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下 包曉棠戴名牌表 馬桂英剖賭婚女
作者:白石龍      更新:2020-05-21 14:23      字數:6713
  致遠抻著耐心在輔道漾漾,漾漾聽一聽寫一寫,時不時溜溜神、發發呆。知道今天桂英她們幾個閨蜜聚會要喝酒,致遠輔導孩子時一得空了便去熬粥。

  桂英六點下班了,先去找曉星。姐妹兩稍稍墊了肚子,然後直奔曉星家附近的那家狐狸屋酒吧等曉棠那是她們三姐妹聚會的老地方。桂英長曉星四個月,是三姐妹裏的大姐大。大姐大和二姐曉星兩人到酒吧後找好位子點好酒,聊了起來。以前三姐妹聚會,不是曉星埋怨鍾理便是曉棠訴苦沒對象,桂英多是扮演傾聽、出點子或鼓勵的角色,頂多發幾句仔仔不聽話、工作壓力大的牢騷,今天反過來了,桂英一來口吐火星子、狂倒苦水,曉星竟沒插嘴的罅隙。

  七點半的時候曉棠來了。粉色的高跟鞋,粉色的包包,一身粉色公主裙,長發大卷、濃妝豔抹,一進酒吧格外引人。“棠兒,這兒!”曉星衝著曉棠招手。

  “我這日子過得水深火熱的,你還這樣打扮!襯得我裏裏外外的憋屈!你知道咱們三兒今天碰頭的主題嗎?”桂英見曉棠走來一路招搖,故意不平地說。

  “知道呀專題開會嘲笑你呀!”曉棠紅唇白齒笑著說。

  “你這小妮子!”桂英噘嘴。

  “哎呀我姐說了,什麽砸手機、沒衝廁所、讓你家漾漾下跪燒紙……是很奇葩!但是上次吃飯見馬叔時,我覺得他很……很儒雅啊!完全不是普通老農民、各種刁鑽怪的那種氣質。”

  “呦!還儒雅!我的天呢!那是表象!”桂英翻著大白眼。

  “!你今天這一身不錯呀!”曉星摸著曉棠身上的裙子和包包說。

  “哎一般般!”曉棠扭了扭身子,甩開她姐的手。

  “是啊氣色不錯!是不是找到男人啦?”

  “沒有沒有!哪那麽快!”

  “你這個手表……”桂英拉來曉棠的左胳膊,細致地端詳她手腕上的那支手表。

  “沒什麽好看的!”曉棠抽走了她的胳膊,曉星的眼神裏忽起了女人特有的機警。

  “嘖!我見過這個表!去年我們家孩他爸生日,我想給他買一塊新表,後來想不如買個情侶表……!就是這個!是這個表!我記得女款的樣子!”桂英驚詫地指著曉棠的左手腕說。

  “這個貴不貴?”曉星三分嚴肅地低聲問桂英。

  桂英噘了半分鍾的嘴,口中緩緩輸出一個字:“貴!”說完頻頻點頭!

  “多少錢?”曉星先挑起眉毛,然後咽了口氣平緩地問。

  “嘖噝……得好幾……”桂英還沒說完被曉棠打斷了。

  “告訴你們吧,這表不是真的,高仿的!沒多少錢!你看我姐那樣兒,好像我怎麽啦!”曉星喝著酒,不言不語卻充滿了威嚴,那威嚴讓曉棠慌亂。

  “不像高仿的吧!”桂英不信,拉過曉棠的手腕又要看,曉棠再次甩開了胳膊。

  “大姐!你喝多了!看得準嗎?”曉棠轉了轉手腕的表衝桂英說。

  “那你幹嘛買個情侶的?”桂英不解地問。

  “嘖!哎呀……”曉棠有些尷尬不知如何作答。

  “你不會是交朋友了吧?看你今天這一身打扮,平時哪這麽誇張呀!”桂英五分醉意地撩著曉棠的頭發。

  “沒有,我說沒有就沒有!這表好看我喜歡所以買了,我哪知道它原型是情侶表!”

  “你上班穿成這樣幹嗎?”曉星問。

  “你們兩今天怎麽啦,怎麽老圍攻我呀!今天不是批判你們家老頭嗎?”

