得成功，小陸作為《走近科學》的製片人是絕對有能力繼續帶領公司的創作團隊的，所以為了償還之前失敗的責任，我選擇辭職。”

  這個就是徐寧想要的結果，這次《走近科學》的製作，徐寧已經看到陸鳴的專業水平完全不輸自己，更可怕的是創造能力完全是天才的級別，徐寧甚至認為陸鳴就是為當電視人而生的，相比之下，自己的能力就有些不值一提了。

  而且陸鳴又是老板的兒子，作為公司以後的接班人，專業能力又比自己強，那何必再多一個功能一樣的人分錢呢？

  既然早晚會把自己開除，與其等別人踹開自己，還不如自己識趣一點，直接主動離開了。

  雖然有些不甘心，但是徐寧也必須承認，陸鳴的能力比自己要強，至少自己是沒有能力讓這個公司起死回生的，技不如人就吃不上飯，這是江湖規矩。

  輸了，就要認，也是江湖規矩。

  所以徐寧認了。

  就在徐寧轉身要離開的時候，陸鳴突然抬手上前拉住了徐寧的肩膀。

  “徐叔，這慶功宴還沒開，怎麽就著急回家啊？”

  徐寧回頭一看，陸鳴正笑臉麵對著自己，那個笑容，好像是完全沒聽見他剛才那一番話一樣。

  “咱們還要討論一下下期節目的拍攝呢。”

  “下期節目可是個大活兒，沒有徐叔可不好進行啊。”

  “以後公司忙起來了，拍攝的事情還需要徐叔多多費心啊，我這次的拍攝經驗還是不太夠，差點兒都趕不上交片。”

  徐寧看著陸鳴誠摯的臉，感覺自己的眼睛裏好像有什麽溫熱的東西在打轉，但是徐寧沒有讓這個東西留下來，隻是沉沉地點了兩下頭。

  “嗯！”

  老陸站在最後麵，笑看著一切，他作為公司的老板並沒有立刻上去挽留公司的老人，而是看陸鳴打算怎麽處理。

  陸鳴的處理讓他很滿意，是一種情商很高的辦法，完全當做沒聽到關於辭職的事情，這樣也不至於讓誰的麵子抹不開。

  而且這也算是老陸對陸鳴的考核，自己不可能一直掌控這個公司，單絲不成線、孤木不成林，如果陸鳴想要接班公司，必須想辦法把公司的人慢慢轉變成自己的親信部下。

  不過，其實陸鳴的內心是有著其他的打算，無論是徐寧還是老陸都猜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