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何，真名--何衛國，職務：隊長。何衛國很顯然就是那種有能力但情商不高的警員，不然這麽一大把年紀，還隻做到一個小分隊隊長，而這個隊長的頭銜還是他被調到王子珊手下工作之後提拔的。

  從他一句王副局，就可見他的情商了，私下一般稱呼副職的領導都會把副字去掉，這是不成文的規矩，但他就那麽叫了，好在碰到王子珊這個同類也不介意。

  王子珊，30歲，上京市公安總局副局長，年齡不大，但警齡已經有10年多了。和老何相比，她這個職位就升的比較快。

  王子珊無疑也是有能力的，別看她是女警，但在她手上破獲的大案要案可不少。然而，她的職位提升同樣不是靠立功，而是上麵有人賞識她，之前很多年也是一直在底層警員徘徊，這就是為什麽說她和老何是一類人的原因。

  從這一點就可見一斑，龍騰國司法的公平公正性已經喪失殆盡。警務係統都如此，更何況其他領域。

  王子珊笑道：“這個老狐狸是跟我們玩拖延戰術，但這次他怕是要失算了。”

  就在這時，監控室門被敲響了，有警員送來兩份報告：一份是涉案8個人的詳細檔案資料，一份是吳雨熙的醉酒檢查報告。

  看完報告的王子珊，皺起了眉頭，目光卻投向了三號審訊室的視頻監視器。

  老何奇怪道：“怎麽？有新發現？”

  王子珊笑道：“有意思。你自己看看。”說著把報告遞給了老何。

  老何看完凝重道：“吳雨熙被下藥我想到了，一看她就和普通醉酒不一樣。但這個時坤檔案空白是什麽情況？黑戶？”

  王子珊道：“核實一下，看到底是什麽情況。指紋，DNA同時比對。”

  老何去打電話核實。

  三號審訊室，時坤也已經講完了自己的經曆，正在回答一些細節提問。

  看著三號審訊室的時坤，王子珊總感覺那裏不對，但又說不上來。

  再看看二號審訊室張萬發依然不老實交代，下令道：“把張萬發押下去，先審他兩個手下。”她想掌握更多證據和底牌再來啃張萬發這塊硬骨頭。

  張萬發的兩個保鏢就好審多了，其實他們也不知道太多，外麵發生的事也有監控，所以他們也沒必要撒謊，隻是隱瞞了一些話，前麵和張萬發講的一樣，後麵也很簡單，就是和時坤吹牛打屁，時坤肚子痛上洗手間。

  過了一會，張萬發去了玫瑰閣，讓他們照顧好吳雨熙。

  又過了一會，張萬發急匆匆回來，招呼他們快走，他們來到一樓的時候和趕上來的孫彪兩個保鏢打了起來，好一會兒，萬花樓才來人阻止了他們，然後就是警察到場。

  兩人在細節上描述略有不同，經過反複審問，終於挖出了更多細節。就比如張萬發在離開牡丹閣的時候到底對兩保鏢說了什麽？

  並不是他們開始說的讓他們照顧好吳雨熙，原話是這樣的：

  張萬發：“那女人帶來的那個小子呢？”

  兩保鏢：“廁所。”

  張萬發：“也好，把裏麵那個女人給我看住了，如果那小子回來，不要讓他進去，就說我們還在談生意。”

  兩保鏢：“明白。”

  現在要確定的是孫彪被殺的時間？張萬發和孫彪有什麽秘密交易？吳雨熙在裏麵扮演了什麽角色？所以審問的重點還在張萬發和吳雨熙身上。

  三號審訊室的對象已經變成了白玫瑰。白玫瑰真名郭蓮，在萬花樓從事“高級個人理療”工作。刑警們也知道她是幹什麽的，不過現在的重點是破命案，再說，在龍騰國太多這樣的場所，個個都有大靠山，他們也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根本管不過來，普通警員也不敢管。

  據白玫瑰交代，從她進入玫瑰閣到離開的一個多小時裏，孫彪都沒有異常，她走的時候，孫彪還和外麵的兩個保鏢說話了。

  警：“孫彪說了什麽？”

  郭蓮想了好一會才說：“好像是說，誰待會過來了讓他直接進去。記不清了。

  ”