  “你這一身太反常啦!酒吧裏好幾個男的正從四麵八方瞄著你呢!再說……你平時上班不是溫婉知性風格嗎?你要說你為了咱三聚會穿成這樣鬼信呀!”桂英拉長語音強調著。

  “有對象很正常呀!我們兩巴不得你趕緊談戀愛呢!”曉星搖著手裏的杯中酒。

  “好吧好吧,算有吧!”曉棠經不起磨,憋著笑不好意思地說。

  “什麽叫算有?有便是有,沒有便是沒有,什麽叫算有呀?”曉星望著曉棠,眼裏充滿了母親的嚴厲。

  “我們兩是戀愛了,但人家沒說那句‘你做我女朋友吧!’,這怎麽界定呀?”曉棠皺著眉反問她姐。

  “這不是談了嘛!來來來,幹一大杯,慶祝我們家小妹脫單了!”桂英舉起酒杯自己先喝了。

  “那你這一身打扮、紅包紅鞋的,是為他咯?”曉星故作輕鬆地審問。

  “女為悅己者容太正常啦!哪個人談戀愛不這樣?星啊,你這口氣是在審犯人嗎?小妹好不容易談個戀愛,祝福她還來不及呢!”

  “就是嘛!英英姐,你看她那張臉!”曉棠指著曉星那張冷峻的臉嗔怪著。

  “我不是不祝福她,我是太了解她了!你看她穿的鞋子、裙子還有包包、一看全不是便宜貨!你工資多少、你這一身多少你當我眼瞎嗎?”曉星用極其和緩的語氣說出這一句極其不好聽的話來。

  “還能不能好好聚會啦?”曉棠將手裏的酒杯重重地摔在了桌子上,一臉冷色地朝桂英坐著。

  “嘖雪梅媽!作為大姐大我得批評你了!人戀愛的時候腦子有幾個正常?我談戀愛的時候當時花了兩個月的工資給致遠買了身西裝你不是不知道呀,還罵了我很久!不管是棠兒自己買還是別人送,沒什麽的!你這樣說她她以後怎麽戀愛呀!”

  “就是,你聽聽英英姐說的!”曉棠一臉委屈。

  “行了行了,我不說了!”曉星用一大口紅酒堵住了自己的嘴。

  “來來來,我跟棠兒現場講一講我們家這一周發生的所有事情我講完後你姐再怎麽罵你,咱三個兒裏絕對是我最慘的!先從第一天給你講……”桂英這一開口,再也沒停。

  “致遠,你過來看看我手機,怎麽老響呀!”手機叮咚叮咚地響,老馬聽個戲磕磕絆絆的。原來下載微信後,好多人排著隊加老馬為好友呢,他竟渾然不知。

  “哎呦,這麽多紅點點!”致遠打開手機一看,是微信的提示音。

  “爸,好多人加你為微信好友!”

  “誰呀?啥好友?”

  “村裏好多人用微信,人家要加你為好友呢!我二哥,幾個堂弟,還有好多村裏人……這些名字不認識!我先幫你加上我認識的人!爸我去餐桌那邊操作了,陽台這沒燈光!”

  “嗯,去吧。”致遠前腳走,老馬後腳跟來。

  “後福誰呀?”

  “村裏的!以前三隊的隊長!”

  “天鴻呢?”

  “一個遠親,以前幫過他……”

  致遠和老馬忙活了一會微信裏的事兒,忽手機響了,原來是桂英聚完會要回來了。

  話說三姐妹坐一桌,桂英七七八八地數落著老馬的各種細節,到最後嘴累了也九點了,姐妹們合計合計散了。於是喝醉的桂英先給致遠打電話,然後打車往回走。致遠去樓下攙她,扶她進門坐到餐桌前,忙給她端了碗小米清粥換換胃。

  “來深圳幾年呀,咋成了個酒鬼?”坐在桂英對麵的老馬聞到一股子濃濃的酒味,耷拉著眉目,衝著完全陌生的女兒說。

  “還不是因為你,自從你來了後,哪天不吵架?哪天是太平的!我們一家四口好多年安安靜靜和和美美的,感謝你呀馬村長,跟個炮仗似的把我家給炸了!”桂英喝醉了,話多動作也多!雖說的是氣話,聽來倒像是笑話。

  “親愛的,趕緊喝粥吧!你胃不好還不少喝點酒!”

