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七章 他想謀朝篡位
作者:
狐歸綏綏 更新:2020-10-04 23:31 字數:2222
蘇清的臉上浮現出淡淡的驕傲,仰起頭,開口說道:“青帝一眼就看中了我,在我身邊追著趕著,非要了我來。”
蘇清說完話後,便看也不看君狸一眼,隻懶懶地把玩兒著她腰間紫色的流蘇,便轉身回到了偏殿內,隨即就合上了殿門。
君狸抿了抿唇,心中也不知道是喜是悲,忽然就瞧見玉姝正滿臉擔憂地瞧著自己。
“小狸,你且放寬心,”玉姝勸說道,“容瑾是什麽性子,怎麽會對這樣的女子卑躬屈膝。她定然是哄你的,要你傷心才好。你應該也知曉,這天上都傳你和容瑾是一對兒。這魔界的女子,自然視你作眼中釘。”
君狸壓下思緒,對著玉姝點了點頭,隻輕聲說道:“我明白的,玉姝姐姐。他那樣的神仙,也不必要追著別人跑。從來,就隻有別人求他不得。”
玉姝仔細打量了君狸一番,見她似乎並沒有傷心之色,這才放下心來,告辭離去。
玉姝在三清境當差,本也是極忙碌的,不過為著君狸,便擠出些時間,慌慌忙忙趕過來。
這會兒,玉姝見君狸好了些,便匆匆離去了。
玉姝走後,君狸臉上的笑意,才漸漸散去了。
她並非刻意要騙玉姝,隻是不肯讓玉姝再為她擔心了。
君狸覺得自己就要離開三十三重天上之上了。
以前還以為日子很長久,定能還上玉姝對她的這一些恩情。
如今君狸卻有些不確定,便也不願意再欠下更多。
容瑾出身不好,卻然也是個性情中人,向來高傲得緊。
當初青丘愛慕他的狐仙,便有那許多。
他卻一個也瞧不上眼。
但若說伏低做小,君狸倒受過這樣的殊榮。
容瑾在君狸的身上,很是花費了一些心思。
故而他比起旁人,也更為長情一些。
直到了如今,也該是有新人來了。
隻是他眼光不大好,那蘇清的模樣,哪裏比得上她當年?
君狸漫無目的地走著,腳步就慢慢停住了。
她麵前是一片荷花池,天上的荷花池自然是仙氣繚繞,分外不凡。
君狸忽然就憶起,她似乎很久都沒有好好兒看過,她這張麵容了。
她低下頭,卻隻見那池水裏麵的影子,並不如當初那樣高貴華美,氣勢逼人。
紅顏已老……
君狸摸了摸自己白嫩的臉頰,卻無端覺得指尖有些糙。
大概容瑾這樣的做法,也並非不能被諒解。
她也不想做那個大吵大鬧的正頭娘子。
青丘帝姬生來尊貴,就是受了委屈,也斷然不能丟了麵子。
否則爹爹和娘親,縱使已經羽化歸墟,也會被她給氣得暴跳如雷。
君狸想起幼時,狐後總是愛憐地望著她。
隻說“我兒生得這般嬌美,以後就算修為淺薄,也定然能一世無憂。”
她不服氣,隻覺得狐後是老糊塗了,居然以貌取人。
她從此勤學苦練,果然學成了一身本事。
這天上地下,就沒有哪一個女子,能比她更出色的。
果不其然,狐王眼底的光芒便越來越盛了。
隻是,她終究沒能如了狐王的心意,成為青丘的中興之主。
反倒是當了個亡國帝姬,苟延殘喘地活著。
君狸摘下荷葉,往池水中間丟去。
那荷葉好不可憐,隻掛在它同伴的身上搖搖晃晃,大約過不了多久,便會枯萎。
君狸見著這一幕,心想狐後說的話,未必就不是對的。
慧極必傷,懂得的東西太多了,未必就是好事。
她輸就輸在性子太過桀驁,不肯低頭認輸,也沒有個溫順的時候。
倘若萬年前,她便能如了容瑾的心意。
趁著容瑾對她還算喜歡的時候,就嫁給他,再生下一窩小狐狸。
此時此刻,她就會安安穩穩地坐在青帝的殿中,當著他的帝後。
容瑾對她有所虧欠,定然也不會對她不好。
他對她,也還算是情深。
隻要有她在容瑾身側,到了今日,哪裏還會有這魔界美人的立足之地?
君狸瞧著自己水麵上的影子,卻是笑得歡快。
隻是笑著笑著,就流下淚來,好半天都止不住。
身後卻忽然傳來了幽幽的歎息聲。
君狸急忙擦了擦眼睛,唯恐讓人看見她的軟弱。
誰知,她剛轉過身來,見著的人,卻是蕭韶。
“兄長,你為何來此?”
君狸的心裏並不痛快,也沒有要裝一裝的意思。
蕭韶眼尖地發現了君狸眼角的淚痕,卻並沒有開口戳穿,隻無奈地說道:“你讓我幫你看顧著容瑾那小子,故而我便來了。他最近在南寧國,卻是鬧得驚天動地的。”
君狸吸了吸鼻子,冷著聲音說道:“這天上一天,地上一年。我才回到天上不過幾個時辰,他如何就能做出什麽開天辟地的大事?”
蕭韶聽出君狸這番話裏,夾雜著一些諷刺之意。
隻是不知道,這諷刺之意,究竟是對著他的,還是對著容瑾的。
“我為你做的那個假人,是一等一的厲害。在邊境上沒呆多久,便立下了赫赫戰功,回來就迎娶了君無憂,又被立為了皇太女。你自己想想,容瑾是什麽樣的怪人,他能不鬧事嗎?”
蕭韶攤了攤手,神色之間頗有些無可奈何的意味。
很顯然,蕭韶這陣子,還真是被容瑾給折騰慘了。
“更何況,你前些日子,還給容瑾送去了一個人,那家夥可不是省油的燈。”
蕭韶有些無辜地望著君狸,這還真就不關他的事了。
謝了然本來就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貨色。
他有些小機靈,卻到底抵不過容瑾。
到了容瑾那裏沒多久,便對容瑾言聽計從了,就差點沒把自己的老底掀開給容瑾看了。
君狸聽了蕭韶的話以後,皺了皺眉,有些不解地問道:“容瑾是想當南寧王君麽?他那樣憊懶的性子,也真是稀罕。”
她想來想去,也隻能想到這一點。
容瑾估計是在南寧國,被壓抑得很了。
他這才急了,預備著謀朝篡位。
隻是不知道,他這謀朝篡位,會不會也是維護因果的其中一環。