  王子珊馬上讓一號審訊室的警員核實這個消息。

  經過和李斌確認，郭蓮走的時候孫彪確實說了話，說的是：“等會張萬發那老家夥過來，讓他直接進來。”

  經過反複確認，確定是孫彪的聲音沒錯，這樣一來，郭蓮的嫌疑基本首先可以排除出去。

  王子珊讓老何把萬花樓二樓拷貝的監控視頻又放了一遍。

  沉思道：“如果郭蓮離開的時候孫彪還活著，那麽，在接下來五分鍾左右的時間裏，孫彪就死了，而且中了兩刀，期間，孫彪沒離開過玫瑰閣，隻有張萬發進去過。這樣看來，最大的嫌疑人隻有張萬發了。”

  老何補充道：“包間有一扇窗戶開著，但沒有任何翻越痕跡，包間內也沒法藏人。而且從保鏢離開，到我們接手，沒有一個人從包間裏出來或進去，再加上張萬發故意拖延時間，現在確實是他的嫌疑最大。”

  這時，一號審訊室已經審訊完成，王子珊提出的疑問也有了答案：孫彪去萬花樓說是和人談生意，談什麽生意，兩人不知道。

  因為孫彪交代他們張萬發來了直接進去，所以兩人也沒阻攔，張萬發進去的時候他們不確定孫彪有沒有出事。

  張萬發離開的時候是和他們說了話的，張萬發說：“你們老大在洗澡，不要打擾他。”

  就在這時，監控室門再次被敲響，來人報告道：“王局，調查孫彪和張萬發電話通訊記錄的人打電話說，他倆之間沒有通過話，疑似記錄被刪除了。”

  老何怒道：“看來有人不想讓我們知道孫彪和張萬發之間有什麽交易啊！能直接幹涉到通訊公司的人，恐怕不是簡單人物。”

  王子珊凝重道：“這樣做有兩個可能，一是不想讓我們知道他們到底有什麽交易。二是可能為了栽贓嫁禍。”

  老何狐疑道：“栽贓嫁禍？”

  “現在還說不好，按照那些人一貫的風格，很可能會找個替罪羊。”王子珊意有所指道。

  老何也凝重地歎了口氣，顯然，他也遇到過太多這樣的事情，而且讓他無可奈何。

  “這就是我們破案要速戰速決的原因，必須搶在他們做手腳之前讓真相水落石出。”王子珊像是自言自語道。

  “叮鈴鈴……”老何過去接聽完電話，對王子珊道：“確認了，時坤確實是個黑戶。另外吳雨熙也醒了。”

  王子珊略作思考，下令三號審訊室道：“提審吳雨熙。”又對老何道：“老何，摧一下現場偵查的同誌們，速度把偵查結果報過來。還有屍檢報告。”

  老何再次拿起了電話。

  王子珊則盯著二號審訊室的張萬發和三號審訊室的吳雨熙。

  吳雨熙的自述更簡單，因為她進了牡丹亭就和張萬發喝酒，然後就暈過去了。後麵發生的事她一概不知。

  警：“你為什麽要去見張萬發？”

  吳雨熙一覺醒來就到了警局，腦袋隱隱作痛，想起牡丹閣最後發生的事情，她趕緊自查了一下身體，放下心來。然後就被帶到這裏來了。她還不知道孫彪已經死了。

  聽到問話，吳雨熙回憶著時坤的話，她現在也隻能靠時坤了。時坤也沒讓自己撒謊，何況這時候撒謊被查出來的話，應該對自己不利。

  警：“老實交代，這樣對你有好處。”

  吳雨熙忙道：“我欠孫彪一大筆錢，找張萬發是為了跟他借錢來還債。”

  吳雨熙當然沒有傻到把自己真正的算計說出來，因為利用張萬發對付孫彪還沒實施呢！所以她說的也是事實。

  警：“你被下了迷藥知道嗎？是張萬發下藥的嗎？他為什麽要給你下藥？”

  吳雨熙氣憤道：“這個王八蛋，我沒想到他是這樣的人，藥肯定是他下的，因為我暈倒前，牡丹閣隻有我和他兩個人。”

  警：“張萬發之後去見了孫彪，你知道嗎？”