  “熏死人了!”老馬扇了扇空中的酒味,點燃煙,意圖用煙味熏走酒味。

  “哎呀,你好意思說呀村長,以前小時候,我們兄妹三哪一個不是被你的煙味和酒味熏大的!隻準你熏別人,不準別人熏你呀?自戀得很!”桂英笑得一臉誇張。

  “別喊了,漾漾剛睡下!趕緊喝粥,待會再喝點牛奶,明天還要上班呢!”致遠舀了一勺粥端到桂英嘴邊,隻想堵住她的嘴。

  “哎呀,沒喝多少,意識清醒著呢!哎,我今天見曉棠,她的氣質突然變了!華麗麗很妖豔的一身,還戴著個名牌表。那表是一對情侶表,去年你生日我想給咱兩買來著,後來覺得太女性化了不適合見客戶給放棄了。親,你猜那對情侶表多少錢?”桂英一邊喝粥一邊對致遠說。

  “多少呀?”致遠被套進去了。

  “四萬多!曉棠說是高仿,我看著不像!”桂英咧嘴搖頭。

  “你想說什麽呢?”

  “曉棠有對象啦!還是個有錢人!她今天那包包、那鞋子以我這麽多年的眼光來判斷不便宜!”

  “她長得不賴,找個有錢人很正常啊!”致遠一副直男表情。

  “哎嫉妒呀!我命不好,長得跟咱家的村長一樣國字頭、肉餅臉還低矮挫,連客戶也把我當男的看!”桂英酒後扭捏的臉更醜了。

  “那姑娘確實中!怎麽她三十多了還沒嫁人呢?”老馬不解。

  “挑唄!你問致遠,光我給曉棠介紹的對象不下五個,各個條件可以反正我覺得人家不錯。到了曉棠眼裏沒一個她能看上!早幾年致遠上班時還給她介紹了一個二婚的老師高三班主任,她嫌人家有點禿!人家那工資、學識、能力、人品……哎呀她挑得很!弄得好像我介紹的人跟地上的爛白菜沒人要了一樣!我也尷尬!其實很想幫她的!”

  “大城市裏這麽多男男女女,難道沒一個她能相中的?也沒人追她嗎?”

  “村長啊,我告訴你,真沒有人追她!真沒有!這七八年正兒八經追她的好像隻一個……是不是親愛的?”

  “嗯!我知道的正兒八經的……就那一個!”致遠點點頭。

  “哎呀說來話長!村長,我先給你用經濟學的理論分析分析!家境好是一個籌碼,才華和能力是一個籌碼,性格算一個籌碼,這三樣是越好籌碼越多,往上加、沒上限!長相呢,在這個社會也是籌碼,但它不是個長久的穩定籌碼,算半個籌碼吧!估計時間長了還給丟了!沒腦子的人找對象咱不說了,隻說說有錢人和聰明人吧。為什麽?因為包曉棠要找的正是這兩種人,她靠著自己手裏那半個會丟的籌碼去找手裏籌碼更多的人,這樣她才會後半生無憂!為什麽她這麽晚還沒對象,很簡單,她拿著她的小半個籌碼在賭,賭什麽?賭她的後半生!”桂英口渴,大口喝下幾口粥,接著說。

  “那些本來因為有錢或聰明自身先握有好籌碼的人,這些人找對象,你說他會找一個像包曉棠這樣隻有半個籌碼的人嗎?有錢人和她結合的第一步是先給她貼籌碼這不是虧本嗎?那些富二代蠢但人家父母不蠢呀,人家不會把自己辛辛苦苦一輩子奮鬥出來的結果打個半折!比方說一對農村人好不容易在大城市買了個房,結果兒子找了個農村媳婦,老兩口辛苦賺的錢最後還得補貼兒媳農村的父母養老你說虧不虧!再說聰明人,他們聰明在哪兒呢?他們聰明在能看透表象抓住本質,他們能看透一個農村漂亮姑娘有沒有修養、學識和能力,因為這關乎他們的下一代和下下一代,所以他們會怎麽選呢?首選有才華和能力的,其次選性格好的,跟這些人結合他們的籌碼兩邊都增大了這不就是強強聯合嘛!所以為什麽曉棠那麽漂亮一直找不到對象,因為她想找的人、人家看不上她,看上她的人、她看不上人家,所以她一直等,等那個有點傻的富二代或富n代出現!她如果想著像我們一樣踏踏實實自己慢慢奮鬥,那她早嫁人生娃了!”

  老馬得其深味,頻頻點頭。

  桂英說完頓了數秒,致遠仰頭笑看桂英說:“看來你真沒喝醉!”

  “哎,這些年我也一直納悶呢!你說我長成這樣、曉星資質也一般怎麽我們這麽早結婚生子,曉棠那麽好看追她的人很少很少!超級反常呀!我原先不懂,這些年做業務跑得多了見得多了,也明白了!除非有人是真愛她,要不然她這個賭局結果會很狼狽的。”

  “隔村裏興許能找個好的,村裏知根知底的,人的要求也不太高,女的大幾歲婆家還稀罕呢!”老馬開口。

  “嗯!興許吧!反正這麽多年經我觀察,各類女客戶呀、大齡單身女同事呀、不遠不近的女性朋友呀……我總結出這麽幾條:年齡大沒談過的女人,不是性格怪癖便是自視過高說白了自己耽擱自己嘛!那些長得漂亮年齡很大還沒嫁人的多半出身農村!她們各個在賭呢!這社會現實得很,除非自己有本事,要不然這些農村貂蟬、窮苦西施、賭富貴的大喬小喬們,很難逃出紅顏薄命的詛咒。”

  桂英說完,三人無語。

  老馬抽完煙,放下水煙袋,將手機拿到半米開外,瞄著微信裏的小字兒。

  “爸,我接著幫你弄吧!這個……百靈要加你加不加?”

  “加呀,那是英英她姑家的孩子!”

  “飛揚給你發信息呢,問候問候你,回不回?還有一個彩霞要加你!”

  “加,加!那個飛揚的先別回,我有空了看一看自己回,這會沒帶老花鏡看不見。”

  “你們在幹什麽?”桂英放下小米粥問兩人。

  “我給爸弄了微信,好多人加爸呢!”

  “人家是紅人兒、領導哦,懂嗎?”桂英探頭瞪眼地大聲說出“懂嗎”兩字。

  “哈哈哈……她喝多了,一喝多說話愛拉音!”致遠指著桂英跟老馬解釋。

  “嗬嗬嗬……”老馬也被桂英那強調逗笑了。

  “我姑家百靈現在做什麽?”

  “種地、打工、供孩子,還能做什麽?”

  “健健、誌強要加你……”

  “加吧加吧!”

  “!哪個誌強?”桂英問。

  “咱後巷的馬誌強你不知道?真是喝多了糊塗了,跟漾漾一樣!”老馬提到漾漾不知覺地喜笑顏開。

  “他現在幹什麽?”

  “在西安工作,人家在市裏買房了,把你佛叔和嬸嬸也接走了!混得好著呢!”

  “懷民呢?”

  “加!”

  “哦差點忘了大事!親愛的告訴你一件事,我們公司展會後不是要組織出去旅遊嘛?今天時間定了,本周四出發周末回來,去四川玩一趟!”桂英掏出手機給致遠看公司的郵件。

  “好哇!你也出去放鬆放鬆!”

  “那我娃的畢業考試呢!”桂英撒嬌。

  “你什麽時候開始圍著漾漾轉了?”

  “那你生日呢?”

  “哎呀爸在這呢,我個小輩過什麽生日呀!”

  “我要是個普通員工可以不去,主要是現在我管銷售部,不去不行!”

  “沒什麽事情你為什麽不去呢?何況你從來沒去過四川!”

  說話間仔仔回來了,一進門聞到一股酒味。

  “我媽是不是又喝酒了?”仔仔進屋時路過餐廳撂下一句。

  “你媽跟你兩個姨聚一聚,喝喝酒很正常呀!”