  吳雨熙一驚，半天說不出話來，結結巴巴道：“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他倆不是一直對著幹嗎？怎麽會聯手算計我

  ？”

  霍地她抬起頭直視著對麵詢問的刑警：“發生什麽事啦？我為什麽會在這裏？”

  警：“你說張萬發和孫彪聯手算計你？”並沒有幫吳雨熙解答疑問的意思。

  吳雨熙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想了想還是把孫彪如何算計她們醫院，讓醫院欠他債的經過講述了一遍，總結道：“因為孫彪的原因，所以都沒人敢給我們借錢，我隻好找張萬發借錢，因為張萬發一直和孫彪不對付。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沒想到，沒想到她們會聯手算計我。”

  講到最後，吳雨熙留下了倔強而屈辱的淚水。

  警：“孫彪如此對你，你有沒有想過把他殺掉？”

  吳雨熙一呆，收住眼淚道：“我傻啊？為了這個人渣，我再把自己的命搭進去？”

  ……

  監控室的王子珊道：“你覺得她是不是在演戲？”

  老何笑道：“應該不像，從她和張萬發的通話記錄看，應該是她聯係的張萬發，如果是演戲，這演技也太好了。”

  王子珊道：“吳雨熙和時坤，這兩人要麽就真的是不知情，無辜被牽連。如果有問題，那麽問題應該在時坤身上。你盯著點，我去會一會這個時坤。”

  ……

  此時，萬花樓的玫瑰廳也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負責現場偵查的張誌鵬隊長臉色凝重了起來，以他的級別，都知道這個人的來曆，騰龍幫幫主孫常勝最信任的人、也是他的管家萬老——萬青雲，看上去有六七十歲年紀。這種人就像皇帝身邊的太監，不掌權但權力不小。

  年輕警員廖晨見狀怒喝道：“你是什麽人？誰讓你進來的？”

  萬青雲徑直走到孫彪的屍體前，認真的看著，完全沒有理會廖晨的喝問。

  廖晨被無視，就準備上前阻攔，肩膀上卻多了一隻手，回頭一看是隊長張誌鵬。“隊長，他……”

  沒等廖晨說下去，張誌鵬搖了搖頭。自己走到萬青雲麵前道：“萬老此來有何貴幹？”

  萬青雲發現有人認出了他，看了對方一眼道：“你是這裏的負責人？”

  張誌鵬道：“是。”

  “能告訴我，孫彪的死因嗎？”

  “無可奉告。”

  “是張萬發殺的嗎？”

  “無可奉告。”

  “那我能把遺體帶回去嗎？”

  “現在還不能。”

  萬青雲都被如此幹脆簡潔的拒絕逗笑了，道：“年輕人，你這麽不近人情是會沒朋友的。”

  張誌鵬也笑道：“萬老說笑了，您何必為難我們這些跑腿的呢？我們也是上麵說怎麽做，我們就怎麽做，隻要上麵一句話，對吧？”

  萬青雲自然聽出對方的言下之意，你真有本事找我們上級去啊，隻要上麵下令，我們還不是乖乖聽令，你為難我們這些底層人員，不覺得掉價嗎？

  萬青雲意外的多看了張誌鵬兩眼，心想這家夥還真是個能屈能伸的人才啊！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張誌鵬。”

  “好吧！”萬青雲說完轉身離開，經過廖晨的時候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

  廖晨卻有種被伺機而動的毒蛇盯著一樣，打了個寒顫。

  等萬青雲走遠看不見了才跑過去問道：“隊長，他是什麽人啊？”

  張誌鵬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騰龍幫幫主孫常勝的管家，萬青雲。”

  廖晨愣住了，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張誌鵬笑道：“怎麽？被嚇住了？別發呆了，去把咱們的偵查結果以及屍檢報告給王局報告一下，就說書麵材料一會送到，他們剛才都電話催了。”

  廖晨回過神敬禮道：“是，隊長。”

  在監控室的老何接了電話，並把聽到的結果通過耳麥告訴了王子珊。他們之間的通訊係統屬於警局內部專用，所以也不擔心被人竊聽了。

  正在審問時坤的王子珊聽到老何的消息。讓她的心情又激動又疑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