  “一個婦道人家喝成酒鬼了還正常?你聽孩子一進門怎麽說的‘他媽又喝酒了’!”老馬略帶生氣地看著這兩口子。

  “我喝酒還不是被你氣得!”

  “怎麽又繞回來了!爸氣你了你也氣爸了你們父女兩扯平了。”

  “又動了我的房間!一股臭味不說,還把我桌子挪走了!為什麽我的筆和玩具掉地上了?”仔仔一看屋裏場景,一通大喊大叫!

  三個大人皆沒回應,繼續聊天。

  “你們公司出去玩幾天?”老馬問桂英。

  “四天!”

  “那為啥不去!”老馬問。

  “我老公生日呀!”桂英說這話時又開始拉音,說完她溫柔地將頭靠在致遠肩上,致遠特不好意思地推開她。

  “別衝我說話,難聞死了!”老馬在空中擺擺手散酒味。

  “你們在說什麽?”仔仔一路瞅著老馬過來。

  “你媽他們公司組織去四川玩幾天。”

  “為什麽不是暑假呢?”仔仔不平。

  “我們公司又不是辦學校的,怎麽我們組織出去玩還要請示你們放不放假!”

  “我也好久沒出去玩了!我這麽大還沒見過熊貓呢!”

  “哼!就這麽定吧,這周我們出去玩,下周末咱們一家出去吃個大餐,一來給孩他爸過生日,二來慶祝漾漾放暑假了!”

  “所以……跟我有什麽關係呀!”仔仔挑著話頭。

  “跟你沒關係,吃飯你不用來現在說話越來越難聽了!”桂英擠著五官衝仔仔說。

  “我說話難聽?我一回來我屋裏被人動了!我東西掉地上我還不能生氣嗎?我在那兒喊你們,沒一個人替我說話!那天他把客廳挪了你是怎麽發火來著再表演一遍!”

  “你找茬是不是?”桂英動了肝氣。

  “爺爺做錯了你敢對他大吼大叫,怎麽你做錯了我就不能對你說道說道?”仔仔伸手在空中指來指去。

  “我什麽時候做錯了?”老馬指著仔仔問。

  見眾人不說話,老馬憋著笑說:“噝我怎麽聽著……你在利用我鉗製你媽呢?你是要找你媽對付我還是找我對付你媽?你到底跟誰一國呀?”

  “我……”見桂英動了氣,仔仔秒慫,出口的話硬生生沒了聲跟得了啞症似的。他尷尬地坐在老馬邊上,拿起果籃裏的青蘋果啃了一口,低聲說:“老師說,敵人的敵人……可以是朋友!”說完瞟了一眼桂英。

  桂英懶得理,去廚房又舀了一碗小米粥。

  “看你這慫樣,你媽吼了一句你嚇成這樣!”老馬不屑地用肩膀擠了擠仔仔。

  “爸,全給你弄好了,我設置了聲音,再有人加你找你的話沒嘀嘀嘀的聲音了,這樣你聽戲不會被打斷!”

  “嗯,好好好。”老馬接過手機。

  “?我爺爺在用微信嗎?”仔仔問致遠。

  “是啊!你爺爺圈子比你大多了,今天剛下載了微信,三四十個人排著隊加你爺爺呢,厲害吧!”

  “原來村長在村裏這麽火爆!咦?現在農村人也流行用微信呀!”

  “哈哈哈……”一家人皆笑了。

  聊了聊,各自回屋睡。老馬一進屋見自己的鴨舌帽躺在屋門口的地上,那不規整的樣子應是被踩了一腳。“仔仔,你是不是踩我帽子了?”老馬十分不悅地問。

  “我剛才進屋的時候它已經掉了,我不防備踩了一腳。”

  “那你怎麽不撿起來?”

  “你把我桌上的東西推下去那麽多,也沒見你幫我撿一個!難不成你仗著你是老年人、長輩就可以為所欲為嗎?哼!這間屋子目前姓何不姓馬。”仔仔挺著臉說完先進了屋。

  老馬一臉陰森,衝著仔仔的背影在空中指了一指,暗忖:老鼠戲貓,好大個膽!他可從來不是寺裏吃齋念佛的老和尚,總有一天要讓這毛頭小兒見識見識他老薑的辣。

  如此,一晚無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